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亮光,这是一条笔直的仅仅可由一人通行,形状犹如水管道;与其说是路倒不如说是地下水处理管道来得更加贴切些。田元和韩楚在这条望不见底的道路上艰难地前进着,人几乎成了匍匐的状态。原本以为窟村的存在只是一座被人遗忘的古村镇,没想到地底下却又有另一幅面孔。在万籁寂静的深夜,多少人沉浸在梦乡之中,多少人处于宁静安详的状态下平静地生活,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家地下居然有一条阡陌交通的地下通道。
“田队,不对劲。怎么还没走到头,这下面到底是什么?”
“算了一下,我们已经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了,也应该看到亮光了,难道这里是个死胡同。”田元停下前进的步伐,待在原地思考起来。
“要不再往前走一点看看。注意听前面的动静,或许前面就是某一座房子的地下室或是水流声。”
田元领着韩楚用极其慢的速度做着匀速运动,韩楚打开手机的应急灯照射向前方,而老江湖田元手里握着着强光手电筒。
也许真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当两人正疲惫地走完二十分钟的路途。道路尽头忽然出现了一束亮光,亮点处透出令人兴奋的白光。
“到了,我们终于到了。”
两人几乎同时间喊出这一句话。
“快上去,猜的没错。这里应该就是这套路的尽头。”
“可是上面的门板好像很厚,打不开。”
田元用力地敲了几下覆盖在头顶的灰土盖,居然没有丝毫动静。
“这该不会又是像之前那几间房一样是被封住的。
韩楚和田元在道路的各岔口处都观察过,每一个岔路口都有一小口应该是通向不同的空间,据田元判断这应该就是出口,但问题是出口似乎是被人为的封堵,每一处出口都用厚厚的物件压着。
“看来我们只能打道回府,晚上总不能在这里头过夜吧。”
韩楚毕竟是女孩子,同时她也是名人民警察,但她这个人民警察还只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丫头。她不怕枪不怕流血,但她害怕黑暗。从一毕业就被分配到田元的大队实习,经过漫长的菜鸟阶段,如今的韩楚已经正式成为刑侦大队的优秀骨干,她能够在人群中准确地寻找嫌疑人的蛛丝马迹,能够徒手擒获歹徒,多年的历练已经让她蜕变。可现在的她却面临着人生最大的敌人,黑暗,每一个女孩都害怕黑暗。
“田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吧。”
田元还在一个劲地在黑暗中寻找出路,正当韩楚问话时,他的心思还在那块挡住他们去路的水泥板上。
“为什么这么多年,您都没有谈女朋友?”
这个问题刚一出口,韩楚的心里就开始犯嘀咕,她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和无礼。这样的问题并不是她一个后辈晚生该提出来的。
“别担心,我.....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干练稳重的女刑警突然在一个男人面前表现出弱势,之后沉默了许久后,田元开口道:“先别说这个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
韩楚红着脸,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在这个场合问这样的一个问题,她真想找个洞钻进去。她拍了下脑袋,镇定了下心神。然后开始摸索着眼前的一面面墙壁。
“田队,这里有机关。”女警察的手在黑暗中胡乱地摸索中,无意中摸到一块厚实的土墙,田元试着推了一下,还有些份量。土墙约莫有2米的宽度,而在土墙上有一条细细的纹路。
“打开手电我看看。”田元凑上来说道
韩楚按亮了手机上的开光,灯柱从手机的灯泡口直射而出,照亮了两人眼前的一切。
“是一块墙,墙上好像画着什么。像是用红笔或是什么颜料涂抹过。”
韩楚好奇地问身旁的田元,此时田元已经靠到墙体很近的地方。
“应该是被人刻意画上去的,你看这纹路像是用石头或是尖利的东西雕刻上去的。现代人很少会用到这种纹路花纹。”田元虽说是半个大老粗,但多年的刑侦经验告诉他此时土墙上的东西与窟村有很深的关系,但却无法推测人为刻上去的花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那我们先把它拍下来,等上去后再找人看看?”韩楚第一时间打开摄像头,对着墙面的纹路按动了快门。
“走,我们还是快上去。”
俩人又回到地面,韩楚再一次翻开起手机上的照片,条件的局限下照片不是很清楚,但依稀能够辨别出它的样貌。刀刻得很深,土墙上泛出土黄色的土屑,从大致的外观上,田元判定这是一块刻着花纹的石板,花瓣朝着四周狂虐放肆地发散开来,像是一只只细细的爪子正向四周乱抓着什么。田元毕竟不是专业学考古的,对于花纹的历史由来无法给予判定,但从一些细节处他惊讶地发现这朵花竟然多一个花蕊,每朵花的花蕊只有一颗,而它这颗多余多余的花蕊似乎是被人故意嵌进去的。
“这应该就是机关的按钮了。”
田园惊讶地神情被身边年轻的女警一眼就看到了。
“田队,这如果是机关,那它打开的会是什么呢?”
