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十一月底,陈铭率领的一万名登州大军顺利抵达义州。他将和龙尽虏一起,对鸭绿江北的满虏发动冬季攻势。
登州军的冬季攻势,一来是彻底将辽南的满虏打服打痛,以免他们越过江来干扰登州军的朝*鲜攻略;二来则是,通过打击满虏,救出逃亡的辽东汉人,以达到改变朝*鲜北部人口结构的目的。
有了充足的兵力之后,龙尽虏和陈铭两人一商量,便决定来一把大的,同时向满虏控制的汤站和旋城这两个重要军堡发起攻击。
在实施作战计划之前,龙尽虏和陈铭又以忠贞伯王瑞的名义,下令东江军各部派军协同。
不过,响应这则军令的军将却不多,只有毛承祚所在的皮岛和其它两个岛派来了人。合计不过一千八百余人。领兵的来人也都是龙尽虏的熟人,皮岛的黑狗和大虎、另外两个岛的张二虎和李铁牛。
当然,其他各岛也不是完全就没有派人,他们只是没有派兵。民夫丁壮倒也是派了不少,总计又有近千人。
看这意思,龙尽虏和陈铭明白,这些岛上的主将还是对登州军不太放心,担心龙尽虏会把他们的兵派去做炮灰。
好吧,你要人,我派了。反正都是逃民,你要当炮灰用,就当炮灰用吧。
不过,他们的态度,让龙尽虏和陈铭颇为开心。毕竟,他们的这些举动,表明他们开始在试着接受登州军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前不久险山堡那一战,起到了巨大的震慑作用。那些派来观摩考察的人,在回到自己岛上后,都详细地向各自的主官如实报告了去义州的所见所闻。
登州军的恐怖战力,让了解到实情的所有东江军将领都大吃了一惊。他们态度的转变,也就变得水到渠成。
再说了,上次派去观摩考察的人,都带回了不少的东西,这次再多派点人,想来收获会更大吧。
安顿好东江军的来人后,龙尽虏和陈铭决定,两人各率三千五百名骑兵外加近一千五百名东江军,分别去打汤站和旋城。
临出发的前一晚,龙尽虏神神秘秘地寻了陈铭喝酒。两人东拉西扯地聊着天喝酒,略有微醺后,龙尽虏压低声音说道:“我收到大人一个奇怪的口令!”
“什么奇怪的口令?”陈铭也很好奇。
“算了。不告诉你!老子看,大人既然只是传个口信,肯定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龙尽虏犹豫着道。
龙尽虏做过王瑞好几年的亲卫队主官,对王大人清教徒式的生活非常了解,知道王大人实在不是什么贪图享受的好色之人。所以,他才觉得王瑞的这个口令,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狗日的龙五,你不愿意讲,你告诉老子干啥?老子才懒得问你。”陈铭心里有点不平衡。
他陈铭是王瑞的义弟呀,这个关系特殊吧?怎么这三哥就不单独给自己口令呢?相反,他却下令给了龙尽虏。
“你不愿讲就算了。憋死你丫的!”陈铭欲擒故纵地说道。
“大人让咱抓三个满虏女子回去!”龙尽虏附身在陈铭耳边说道。
“抓三个满虏女子?”陈铭有点吃惊。这不是王瑞的风格啊!
好几年了,王大人都是和他们一干军汉同吃同住,没闹过任何花花事啊。难道是现在升了官,想玩玩满虏女子了?没理由呀。
“要不,你这次也抓三个漂亮点的?咱们挑挑后,再送三个最漂亮的回去。”龙尽虏征询着陈铭的意见。
“好吧。我也抓三个。不过这事,只能你知我知,不能乱传。咱们得顾着大人的名声。”陈铭想了想后说道。
“不过,依我看,可能是要送给二哥的吧。”陈铭喝了一口酒后,又低声说道。
呵呵,他还真没有说错,王瑞要他们送去的满虏女子,正是给潘学忠准备的。
你不是要满虏女子吗?给你!王瑞就是要打造出一个印象:跟着我王瑞,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得以轻松实现。
这次回到浮山湾后,潘学忠便不会再离开了。他将带领从浙江带来的船工船匠,主持扩大船厂、建造更大战舰的工作。
潘学忠作出这个决定,全部都是潘父的主意。至从上次到浮山湾参加了王瑞的婚事之后,潘父便决要将潘家和登州军更全面地绑在一起。
抱住了登州军和王瑞这条金大腿,潘家就是想不发达都不行了。
第二日辰时,两人各自带着大军出发,奔袭各自的作战目标。
“龙主官,前面四里外,就是红树屯儿了。大约是个百多人的村庄。”走了半天后,未时刚到,便有探马回来报告,前面发现了满虏村庄。
“命令,甲把总部和乙把总部出击,包围村庄,消灭所有手持兵器的人。”陈铭果断命令道。
红树屯儿内,满虏女子那荫正在四处闲逛。她阿玛是一个正白旗的一个牛录章京,唤作那红生。家境颇为不错。
她长相俊俏,身材高挑,喜欢时不时唱个小调儿,是这红树屯儿一等一的美人儿。
昨日跟一个作了汉奸的孟姓秀才学了一首小曲儿后,她自己觉得歌词很是不错,午饭后便独自走上红树屯后面的小山,去习唱她的小曲儿。
“哒、哒、哒!”,“哒、哒、哒!”那婴正要开口唱时,突然听到一阵密集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
“青山绿水哟,好风光也。红树屯儿,好姑娘也……”她声音高亢,唱得很是娓转动人。
还没唱到一半,远处的骑兵越跑越近,大约有六百多人。他们队列整齐,盔甲明亮,全部手持“二八式骑枪”。来的正是陈铭派出的骑兵分遣队。
“啊,是明军!”那婴的歌声嘎然而止。短暂的呆滞之后,她立即拔腿向村内跑去。
“明军来了!明军来了!”那婴一边跌跌撞撞地狂跑,一边用她那女高音声嘶力竭大喊。
“明军来了!”,“明狗来了!”随着更多的叫喊声响起,满虏男女老少都纷纷拿起身边的刀枪弓箭,往村口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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