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恐慌,一下子跳起来抓住她,“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乖,快点回去。※書荒閣中文网www.shuhuang ge.com⊕◎”他扯着她就往外走,一屋子的人跟着看好戏瞎起哄,璐璐兴致败坏地爬起来,怏怏地坐到一边哀叹二十万没了,顾月白也随着他,直到走出包间才甩开他的手。
看着他已经动情发红的脸气的她张开嘴口不择言地就骂,“你借钱需要牺牲色相吗?今天我不来你是不是……是不是就跟那女的做了?”
齐灼华有丝尴尬和难堪,“大家都是闹着玩的,当不得真,尤其是阿固,他是个爱玩的主,只不过拿我穷开心一下,算不了真。”
他揽着她的双肩,她怎么扭也扭不开,听他说的不在乎,心里既气又伤心,原本犹豫的心现在终于坚定了下来,她看着他,表情格外认真严肃,说出事先盘算好的说辞,“齐灼华,不如我们离婚吧。”
他的手臂陡然一紧,死死地扣住她的双肩,缓缓挑高她的下颚神情恐怖地问,“你说什么?”
顾月白吞了吞口水,抑制住心中的酸痛和害怕,颤巍巍地重复,“我说我们离婚,只要我一离开你,你所有的不幸……”
她话未说完,她的嘴遽然被他的大掌死死地捂住,一个旋身被他大力地压在墙上,下颚几乎被他捏碎,“我不准你胡说八道。”
顾月白疼的皱眉,刚想朝他吼阿固搂着个女人出来了,吊儿郎当地看着他们,“干嘛?吵架啊?”
不想理他,顾月白忽地踢了齐灼华一脚,咬住他的耳朵说,“我们回家谈。”
他狰狞一笑,一把抱住她,“好,我们回家谈。”
“喂,你的三千万不要了?”
阿固在身后喊,齐灼华头也不回地回答,“一会过来拿。”
华阳宫的人惊异地看着他们扭绞着往房间去,甚至有关心的人上来询问,但都被他盛怒中吼了回去。
他气得浑身发抖,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眼睛进了盐水一样难受,“你是不是在生气?吃那个女人的醋?还是嫌恶我?”
他处于暴怒的边缘,看起来让人胆战心惊,顾月白小心翼翼地松开他的胳膊,害怕地咬紧唇摇着头后退,见她怯怯的远离他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是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她抿紧唇不说话,他忽而冷笑了起来,“是不是开始嫌弃我没用了?”
蓦然瞪大眼,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可是她也不能说出真相。
一见她哭,他的心狠狠一抽,冷着脸走过去不容反抗地抱住她,耐着性子问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为了什么?顾月白心中哀恸,执意离婚的决定在胸腔里不断地撕扯,想要挣脱出他的怀抱却发现全身一丝力气也没有,这样难舍难分怎么离?
叫她怎么办怎么办?
她默默流泪不说话,再大的怒火也被眼泪洗刷没了,一把抱她放到床上,强势地摁住,“睡觉。”
他还要走她却死死拽住他的手不放开,眉眼里一片执拗,“不要再去找阿固。”
她说的坚定有力,竟让他有股无所遁形之感,不知不觉心中升腾出一种无力感,见他脸现犹豫她便猛地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别去。”
她不确定不敢说,即使真的确定了也不敢告诉他,而且……还要面临离婚。
想了一夜,只有兵行险招。
翌日下午,顾月白独自一人先跑到民政局再打电话叫齐灼华过来。他在电话那头当下就把手机摔了个稀巴烂,可还是怒气冲冲地来了。
看见他寒霜罩顶的样子,顾月白瑟缩了一下,不等他叱问她便抢先开口,“不是离婚,我只是叫你来回忆一下,那个时候……我还没爱上你,而且年纪又小都不知道领证的过程,今天再来看看。”
齐灼华怀疑地眯眼,她便讨好地娇笑着挽起他的胳膊往登记处走,也不进去,只是站在外面走廊上看着一对对进进出出的新婚夫妻,也有相见两相厌来离婚的,手里拿着个绿本本。
顾月白看见那绿本本就两眼放光,气的齐灼华一脸铁青,扯着她就要走,她死皮赖脸地赖着,“你还欠我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
他一愣,细想一下,脸色软了下来,歉然地摸着她的脸,“等齐氏进入正轨我们再举办一次婚礼好不好?算是补偿。”
许绍峰夺了齐氏并不好好经营,自总公司到下全部一团乱,齐氏声誉和股价跌至最低点,他走到哪都被人戳着脊梁骨奚落。
见他当真了,顾月白只好认真地点点头,心里微酸袅袅,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何迪,说不定他能帮她弄到如假包换的绿本本。
两人出来时,顾月白瞬地松开他的胳膊,装成离婚夫妻的样子,急急地走在齐灼华前面,一脸悲痛欲绝,齐灼华莫名其妙,一把怒火无处可烧,追上去扳过她劈头盖脸地问,“若即若离的,你搞什么鬼?”
