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谣言显然是添油加醋改造的,甚至还扭曲了她在A市经历过的事实,那么,应该是有人故意造谣了,而他应该有人给他吹风,在她面前,他却只字未提,待她一点没变地好。▲℡书荒阁www.shu huang ge .com◎→
他对她那么好,现在,她只在乎他的感受,不想让他难堪,可是,她能怎么做呢?
走着走着,不自觉走到了齐爷爷的病房外,其实她多想陪着他一起去探视,那是老公的爷爷,也是自己的爷爷,可他因为她不能生育而排斥她。
病房门忽然打开,走出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男的须发微有斑白,可精神体态都很好,身材高大挺拔,可见年轻时多么的玉树临风,应该就是执意离婚丢下齐灼华不管的父亲吧。跟在后面的那位,身材娇小,洒脱妩媚的中年女人应该就是何迪齐南天的生母了。
跟着出来了她认识的人……季烟,名门闺秀的模样儿,生产之后恢复的很好,脸上已经显出了红光,跟何迪的父母相谈甚欢。
想到他并没有公开季烟的孩子不是他的,而且两人还有婚事联系着,心中忍不住一阵烦躁。
季妈刚好走过她身边,美妇人居然忍不住啐了她一口,骂了一句,“小婊子不要脸。”
顿时气得顾月白浑身发颤,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摇着屁股走到女儿身边,笑得满面春风地跟齐家二老说话,不知她说了什么,手指指了顾月白这边,立刻引得众人视线都看过来。
顾月白立刻转身就走,且脚步急促,没走几步,又暗怪自己太没用,干嘛不能正面面对他们?她是齐灼华光明正大的妻子不是吗?他们是合法的,领了结婚证的。
季烟追上来,喊住她,顾月白回头去看,见她手里拿着几张纸,脸上带着决然。
“我不知道齐哥哥跟你是怎么说的?但是事实在这里,这是DNA亲子鉴定报告,结果显示我儿子跟齐哥哥的相近度为9999%,他们是名副其实的父子,有血缘的,你自己看看。”她一口气说完,把白纸黑字塞进瞬然惊呆住的顾月白手里,转身就走了回去。
顾月白抖着手,觉得医院真是阴风阵阵,吹得人毛骨悚然,几步抢到外面,觉得城市的空气是如此稀薄,呼吸间都是疼。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心中像住了一座城,每天都上演着悲欢离合,情节繁复复杂,填充着生命里的每一个缝隙。
脑子里塞了稻草一样,眼前的世界也是静止的,好半天才僵硬地举起那薄薄的几张纸,放到眼前,她只看见了粗黑的一串9999%,鲜明强烈地跳进了眼帘里,刺得她眼泪怔怔掉下来。
一颗一颗打湿了纸张,一阵大风吹过,那纸滑脱苍白的手指间,落到地上,斜斜飞了出去。
像极了她此刻碎了的心。
有一只漂亮的手一一捻起了地上散落的纸张,凝眸看了几眼,目光渐渐冷滞深邃,修长好看的眉拧了起来,长腿埋到顾月白面前,手指温柔地拭去她不断溢出的眼泪,“顾小月,如果B市让你不开心,你可以选择离开,去寻找属于自己蔚蓝的天空。”
顾月白眨眨眼,薄暮晨光中看见了齐南天温柔澄净的脸,他的手轻轻放到她的后背,像对待羽毛一样把她轻轻放在自己温暖的怀里,附耳低言,“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另一片自由的天空尽情翱翔。”
“……明天早上八点,记得准时到达机场。”
见她呆呆的,好似没听见他在说什么,齐南天细指抬高她的下颚,深深地望进她颤动不已的眼底,“你舍不得?”忽而怜悯地叹息一声,放开,“那你继续留下吧。”
“不……”顾月白抖着唇,艰涩地挤出一个字,想到不得不离开,成全他跟季烟,从心口渗出的酸涩霎时传遍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酸痛不已。
看她痛苦到扭曲了精致的脸,齐南天才认识到她到底爱大哥有多深!可是当爱变成了伤害两个人的利器,勉强继续,只会带来痛彻心扉。
“那明天早上八点,机场,不见不散。”齐南天放开她,对着她简洁地说完,露出一个和煦迷人的笑,转过身朝医院走去,他是来看望爷爷的,跟齐家的其他人一样,现在都为这个老人而操心。
顾月白望着齐南天的目的地,片刻怔然,抬脚慢慢地踱了回去。
