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钧见宫凌睿盯着晋国公的尸体,面色十分不好,于是上前道“回小王爷,大皇子杀人夺马,此事……”
他等着宫凌睿开口,晋国公乃三朝元老,又是辅政大臣,被大皇子所杀,此事事关重大,若双上追究起来,大皇子逃狱在先,若不是刑部看守松散,他也不至于逃了,更没有之后这许多事,他难辞其咎。
“不是他杀的!”宫凌睿蹙着眉,沉声道。
“什么?”潇钧惊讶,“下官与刑捕赶到时,车夫已惨死,马车只剩车不见马,下官掀开车帘时,晋国公躺在马车内,下官只以为他是被车夫惨死之状下的昏了过去,上车去扶,才发现国公早已遭了不测!”
宫凌睿上前掀开晋国公身上的黑布,见他神色安然,双目轻掩,只似睡去一般,不带丝毫痛苦之色。
宫凌睿微微眯眼“你们到时,他便是这般神色?”他扭头问一旁的潇钧。
潇钧颔首“是,这一刀直抹脖子,下手狠辣,出手很快,但是晋国公如此神色,下官也是不明白,照常理来看,一个人要被杀,多少该是有恐惧之色,但是晋国公却似安睡一般,毫无惧色!”
“下官一直想不明白,后来想想,只有一种可能!”
“他是在昏迷之下,被人所杀!”宫凌睿接话道。
潇钧点点头,“除此之外,下关想不到别的!”
宫凌睿上前,伸手探探晋国公脖间的刀口,捻捻指头,血尚未沁透,“那车夫呢?”他问。
“小王爷请随下官来!”潇钧说着,抬步往事发地走去。
宫凌睿扫视一眼一地的尸体,有刑捕,有宫凌皓的人。
“抬着他,一起去!”他道。
“将这些兵器娥收起来,一起带着!”十八道。
宫凌睿看一眼十八,并未多说,他知道,这个女子行事,从来都有自己的章法。
“就是这里!”
宫凌睿围着马车走一圈,一边抬手比划,一边观察。
“你们来时他就是这副样子?”他问。
“是!”潇钧颔首。
“未动过?”
潇钧摇头“下官让人守着,无人来过!”
宫凌睿点点头,抬手在车夫额头一抹,微微蹙眉,抬手,指头上不见任何血迹。
他再走到晋国公尸体旁,抹一抹,依旧有沁了的血迹。
“你怎么看?”他回头问十八。
十八抱臂,看看两具尸体,一笑,“大皇子若杀人夺马,大可将人斩杀尽了,为何要分先后?”
“还要将人打晕了再动手!”十八继续笑,充满嘲讽“左右都是杀人,况且在那般情急之下,难道是怕他疼?”
“依奴婢看”十八盯着马车,脑中闪过马夫打马而来时被斩杀的画面,道“马夫应该是刚露面,尚来不及扯马缰停车便已遭了毒手,位置,应该是”,她说着,向后退几步“在此地,相差十丈,出手的人修为并不高,却是用了十成力道,手中长刀该是直取他面门,马夫当即死亡,从车前滚落!”
“至于刀~”十八从刑捕带来的众多兵器中翻翻,找出一把二指宽,略带弧度的长刀,“应该是这把!”她将长刀递与宫凌睿。
宫凌睿接过长刀,刀尖对准车夫额头的刀口,“力道不笑,重创之下伤口有些外扩,但是无疑,这便是凶器!”
十八不说话,继续在一堆兵器中翻找,而后冲宫凌睿摇摇头“没有匹配的!”
宫凌睿知道她说的,兵器里没有与晋国公伤口相匹对的兵器,也就是说,杀晋国公的人,与杀车夫的人,不是一人,甚至,他们不是一伙人,所谓宫凌皓杀人夺马,是遭人陷害。
宫凌睿拿着长刀,在晋国公脖间的刀口上比划,摇了摇头,抬眸道“都拿过来!”
刑捕将所有的兵器,只要是刀剑,具搬到宫凌睿脚边,他一个一个拿起,在晋国公的伤口上对比,一次一次摇头。
待所有兵器被他一一试完,他将手中长刀丢给一旁的刑捕,拍拍手,拿出锦帕擦擦手,冲十八道“的确如你所说,无一匹对!”
“他既要成事,又如何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宫凌俊清冷之声响起,略带喘息。
十八与宫凌睿顿时蹙眉,他受伤了?且伤的不轻。
“怎么回事?”宫凌睿上前,从暗月手中接住宫凌俊,见暗月也面色煞白,气色极不好,他快速出手,封了他几个大穴“就地调息!”
暗月本想开口,但是为救宫凌俊,与人厮杀一番,受伤过重,又搀着宫凌俊一路赶来,早已精疲力乏,便点了点头,当即盘坐在地,闭眼运功调息。
“先别说,我替你疗伤!”宫凌睿打断宫凌俊的话,与他盘坐地上,看看十八“你替我们护法!”
十八双目一瞪“奴婢只会逃跑,腿脚工夫倒是不错,这运气疗伤的活计,奴婢干不来!”
宫凌睿不理她,闭眼运气,为宫凌俊疗伤。
十八噘嘴瞪眼,真是有恃无恐,他就这般确定,她不会趁机对他们出手?她看看周围的潇钧,他身边不知何时,已然多了几个高手,都一身刑捕装束,瞬间将宫凌俊与宫凌睿围在中间,替他们护法。
十八无聊,看看天色,早已过了子时,估计今夜是无眠了,于是便也盘坐在一旁,闭着眼睛养神起来。
一个时辰后,宫凌睿和宫凌俊先后收敛气息,睁开眼,十八也顿时睁眼,起身“好了?”她问。
宫凌俊看她一眼,再看看依旧盘坐的暗月,抬步向晋国公的尸体走去,“禁卫军统领了圣旨。连夜入宫,护国公和国舅已经进宫,不久前宫中敲响了诏令钟,此时估计文武大臣也已进宫了,我们也该去了!”
“你是怎么回事?”宫凌睿扯住宫凌俊,沉眉问道,虽他极力撑着,但是方才为他疗伤,他能感觉到,他气息紊乱,体内之气横冲直撞,伤的不轻,这一个时辰,只是稍稍压制,若不修养生息,凶多吉少。
“无事!”宫凌俊抽回衣袖,冲潇钧道“带着人,随我进宫!”
十八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宫凌俊面前,从怀中拿出一锦袋,从锦袋里掏出一小小的药瓶“每日早晚各一次,现在可以服用三粒!”
宫凌俊看着她,不说话,也不接锦袋。
“当然,四皇子可以当做我趁你病要你命,不吃也罢!”十八一笑,将药瓶塞进锦袋,往怀中塞去。
宫凌俊抬手,夺过锦袋,拿出药瓶,开盖,倒出三粒,看一眼十八,脖子一仰,吞了。
十八笑着,他再看一眼十八,将药瓶塞进锦袋里,将锦袋塞进怀中,转身离去。手机用户看血里鸢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3221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