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见葛怡汐看得半响眉头越来越深,巧儿随既问“小姐,是不是太子在和你开玩笑?”
葛怡汐直看框纸卖力想着“来府里见爹爹那些大人你也是见过,那些人说话都是说一半留一半,鬼精得很,见得多了我多少也能猜到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葛怡汐想起慕雪行道“以前有个人对我说过,有些话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得要多想想这个人和你说这句话,让你办这件事,最终目的是什么,只要知道最终目的剩下的事情就会很好应付,巧儿你想呀,太子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闲心送个简单框纸来开玩笑”
巧儿点点头“小姐说的是”
葛怡汐凝眉凝视干干净净白纸在道“太子亲自登门在后园和我说,婚事让我好好想想,可人都来了说明很看重婚事,心里明明很着急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一念至此葛怡汐冷哼一声“口是心非!”
太子的礼,不光收礼人要参透,不收礼的人也要参透,国舅比葛家更是看重这次礼物,国舅名为魏元,魏元有个小毛病,小毛病是指他喜欢掐人,魏元也不是喜欢一天到晚找人来掐,掐人只在有思虑之时。
郭允给葛家的礼物,魏元就要做一翻思虑,魏元在国舅府,人在大厅,有一丫鬟跪在茶几前,将右袖拉起白肌雪嫩手臂就伸在几上,魏元右手食中二指做钳狠狠掐着丫鬟,丫鬟满脸涨红冷汗冒出,皓齿紧紧咬着朱唇不敢喊痛。
魏元边掐丫鬟边皆目瞪人“好你个郭允,明目张胆往葛府送礼,这不是在告示各大士族说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争一争!你这是什么意思!妄我还送你去靖北为质,想着留你一条性命!你这是找死!”
魏元所说的确是郭允送礼另外一个意思。
武尉潘齐入内,潘齐见着魏元又在掐人也不敢笑板着脸道“哪个不长眼的又惹得国舅不快了”
魏元看一眼潘齐,将心中闷气微微收敛“武尉来了”
魏元挥挥手“下去吧”
丫鬟捂着通红手臂如临大赦赶紧退下。
“坐吧”魏元示意潘齐入座。
潘齐道“谢,国舅”
魏元吩咐下人上茶,喝得口茶咬着牙问“郭允给葛府送礼的事情你知道了?”
郭允动向国舅这边的人自是一直注意,这事潘齐也是收到通报,是以这才过来。
潘齐微微点头“知道,不就送框纸和剑鞘,这事国舅有什么好生气”
“怎么能不气!”魏元恼怒重重一拍茶几,茶水都溅射出来“他这是在提醒我,这次回来是要和我对着干了!”
潘齐并没有和国舅一样对此事大动肝火沉思后道“太子和国公有何心思,国舅不是早是心知肚明,国公太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身后那位高人”
魏元点头“武尉说的是,这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郭允捞回来,我们不能不警惕,这个人你查到没有?”
潘齐亮起锐利如鹰隼神光,语气仍是非常平静,淡淡望向国舅“没有,这人藏得很深,靖北早前也是派人去打听过,没打听到有什么人在暗地里给太子出谋划策,但在出城后有消息传回,说是东朝使者救的太子”
“东朝使者!”魏元大是新奇道“东朝使者怎么会救他?”
潘齐一双眼睛亮起来压低声音道“还能因为什么,这个东朝使者肯定就是那位高人”
魏元大是讶异“那个人是如何成为东朝使者?诺大的靖北难道就没一人看出使者有假?”
潘齐道“这事就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人是如何能瞒天过海,不过太子既然回来,这个人肯定就在建康,暴不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国舅双目愤光大盛“不是这个人藏得深,是国公将这人保护很好,以前国公对我们还有些忌惮,现在倒好已经敢选太子妃,国公有这底气就是背后高人给的,只要把这人除去,我们便可高枕无忧”
潘齐点头称是,话锋一转问“国舅,太子回朝给你问安没有?”
魏元冷笑“问个屁,去趟葛家后就在东宫待着,简直就是视我如无物,郭允现在回朝好多人眼睛都变了,有不少人眼珠都向东宫观望,不来给我问安,就是摆着高高在上姿态给其他人看”
潘齐道“当初我就说过,不能让太子到靖北,路途凶险我们有的是机会”
魏元叹口气道“事到如今说这个有什么用,还不是大司马说要郭允活着,郭允活着我才能暂代掌权,如人死在半路我可就是篡位!在给我半年时间就能让那些士族服服帖帖,可惜了。。”
潘齐双目射出令人复杂难明神色,轻吁一口气道“的确有些可惜,如太子半年后在回朝,到那个时候回来就无力回天”
提起郭允魏元就想起葛玉泉那张狗脸,魏元大为气愤道“还有那个葛玉泉!葛玉泉最是可恨!这一年里我都派人请了多少回,不是装病就是外出始终不肯见我,国公也不知道使用什么妖法能让葛玉泉如此忠心,每每想起我这张热脸去贴他冷屁股,就恨不得剥其筋食其骨!”
