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公孙胜知道,朱仝同样知道,这也正是令他们为难和郁闷的快要吐血的地方,明明把一切都看懂了,就是没有解决的法子。
天知道,那个矮个子的天平军都监哪里想来恶毒计策!
朱仝握握拳头道:“公明哥哥那里,定时出现了什么变故,不然的话,算算时间,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应该赶过来了才对。
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无法可想啊……”公孙胜颓然的说道,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一下子精神起来,一把拉住朱仝的手,布满血丝的眸子盯着朱仝,满怀希冀道:“朱兄弟你可是有办法破开此时困境?”
朱仝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道:“办法有一个,不过需要行险!”
公孙胜微微迟疑了一下,旋即摇摇头,道:“事已至此,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兄弟有打算尽管说,这个时候,有主意,总比没主意来的好!”
朱仝点点头道:“如今山寨的情况哥哥也知道,从内部下手,根本无法可想,破不开目前的困局。
山寨之所以会出现目前状况,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外面的天平军!
只要天平军一破,山寨中的各种问题,不攻自破!”
公孙胜微微蹙眉,朱仝说的他何尝不知道,只是上哪里去攻破外面的天平军?
先前天平军只有不到六千人,自己这边远占优势,依然是大败而归。
如今山寨都成了这副模样,而外面的天平军又得到了独龙岗曾头市共计五千兵马的援助,上哪里有力量再去将天平军剿灭?
不过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朱仝既然开了口,想来是有办法。
“正常的途径自然是走不通,但还有一条途径,那就是从天平军的内部突破!”
“朱兄弟可是安排了什么可用的人手?若是有时,还请快快用来!”
朱仝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我们可以派人去。”
公孙胜没有说话,等着朱仝接下的说辞。
“那官兵也不是易欺之辈,若是就这样红口白牙前去,说是要投诚,他们自然不信,不仅不信,还极有可能丢掉性命。
想要让他不起疑心,必然要舍得下本钱,公孙哥哥以为苦肉计如何?”
“苦肉计?倒是可以,只是兄弟可有合适的人选?”公孙胜想了一下道。
朱仝吸了一口气道:“留在山寨的弟兄,我都考虑过了,有些地位本事不够,过去即便是能取得对方信任,也难起到太大作用。
杨志雷横二人本事倒够,但都是恶了官府的人,无法取信于人,穆弘兄弟去倒是不错,但他性子有些缺陷,难免露出破绽,枉送了性命。
想来想去,此事只有我去最为合适。”
公孙胜一惊,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余下了一声叹息。
片刻后他道:“如何施展苦肉计?”
朱仝道:“只说你我意见不和,我不想看着山寨就此走向覆灭,不同意你的做法,因此起了争执。
你勃然大怒,将我打了一顿,还说我与外敌相通,要杀我以整军纪。
我被忠心手下偷偷放出,死战逃出山寨,心中不平,又因有家人在山寨,定然被你等所杀害,所以决心报仇如何?”
“不好!”
公孙胜想了一会儿,还没有说话,门外陡然响起一声大喝。
二人连忙望去,只见来人却是走路有些摇晃的秦明。
“秦兄弟,你怎地来此?”
公孙胜有些惊异的出声,朱仝虽未出声,却一样有些惊讶。
秦明自从那日杀死了两个偷偷说他闲话的人之后,大多数的梁山人对他都是有意躲避,即便是不躲避,也总是显得怪怪的,所以他也就不怎么出来了,每日只是躲在自己的院落里,终日饮酒。
醉了之后,就找自己夫人发泄,整个人都颓废憋屈的厉害。
此时他突然出现在忠义厅,二人难免奇怪。
朱仝见他走路不稳,便赶过去想要扶他,结果却被秦明一把推开。
他瞪着醉眼道:“不好!半分都不好!你这样去,只是枉送了性命,于局面半分无益!”
公孙胜道:“秦明兄弟,你吃的醉了,且回去休息。”
说着准备让人带秦明离开。
秦明身子摇晃,却瞪着眼道:“哪个说我醉了?”说罢又望着朱仝道:“你这计策不好!”
公孙胜有些无奈,朱仝正色道:“那里不妥?还望哥哥告知。”
秦明怪笑道:“还有愿意听我说话的,也是难得,帮一帮你也值得。”
说罢又道:“你这计策,瞒过一般人,自是不成问题,但想要瞒过那天平军都监,实在困难。
这些时日的交锋,你觉得那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吗?
其余什么都没有,就是带着一身伤过去,红口白牙的说与他听,你觉得他会相信?”
朱仝有些沉默,面色变幻一阵,叹口气道:“确实不易。”
公孙胜听朱仝这样说,有些失落,旋即和朱仝一样,把目光落在秦明身上。
站着都有些摇晃的秦明笑道:“我有一法,可以弥补!”
“何法?”
“送去投名状!”
“投名状?这……”朱仝有些迟疑和惊愕。
“但不知是谁?”公孙胜问道,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会是杜迁。
秦明的事情之所以会在梁山众人中传的这样迅速,与他有矛盾的杜迁是没少出力气的。
这些公孙胜是知道一些的,他也曾经找杜迁明里暗里说过一些,不让他如此行事,只是杜迁否认,赌咒发誓说他怎会如此行事云云。
公孙胜也没有什么证据,再加上杜迁本就是元老,而且随后王庆放回大量俘虏,以及祝家庄来人等一系列的事情打搅,公孙胜也就没管太多。
此时听到秦明说起投名状,他哪里还不知道,秦明这是借机要把杜迁至于死地!
秦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嘲弄的笑了一笑,用力拍着自己脖颈道:“大好头颅在此,何须他人!”
公孙胜朱仝微微惊愕之后色变,朱仝出声道:“何须如此?你我兄弟,怎能行如此计策?!”
公孙胜也快走几步,来到秦明身前道:“断然无拿自己兄弟首级,到敌人处请降之理!”
秦明笑笑,挥挥手道:“如今梁山之上,众人视我秦明如同洪水猛兽,众人皆云秦明为通敌怕死之人,更有甚者,说此番大败,皆因秦明事先与狗官勾结!
秦明之所以积极请战,带兵营救张家和阮家兄弟,只是想要将我梁山梁山众人引出,让狗官屠戮!
昨日三阮老娘,来到秦明住处,哭骂着说,阮家哥哥被拿,一死二伤,也是秦明所为,要秦明还他儿子命来……”
公孙胜张张嘴有些愕然气愤道:“我怎不知?你何不早早道来?”
朱仝面上也露愤慨之色。
秦明惨然一笑:“告诉你知又有何用?难不成又让哥哥你与她们叩头?
秦明房事不协,都能被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成为秦明愤恨公明哥哥花荣哥哥一大证据,秦明还有何话可说?
今日秦明就将头颅割下,成为朱仝哥哥进入狗官营中投名状,为灭掉狗官兵尽一份力。
到时再看,那些污蔑秦明之人还有何话可说!”
“众人愚昧,一时被狗官计策蒙蔽,冤枉了秦家哥哥,哥哥不用为此愤恨,清者自清,到时后还你一个公道!”
朱仝扶住秦明道。
公孙胜也想说话,秦明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坚定起来:“清者自清?谈何容易?悠悠众口之下,何有清白之说?唯有以血洗刷,方能奏效!
只请两位哥哥善待秦明妻儿,多多斩杀狗官性命!秦明虽百死而无悔!”
说着,一直拢在袖中的左手不着痕迹的移到胸前,猛地一发力,在公孙胜朱仝二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狠狠的刺向胸膛,身子一僵,有暗红色的血液流出,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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