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与皇位无缘,李承乾一家如今倒是洒脱,丝毫没有做客的觉悟,喝了两口酒,砸吧了两下嘴,竟然指挥起了楚王府的家臣们:“胡庆,去皇祖父的寝宫,把前不久挖出来的酒带来,这酒没那酒好喝。”
“我去,李承乾你又偷挖老子的酒喝。”李宽怒了,差点没当场把手中筷子扔到李承乾脸上。
因为李渊有李宽特制的泡酒的原因,埋在桃树下的藏酒,李渊没喝过,现在见李宽的样子,李渊不有些疑惑:“好酒?”
李承乾仿佛没看见李宽的怒容一般,微笑着解释道:“皇祖父,您有所不知,那酒可是二弟埋在桃树下的,快二十年,那滋味可不是好酒能形容的,说是琼浆玉露亦不为过,孙儿敢保证世间无任何酒可比。”
听到李承乾这么一说,李渊笑骂了李宽一句臭小子,然后看向了胡庆:“你小子愣着作甚,还不快去拿?”
胡庆没动,直到见李宽摆手之后,才从另一桌起身离开,仅此举动便令李承乾对李宽自叹不如。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作为父亲的几人不免谈到了儿子身上,李宽也就不免看向了饭桌上的李象:“象儿,你年纪不大,但也不小了,可曾想过将来?”
在此之前,没人问过李象这个问题,李象也从未想过,如今李宽发问了,李象沉默了。
作为废太子的儿子,其实有很多不便之处。
寻常之人尚且可以为官,但自己却不行,准确的说也不是不行,只是为官没有出路,做的再好也位列不到朝堂上,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做,毕竟只是一任小官,被欺压实属正常,官大一级压死人并非虚言。
他好歹也是曾经的太子长子,他有属于自己的傲气。
当然,这是在大唐,他还可以去其他地方,比如眼前这个二叔的华国,可认真一想,李象最终还是放弃了为官一途,毕竟深受皇家教育的他对官场的理解比寻常人深厚,如今成为废太子之子的他对官场实在提不起兴趣。
从商,倒是一条不错的路,毕竟眼前的二叔当年也是经商者,虽说商业乃贱业,可是能做到眼前这个二叔的位置,谁又敢低看一眼呢?
可惜自家好像没有足够的钱财支撑自己从商,且自己并无任何经验,不过如今还有时间学习,从商可以放在考虑之列。
从军?
李象摇了摇头,余光发现了自己二婶,想起了曾祖父经常与自己兄妹说的故事,想起二婶可谓桃李满天下,联想到百官称师的场景,李宽不由的微笑点头,教书育人倒是不错。
见李象不时摇头不时点头,李渊、李宽和李承乾三人亦不急,惬意的喝着自己的茶与酒,静等着李象的回答。
“二皇叔,侄儿想好了。”
“说说。”
“为官与从军不在侄儿考虑范围内,一来侄儿不喜为官,二来侄儿乃家中长子,理当担负起家中重责,从军风险太大,三来侄儿的身份注定了无论为官还是从军都难以出头。
侄儿打算将来从商,家业丰厚之后,便教书育人,二婶的事迹曾祖父常与侄儿提及,桃李满天下乃侄儿毕生追求。”
“不错,原本当年我为哲儿安排的前路便是如此,没想到他看不明白,你小子倒是看得真切,人活一世,什么最重要?并非功名利禄,而是生活丰足,家人健康,齐家和睦,自己能活的逍遥自在。
当然,在有利的条件下为自己争取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亦不能错过,而如今整个天下学识落后,教书育人亦并非不能做到青史留名,就如同孔圣人,比起青史留名之君,岂又弱了分毫?”
“正如二叔所言,想想自己教导出来的学子今后为官,朝堂百官称自己为师,侄儿就觉得应该不错。”李象很兴奋,看着一旁的苏媚儿问道:“二婶,您教导出来的学子为官后称您为师是何种感受?”
苏媚儿愣了愣,有些好笑的看着李象,回答的却是一本正经:“自豪,甚至有时候会觉得我并不比你二叔差。”
李象傻笑,李承乾不满道:“二弟,象儿是为兄的儿子,为兄怎么感觉你才是象儿的亲爹呢!”
李承乾很腻味,他与儿子交流并不多,父子之间或许用例行公事来形容或许更为恰当,如今见到儿子和李宽犹如亲生父子,李承乾不仅腻味,而且还羡慕和佩服。
羡慕眼前这种并非父子而又偏偏犹如父子亲情的场景,因为眼前的这种场景是他作为儿子所未经历过的,亦是他作为父亲所未营造出来过的。
或许说羡慕有些不合适,准确说应该是作为儿子时的期盼,作为父亲时的愧疚。
佩服李宽总是能在任何时候念及家人,佩服李宽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亲情二字,佩服李宽身上那独有的气质,明明李象是他的亲生儿子,可却在李宽几句话的影响下,更亲近李宽。
“饭可以乱说,话可别乱说,你说象儿是我的亲生儿子,小心回去之后被大嫂罚跪搓衣板。”李宽打趣道。
“你以为我与你一样,为兄岂是怕夫人之人。”李承乾满不在乎的说到,目光却不由得看向了妻子,眼神之中还带着些许的歉意。
“怎么能说是怕呢,我那是敬重我夫人。”李宽笑道。
这句话令李承乾和李渊哈哈大笑,令苏媚儿娇羞不已的喊了声殿下,令李象诧异的看了眼二叔,没想到自己这个二叔还有如此风趣的一面。
“言归正传,象儿既然对将来有所打算,你是怎么个想法?”李宽问道。
“还能有什么想法,既然象儿已有打算我这个做父亲的,只能全力支持。”李承乾仿佛不在意儿子对自己做出的安排一般,但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
“不错,做父亲的只能支持。”李宽感慨道。
“怎么,想到哲儿了?”李渊笑道。
有这么一个祖父,李宽也很无奈啊,李渊言语之中的打趣意味他太清楚了,他当年明明就为李哲安排好了最逍遥的前路,可是李哲却受李渊的影响,非要自立为王,作为父亲的他却是只能支持。
李宽点点头:“其实哲儿是否自立,是否称帝我并不在乎,只是他自己愿意去做,我只能支持他,皇帝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为人父母的······最爱的永远是自己的孩子,无论孩子有怎样的理想,作为父母除支持之外,别无他法。”
为人父母的最爱的永远是自己的孩子吗?
李承乾心中暗叹,不由得想到了皇宫中的李世民,伸手揉了揉一旁坐着的孩子们的小脑袋。
苏媚儿爱慕的看着李宽,对于李宽支持儿子自立的总总小不满,在此时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时间场面有些沉默,李宽喝了一杯酒后,笑道:“当然,支持也只是支持儿女的正常理想,若是什么左牵黄右擎苍,欺男霸女的理想,打断他的腿。”
李承乾哈哈大笑:“哲儿可不是这样的人。”
李宽没好气道:“废话,我儿子可是由我和祖父亲自教导出来的,论教导孩子,你和陛下差远了。”
李承乾:“······”手机用户看大唐承包王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3356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