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咬着牙,狠狠斜睨梁公“到此为止?什么事可以到此为止?”文公问这话不是说不明白梁公暗示,只是很不喜欢梁公目前对待他的态度,以前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的狗,怎么能容忍他骑到自己头上。
这话文公是不是故意反问,梁公心里明白得很,如果文公没听明白,又怎么会咬牙斜睨?梁公以前在文公面前低声下气那是为了受到文公庇护,只是现在情况转变,以前低声下气的梁公,现在可不会在给文公面子。
梁公可以选择说些解气的话,但他没有,说这样的话对于自己的来意没有任何帮助,有些话不能多说,一句即可,梁公分得清楚轻重。
梁公目光傲然看向文公,对于文公的反问不屑回答,以倨傲口吻说出自己要求,梁公道“过来是想说三件事,其一,我们之间的事可以到此为止,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其二,希望文公能代为引见各大士族”
梁公这是第一次无视自己话题,不光无视话题,还拿倨傲口吻和自己提要求,文公似笑非笑冷声询问“你想要代替我?你配吗?”
配不配的问题,梁公也没心思为自己辩解,如果认为自己不配的话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要求,这话梁公依旧选择无视,梁公不答直接把第三个要求说出来“其三,二公子还是二公子,他会一辈子无忧无虑活着,没有人会找他麻烦,这其三只要文公答应前面二件,梁某自会做到”
梁公如此态度那是不容自己拒绝,文公闻言脸上一片冰冷“你是来威胁我?”
梁公当然是来威胁人,要不然也不会说这话,文公越是动气,梁公则是越是开心,开心也不形与色,梁公淡然看人,只是眉宇更深处那是非常得意“不是威胁,是体恤,不用操劳旁事,享受儿孙之乐这不好?”
文公大是怒火中烧,没想到梁公敢如此这般对待他,文公怒不可遏道“如我不答应呢!”
梁公根本就不怕文公不答应,只是这样的事情文公那是不会当场就答应,梁公不显着急缓缓慢慢抬起眼帘看人,眼神有些冷漠也有讽笑“好好想想,也不是让你现在就应承”
文公脸色铁青,怒瞪梁公一副吃定自己嘴脸,同时大为震怒无法顾忌涵养怒声道“梁全德!你对我实是太过无礼!”
没人喜欢看人生气,梁公却是很喜欢看文公生气,文公越气梁公心里则是越解气,以前从未见过文公如此大失风度,梁公微微一笑看人两眼,含笑起身忽而阴沉沉道“你还没有见过我无礼的样子”
梁公走到门边,忽而想起一人,监法寺那是高远的地盘,现在要走总该和高远辞行不是,高远虽然不在场,梁公声线一提对着虚空道“走了,高大人,留步勿送!”
高远就在侧厅偷听,这话出口已然说明,梁公是知道高远在侧室,听见梁公脚步声走远,高远才慢慢从侧室出来,高远已在文公身边,文公没看人,似乎一点也不关心,是不是有人在侧室偷听,文公颓唐呆坐。
高远也是没料到梁公过来是和文公说这翻话,以前在建康谁不卖文公面子,只是这次文公非要受着闷气不可。
高远颇为同情文公如今境遇,惋叹一声向文公承认“梁公的话本官听见了”
这话就是废话,如果不想偷听待在侧室做什么,听不听见又能如何,一个人笑话自己也是笑,多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文公自嘲一笑“文某的坚持白费了”
“白费?这话怎么说”高远并不是很明白文公这话。
文公抬眼看向高远,觉得对方这是在明知故问,只不过是不是明知故问,文公有必要说明。
文公道“我一直不松口,太子选他替代我”
高远大是讶然,梁公先前说话,连半个字都没提过太子,也不知道文公这个猜测从何而来,高远大为惹然询问文公“梁公刚刚有说过是太子选他?”
梁公的确是没提过太子,但是如此底气十足的样子,文公猜出大半,文公提醒高远道“文某在监法寺坚持没松口,太子拿我没办法,只能另择人选,梁公的野心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事以前他敢想不敢说,既然把话和我挑明,说明背后有人在支持他,除了太子之外谁能给他这么大的勇气?”
这事如要这么看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郭允选择梁公,那么文公就没什么用处,但是文公想不想自己有用,还是要看他自己。
高远试探问清楚文公目前心思,高远道“那么你现在有什么计较?”
文公目光暗淡就像那似灭未灭的烛光,郭允选择梁公这事也是让文公猝不及防,一时之间也没什么算计。
文公道“计较?我还能有什么计较,太子都选择了他,我现在答应又有什么用?”
