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八天了,她每天都要在这里不吃不喝站上六个小时,刘长生心里微微动容,但仍假以辞色地轰她走,她也执着,说什么都要给老公生个孩子。◆∴書荒阁中文网www.shu huangge .com←→
今天刘长生提前下班,顾月白也怏怏地走出医院,走过每天都经过的报刊亭时,目光习惯性地浏览一遍大标题,霎时震住,上前抓起报纸一看,经济版上赫然的打出一条标题:鸿兴强拆,逼人自焚。小标题:齐氏欺压良民,一死一伤。
“姑娘,你买不买啊?不买别看那么仔细。”报刊主人腾地拿回他的报纸,顾月白呆愣了一会儿,蓦然拔腿便跑。
齐氏说什么也是B市的龙头企业,再说信誉一向良好从未闹出过什么新闻,媒体怎么可能如此肆无忌惮地报道?怎么会突然好端端的发生伤亡事件?
一辆大奔猛地冲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顾月白猛地刹住脚步,车门已然打开,走下来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缓缓拿下脸上带着的墨镜,露出一双阴狠的眼,“我的好二姐,好久不见。”
顾飞的声音带着寒毒一样,顾月白陡地一颤,怎么会是他……车上又下来一人,顾以红穿着一身名牌,大摇大摆地靠在顾飞的肩上,红唇张张合合,“还记得养育你长大的顾家吗?呵呵,我看你是跟了齐少乐不思蜀是吧,可惜啊……唉,好命就要到头了。”
顾月白惊异过后便镇定下来,挑眉,“你什么意思?”
顾以红耸耸肩,目光****地从上到下扫视着顾月白玲珑有致的身段,冷冷地哼了哼,“你这个贱人,我们顾家说过会报仇的,现在时机到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的阴笑无比的刺耳,顾月白转身欲走,他却仍是不依不饶地想要抓住她,两个人正老鹰捉小鸡似的一个追一个躲,路边不远处,一辆车猛地刹车停了下来,走出一个挺拔强健的男人。
大步流星地赶过来,手都没动,长腿劈出,只几下就把顾飞逼得连连后退,冰冷如刀的目光狠狠地瞪着顾飞。
顾飞定睛一看,嘿嘿笑了出来,“哎哟这不是齐大少吗?怎么?从医院逃出来了阿?”
顾月白惊疑未动地去看齐灼华,见他额头居然有一块明显的淤青,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会受伤?
齐灼华眉目巍然不动,冷笑了声,并不当着顾月白的面说些什么,拉着她就走。顾飞也不上前追,只说了些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话。
他若无其事地开车回中寰,顾月白却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却被他躲开,她呆了呆,声音沙沙地问:“怎么受伤了?”
“自己不小心撞到了门板上。”他如是回答。
“你从人民医院出来吗?”她心思极快运转,紧紧盯住他坚硬的侧脸。
“嗯。”他犹豫了一下,不得不回答她。
顾月白沉默了,遇到顾飞姐弟两肯定不是偶然,把他们所说与强拆事件连起来,会不会……是顾生在背地里搞得暗鬼?事件一出,齐灼华肯定是要安抚人心平息风波,那么,顾生也会乘机煽风点火给他颜色,论卑鄙阴狠的手段,齐灼华怎么可能比得过阴沟里打拼出来的顾生?顾飞既然知道他刚从医院里出来,那就笃定了她的猜测,他额头的伤……怎么可能是自己撞得?肯定是顾生找了不少打手聚众闹事乘混乱打了他。
心,立刻揪了起来。
也霎时明白他最近到底在为什么事而烦,恐怕他早已洞悉顾家蓄谋已久的陷害,只是防不胜防,终于被他们逮到了机会。
可是顾家又有什么能耐能调动强大的媒体?利用舆论来制衡齐氏?
“我早跟顾家脱离关系了,你不要为了我有所顾忌好不好?”她忽然开口,他有些不懂地望住她,顾月白心疼地笑了一下,“估计顾家一直以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可是你在我面前绝口不提,不就是怕我担心难过?你错了,我不会心软,我只会坚定不移地陪在你身边,所以……老公,真的不必顾忌我的感受,他们只是外人,外人你懂吗?”
