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索伊部落。
一名带着红色流苏帽子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明眸皓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起来分外动人,仿佛是会说话一样。
她的腰间是一条闪闪发光的银链子,在阳光下分外耀眼,勾勒出她纤细地盈盈不一握的腰身,长裙裹到了脚踝,随着她一蹦一跳的样子愈发灵动,在空气中荡漾出迷人的弧度。
整个人就像是一团明亮的火,走到哪里,哪里就似乎要燃烧起来一般。
她走着,忽然眼前一亮,挥着手往前方跑,一边跑一边喊着,“花溪,我在这里。”
男子仿佛听到这明媚的声音,倏然回过头,绝世无双的脸蛋上露出一抹单纯的笑容,融化了所有的冰霜,仿佛春暖花开。
“花颜……”
他站起身,忽然眉心一皱,飞速掠过身往女子那边飞身过去,脸色难看。
他堪堪接住即将摔倒在地的女子,忍不住低斥一声,“走路为何不注意看脚下?”
花颜娇嗔一声,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娇声道:“这不是有你吗?我就知道,有你在,我一定没事的。”
花溪冷哼一声,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子,“任性。若是我伤势未好,未必能接得住你。”
花颜闻言,这才连忙从他身上下来,松了他的脖子,“花溪,巫师怎么说?你的伤势好了吗?”
花溪勾唇,“无碍了,养了这么久,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说着,他拉着一脸担忧的花颜,慢慢往回走,“花颜,谢谢你救了我。”
花颜嘟唇,“应该是我谢谢老天将你送给我,这是我的幸运。”
她想了想,忽然问,“花溪,你没了以前的记忆,会不会感觉很失落?会不会想要离开这里去找回自己的记忆?”
她越问,自己越着急,忽然哭丧着脸,不等花溪回答,就捂住他的唇,任性道:“我不管,我不要你走。”
花溪暖心一笑,“是,都听你的。我的命是你救的,自然你说了算。”
他眸中全是宠溺,这才让花颜舒心不少。
“我相信你啊,花溪,你现在就安心养好身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伤得那么重还能撑那么久,说明你的生命力就像最强的蛊虫一样顽强,而且我们一定有缘分,所以才能这么刚刚好就在我第一次溜出去的时候就捡回了你。”
对于南疆人而言,蛊是很神圣的东西,是他们的特色标签,对于南疆皇室而言,养蛊用蛊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所以花颜这么说,就是为了表达她内心对花溪的欢喜。
可是,花溪在听到‘蛊’时,脸色微变,片刻又恢复了宁静,可是心中仍旧是有几分不舒服。
只是看着花颜明媚的笑脸,他才安下心来,“是,你说得都对。”
花颜傲娇至极,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等你好了,我们就成亲吧,你说好不好?”
花溪顿了顿,神色,“这么快?”
花颜嘟唇,“你嫌弃我吗?还是讨厌我?”
花溪看她一副‘你敢说是我就哭给你看’的脸,顿时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会。”花颜心中的不安花溪是体会不到的,所以她回答得掷地有声,斩钉截铁,生怕有哪里不对,或者有一丝松懈就让花溪寻到了拒绝的理由。
花溪是个很优秀的男子,她刚刚溜出南疆到了江南一带的时候,便遇到了奄奄一息的他,即使是倒在乱石之中,浑身浴血,她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他身上、心口上的伤痕,心头血的取法留下的伤痕很像当初她在书本里看到的南疆蛊书,更何况,凭借她对于蛊虫的敏锐洞察力,只需要探脉,她就知道花溪曾经中过蛊,而且是她皇姐花忍才会下的一种蛊。
纠缠在花溪身上的谜题太多,她将他带回南疆交给巫师救治了整整半个月才让他捡回了一条命,巫师说,他曾经救了身中‘南疆蛊皇’的爱人。
她心有戚戚,即使现在花溪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她不会忘记他曾经有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爱到可以为她去死。
若不是他身体底子强悍,有人又用功力护住了他的心脉,也许他当时就死在了爱人身边。
花颜越想越伤心,心中担忧更加深了,“不行,我得去问问巫师什么时候你才能大好?”
花溪看她说风就是雨,无奈地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花颜,你在害怕什么?”
花颜一顿,“什么害怕什么,你在说什么?”