“现在好了,郭允回来了,葛玉泉现在更是不会见我,没了葛玉泉南朝大半个士族就不在我们手里了,这事想想就来气!”
潘齐眼珠狡诈转了转笑道“国舅也不必如此动气,太子此事回朝说不定会让葛玉泉往我们这边倒来”
“有这种事?”魏元这个人显得又惊又喜“这话怎么说?”
潘齐拿出一副看穿郭允心思眼劲笑答“国舅不妨想想,太子这次送给葛家的礼是什么意思”
潘齐如果不提,魏元倒是把这个忘记,魏元知道潘齐不会随便说说追问“你心思多,你说,郭允这是何意?”
潘齐微微笑道“送礼也不是一定就是代表示好,送礼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警告!”
“警告!”魏元大为不解道“你想岔了吧,郭允现在最需要葛家支持,示好都来不急怎么可能还会警告?”
潘齐并非信口雌黄,这么说自有他的依据,潘齐道“是示好还是警告,那就要看太子心里装着什么事了”
“他心里装着事?”魏元反问一句“心里装着什么事?”
潘齐唇边逸出一丝今人莫测高深笑意“国舅可否还记得袁公之事?”
“袁公!”魏元一听二字,眉峰登时下沉,心中显得不安“你。你提起这事做什么!”
潘齐当下施礼当时有歉意“国舅,我说起这个不是想旧事重提,只是想说太子有打压士族的意思”
魏元一听哈哈大笑“他这是找死!打压士族他是不想当王了”
潘齐徐徐道“国舅试想,太子送一把剑鞘给葛玉泉是想说明什么?”
这事魏元就是没想通才掐人沉思“你有什么想法?”
潘齐小心谨言道“送鞘不送剑,这是不是说让葛玉泉最好是不要太锋芒毕露,葛玉泉拿的只是一个不能伤人的剑鞘,能杀人的剑就在太子手里”
魏元一听甚有道理“不错!应该是这个意思,可是。。”
“可是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潘齐显得满腹经纬笑道“这就要看另外一份礼物是什么意思,另外一份礼物是一张没有任何字迹的白纸,什么都没有的白纸是送给葛小姐,国舅想想什么都没有的没,是不是可以听做媒?这个媒是国公所做,太子是无法反悔”
“但是,如有一日太子为王,那么葛玉泉这个国丈还是不是国丈,就由太子说了算,毕竟能杀人的剑就在太子手上,如日后太子想打压士族,希望葛玉泉能收敛锋芒不要为士族出头,如此一来太子就可以对待他像那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一样,认了国公说的这门亲”
魏元倒吸一口凉气“郭允还有这份心思?”
潘齐脸色一沉道“国舅,可别小看太子,堂堂一个太子甘愿去靖北为质,如此举动就说明能忍别人所不能忍,像这样的人一旦爆发出来,那是会有毁天灭地势头”
魏元牙根咬得很紧也很响“你如何断定郭允一定会打压士族?”
潘齐冷然道“因为太子不会在让袁公之事重蹈覆辙!”
魏元沉着眼并不说话。
潘齐在道“国舅,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魏元道“说吧,在我面前无须有什么顾忌”
魏元虽然是让他畅口直言,但潘齐还是小心翼翼张声“太子这一步看得很远,国舅,士族的权利太大了,不管南王这位置是国舅坐还是太子坐,我都认为士族是应该压一压”
国舅先是沉吟片刻后而却是笑道“你这心思和大司马一样,都认为士族是该压一压,行了,我心里有数”
有些话潘齐不好在深说笑道“其实士族这事呢,依照我看,先王也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做,毕竟太难了,所以先前说,如果太子执意打压士族的话,我想葛玉泉是不会同意,这样一来葛家或许会向我们依靠过来”
魏元微微一笑道“有这个可能,这郭允也是太心急,他当王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就如此急不可耐”
潘齐笑道“他心越急,我们胜算就越大”
魏元哈哈大笑,显得甚是开怀。手机用户看执局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3352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