季秋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断手发呆,窗外的阳光斜射到他苍白的脸上,浮出一圈淡淡的光晕,光晕一会儿晃动着荡漾开来,这是季秋在笑,接着,又凝聚,脸上出现黯然落寞。
顾月白安静地站在门边,看见了他痴傻的模样,心,海绵一样,被他一直以来的守护浸的饱满胀痛。
他最初的那句顾月白我带你走,如今想来,仍是扣人心弦。
“顾月白,你什么时候来的?”季秋终于发现了门口站着的女孩,T恤牛仔马尾辫,还是两年前初见时的旧模样,恬静芬芳。
她刚刚来看过他,而且还被自己的母亲辱骂,心里正替她心疼,恼母亲的可恨,可一抬头,就看见她安静地站在门边凝睇着他,脸上,不知不觉生出暗红。
近来与她的关系渐好,心也跟着雀跃起来。
顾月白走进去在他边上坐下来,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让我看看。”
季秋不以为意,把手放到她的面前,顾月白定睛一看,切口周围缝了数不清的针线,那筋骨就重新粘合在一起,周围布满暗红的血痂,“别看了,怪人的,你放心,这点小伤没事。”
“你怎么把纱布拿下来了?”顾月白注意到刚刚看他时,他手上还缠着纱布,这会儿已经被他拆了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
“伤口接触空气才好的快,裹着纱布闷热,而且老是挠到伤口,太痒了。”
记忆中,季秋清秀的面庞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成熟润朗,已不复当年的少年模样。
季秋愕然回神,茫然地看着顾月白,不懂她指的是什么?
“我不想你守着无望,彻底放弃吧,然后……找一个爱你的或者你爱的,结婚生子,过美满幸福的日子。”
“顾月白……”季秋忽而受伤的狼一样嚎叫,沉痛溢满嘴角,“只要你点头就不是无望,只要你点头,我们可以远走高飞,离开B市离开中国,去哪都好,只要你愿意跟我一起。”
顾月白对着他温柔如清风地笑,“你会跟阿扬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而我……心有所属,今生必不再改变心意,所以……季秋,我只能说对不起。还有……你替我挡的那一刀,我会永远铭记于心,永远感激你。”
“好好养伤,一定要复原,我……要走了。”
说完该说的话,她轻柔地放开他的手,直起身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季秋看着绝情离去的背影,身子颓然地躺到床上,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原本以为替她挨了这一刀,多少能换点她的眷顾,可是,她春风化雨的微笑全都变成了无数个细针扎进他的心里,慢慢滴血。
那么娇柔的女人,也是这般的无情无义。只凭几句话,便把他推出局外。
眼里有湿热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是爱到了极致,痛到了极致,最后也只留一滴绝望的泪,残留在眼角
顾月白脚步迟缓,她知道这一次,季秋必定心如死灰,可是……不都说,冬天之后春天才会来吗?那么,是不是绝望的尽头就是希望?其实他们都一样,守着无望,最终不得不放手。
出了医院,顾月白又去了某大。先给自己请了长假,然后又去找了宋雨桐。
宋雨桐和阿俊刚度完蜜月回来,两人正窝在新房里剑拔弩张地你侬我侬,见顾月白来了,立刻迎她进房。
这是他们在某大附近买的新居,装饰一新,到处贴着红红的字,洋溢着新婚的快乐。
顾月白瞧宋雨桐的神色,腮帮子气鼓鼓的,嘴角也不耐烦地撇着,似乎在生气,可她古灵精怪的双眼却一点怒色都没有,反而水漾漾的,迷死人。
阿俊见顾月白来了,忙礼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居然动作飞快地走过来帮她拿拖鞋,宋雨桐气的脸色一惯,哼哼唧唧的甩着手臂往自己房里去了。
顾月白不好意思还有些尴尬,连忙弯腰伸手接过来换上,对阿俊说了句谢谢之后就再也找不到话说了,只好讪笑着走进宋雨桐房里,就是他们甜蜜蜜的卧室。