他蓦然停车,伸出长臂紧紧抱住她,一点缝隙也寻不出,心心相印。
“懂了。”他低沉简单的两个字,换来她的展颜一笑。
他的宝贝月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他瞒不住她,无须多言,她已然什么都清楚了。
翌日,齐氏股价大跌,各大媒体群起而攻之,一时之间,硝烟弥漫。
齐灼华纷纷致电各大媒体老总,想约大家一起出来吃个饭,大家都是认识常见面的朋友,处在这敏感时期,有的干脆躲了起来,有好心的只是闪烁其词地告诉他,整个B市八成以上的媒体都被天麟传媒高价收购了,他们也是没办法。
显然,有人故意操纵媒体攻击齐氏。
顾月白见他冷凝地放下电话,指关节处微微泛着青白,知道情况不妙,默默地从背后抱住他,他缓了一下,拍拍她的手,“我没事,你去歇着吧。”
顾月白乖巧地走开,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
又去医院站了六个小时的岗,刘长生依旧不为所动,出来时天空显得有些低沉,有落叶翩翩落到她的肩头,不知不觉又是萧瑟的深秋了,有风吹过,竟感觉全身冰凉。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而在一间茶餐厅里,谢婉约了齐灼华见面,客套关心之后便提出意见。
“我出面帮你摆平强拆伤亡事件,并拿下那块地,你遵照我的安排,找个能生育的女人生一个继承人。”
她俨然等价交换的口气,惹来儿子的连连嗤笑。
“妈,我一直以为你懂我的,可惜你不懂。”他霍然站起身,表示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高大的身躯径直走开,头也不回。
谢婉呆愣了好长一会儿,半天,眼圈红了又红,她只不过是为他将来着想而已,他就对那个顾月白这般死心塌地?又不是叫他离婚抛弃她!
小红站在昔日顾月白所站的那个位置,从天麟远远地望向斜对面的中寰。
广场上,一道纤细落寞的背影跃入眼帘,长发飘逸,露出完美的侧脸,她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着她,便缓缓转过脸抬头望这边看,即使隔得远,也能感觉到她满身芳华,她是沐文,代表皎洁月光的女子,皓如明月般美好的女子,她有一个无比疼爱她的丈夫,是个令人羡慕的女子。
她扬起手对着伫立地面上的女子使劲挥了挥,脸上露出如花笑靥,她也笑着回应,依依不舍地慢慢走向中寰。
等她的身影一消失,小红便熟练地摸出烟点上,夹在指间里,猛地吸一口,姿态从容感性,微仰着头红唇微启,徐徐吐出口中的烟雾,远远看上去就是一支独自摇曳的野蔷薇,清浅却妖艳。刚要再吸一口,手上的烟被人蓦然从身后劈手夺了过去。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贱人许劭峰。
“说吧,要怎么样才能让天麟停止恶意攻击?”
许劭峰轻蔑地笑,上下扫了小红一眼,“把你最尊贵的东西给我,我就撤手。”
回身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小红飘忽地笑了笑,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好字,然后在他错愕的目光里猛地屈膝跪在了他的脚边,他蓦然后退几大步,瞪大眼厉声问:“你做什么?”
她抬头朝他虚幻一笑,“我最尊贵的便是我的尊严,现在给你,那么,请撤手。”
许劭峰气的浑身冰凉,一把拉起她狠狠地压在墙壁上,朝她嘶吼,“我不要你的狗屁尊严,我要你的心,像对待顾月白一样,一颗赤诚的心。”
小红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看他,半天嘲讽地笑了起来,以比他还轻蔑的眼神还回去,“你不配。”
许劭峰彻底怒了,一巴掌就要甩下去,却见霍薇薇不避不闪地扬高脸等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渺视地看着他,嘴角甚至噙着一抹冷讽的笑意,心里一,手顿住。
齐灼华想到的所有应对策略都未派上用场,觉得很是蹊跷,他也着手去查了,竟查到顾生和顾麟是亲戚,那么两家联手整他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知为何半途而废?