她回避他的问题,花溪叹息一声,将人抱在怀里,一颗心跳动地十分平稳,却有一种淡淡的温馨气氛围绕在四周。
花溪对花颜的感觉不复杂,他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受了一个月常人难以忍受的苦楚才能活过来,他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花颜,得到的第一份甚至所有的关心也来自于花颜,她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看起来很坚强,实际上却很柔软,心底也有脆弱的一面。
他亲眼见过花颜被族人逼着练蛊明明很痛苦却不得不忍受的样子,据说是因为她的皇姐也就是南疆女皇出事了,南疆无主,所以花颜是最佳人选。
这样坚强隐忍又明媚如阳的女孩让花溪觉得心疼,她救了他的命他也感激。
花溪抱着她,神情淡淡,带着温柔,“你不用怕什么,我现在没有记忆,你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在你身边的。”
花颜忍不住任性,贪恋着他的怀抱,“那就成亲啊,这样我就安心了。”
否则,你要是恢复了记忆,我还有什么机会?
那个被花溪深爱的人,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时刻威胁的花颜,让她辗转反侧。
花溪失笑,拍拍她的小脑袋,“傻瓜,哪里是我不愿意?你忘记了,现在你是候选的南疆女皇继承人,必须要先登上皇位才能考虑成亲之事。”
花颜小脸垮了下来,“可是我根本就不是练蛊的料啊,我不像皇姐那样有天分,看到蛊皇我就害怕。我不想当什么女皇。”
至于花溪和南疆蛊皇背后的故事,花颜有过猜测,却不想探究,目前,对于她而言,花溪才是最重要的。
花溪沉默一瞬,“若是你没有问题,我自然也没有问题。”他顿了顿,忽略心中的不自在,低声道:“能满足你的心意,我也开心。”
哪怕是报答吧?
总归,他对她不排斥,甚至是喜欢的,喜欢保护她的感觉,虽然好像和想象中的爱情不一样,可是不同于其他人,他待别人,总是习惯了冷冰冰的。
花颜闻言,总算是笑了,蓦然抬头在他侧脸上吻了一下,又羞红着脸跑开了。
花溪愣了,下意识擦了一下脸颊,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幽幽叹气,眉心皱起。
脑海里的一片空白,对于过去的无知茫然偶尔会让他怅然若失,好似有什么东西什么人是他不应该忘记的,偏偏他却记不起来。
这样的感觉,在每一次花颜和他亲近的时候分外明显。
“花溪,你愣着干嘛?该去找巫师检查身体了。”
男人身体微僵,对上少女佯装不悦的脸,微微一笑,“来了。”
白芨国,生死阁。
归月见带着寸心和尘香回到生死阁,看到死而复生的寸惜自然又是一番感慨温情。
寸惜很快缓过来,她这些日子并没有闲着,寸心无时无刻不在训练她,虽然算不上高手,但也甩了同龄孩子一个银河系了。
更多的是,她在行为处事上比寸心要圆滑得多,也要聪明一些。寸心从小跟着玉南星,没有碰过太大的钉子,习惯了高高在上,反而不亲近下属了。
相比较之下,寸惜比较容易打入内部,再加上她没有什么攻击力,也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所以她打听消息也更快一些。
“是荣贵妃之子,八皇子原本是被放逐在封地的,不知道是知道了什么风声,借着给母妃祝寿的名义回朝,目标却是直指东宫和生死阁,他来势汹汹,看得出蓄谋已久。”
寸惜说的有条有理,“东宫的素心姑娘已经来过一次,简单说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想要寸心赶紧找到太子殿下,回来稳住大局。”
归月见脸色不变,笑着道:“寸惜真是长大了,一日不见得当刮目相看了。”
寸惜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无意对上寸心的目光,看他唇形,微微一顿。
【不要提起南星哥哥。】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和寸心又极有默契,看到他的唇形便没明白其中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月姐姐,你回来是不是为了这件事?”她顿了顿,“生死阁我和寸心加上素心调用东宫势力倒是可以稳住。”
寸心毕竟从小就开始跟着玉南星处理生死阁事宜,甚至,对于生死阁,他比玉南星更上心一些,虽然他还是个孩子,手段却已经比成人凌厉许多。再加上素心利用东宫掣肘,清除内乱,稳定局势,是没有问题的。手机用户看江山以聘:庄主别装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722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