余光瞥到腾静姝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顾月白心一横猛地推开他,不管不顾地朝前走,而他就气不可遏地追上来,两个人停停走走地在大街上纠缠,一个白着脸,一个脸红脖子粗,像极了单方面非要结束婚姻的离婚夫妻。
“你别老跟着我,你看……你的老情人在哪里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呢。”顾月白示意了一下,齐灼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到腾静姝嘴角含笑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看见他们离婚,她可真高兴啊,顾月白冷冷的想,一脸挑衅地瞅着齐灼华难看的脸色,“我没说错吧。”
齐灼华紧蹙眉头,“你别老是找茬好不好?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月白这下真生气,冷笑轻视地斜睨着齐灼华,“一点关系也没?曾经的初恋,你的第一个女人,你的红颜知己,在你口中怎么成了一点关系也没?”
“齐灼华,你当真脱不了冷情的本质,我怎么就有狐死兔悲的感觉了呢?”
“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我眼中是个痴情的好男人,可是在季烟腾静姝还有那些众多被你抛弃的女人眼中,你只是个不折不扣的滥人,你寡情冷性,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男人。”
她说的认真,眼泪也跟着流下来,相爱的道路上,她带给他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而他也是如此,总有解决不完的困难纠纷,总会不知何时又冒出个被他抛弃过的女人,就像宋雨桐的表妹所说,不知道她这个正宫能走到哪一步?会不会暴尸荒野?有时候,也会觉得害怕,没有完完全全的安定感。
她从未义正词严地这样指责过他,她说的狐死兔悲让他深深地皱紧眉头,伸臂想抓她她却真的兔子一样躲得远远的,惊怒交加地看着她,“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我保证没有所谓的兔悲,你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你骗人,昨晚上还那么放肆地跟别的女人公然调情,她弄得你很爽对不对?你并不是非我不可的,到底装什么装。”
“你……”他被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差点扬起手打她,“原来还以为你心思通透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原来你全放在心里让它腐烂,那为什么今天肯跟我说了?”
她一会儿一个态度,讨好他的时候腻死人,骂他的时候呕死人。
顾月白扬扬眉,今天终于把对他私生活所有的不满发泄出来了,心里一畅,“今天来离婚的,马上要分道扬镳不再相见当然一次说个清楚明白。”
齐灼华眼尾一跳,大手忽地扬起朝她的脖子伸过去,顾月白脖子一缩反应敏捷地拔腿便跑,滑进人海时发现腾静姝的车子飞驰而过,目光跳动间可以看见她脸上若有似无的得逞笑意。
车尾一消失,她便缓慢地停下脚步,齐灼华流星一般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目光艰涩泛出细碎的冰凌,声音刻意放缓透出几分责难,“说要重新给你一场婚礼的是你,说要离婚的也是你,真真假假,顾月白……这样反复不定不是你的个性。”
顾月白心中一酸,反手抓住他的手一起慢悠悠融进跌宕起伏的人流里,也不解释,只是默默地牵手往前走,掌心相印,似乎这样就是幸福,就是一辈子。
走到迪泰律师事务所的时候,顾月白叫齐灼华去忙他的,她自己去找何迪。
他怀疑地睨着她,“不是来找他办离婚手续吧?”
