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旷扶植的青壮派现在只有三人,而这三人现在也都被召见在宫内,汇报着最近的情况。
“这是什么狗屁东西!闹着玩呢!”杨旷大发雷霆,也不是对他们的怒意,而是对国内混乱的形势以及官员们的不配合而生气。
户部尚书王昭荣刑部尚书胡庵还有尚书令崔云逸三人同样是低着头不说话,都对眼前的形势很是清楚,他们负责的工作都受到了那些老派官员的抵制,也是在所难免。
青壮派原本就是为了制衡老派的利益,眼下杨旷扶植了他们,却也为他们树立了许多的政敌,老派根基深厚,都起来肯定是他们吃亏,而结果就是延缓大商的恢复。
杨旷随后冷静了下来,叹口气道:“这帮老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你们也是辛苦了,要对上这帮老狐狸。”
“陛下,臣也很不爽,这帮老狐狸简直就是不识抬举,要不是顾及陛下的大局,臣早就动用自己的手段收拾他们了。”王昭荣附和的那叫一个快。
当然也遭到了另外两位官员的白眼,胡庵接着说道:“陛下,其实臣也应该算是老派的官员,但是臣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因私废公,现在要想改革,实在太过困难了。”
杨旷点点头道:“所以朕才说你们辛苦了。看看现在朝堂是什么风气,居然都在为自己的利益不顾国家,真是太愚蠢了,这样朝堂的大洗底就更有必要了。”
所谓的大洗底,就是大幅度的撤换官员,形成一个新朝堂,这样一来老派的根基就会被摧毁,接下来杨旷也能更好的控制朝堂加快大商的恢复速度。
杨旷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寡恩,而是因为不得不这么做,眼看着这些老派官员不思进取谋求私利,对大商来说肯定是不好的。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如果再这个时候都不能服从大局安排,那还留他们作甚。
而撤换官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首先要考虑到整个朝堂的形势,就比如说现在朝堂老派官员团结一致,根深蒂固,要想拔除很难做到,如果手段太过,又会起到反作用。而且就算是要换,也得有顶替的名额,这就需要大量的人才,而大量的人才渠道必定是吏部尚书那边。
而吏部尚书的能力不够,杨旷还需要找一个能够换掉吏部尚书的人才,并且找一个适当的机会或者创造一个机会名正言顺的替换官员,否则长此以往,难免会被官员们舆论为一个专断跋扈的帝王,这样人才就不会主动前来了。
庙堂从来都是波谲云诡,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即便兵权政权都集中在手中,那也要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因为稍一松懈,就有可能被趁虚而入。
敌人不仅仅是别国,还有自己这边的臣子,虽然并不是真正的敌人,但在某种意义上,是完全对立的,还是那种不能撕破脸皮的对立面。
崔云逸终于开口了,情况变得复杂,他也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便开口道:“陛下,臣以为,吏部尚书需要尽快更换,臣斗胆恳请陛下动用野火的势力去搜寻适合这个位置的人选。”
杨旷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觉得奇怪,道:“这个方法也是可以的,朕随后会让野火去办的,但是就算找到了人选,你有什么办法让现在的吏部尚书下台呢?他也是老派的人,而且在户部尚书被朕直接辞退后,肯定也会更加谨慎小心,要找到机会,非常之难。”
“臣明白,所以臣第二个就是想请求陛下给臣一个权力。”
杨旷马上就明白了,崔云逸这是想自己去跟那些老派争斗了,但是崔氏不可能再培养势力了,只有一个尚书台的权力,这样怎么跟那些老派抗衡呢?所以杨旷问道:“你有把握?”
“臣不敢欺瞒陛下,但是臣愿意一试。”崔云逸很认真的说到:“国家正值危难之际,如果这个时候不挺身而出,那么情况只会愈演愈烈。臣虽然势单力薄,但只要陛下允许,那么臣就会动用一切的能力去跟这些老派争斗。”
杨旷知道,崔云逸不单拥有尚书台这一派的权力,还有魔星这样的高手伴随,更是有父亲崔文在后方出谋划策,犹如当年的老太傅,想了想也觉得崔云逸可以试试这方面,便答应道:“那好,朕就给你这个权力,不过你做的如果太出格,那么朕也护不住你,明白吗?”
