夏吟竹摸摸已经瘪得可以的肚子,秀眉微蹙。
饿了这么久,真是可怜噢。
江逸然瞧见她的动作,会意的笑笑:
“你为什么这么笨呢?想搭车回去为什么不去叫我早点走?还没吃晚饭吧?走,带你去吃东西。”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下到办公大楼的一楼旋转玻璃门口。
门外灯火辉煌,夜色妖娆。
就在江逸然带着夏吟竹准备走到左边的停车场,忽然听到有女声叫喊:
“江逸然!”
一回头,原来是一部黑色皇冠车停在办公大楼广场前的街道上。
出声的女人正端然坐在驾驶座上,手里夹着一根香烟。
细长眉眼,笔挺的鼻子下面的红唇鲜艳,几处挑染成棕黄色的浅发整齐有致,耳朵上挂着两颗硕大的宝石耳环。
这女人,不正是舞会那晚自称为韩彩瑛的女人么?
江逸然和夏吟竹对视一眼,缓缓走到车边。
江逸然礼貌的微笑,意味深长道:
“你好,想不到没隔多久我们又见面了,真巧!”
“这不是巧合,我是在这特意等你。江先生,夏小姐,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吃个饭呢?”
***
韩彩瑛绣成咖啡色的双眉高高挑着,眼睛里意味让人琢磨不透。
夜风习习,吹动江逸然薄薄的发丝,遮住如同夜一般深沉的眸子。
他依旧在微笑,只不过心底却早已转了千百转。
他伸手揽开发丝,片刻后点头:
“OK,没问题。不知去哪里吃饭?一会儿我们还要回家,所以不方便乘坐你的车子。你告诉我地方,我开车去。”
“江先生对深城倒是很熟悉,这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临近江边的一点红西餐厅九号位,我在那等你们。”
说完,韩彩瑛按下自动玻璃,妖冶的红唇边带着丝冷笑,发动车子旋即离开。
徐徐晚风吹动夏吟竹的碎花长裙不断晃动,她亦伸手揽住自己被吹得微乱的长发,奇怪道:
“为什么要答应跟她一起吃饭?我觉得她的神情好怪异噢。”
“正因为很怪异,所以更要去。她既然在这等我,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倒想看看,她到底想跟我谈什么。”
目送远去的皇冠,江逸然觉得心底流动着一道浅浅的不安。
也许,答案就要揭晓了,可揭晓之后呢?
***
他不再多言,拉住夏吟竹就朝低下停车场走去。
灿烂闪烁的城市霓虹四起,江逸然开着跑车在街道里游梭自若,不过他却一点儿都不放松。
往日,只要一个人慢慢开车在夜色妖娆的城市里慢慢行走,他就会感觉惬意。
而今天,他竟然丝毫也觉察不到。
因为这个而有些恼怒,他一脚踩在油门上加快速度,很快就到了韩彩瑛说的地方。
微笑的服务员带着江逸然和夏吟竹走到第九号桌边时,韩彩瑛已坐在那微笑的看向他们。
那微笑,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冷。
落座分别点好食物,韩彩瑛看着江面上不时慢慢游过的豪华游轮,很久也没有开口。
只是吸着烟,吐出一缕又一缕的青烟,带着点点寂寥。
已经饿得不行的夏吟竹迫不及待吃起已经上好的牛排,心底疑惑着为什么韩彩瑛硬是不开口。
在她看来,有话就快说这是很重要的一点。
因为唯有如此,人生才会变得简单,从而拥有最单纯的快乐。
深沉以及城府,从来都是她觉得陌生的东西。
但江逸然一点儿都不急,他悠闲切着烧得刚刚好的牛排,时不时抬眸观赏观赏窗外灯火阑珊的江边夜景。
他知道,韩彩瑛是在考虑,考虑怎么跟自己开口而已。
若在这时主动催促,反倒显得自己心虚害怕。
从始至终,在试图把一切搞得很神秘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个风情还残留几分的女人,不是么?
“江逸然,你父亲……”
良久后,带着微微凉意的女声终于在耳畔响起。
江逸然轻轻放下刀叉,迷人的微笑,看起来十分无辜更无害:
“若你是想问我父亲还记不记得一个叫韩彩瑛的女人,很抱歉,我并没问。”
“聪明!你是不敢问呢,还是不屑问?因为觉得你父亲的过往根本不重要?”
争锋相对字字带刺的言词,从闪亮的红唇中轻轻溢出。
饶是素来脾气很好,江逸然亦皱了皱眉头: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坦白说吧,我知道你就是韩彩瑛。至于你到底想说什么,拜托能开门见山吗?”
