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谭江后,陈部水师果然没有遭到清军水师的拦截,沿途遇到的一些渔民也说好几天没有看到清军水师在江上出现了,种种迹象显示,陈奇策事前的猜测恐怕是真的——清军在谭江上的水师遭到了重创!
毫无阻拦的进入谭江也令陈部水师上下欢腾一片,虽说广东清军水师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自攻占上下川岛后,陈部便一直无法上岸经营,导致军中粮食奇缺,以致水师一部分官兵只能将火炮从船上卸下改作渔船打鱼,如此才勉强不饿死人。但清军却在这个时候对新会城发起了强攻,同时派兵封锁了西城江面,使得齐豪无法再次潜回城中。无奈,齐豪只能和手下藏在西边的山中。一方面寻找吃的,一方面打听新会动静,伺机而动。
一日,齐豪正和手下找食时,无意碰到一名陈奇策派来的探子。这才知道凌海将军率水师官兵已经进入谭江,此刻距新会城不过百十里远。
闻知凌海将军率部来援,齐豪顿时激动不已,他和陈奇策也算是相识之人。去年李定国大军围困新会时,齐豪奉命率部配合陈奇策攻占江门,后来因李定国不忍新会城中百姓被清军荼毒,又有北京来的满州兵来援,加上军中染疫无奈退兵,却因撤退匆忙未能通知散落在新会附近的明军各部。等到齐豪得知李定国已经撤军后已成孤军,西撤之路又被清军封锁。几次强行突围却损兵折将后,齐豪也只能领着剩下的人入山当了土匪。
虽说攻占江门主力是陈奇策的水师,但齐豪所部在其中也出了大力,若不是齐豪部拼死拖住欲救援江门的广州清军,陈奇策的水师也不会那么轻松解决清军广东水师。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苦于无法救援新会的齐豪自然将希望放在了陈奇策的水师身上。
齐豪的到来让也因不知太平军内情而感到苦恼的陈奇策大喜过望,在询问了太平军在新会坚守的情况和军中内情后,陈奇策急令全军加快船只速度,务必在明日午时赶到新会。不论是否还能赶上,白发老将都决意尽力而为。倘若太平军真的无法守住新会,那也是天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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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船头的齐豪被请至顶层后,陈奇策爽朗一笑,道:“齐将军看这谭江风光如何?”
听了这称呼。齐豪苦笑一声,如今的他已是孤家寡人,没有一兵一卒的他何以还敢担“将军”一称。
上前拱手作了一礼,微一摇头:“老将军莫折煞齐某了,在下可不敢当将军这声称呼。”
“将军乃是朝廷名册的参将,只要朝廷没有削去将军的官职。将军又何以不敢当?”
虽然对孙可望、李定国等大西军出身的将领看不上,但去年江门之役齐豪率部颇为出力,就事论事,陈奇策也断不会对齐豪无礼。他上前拉过齐豪,指着两岸道:“谭江风光端是优美,老夫刚才看了又看,心下却是不胜唏嘘,想我大明江山如画,今日却叫鞑虏窃居,让人恨之又恨。”
齐豪心中也是感慨,叹了口气看着陈奇策,他知对方请自己上来肯定是有事要说。
果然,感慨过后,陈奇策面容一肃,沉声道:“我军即将到达新会,但新会是不是还在太平军手中,老夫却心中无底。齐将军也不是外人,老夫在这与你敞开说话,若是清军已破新会,本将只能率部回返。齐将军若有他求,恕老夫无能为力。”
陈奇策所言乃是实话,他的水师固然可以在谭江上纵横,然而却不能在陆上有所作为,若是新会仍在太平军手中,那他自然可以发挥水师作用对新会城予以支援。反之,若新会已被清军攻占,他也不会命手下儿郎强攻这座连李定国数万大军都无法攻克的坚城,毕竟他的水师本钱太少。
他叫齐豪前来告知此事,亦是知对方如今已加入太平军,对救援新会颇是急切,若他决意回返,则对方势必心有所寒。如此,将话说在前头,对双方都好。
闻言,齐豪却坚定道:“陈老将军放心,新会一定还在太平军手中!”
“噢,齐将军何以如此有信心?”
陈奇策面色不变,太平军的实力他已从齐豪口中了解清楚,对这一支从罗定冒起的兵马也是颇为佩服,对那秀才出身的周士相更是恨不得见之一面,但太平军再能打,受限于兵员和粮草补给,困守孤城这么多天,恐怕谁也不敢打包票这城现在还在太平军手中。
“老将军放心,在下有十足把握新会仍在我军手中!”
齐豪也说不清他为何如此肯定新会没有失守,但他却明白想要让陈奇策相信自己的判断,一两句空话肯定是不行的,正要就城中军民士气和清军困境分析自己的判断,远处新会方向却传来震天船的吼声:
“誓与新会共存亡,誓与清妖血战到底!”(未完待续。)手机用户看汉儿不为奴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265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