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可能笑了笑：“有畏难情绪？”
姚亚耀回应：“不是。那边深山老林里的，能有i-fi讯号？”
步可能说道：“周边一百平方公里之内，只有那个产业基地里才有i-fi讯号。”
姚亚耀傻笑说道：“那边有i-fi讯号，又有图书馆，感觉我过去之后，日子显然不太难过。只是教别人玩游戏而已，好象也没啥技术难度。。。”
步可能笑了笑，说：“这任务比你想象的要困难得多。其实前面我已经派人过去蹲守了三天，但是铩羽而归。因为，所谓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可不是个普通人。。。前面我派去的同事，根本没法跟得上他的思维节奏，也就无法和他拉近感情距离。”
姚亚耀惊讶：“噢。。。他儿子很难接近吗？冷若冰霜型的？看来，我需要干的，将是类特工的高级活儿了。。。”
步可能说道：“下面我来说说万老师的儿子。。。”他打开桌面上刚才的放照片文件夹，从里头拿出了一些试卷状的纸张类物品。
步可能说：“万老师的儿子，叫做万径踪。这名字是不是有点特别？”
姚亚耀若有所思：“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当父亲的居然给儿子起这种名字？看来心里显然有点暗黑感。。。不过联想当初他夫妇的无奈辞职远遁，我觉得有些可以理解了。”
步可能笑道：“他的儿子绝不简单。。。这是他儿子小学五六年级时候，在校的一些各科目应试试卷，你看看能感觉出啥异常情况不？”
姚亚耀开始翻阅起了这十来张旧试卷。试卷上的特殊字体笔迹，很快就吸引住了他。
姚亚耀惊叹不已：“这是宋徽宗赵佶独创的瘦金体，瘦硬有神，用笔细劲，结体疏朗。。。读小学五六年级，居然就能高仿临摹成这个样子，神韵十足，真的不简单，那要下n多苦工的。”
步可能淡淡一笑：“看来你对传统书法也很喜欢和了解。。。是了，上次见过你临摹的权游体洋文，也很不差。。。看来找你去接近他，该是找对人了!”
姚亚耀若有所思：“个人笔迹是一个人内心的某些暗示映射。喜欢临摹瘦金体的，多半都是内心清高孤傲的人。”
步可能点头：“我同意你的看法。”
很快姚亚耀就觉了，试卷上的异常之处，开口说道：
“所有试卷全都是8o分。。。除了这张数学试卷是96分，但是这张总分是12o分的。。。他所回答的，全都是对的。。。他总是留空了一些题目，并不填写任何东西。”
步可能笑了笑：“从一年级到十二年级，除了语文之外，万径踪的所有科目的所有试卷分数，几乎全是8o分左右。”
姚亚耀愣说道：“这代表他在精确控制自己的卷面分数。。。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呢？”
蓦地里之间，姚亚耀忽然想起，其实当初自己，也试过控制某些特定卷面分数的，目的只是为了把全校第一名的名头，让位给方小衣。想及于此，他不禁微微脸色红了。
步可能没有觉姚亚耀的神情异常，自顾说道：
“万径踪长期是个特殊学生，常托病不来上学。就算在校也是课堂上自己呆，完全不理睬老师的讲课内容。。。他爸妈是当地乡绅大名人，又总是考8o分左右，成绩中上等，学校老师当然也不好说什么。”
姚亚耀分析说：“我觉得他应该是自学能力强，课堂上的那些讲课内容，他可能已经漫不在乎了。”
步可能说：“从小到大，他总是固定地考出8o分左右。只有一次例外情况。六年级上半学期的期末，他忽然语文数学洋文，三科全满分，名列全校第一名。”
“校长大喜过望，成绩颁布第二天去他家家访，目的是道喜和鼓励一番。结果你猜怎么着？万径踪浑身是伤俯卧躺坑上趴着，后背和腿上都是血迹斑斑。”
“万老师夫妇轻描淡写地，解释说是小孩子不小心摔跤，翻下小山坡了，不过校长总觉得，那分明都是藤条打出来的印痕。”
姚亚耀顿时感觉全身都不好了，内心如坠冰窖。他惊问道：“三科全满分还得挨痛打一顿？!这都是什么异常情况？”
步可能皱眉苦笑：“鉴于他父母在当地名望大，校长也不敢多管闲事，只是事后百思不得其解。。。小升初时候，校长推荐万径踪，去就读大山里之外的一所重点中学，他父母也婉拒了。”
姚亚耀沉吟深思：“我总觉得，他的父母这么对待自己儿子，应该是和当初的夫妻俩双双辞职解甲归田有关。。。心理学上的解释，叫做应激创伤后遗症。。。或许他们并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过于优秀。”
步可能深皱着眉头，说：“咱们不深究真相了。。。但显然你想和万径踪成为好朋友，难度并不小。你得有些碰钉子的思想准备，并需要琢磨一些心理学接触小技巧。”
姚亚耀点头说：“如果万径踪是隐藏型学霸的话，那么是很难抵御《魔幻高校》这种游戏风格的魅惑。。。所谓顺水推舟，应该可以做得到的吧？!”
姚亚耀忽然想起一事，不禁问道：“我有掩护身份吗？若无缘无故刻意去接近他，他会有很高警惕性的。。。”
步可能回应说：“当然有了！公司在那基地，正在做一个微缩青华校区展示项目。你是诺亚公司的派驻员工，负责项目进度监工啥的。当然，这个不重要，你的真正唯一任务，就是要和他成为好朋友，获取他的心理信任。过程中需要做得不露痕迹，不能直接目的性太强。”
姚亚耀歪头思索：“我尽量吧。。。我对他也颇好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姚亚耀又想起一事：“范志辅导员老师，最高只有批三天小假的权限啊!现在需要请假这么多天，这该怎么办？”
步可能微微一笑很倾城，说道：“都考虑好了。”
步可能从自己书桌上，拿起另外一个牛皮纸文件夹，推给了姚亚耀，并说道：“你看下就知。回校后交给范志老师就一切ok了。”
几分钟之后，姚亚耀看着标有自己名字的某医院检查正式病历，x光透射片底稿之类的诊疗资料，呆愣住了。
“篮球场比赛激烈对抗中摔倒，导致右脚掌局部骨折。。。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打过篮球。”姚亚耀喃喃自语。
步可能微笑：“人在江湖，一些套路化的造假应付手段，总是难以避免的。。。等你将来毕业之后就会懂了。许多时候，现实里你的眼睛所看到的东西，都只是虚幻的梦境而已。”
姚亚耀叹息：“学校里的专业课程容易懂，社会大学的学问课程，太晦涩了一点。。。”
步可能说道：“订的明早十点的飞机票。。。你现在回校去收拾一些随身行李。明早八点半，李志强主任会驱车去学校里接你。他也会同行带你过去，大山里该基地的所在位置。”
姚亚耀点头称是。步可能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些事情，又开口嘱咐道：
“你要去的地方，是少数民族聚居地。那边的特殊禁忌可不少。”
“这个民族叫做芋香族，信仰类***宗教。例如女孩子通常出门是要包头巾不能露出头的，男的则通常戴大斗笠掩饰。”
“你回去上网查查资料，了解一下当地民风民俗。当然，李志强主任，路上也会和你叮嘱，一些特殊禁忌事项的。千万不要横生事端。”
姚亚耀点头：“ok。”
二人又交谈了一会儿，然后姚亚耀起身道别回校。
路上，姚亚耀感觉自己，刚才像是在做梦一样的。
（下一章节预告：《山里的日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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