“这也是我想问的,或许这村子没有我们相信的那么风平浪静。”
李潇冉和男友收拾房间早早地就躺下了,夜晚的小镇格外宁静。不远处人烟消迹,安静的空气中只有夜莺的吱吱声;微风在空荡的山谷间回响,发出低沉的吼叫。这是在大城市里不曾有过的感受,看厌了灯红酒绿的酒吧,疲倦于奔波往来在人情世故之中,李潇冉的心此刻终于可以稍稍休憩。她的心里一直藏着许多年前的一个疑问,父母将她带大但却从来不让她提起老一辈的名字,甚至多年以来自己从没见过奶奶、爷爷、外公、外婆。她无比羡慕其他家庭的孩子,虽然她们的生活没有像李潇冉那般富有安逸,但她们却拥有儿时长辈至情对她们的关爱和爱护。高高的院墙将外面的世界隔开,也将李潇冉与快乐隔断。
“为什么不让我提起爷爷奶奶的事情?”李潇冉躺在略显得有些脏的床上,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回忆。
自己曾经在父亲的书柜中翻找出一张老照片,照片的颜色泛黄,但能清楚地看清照片是一张三人的合影。那是父亲还在当兵时候的照片,他站在照片中间,身上穿着军服,笔直地站立着,像树桩一样挺拔而坚定。她的父亲身边还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紧挨着父亲站着,从他们皱巴巴的脸上透出岁月的痕迹,左边的男人背有些躬,右边的女人顶着一头当时还是很时髦的波浪卷发,三个人脸上不约而同的冷淡和严肃是那个“疯狂”时代典型的代表。那是个“人吃人”的时代,每个人脚上似乎都套着枷锁,物质上的稀缺是每一户家庭的共同问题,家家都需要凭票才能换来紧俏的粮食,糖果算是那个时代最时髦的商品,李潇冉记得父亲时常提起那个时代的苦,有时一家人都没有饭吃,只能向邻居家借来一些米熬成粥打发下饥饿的肚皮。当兵是那个年代少有的出路,父亲因为军功和荣誉,在复原后坐上国企科长的位置,从此平步青云一直做到董事长,也许自己真该感谢那个年代,没有它李潇冉完全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孩,整天还在为着生活奔忙。
“也许只是因为那次意外吧。”
“你父亲也不想你太伤心。”
李潇冉并不熟悉自己的爷爷奶奶,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她们就因车祸而离开了。这是他们李家多年来的心病,当时父亲因为厂即将改制,与国外企业谈融资并购的事,最终也没有赶上爷爷奶奶的葬礼,而母亲和李潇冉因为这件事最终与父亲决裂。如今再回想起儿时的种种,只能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罢了,心中不免一凉。
“你有多少年没见过你父亲了?”
“嗯.....估计有五六年了吧。”
李潇冉的父亲离开家去了美国,没过多久便找了另一个女人,母亲为了这个事情很是愤怒,吵着要和这个负心汉离婚,但父亲一直沉默,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把这件事情淡忘了。父女远隔重阳,李潇冉对这个父亲没有多少恨意,相反对自己的父亲,女儿总是有那么些依赖;父亲每年会定期打一大笔钱到自己女儿的账户,以保证她的生活,这一点倒是很称李潇冉的心,她在众人面前依旧生活光鲜靓丽,过着公主般无忧无虑的日子。
“最近有和他联系过吗?”
“偶尔会视频或者电话。”
“他有没有让你收一些什么奇怪的快递包裹?”
“奇怪的......快递包裹?”
“我之前在你家收到一封来自美国的信,是你父亲寄来的。信上说不久之后有一个包裹会寄给你。”
“什么包裹,从来见到过?”李潇冉跳入男友的怀里,傲娇地问道。
“您好,您的快递。”
“这个好像寄错了,不是寄到我们这里的。”
“这里是滨河区石砚路8号吗?”
“地址是没错,可是我没有网购啊。”
“啊......具体我们不太清楚,不过这上面的地址和您的地址完全吻合,也许是您的亲友给您寄送的吧,您先看下,如果有问题再联系我们,这是我们的电话。”说着快递员掏出一张名片说道。
核对地址没有错,可是钱斌纳闷了。李潇冉的确很会购物,多半也是一些时尚衣服或者包包之类的,但他清楚李潇冉肯定不会上网去买。而自己又不是个宅男,也不会在电脑上买物件。哪会是谁给他们寄来的包裹呢?外包装和寻常的一样,灰色箱包裹在外;外包装上写着一连串的英文,钱斌认识几个,但最终却无法弄明白上面的意思;包裹正方形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桌上。手机用户看窟村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3449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