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她苍白的脸庞,她双眼紧闭着,一根根修长的睫毛在夜色当中寒如铁针。
我凝视着这张惨白的脸庞良久,心中那份熟稔的感觉竟然愈来愈淡!
女孩曾经的模样在脑海中跳动着,只是五年之前简简单单的数次接触,可是这记忆竟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来。
我从讲台上看去,右边过道第三排第二个位置,她一直都坐在那里。
女孩的脑袋是低垂的,目光始终都是在摊开的课本上。
也不知何时,她抬头的刹那,我看到了她那张脸,脸上清秀的眉毛,乌黑的眼珠,我记住了那张脸,我只见过她一次!
那是夏天,硕大的窗户外是砾砾作响的的杨树,蝉鸣未曾停歇过。
教室里面涌动这一股青春的能量,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学生的汗味。
那时候的情景竟能如此清晰!
公寓的走廊上起了一阵风,女孩房子的窗户开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去,系着方布条的风铃叮叮当当晃动着。
我早已不惧怕死人,因为死人同样能和我说话。
我害怕未知,害怕那种解不开的谜底,因为这些年来我不曾被他们侵扰过半分。作为神的仆人,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欺骗我。
一边是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的景象,一边是这张脸愈来愈深的陌生感。
难道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张晓,而且她们长得还差不多?
很多年前我跟随着导师趴在充满尸臭的阁楼上一寸一寸找线索时,导师赞许我的性子,他说我将来会有所作为的,博士毕业之后我没有选择去和真正的罪犯周旋,而是选择了教书,直到近些年,我依靠那种力量,声名鹊起,曾经那个单纯的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我半跪在张晓的尸体前面,右手举着白布,此刻,我的心下沉到了极低的限度,只要掌握了情绪的控制方法,冷静下来是很简单的。
我的大脑飞速转动着,很久没有像这样琢磨过一件事情了。
我说服了自己,张晓只有一个,五年前她是我的学生,现在她是面前的尸体。
那一切如梦如幻的感觉也是真的,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暗示,会让我在一瞬间记住这个人,然后之后余生都记在脑海里。
第三,为什么当我目光真真切切落在这个女孩脸上时,却是陌生的感觉。
优秀的侦探一定有非常灵敏的嗅觉,能够在所有漫不经心的细节当中探寻到导致事故的关键点。
这种探寻的过程是非常美妙的。
脑海中的张晓和眼前的张晓有什么区别?
我的目光深邃如黑洞,只顾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孩。
“死人和活人有什么区别。”深夜里,我喃喃自语道,“我只认识活着的张晓,而地上的尸体只是一副躯壳,这副躯壳会腐烂,会在意识中消失。”
这样的结论真是可笑。
可我的眼皮一阵狂跳,缓缓起身后,我走出房间,面对城市顶空的皓月。
月亮下一切都是沉默的,熟睡的人,熟睡的城市。
我的愿望很热切,我想搞清楚这一切是为什么。
那个女孩如何能够让我如此强烈地记住她,仅仅是漫不经心的一瞥。
我曾经接触过一个精通心理学的罪犯,他仅仅是通过一段时间的行为和言语的暗示,让他还患者产后抑郁症的妻子杀了襁褓中的婴儿,接着淡定自若的从医院十楼跳了下去。手机用户看死亡接触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928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