***
掐灭烟头在茶色的烟灰缸中,身着黑色镶银色细线的韩彩瑛玩味的笑笑。
用叉子挑起透明玻璃大碗内的水果沙拉,鲜红西瓜在灯光下煞是诱人。
“知道我为什么选在这个餐厅与你们晚餐吗?”
“看得出来,你是个很讲究情调的人。所以,带我们带这种颇有情调的西餐厅并不为怪。”
江逸然打量着装饰得精致唯美的餐厅,耳边有低低迷迷的萨克斯声音飘荡而过,更给餐厅增添几抹风情。
韩彩瑛轻轻的咬着钢叉上的西瓜,点点头道:
“想不到木讷稳重的江顺的儿子,口舌竟然如此伶俐。
江逸然,你只答对了一半。
另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多年前我曾经和一个男人经常来这吃饭。
当然,那时,这里并不叫一点红。”
端起红酒轻抿几口后,韩彩瑛细长的眼睛带着点点回忆的色彩:
“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
每次来这吃饭,我们都会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江景。
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时间,江景也会有所不同。
可惜光阴总是流逝得太快,快到让人措手不及。
一切,都过去了。”
“韩女士,你今天请我们来,不光是听你讲故事吧?”
江逸然捕捉到她脸庞上若有若无的忧伤之色,故而出口询问。
他得承认,自己这个时候是自私的。
因为他不想让韩彩瑛脸庞上的忧伤,带给自己丝丝怜悯。
保护自己的家庭的和睦圆满,在江逸然心中是很重大的事情。
重大到,他连一丝疑惑都不肯放过。
直到这时,他依旧不愿意去承认韩彩瑛和自己父亲有什么的事实。
可惜,这种念头竟然异常强大,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韩彩瑛似乎没听到江逸然的问题,继续慢慢道:
“你们都还年轻,根本难以明白那种时光辗转飞快的感觉。
女人的美好年华一旦不在,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恐怖。
而更加恐怖的是,此刻你无依无靠。
付出很多感情,很多光阴,最后却什么也没得到。
夏小姐,同为女人,今天我的话你最好记住,也许对你以后有所帮助。”
莫名其妙的感慨,让还在喝着果汁的夏吟竹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一直觉得自己今晚就是个听众,而韩彩瑛突然同自己说这些,她的确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平时看起来神经比较大条的她,对人生却有自己的看法。
“谢谢你的好意。
不过韩女士,你所说的话,我并不能完全认同。
如果认定自己的感情是值得的,那么,又何惧付出?
即算付出所有最后什么也没有,但付出过,就不会后悔。
当然啦,这是我的个人看法。你比我年长,也经历得多,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话。”
一番得体的话,让邻座的江逸然不禁对夏吟竹有些刮目相看。
他还以为,已经饿极的丫头只知道埋头吃东西,根本无心听他们说话呢。
如果认定自己的感情是值得的,那么又何惧付出?
呵,如此文绉绉的话从豆芽菜的嘴中吐出,倒是别有一种味道。
夏吟竹的话,让沉浸在自己回忆中的韩彩瑛很不认同。
嘴角浮现出冷冽的笑意,她终于没有再兜圈子:
“江逸然,今天来是跟你谈谈我和你父亲之间的事。
我刚才提到过的那个男人,正是你父亲——江顺!
而江韩,是你的哥哥!”
***
尽管心底早有猜测,江逸然和夏吟竹听到这话亲口而从韩彩瑛口中吐出,两人依然还是呆住半晌。
不过,片刻的思维空白后,他脑海里又有另外的问题冒出:
为什么韩彩瑛要找我谈这些,而不是直接找我爸或者我妈?
通常来说,这时候,女人应该找的不都是名正言顺的妻子去谈这类问题吗?
面对韩彩瑛紧紧不松的眼神,江逸然知道自己必须装出很镇定自若的样子。
自乱阵脚,只会让她窃喜而已。
“韩女士,首先很抱歉的是,我并不知道我爸是不是认识你。
还有,你说江韩是我哥哥,这也并没有证据。
另外,我想问的是,你找我谈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你觉得这样的事情,我有必要撒谎吗?
早在江氏收购江韩所在的公司时,我就想过有可能是江顺回来了。
呵,那晚的舞会,本来以为还能见到故人,但江顺已经把家业交给了你。
所以,我觉得找你谈更合适。”
韩彩瑛掏出火机轻轻打开,唇边的烟支微微向上翘。
她的模样带着点沧桑的味道,想象得出,她年轻时应该是个很诱人的女子。
因为她诱人,所以爸爸没能抵挡住诱惑,莫非真是这样?
那为什么老爸从来都没提过一丁点儿,蛛丝马迹都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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