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你说你们是神?!”白羽讶道,“你说你们是神?”
“怎么?不像吗?”
站起身来,柳青衣转身一圈道,“要是不像,可以给你要一个。”
“不了!”
白羽坐下说道,不再拘谨,不再畏怕,那股亲和的力量终于破出他谨慎的枷锁,萦绕在他小小的心头上,“我的体内,有股力量,在不断地冒动出来,那种感觉暖暖的,就像冬日里的阳光。”
“还像梅雨时的暖炉。”迟岩接着道。
“热乎乎的梅花饼。”小桃红也捧起脸庞道。
“还有抱着可爱的小桃红的感觉!”
点点小桃红的琼鼻,柳青衣春风满面道,丝毫不介意在白羽面前表出最为平淡自然的一面,霎时间,就惹来了白羽的好感,令他在不知不觉间,就消去了心间的隔膜,想要和三人亲近回来。
“小白,你现在个子比以前可高多了。”
蹲在白羽的身前,小桃红认真说道,“不过,又比以前小了一些。”
“人总是会变化的。”白羽笑道。
“可我们是神啊!”
“呵呵…那就只能怪我,有些不伦不类了。”白羽苦恼着笑道,“两位,有些问题,我想请教一番。”
“无妨,说来就是了。”
粗重着声响,迟岩给人带来踏实的感觉,令人莫名感到他的话语,就代表着信服。
“哪位所谓的小白,是否就是我的前世白雨?”
“神,是没有前世今生一说的。”柳青衣朗朗开口道,“至于今世你之所以为你,而不为白雨,全是因为白雨主动放弃他的生命,因为你既成为白羽,他就不愿夺取你的性命,只把自己,当成是你的过去,当成是你的回忆。”
看着眸光清亮的白羽,柳青衣欲想从中读出一丝庆幸的眼色,然而,白羽却没有给他,自始至终,白羽都很是从容,口含微笑、眉带轻扬,一副静静聆听之色。
“但是呢,对于我们来说,你身上,依然是带着神的印记,这让你无处躲藏,无论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找到你,那是创世神留下的,以前是白雨的印记,现在是白羽的印记。”
“说到白雨这个名字,我还有些好奇。”
没有觉过自己身上有着什么印记,白羽偏移开话题问道,“你叫柳青衣,是因为从柳树中出来后就一身青衣,她叫小桃红,是因为笑起来像桃花那样,那白雨?又为什么叫白雨?难道是他生出来时,天上下着白色的大雨?”
“猜的差不多。”柳青衣笑道,“白羽之所以姓白,是因为白凡的主张,他说,他可以生一个男孩随他,再生一个女儿随梦绮,不过,才短短一年的功夫,他们就在你的顽劣下,打消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忍俊不禁,白羽爽朗地笑了起来。
想来也是,能在土齐玉炼丹宝鼎里面撒尿祭礼的毛童,秉性定然是不会太过乖顺,否则的话,未来的他,又怎么会受尽了苦头。
“白雨,他出生在一场大雨当中,生下来时,连创世神都在为他高兴,喜极而泣。”柳青衣笑道,看着小桃红费劲地朝着白羽怀中扎去,从未停止的笑意更加昌盛起来,“所以,我们一直相信,他会是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孩子,在神当中,也是如此。”
怀拥着小桃红,白羽停下笑声,定定地看着柳青衣。
诚然,如他所想,这三人前来寻他的目的,绝非只是前来叙旧认亲那么简单。
“怎么?觉得我们有所企图?”
柳青衣笑道,“放心,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古老的传说。”
“古老的传说?”
“是的,一个关于新创世神的传说。”柳青衣故作神秘道,“故老相传,新的创世神,只会在创世神的血脉中诞生,当他出生的时候,创世神会哭泣,会为这名不凡的后裔,最大程度地感到开心。”
“创世神会哭泣?”白羽轻声道,“听起来,似乎和白雨出生的那场大雨,正好呼应!不过可惜,白雨是白雨,白羽,是白羽!”
“不要只记得大雨,传说中可是说了,只有创世神的血脉,才能成为新的创世神,而神消失已久,你除了我们以外唯一拥有神的力量的人。”柳青衣淡淡说道,“另外,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母亲,在你出生的时候,创世神,有没有为你哭泣过呢?”
收声无言,白羽陷入沉思。
成为新的创世神,这点对他来说,魅力极大,要他无可拒绝,可是,被换做是传说的名义、以注定的方式要他去成就,他宁愿以抵触去反抗。
因为他不愿被安排。
“创世神将会在创世神的血脉中诞生,当他降生的时候,天地都会为他哭泣。”
耳边再度响起这篇古老的传说,白羽神情恍惚,双眼只觉得无比疲倦,累得他昏昏欲睡,最后精神不支,瘫倒在了桌上,直压得小桃红皱眉撅嘴,手脚并用着从他怀中钻出,叉腰站在白羽的面前,好一通数落。
梦境里,白羽悠悠回到了昔日的小农村中,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即使蒙上一层岁月的灰尘,也叫他清晰不过,一眼就找出了熟悉。
踱步在当中,白羽只望见天色昏昏、积云沉沉,似乎是在深夜,接着,就听一声霹雳,一点雷光自天上打下,直照亮白羽的脸庞,随着这声清晰的雷音,一阵嘹亮的哭声从他身边的小平房中传出。
“哇…哇……”
“生了生了!是个带把的!”产婆高兴着叫道。
“孩子的哭声?”
身形闪灭,白羽脚步飞快,身形瞬息便来到房前,听着孩子的哭泣声,额前一点湿意打落,抬起手来,一片雨花吹进了他的掌中,“创世神,哭泣了?”
“孩他娘,孩子生了。”
抱着婴孩,慈爱的中年妇女感到又迈上了一层岁月的台阶,不住地噙着泪花微笑,右手,还不住地轻轻拍打着,极为小心翼翼,“这孩子生在雨天,就叫他小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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