顾月白浅笑着眨眼,“那不也得你亲笔签名吗?你怕什么?行啦,耽误你不少时间了,你去忙吧。”
她推着他,他回身啄了她一下才心事重重地离开。
顾月白还未走进何迪的办公室便听见了一声带劲的婴儿啼哭声,她朝发现她的助理阿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地轻轻开门走进去,待寻到何迪的身影蓦然惊讶地瞪大眼看他,他穿了一件深灰的衬衫,怀里抱着足月不久的儿子,那别扭却娴熟的姿势让她心里陡地一酸。
何迪发现了她,回身抱着宝宝朝她走过来,宝宝一下子忘了啼哭好奇地看着她,何迪看看顾月白,看看怀里的孩子,有些尴尬地笑,“给保姆带不放心,所以就自己带在身边了。”
宝宝像极了何迪,眉宇间有几分齐氏兄弟特有的英气,所以看起来也有点像齐灼华,想起当初说要收养他的话,估计何迪无论如何都是舍不得的吧。
顾月白上前逗胖嘟嘟的孩子,心里暗叹,他一个大男人要工作要带孩子,不知道过的有多辛苦?跟宝宝混的熟了,便小心翼翼地抱过来自己哄,小家伙身子软软的抱在怀里没个着落,就怕一不小心碰伤他。
“没事,他出了保温箱就结实的很,夜里有好几次掉到床下都没哭。”何迪大言不惭。
顾月白啊的一声,不可思议地瞪着何迪,何迪无奈挠头,“有时候我太累,夜里喂过奶粉他不肯睡我先睡着了,结果他动来动去就掉下去了,床再大也不行,不知道他这么小怎么就这么磨人的,就像他妈妈……”
他蓦然噤声,眼神晦涩深奥,静默一下才问,“你怎么来了?大哥还好吗?”
顾月白一边哄着怀里粉嫩的一团一边跟何迪说明自己的来意,轻描淡写却让何迪忧喜参半,“这样行吗?腾静姝精明干练只怕不好骗。”
顾月白斜他一眼,胸有成竹地笑笑,“所以才要你的帮忙啊,只要坚持到拿回股份我们就胜利了。”
“好!我现在就办。”何迪兴致勃勃,好像胜利在望。
顾月白早已收集过齐灼华各种各样的签名,乘他不在的时候就整天模拟,练得是丝毫不差,可谓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只是她自己心虚,始终觉得无论怎么写都没有他的苍劲有力,饱含张力,她想可能是他给她的影响太深,腾静姝未必就能发现。
第二天到何迪那里拿离婚证,顺便小手一挥,一个人同时签了两个人的大名,然后便约腾静姝在上次的那家咖啡馆见面。
她特意到得早,坐在窗明几净的临窗位置,可以清楚地看见腾静姝含蓄的胜利笑容。
“这是你要的东西,那股份转让的协议……”顾月白把离婚证和协议书推至腾静姝面前,她很慎重,拿起来一一的看了,目光尖锐洞察力十足。
“昨天我看见你们在民政局门口闹得很不愉快,你怎么说服他离婚的?”腾静姝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神咄咄口气怀疑。
顾月白的脸瞬地白了又白,神色变得哀婉凄楚,手无意识地拿着茶匙搅弄着已经冷掉的咖啡,声音悠远的好似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样,“不可否认,我很爱很爱他,可是爱是要讲天意缘分的,你大概知道我与他的开始是怎样的不堪,我一直自卑,觉得自己没有一个好的出生足以与他匹配,而他嘴上不说也或者心里并不介意,可是根深蒂固的上流眼光生活习惯总是无形中让我自惭形秽,那种感觉……就好像身处一堆珍珠中而自己却只是瓦砾,无论如何掩饰都改变不了瓦砾与珍珠的云泥之别,所以……爱他的路真是太难太苦,而他的个性你也知道的……”
她苦涩莫名地盯着腾静姝的眼,真情实意地流下眼泪,“他冷漠寡淡,脾气阴晴不定,就像一个迷宫……我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心到他面前,起初以为他真的爱我,可他却毫不留情地摔碎我的心,我退回原处继续朝他走过去,却发现是条没有出口的路……每次自以为找到了爱他的出口最后却都是幻影,纠缠中早已心力憔悴,真的无力再坚持下去。”
她的眼泪滴在桌面上,啪嗒啪嗒,腾静姝惊异不已,脱口就问,“可是你们表面很恩爱幸福?”
“柳絮之情,春风玉露,终究抵不过绵长岁月中的红尘纷扰,他要功名利禄,我要锦绣年华,离婚……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她清莹的嗓音如幽咽的泉水叮咚,泛着丝丝的凉意无尽的无奈,美人蹙眉低语,最是打动心弦。手机用户看豪门长夫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56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