虽然气氛看起来似乎有些僵硬,但新婚的甜蜜和气氛还是强烈地冲击着局外人,为他们能无忧无虑地在一起而真心祝福。
“顾月白,你说阿俊是不是有病?”顾月白一走进房里,原本气嘟嘟的宋雨桐就回过身子,拉开话匣子开始倾诉。
顾月白微微一笑,她就知道宋雨桐不是真的生气,就是装装小性子,完全的没有恶意。
宋雨桐欢快的语气在心中久久回荡,似乎感染了他们的幸福,心里不再那么自怨自怜。
不知不觉站在了一栋楼梯间,落满尘埃紧闭着的房门,隔着久远的……关于她和李默然的过去,那个深埋心间的美好男子,总是会跳出心底,用他的温润如玉恢宏大度滋润着受伤的心田,时常在梦中对她凝眸微笑,鼓励祝福的眼神,阳光寂静,赋予追求幸福的力量。
他离开时,她未曾想过有一天会爱上齐灼华,时间如沙漏,一刻不停,临别时,他低吟的那首歌蓦然在耳边回响,声声不绝。
那时,她以为跟他之间就是所谓的爱了,现在才发现……不是……不是…他是她生命中遥不可及的光华,是那道照亮她整个生命的绝世之光,永恒不灭地驻扎进她的生命里。
他是光明的象征,而她是黑暗中扑腾着翅膀的飞蛾,一头扑过去,以为触到了爱情,其实不是。
没人舍得剥离照亮生命的光华,尤其是她啊……那个从小生活在黑暗中,无时无刻不在企及光明自由的顾月白,所以被迫与他分开,成了刻骨铭心的痛。
可是,始终有个叫齐灼华的男人,让她受困不安悸动犹豫徘徊,尝尽酸甜苦辣,饱受温馨浪漫失意落寞,所有种种,随他蜂拥而至,让她弥足深陷,无法自拔,原来,这才是痛入骨髓的男女之爱。
走出楼梯间的时候,摸一把脸,凉凉的一片,让风吹干泪痕,傲然寂静地走入人群,继续谱写她的悲欢离合。
又是疲惫的一天。
季烟产后恢复良好,爷爷的精神也跟着好转起来,可他偏偏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季烟进齐家的门,让那不知是谁的孩子正正当当地冠上齐家的姓氏,为这…今天又跟爷爷吵了起来,老人家立刻狂吐鲜血,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口口声声骂他为了个女人置齐氏家业于不顾,是个不孝子。
心头不禁一阵狂躁。
“夫人呢?”他今天回来的早,心里念着她,大厅里却没见到她的身影。
张姨走过去接过他手中脱下的西服,笑着回答,“这会儿可能在图书馆看书呢。”
这么乖?她最近跟季秋走的很近,可因为季秋救了她,他无话可说,不过心里始终梗着不痛快。
特意为她打造的图书馆,一整面都是透明的落地窗,她没有看书,只是静静地卓立于玻璃前,臻首微低,双目远眺,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身上,宛如一个身披彩霞的仙子,霓裳舞动间,就会翱翔于九天。
他像过去无数次一样,从身后抱住她,她忽然僵了一下,而后才慢慢放松,转过身子,盈盈目光看着他的脸,仔细地一点一滴地记住他的眉眼棱角,汇成河流淌在心间。
“怎么了?是不是现在才发现其实我也很帅?”齐灼华勾唇,喃喃地问:“这双唇到底吻过多少个女人?”
他一愣,状似认真地思索一下,“连你也只有三个,你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说着就覆唇亲下去,顾月白不着痕迹地躲开,柔媚地问:“那其他两个是谁?”
他有过那么多女人,吻过的只有三个,谁信呢?
“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从不问我的过去,现在又来问?”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纤巧的鼻子,不以为意的告诉她答案,“还有一个你是知道的,是季烟,至于第一个嘛……”他忽然恍惚了一下,眸里闪过不明的光,半天才接口道:“说了你也不认识,就别问了。”
低头见她怀疑的眼神,立刻不满地眯了眯眼,“我说的是真的,有过关系的不少,不过接吻的只有这么几个,那些女人哪像你不解风情,只要一看到我,不用碰,下面也是泉涌一样等着我……”手机用户看豪门长夫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56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