如要拿文公和梁公做对比,高远还是喜欢文公多一些,因为梁公做事也太心狠手辣,高远有意提醒文公。
高远旁敲侧击张口“文公你现在是当局者迷,太子选他那是因为没有选择,难道梁公能做到的事你就做不到?”
高远这话入耳,隐隐给文公一个选择方向,但是这个方向还不是听得太明确,文公追问“梁公能做到的事?”
文公也是心里压力过大,这才没听明白背高远话意,既是如此高远也不觉麻烦详细说明“这有什么好想的,如你所说太子选择他,但是太子凭什么选他?一定是他答应太子日后马首是瞻,如你也能做到这一点,你觉得,太子是选你还是选择梁公?”
文公恍然大悟,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到,如他对郭允马首是瞻,郭允自然会选择他,只是这话答应,日后该如何自处?
文公眼光又暗淡下去,但是心里是真心感谢高远提点,文公道“多谢高大人提点,只是,要想让那些士族改变态度十分不容易,如我劝他们依附太子,日后文家还如何抬得起头”
姜越老越辣,文公怎么越活越回去,孰轻孰重都看不明白,高远加重语气在道“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怕丢脸?想想,日后梁公真的替代你,你连在士族面前丢脸的机会都没有”
高远这话就像重锤直击内心,文公顿时缄默不语。
高远利害已经说明,别人无法听进去,那也是没有办法,高远在道“门开着,你们可以回去了”
文公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凝视高远问“你要放我们走?”
高远笑道“如你不想为太子低头,梁公的头已经低了,所以说,你对太子已经没有用处,留你下来作甚?走吧,没人会拦你们”
被扣在监法寺这些天,文公没有一时一刻不想走,现在高远要放人,文公却是坐着不动。
文公不动,许明山也没动,他在听吴彭汇报,吴彭暗含震惊道“校尉,承业他们找到梁公手下”
许明山抬起振奋目光迎向吴彭“怎么找到人我就不问了,我只想知道他们愿意一起合作?”
如果能这样就好了,吴彭摇头道“人是找到,只是在找到他们之前,八人都让人杀了”
“杀了!”许明山大为激动道“梁公的人暴露了?”
吴彭沉重点点头。
许明山大为不安道“那么红花粉呢?他们找到红花粉了?”
吴彭重重摇头。
许明山沉眉急速思虑后道“这事可不好处理,方墨也许会提前动手”
梁公先前不来见许明山,不是不愿意过来,只想着见过文公才拜见,文公既然已经见过,在出监法寺后就马不停蹄往浦口过来,梁公过来那是不想和许明山交恶,如日后都为太子办事,总是有见面机会,留些情面人情日后才好说话。
许明山吴彭在说着话,士兵入内禀告道“校尉,梁公求见”
一大早请人,现在才过来,人来总比不来好,有什么话暂时止住,许明山道“让人进来”
士兵退下将梁公引入,梁公满面春风对许明山施礼“见过校尉”
许明山心里对梁公有什么看法,也没在人前表现出来,许明山显得热情起身相迎“梁公快坐,让您老匆匆过来真是过意不去”
梁公入座方笑答“哪里的话,能得到校尉召见,说实话我是真的高兴”
许明山哈哈郎笑“上茶”
茶在案台,就在梁公面前,客套已说该是询问正事,梁公温笑道“不知校尉急着召见,是有何要事?”
许明山开门见山也不和梁公啰嗦“梁公私下安排一些人手在隐灵寺?”
梁公微微一笑“是”
许明山见人还能笑得出来,那么就要说出一些让他笑不出来的话,许明山压低声音斩钉截铁道“他们都死了”
“死了!”梁公如同五雷轰顶惊问“校尉如何得知”
许明山道“如梁公想看尸体,可以让人带你进去”
死了就死了,尸体有什么好看的,梁公焦道“怎么会,这不可能!”
许明山道“这已经是事实,我们也是刚发现,你的计划落空,方墨现在已经警觉,梁公,如你们的人查探到红花粉下落就说出来,现在我们还有机会!”
梁公不可置信嘴中不住念叨道“不可能呀,他们一向做事谨慎,怎么会全死了”
许明山道“八人全部毙命,依我看是让人偷袭”
“等会!”梁公惊诧道“校尉是说几人?”
许明山不愿其烦在重复一句“八人”
“八人!”梁公道“不对,我派十人进去才对”
“还。还有两人活着!”许明山为之一楞。手机用户看执局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3352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