“臣明白。”崔云逸肯定是有准备的,不然也不会如此请命,他就是要杨旷一个态度,有了这个态度,他就能放手去跟老派争斗,不需要担心陛下的猜忌了。
而崔云逸请命之后,王昭荣也不甘示弱类似竞争一般的追加道:“陛下,臣也要您的允许,光是崔云逸一个人太吃力了,臣的家族和臣的户部也可以出力,大不了暗箱操作,让他们在俸禄里面吃个大亏。”
“不行。”杨旷直接一口否决道:“你也知道自己掌管的是户部这个差事啊,你那个职位他们不对你下手就是幸事了,你可别自己去招惹他们,要是
状告到朕这边下不了台,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你。”
王昭荣一听就瞬间怂了,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要求了,不过心里面也有些后悔,但是也只有户部尚书这个职位是最适合他的才能的,眼下还有些恨其不争的感觉。
胡庵听的天花乱坠,转眼间另外两人就跟陛下达成了共识和默契,自己也得有些表态才行,便说道:“陛下,臣需不需要帮衬一下崔云逸。”
杨旷点头道:“你可以帮忙,刑部本就是查严之所,要是有哪些官员敢暗箱操作,你大可以放手追查追捕,不需要跟朕通报,朕给你这个先斩后奏的权力。”
“多谢陛下!”胡庵诚惶诚恐的,没想到陛下直接就给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力,这样一来他这边就变得轻松了些,反正刑部就是得罪人的部门,多得罪少得罪都没有区别。
见大事都商议好了,崔云逸也不得不补充道:“陛下,臣在尚书台也从各地的士族那边看出了他们的意思,毕竟大部分士族的家主都在洛阳关押,不知道陛下如何决断?”
是啊,士族这边总是个问题,不能一直靠关押他们的家主来让他们臣服听话,而且不处罚总是要放的,但是放了又怕他们开始不听话,这就很矛盾了。
杨旷头疼的闭上了眼睛,思索了片刻道:“你说得对,士族那边的问题需要解决,不过要朕放了那些犯上的家主们也行,首先要有条件,而这个条件必须要让家主被放回后的士族不敢再不安分才行。”
这个道理不需要说,大家都明白,没有制约就不会有服从,何况是士族这样的庞然大物,此次一举拿下士族也算是时势造就,下次就不敢说能解决了,这次一定要完美的控制住士族的情绪和立场。
士族这样的弊端,是王朝的积恶,是不能根除的矛盾所在。杨旷以前就因为士族而大张旗鼓的巡抚全国,也未能完全解决,这次更要小心的处理这方面的问题,保证长时间内士族不敢再有所动静。
现在士族的安定,还不是因为家主们或者重要人员被扣押在洛阳,起到了威胁的作用。杨旷也曾经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便道:“那就即刻给他们开条件吧,崔云逸你去办好这件事情,朕可以让野火给你提供援助,这些事情你要是搞不定,这尚书令的位置你就别做了。”
“臣领命,绝不辜负陛下的嘱托。”崔云逸正式的接下了这个任务,他上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付全国的士族,等于说要给崔氏拉仇恨了,毕竟崔氏也是士族,是曾经最有名最强大的士族,现在反过来对付他们,是有些奇怪。
王昭荣一向是喜欢跟崔云逸竞争的,于是也请求道:“陛下您倒是给臣一份差事啊,户部这边天天查账快无聊死了。”
“你就不能闭嘴吗?”杨旷笑骂道:“你干好自己的差事就行了,下次给你安排事情,别什么时候都要插一手。”
王昭荣听后悻悻的缩了回去,略显失望。
胡庵是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没想到堂堂风流倜傥的王公子也会有这么吃瘪的时候,以前那股放荡不羁的作风去哪了?真是太好笑了。
不过他还没笑多久,杨旷就找到了他:“对了,胡庵,你们刑部也要有新的进程了,就在最近抓一抓吧。”
胡庵马上反应过来,低头道:“但凭陛下吩咐。”
“朝堂最近风气不是很好,朕提倡的节俭恐怕大多数官员都是阳奉阴违,总之一句话,王昭荣查他的账,你就根据账本上的东西来判断,一旦发现有违反的,严惩不贷。非常时刻用非常之法。”
“臣明白。”胡庵听的仔细。
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杨旷就屏退了他们,自行离去了,而这三个青壮派的官员一起出了宫,就开始他们之间的商量了。
“云逸你小子运气太好了吧,怎么每次有大事都能给你抓的到机会,看我,想办事都未必能办的成。”王昭荣第一个宣泄自己内心的“嫉妒”。
“你真是废话太多了,这事给你办你行吗你,少说点话多办点事不行吗?”崔云逸懒得睬他,自顾自的走着。
王昭荣一看就不乐意了,道:“你这人太自负了吧,什么叫你能做我不能做,咱两的才能又不一样,搞得跟你比我更厉害一样。”
“崔公子好像真的比你厉害一点。”胡庵没脑子的插了一句。
“老 胡!”王昭荣恼羞成怒,“你怎么也帮他说话了,就是说我不如他咯,没想到咱们的交情居然这么浅。”
胡庵摸不准头脑道:“这跟交情有什么关系?”
