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脑袋中满是疑惑的婉嬴公主微嘟着小嘴走出了赢简的房间。赢简的反应,她不是很明白,也不知道自己二哥为什么突然就变得有些心情不佳,同样,赢简的话也让她有些迷糊:这个人真的就这么可恶,让自己看到他就一肚子的火吗?好像也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也算是人中龙凤的存在吧?
久思无果,不知不觉间,小公主已经走到了卫玄的房间外,无奈只得收敛思绪,轻轻的敲了敲门……
不多时,卫玄再次走进了嬴简的房间,如同他所预料的那般嬴简正双手抚在额前作沉思状。
见卫玄走进来,嬴简微微起身,融如同一个躬谦的学生一般。
“卫老,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处事?”
两人对案而坐,赢简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若是两家抱团取暖的话,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这个问题之前只有寥寥数语的卫玄没有说清楚,之后诉说利弊的华辰也没有说清楚。
“老夫不在的这段时间,华辰那小子没有与公子详细说明吗?”
“没有。”赢简轻轻摇摇头说道。
卫玄眼睑微合,轻声说道:“公子也没有问他?”
赢简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点点头说道:“没有。”
卫玄沉默了,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用一种较为委婉的方式说道:“公子还真是性情中人啊。”
“卫老是觉得我在和华辰争强吗?”赢简眉头微皱道,随后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有些无奈地说道:“或许有一定的原因吗,毕竟要说已经将阿兰从脑海中完全抹除,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但是我更多的还是想追赶上他,让自己在未来能够wie王兄、为秦国做出更多的贡献,只是,那份该死的自尊终究是让我很难完全放下面子。”
卫玄叹息一声,似是在安慰赢简,又似在自言自语道:“这不怪公子,从他身上我能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能
看到先王的影子,还能看到那名存在于我记忆深处女子的影子,集各家之长,他真的很优秀。”
见卫玄一脸正色,赢简无奈苦笑道:“卫老可真会安慰人呢。”
卫玄拉过赢简的手拍了拍轻声说道:“老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想必公子也不希望从老夫口中听到的话都是不实之言。再说,公子自己不也是期望着追赶吗,若是对手不够强大,目标不够长远,那追赶又有何意义?”、
还有一句话卫玄并没有说出口:若是当初将他永久地留在秦国该有多好?就现在来看,当初的庆忌必然处于恶疾之中,哪有余心余力来与秦国做过多争执,一个恰当的理由和一份令人满意的赔偿便好。
当然,卫玄不喜欢对自己做过的事再作评论,做了就是做了,与其考虑过往得失,不如放眼未来。
“卫老说得对”,赢简像个受教的学生一般恭敬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接下里我们该怎么做,华辰说会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要我们也做好准备。”
“公子是怎么想的?”卫玄显然不想凡事都由自己决定,他更多的还是想听听赢简的看法。
沉思片刻,赢简缓缓开口说道:“华辰是今日此开始有所行动的,在第一站就碰到。洛王之后就做出后来的一系列反应,如此种种,只能说明他的机警,却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所以卫老还有他自己都赞同继续走下去,看看洛邑之中其余几方势力的态度。”
当赢简的目光与卫玄对接上之后,得到的是后者鼓励和敦促的眼神,于是赢简继续说道:“华辰接下来不会再与洛王有主动的联系,就算洛王会联系他,也一定会得到否定的答复。
同时,华辰会将吴国与秦国关系密切的消息以某种方式传到洛王耳畔,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有所表态,比如双方使团住在一起,再比如我与华辰在几日后的朝会上守望相助。”
“再然后呢?”卫玄眸中含着一
丝期盼,颇为急切地说道。
苦思片刻,赢简终于还是放弃,摇摇头说道:“学生愚钝,实在不知还漏掉了什么。”
卫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失望,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大秦王室独有的传承之中怎么会出现赢简这种性格的存在。
“公子,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洛邑,周天子虽然已经无力掌控列国,但是名义上依旧是列国共主;洛邑再衰败,终究还是列国朝拜之所。
所以,在洛邑这弹丸之地,我们还是处于弱势的一番,这也是从华辰口中得到洛王那异于常态的反应之后,明明身处漩涡之中的是他吴国,我依旧愿意看到公子与吴国抱作一团,因为不论是洛邑的哪方势力,要向一下子对两个强大的诸侯国动手,都要好好的掂量掂量。
我们帮了吴国,从某种意义上也为我们自己保有了后路,但是洛王并不代表着周天子,他在洛邑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我们并不知道,所以,周天子或许会忌惮诸侯国联手所带来的破坏,洛王却并不一定。”
卫玄的话音戛然而止,只是眼神似有深意地看着赢简,观察着他的反应。
“卫老的意思是,我们要留有后手,若是洛王的身份超出我们的预期,或是做出一些超出我们预期的事情,我们能够全身而退?”
卫玄脸色颜严肃,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可是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们真的能抽身事外吗?”对于卫玄所言,赢简显然并不持乐观态度,他不是没有想过那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情况下的退路,但是在他看来,若是真的什么倒霉事都碰到一起了,怎么可能还会有退路?
“能,在我们身前边,不是还有华辰,有吴国吗?有他们在,我们怎么会没有退路?”
卫玄说出口的话很轻,赢简听到后的心情很重,还带着三分难言的苦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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