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分兵的那天夜里,李易和王柏聚会在秭归县北门城头,他们盘坐在城楼楼栏边毡垫上,中间的小几,摆放几碟精致的小菜,悠闲自得的吃酒。
“要是能吃上烤全羊,就更好了!”王柏喝了一大口酒,显然是意犹未尽,要是真正的出兵野战,别说是烤全羊了,就是连口鲜肉也不容易吃上。
“得了吧你,在前方有酒肉就不错了,还烤全羊呢!很多士卒都得啃大饼。”李易撇撇嘴翻个大大地白眼。
这次进军动的突然,批进攻部队占据归州,主力部队尽可能把人员和甲仗运过来,粮草只能限于随身携带,运粮船队要等着主力列开阵势,才能从夔门放出去,将士们只能先委屈点,吃着随身携带干粮,运气好的获取归州粮食。
不过,能够吃上大饼就算不错了,至少能够吃得饱饭,要知道唐代之前行军打仗,往往都是煮粥食用,哪里有瞬身携带的饼子方便。再说,战时还紧急调拨一批干肉,让这些出击部队将士,能够在有空闲时用干肉和野菜煮汤,营养上面也算是差强人意,至少能够吃上牛羊肉。
反正李易出最严格的军令,他们可以在战场上放手厮杀,军功奖励也是丰厚的,也可以按照军令去屠杀劫掠,却不得在没有军令或平时侵扰生民,违令者杀无赦。
王柏不免摇头苦笑,沉重地道:“不是准备不足,而是兵贵如神,实在是没有办法。”
“既然知道还要烤全羊?”李易翻个白眼,心情是相当不错的,占领归州相当的顺利,甚至比原计划提前三天,让他有了更充分时间夺取更大的空间。
不要小看三天时间,按照大军行军可达百余里,轻兵袭击奔袭可达数百里,完全能够达到战术的突然性。
“这不是有些馋了,县城里是得到了粮食,却哪里够吃喝的,还要省着点路途上用。”王柏歪歪嘴说道。
他的部队已经开始出,这支由四千九百马军和步骑兵,万余步跋和两万随军转运壮丁组成的军队,准备开始偏师的扫荡作战,对携带粮草的要求极高,批运达的粮食都要跟随这支部队转战,就算军中配给丰盛,却经不住消耗。
“为了你能够坚持,主力大军每天配给少了许多,大家要忍耐到辎重船队抵达才行。”李易端着碗品了口酒,也不看王柏的脸色,悠悠地道:“老十,你的担子可不轻啊!虽说辎重船队能给你支援,主要还得靠你们自己,你们必须要过应山进入淮南,所遇都是行朝精锐。”
“不过,对待你们也算是不错了,至少能够吃上几天鲜肉,顿顿有肉干煮汤。”
王柏听着气定神闲,压根就没有太大压力,就算孤军周旋几大都统制司之间,他也并没有任何的畏惧,要是有可能的话,他甚至想舍弃步军部队,全部采用马军参战。
王邵用饮食上来激将他,的确也是不错的办法,他不能全然回避,他的部队美人携带几个月的肉食,还有跟随船只的猪羊宰杀供给,相对吃着大饼咸菜的宋军将士,这日子过得算是相当不错了
“虏人也会有些许动作,前期对你有着帮助,恐怕到了我过了鄂州,他们就要用坏心眼了。”
“六哥说的是正道理,我也考虑到了这点,好在我是流动作战,就算他们想要找我,也得有那份能耐才行。”王柏不屑地笑了,毫不在意地道:“倒是六哥你要谨慎,此去路上都是水网湖泊,行朝舟船强悍,要费心费神才行。”
“呵呵,你看好自己就成了,决不能计较一城一地得失,我在江州和你会师。”李易心里重视这场战事,却不代表成为心事。
王柏洒洒地笑了,把玩留有残酒的瓷碗,玩味地道:“那我就等着六哥了!”
是日,蜀川大军正式分兵,成轩率军跟随王柏而去,叶知秋也乘船抵达秭归县城,明皓、梅殷也跟随抵达。
明皓身为神机军统制官,还兼任行营中军统制官,宣武军统制官梅殷得到重用,兼差行营前锋统制官,文封升任副统制官,此时正在前方节制大军作战。
文封的确是为不可多得的悍将,在梅殷尚未抵达时节制宣武军作战,就在分兵的第三天,他在下牢关击败江陵都统制司两万余人,还是在绝对劣势情况下的战果。
江陵都统制司不如鄂州都统制司,却也是荆湖北路第二线,效用军兵达到三万人,其中有五千水军将士。
文封统率夔州前军和宣武军两千五百人,毫不畏惧地迎战,他把夔州前军列开军阵,咬牙挡住江陵军的疯狂进攻,利用千余马军的优势展开迂回,宣武军另外千余人组成敢死队,采取中心突破的战术,配合马军完成了迂回。
仗打到了响午时分,宋军步军军阵被分割成两部分,水军和步军的联系被切断,陷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地。
他们组织了几次反扑,都被宣武军硬生生地反击回去,战场的形势变得清晰无比,全军被分割成三部分,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再无回天之力。
江陵都统制官惊恐交加,放弃自己的队伍逃跑,宋军顿时陷入群龙无的状态。水军还算是好些,蜀川大军并没有出动强悍的水军,让他们能顺水逃走,文封也无力拖住对方,那些步军可就倒了大霉,很多人无可奈何地被斩杀,更多人成建制地投降。
最可笑的是,文封没有制衡对方水军办法,要是对方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完全可以用三千人登6,那样的话宣武军将会背腹受敌,很有可能被驱散,宋军步军将会恢复军阵,胜败尚不可预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那些水军竟然有六艘艨艟大船主动归降,实在出人意料。
理由非常简单又比较狗血点,敬仰李易的风采,更是对朝廷非常失望,希望加入清君侧的行列。
文封自然是甘之如饴,反正有李易来甄别,他只管打仗就行了,反正此战俘获了数千人,大量的甲仗物资,更是摧毁了江陵都统制司的力量,只有鄂州都统制司有能力拦截了,襄阳都统制司被蒙古人说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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