顾月白问他,他一五一十说给她听,听完,她呆了呆,不自觉走到落地窗前,那个位置……没有了小红的身影,昨天她还对着她笑着挥手,今天已是不知去向,她直觉这件事,定然是她帮了他们。
而她除了去求许劭峰,一个娇娇弱弱无势无依的女孩子还能找谁帮忙?还不知道她又吃了多少苦头。
小红小红,红的热烈灼人,让人忍不住为她心疼为她忧。
“在想什么?”齐灼华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她茕茕孑立的背影竟让他产生一刻的心慌。
顾月白靠在他的怀中,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轻轻喊出一个名字,“霍薇薇!”
齐灼华眉目微皱,沉思片刻,惊异溢于言表,“是她帮了我?”
顾月白肯定地点头,他不禁萧然起敬,半天反而笑了出来,“她定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我算是沾了你的光,她的帮助我们铭记于心,等以后有机会就报答她,可好?”
“好,一定要帮她,帮她脱离苦海,得到幸福。”
经过一番波折,建造游乐场的那块地终于拿了下来,只是预算超出了当初的计划,其他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顾家蛰伏两年多,这次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狠狠打击一番,结果才刚开始就结束了,气的顾飞天天在家砸东西,整个一个家似乎都被他扣上了仇恨的阴影。
人民医院,顾月白坚持不懈地出现在刘医生的诊室里,掐指算算时间,已经是第九十三天,再过几天又要过年了,过了这个年,齐灼华就三十三了,岁月流转,自相识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年。
期间谢婉找过她一次,说了让齐灼华找人代孕被他严词拒绝的事,说不感动是假的,所以越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哪怕滴水穿石,她总要刘医生点头同意。
外面瑟瑟寒风不住地吹,刘医生下了班,穿好大衣出来,顾月白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没戴围巾,鼻子冻得通红,也没戴手套,两只手不住地呵气,一路尾随,跟到了刘医生家。
天寒地冻的又站了将近一个小时,心里想着再不回去齐灼华大概又要盘问她了,只好无奈地转身离去,身后刘医生却忽然叫住了她,只穿着毛衣,连外套都未披上,他看着她,见她明明被冻得全身发抖,脸上的表情却无一丝一毫的退却,有股无坚不摧的坚韧,就那般挺直脊背站在冷冽的寒风中。
“你真的想好了?决定了?不怕危险?”
刘医生的话被狂乱的风几乎吹散了,可顾月白还是清晰地听到了,欣喜若狂地连连点头,又摇头。
心里鼓动着一股劲,她想要和他的孩子,哪怕一丁点的机会都不放过。
“那……明天来诊所找我,现在赶快回家。”刘医生说完话,转身进房,冷冷地把顾月白留在外面。
心中简直有曼妙的花儿冉冉绽放,顾月白听见了自己欢欣鼓舞的心跳声,咧开嘴笑着转身离去。
夜里,心里藏着事有点儿兴奋总是睡不沉。天还未亮她就爬起来要起床,被一向浅眠的他捞了回去,“天还没亮,你最近是越来越奇怪,连续几个月每天都跑出去六七个小时,告诉我,在做什么?”
顾月白心里咯噔了一下,还以为他每天忙的没时间理会她的行踪,原来他知道,不想让他知道刘医生答应的事,否则他肯定往死里反对。
“唔,每天要把你的衣服送去干洗,还有跟小红一起喝咖啡逛街看看电影什么的啊,反正你很忙嘛。”
“就忙这些?”与她感情深厚以后,就没派人跟过她,他只知道她每天都出去,到底做什么却不知道。
顾月白猛点头,鸵鸟一样往他怀里拱了拱,嘟囔着又困了要再睡一会儿。
“小东西让我知道你骗我,我可会收拾你。”他看了一眼装鸵鸟的顾月白,喃喃地说。
顾月白心想一定不能让他知道,知道了就要不了宝宝了,他的心里她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可是……
磨蹭到他去开会了,她才抽身往人民医院赶,到的时候刚好刘医生闲着,扫了一眼顾月白,一言不发地把一份协议递到她面前,顾月白细细看了一遍,就是医院那种手术前要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签订的合同,大意就是过程中有什么危险或是后遗症抑或其他意想不到的状况,医院不承担责任,虽然心里很不舒服,顾月白还是拿起笔准备签字。
“等一下,这个要你丈夫签才有效。”
顾月白握笔的手顿住,慢吞吞地问:“为什么?我才是病人,我签不是一样吗?”手机用户看豪门长夫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56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