“你就是个腐儒!”王昭荣不客气的骂了句,转而对崔云逸道:“你小子只是一时厉害而已,嘚瑟不了多久,等我把户部弄得风生水起,到时候你抱我大腿我都嗤之以鼻。”
崔云逸根本没把这句话当回事,或者说他根本都没听进去,一脸冷漠,这个做法更加打击了王昭荣
的自尊心,气的后者颤抖,却又不能发作。
真是对欢喜冤家,不过他们还没有走出去多远,就看到野火的现任首领巳蛇在外面等着他们,野火都是暗处的势力,极少会抛头露面,但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就是有大事情。
崔云逸第一个上前问道:“有何事?”
巳蛇一脸的肃穆,回答道:“主子的命令,说是让你们三个去牢里面见一个人。”
“不会是杨浒那个老家伙吧?”王昭荣恶寒道。
“并不是,你们去了就知道了。”巳蛇的语气似乎不容置疑,当然身后也是杨旷给的命令,这个命令必须遵守。
即便他们三人都是从一品的大官了,但依然要奉命行事,特别是杨旷这位皇帝的命令。于是这三人一路忐忑的跟随巳蛇来到了野火的牢中。
野火的地牢待过的人都知道,是个足以能够让人精神奔溃的牢房,不仅会有严刑拷打,更是不见天日,闷都能给人闷死,这样的环境下,能保持精神正常的少之又少,就算是闫克宇,当年也曾疯癫过一段时间。
三人一路深入,巳蛇却止步不前,伸手道:“这个牢房里就是你们要见的人,我就先出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王昭荣本来想拉住他问个清楚,却被胡庵拉住。崔云逸又是第一个走了进去,点燃了里面的烛火,才发现牢房里有一个被镣铐锁住手脚的男人,面色憔悴胡渣唏嘘,眼神却异常的明亮。
“你们是谁?”那人似乎不知道会有人来。
“本官倒想问问你是谁?”崔云逸同样不客气的反问了一句,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何让他们来见一个犯人,但他也没有理由低三下四的去询问。
那人也就是轻笑一声道:“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
“哼,普普通通的人会被关押在这里?”王昭荣不客气的揭穿道:“赶紧说出你的来历,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人也是对这种奇怪的谈话方式弄得晕头转向,犹豫了片刻还是主动说道:“我叫李玄武,是李氏家族的人。”
三人都没有印象,或者说听都没有听过。
崔云逸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马上瞪大了眼睛,这家伙就是上次带着那个武艺十分高强的胖子到洛阳的吧,好像那个胖子就是他亲手杀的第一个人。
李玄武李玄武,崔云逸终于想起来了,他就是姬冉派来洛阳的一个棋子,栽在自己手上后就被野火带走了,本来以为这种小角色肯定活不成了,没想到今天来见的居然是他。
看到崔云逸明显的表情对话,李玄武也差不多想起来了,就是这家伙,亲手杀了阿赐,杀了他最好的朋友,下一刻他飞身而冲,若不是镣铐紧缩,或许他那双肮脏的双手就要掐在对方的脖子上了。
崔云逸难免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惊魂未定道:“那天夜里太黑了,没怎么看清你的相貌,你要不说我还真的记不起来。”
“啊?你们认识?”王昭荣懵了,连带着胡庵也懵了,搞了半天还是熟人,那陛下的目的何在呢?
李玄武挣脱了几下才慢慢接受自己被束缚的事实,重新冷静了下来到:“原来是夺命书生啊,难不成是特意来讥讽我的嘛?”
“我没有那个闲工夫,你也没有让我讥讽的资格。”崔云逸完全不在意道:“我是杀了你的朋友,但是你在来洛阳的那一刻就该知道这样的结局。”
“你以为我会听你跟我解释?”
“我没有解释,只是提醒你。”
“不需要,要么杀了我,要么等我出去杀了你。”李玄武丝毫不妥协,一副视死如归仇深似海的表情。
王昭荣顿时不爽了,这家伙自己找死还敢威胁他们,于是就很嘚瑟的上前道:“你不过一介阶下之囚,还妄想出去,别搞笑了,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哦?是吗?你不会的。”李玄武貌似很自信。
“你凭什么认为老子不会杀你?”
“要是你们有那个杀我的权力,为何要现在来?为何还要说这么多废话。”李玄武的头脑意外的很清晰,从开始到现在短时间内就能考虑的那么多。
崔云逸忽然有些明白杨旷让他们来的原因了,但是出于某种目的他没有明说,而是对李玄武道:“你猜对了,不过我们也就是来看看你而已,说不定你身上还有利用价值。”
“不必了,你们不是都赢了吗?”李玄武显然是知道了姬冉已死杨浒已败的消息,是杨旷让人告诉他的把。
崔云逸板着脸继续道:“我说的可不是那些内斗,我说的是大商的胜负,天下的胜负。”
李玄武不明就里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在说什么?”
“我要说的,就是你要听的,你要听的,就是我要你做的。”崔云逸的眼神冰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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