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酸枣来信!南线孙坚已攻下广成、阳人二城,直逼洛阳!”
项敖闻言,猛的站立起来,脸色些许兴奋道:“时机已到!”
“今日休战!”项敖来回踱步道:“向五原索要的吸棍可有准备妥当?”
“禀主公,两日前已送来万具!”典韦在旁,朗声回道。
“阿韦负责发放!”项敖对典韦下令,转身对着韩浩道:“劳烦元嗣,动员河内豪门望族,备足粮草!”
“项公放心!”韩浩郑重领命。数月以来,韩浩对项敖整军及治理政事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仅北域军的军纪让韩浩侧目,项敖对世家处置也是极为得当。自从月前韩馥减少对联军粮草供给之后,项敖在河内拜访各地豪族。或晓之以情,或威逼利诱,硬生生在一毛不拔的世家身上,求来诸多粮草。
至于项敖之后如何打算,韩浩更是不会担心。三月攻守,虽未能攻下孟津,但面对如此险要关隘,北域军伤亡却是比董卓军少上不少,让韩浩服气不已。
“传令各部将,今夜子时,攻下孟津!”项敖盯着舆图之上的孟津许久,将手中用作比划的木尺往舆图之上一扔,笃定下令。
“诺!”见得项敖如此,典韦、韩浩等部将皆是振奋回应。不知为何,一众将领并未质疑项敖,只要项敖说能够攻下孟津,那便能够攻下。
平静的孟津,让李儒、郭汜心中不得安宁。三月的猛攻,不仅项敖等人心中略显烦闷,在此防守的朝廷精锐一样军心渐怠。若不是项敖兵马一直未曾上岸,恐怕此时孟津军心已开始混乱。即便如此,守城的士卒也渐渐将对岸的北域军不再放于心上。
“老哥,这个糊涂仗要打道何时放可罢休啊!”
“谁知道?”老兵仍是挺直腰杆,脸色疲惫的望着对岸道:“吾等只需遵循军令即刻,不必想得太多。”月余来,老兵已听到不少新兵抱怨了。但是老兵知晓,攻坚战鏖战至此才是最为关键的时候。
“可是俺想媳妇了!”新兵些许害羞笑道:“北域军被吹得神乎其技,数月来,俺觉得也不过如此。”
“都督、将军是不是太过小心了?”新兵些许抱怨接着道:“俺们可是大汉最为精锐的西园八校,即便撤下一半也可将北域军抵挡在河对岸,为何不让俺们分批轮守,俺还可回家见见老母、妻儿!”
老兵闻言,神色也是些许茫然。与新兵不同的是,老兵茫然的是他不知晓此战到底是为何而战。为朝廷?还是为暴虐的董卓?行军打仗多年,能够在数次生死之间存活下来,老兵当然知晓此事军心的作用,只得压住心中疑惑及不安,继续安慰新兵。
“都督,北域项敖今日为何停下攻关?”孟津中帐的郭汜心中本就对项敖罢兵不安,尤其是在得知南线华雄失利之后,郭汜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左右不定。
“郭将军不必慌乱!”李儒也搞不懂项敖用意,只得安慰郭汜道:“黄河湍急险阻,即便项敖欲借南线失利之事,设计攻打吾等,也无大碍。”
“吾等只需
将桐油时刻置于河岸,若是项敖强攻,吾等放火便是!”郭汜闻言,轻轻点头,不知是在赞同李儒所言,还是仍有其他担忧。
“不过切莫怠慢了防务!”李儒脸色郑重道:“项敖三月之前设法盗得吾等军情,至今一直未动。今日又突的停下三月内都未曾间隙的猛攻,定有阴谋!”
郭汜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转身对亲卫道:“加强巡逻,不得放一物过河!”
“诺!”
“咻...嘣!”黑夜之下,孟津对岸,突然射出一道暗影,眨眼之间便达到孟津渡口下的河岸之上,深深扎在土壤之中。之后更是拉出极长的绳索,横跨黄河。
“咦!方才似乎有东西飞过?”
“哪?”
“没看清,可能是飞鸟坠地了吧,如此大声,估摸飞鸟挺肥的。”
“呵呵,待天明之后俺去寻寻,若真是如此,明天俺二人可以开荤了。”
“汝这吃货,太师给吾等军饷挺足的,开荤不必如此麻烦。”董卓士卒笑骂道。
“野味可好吃太多!”另一士卒嘿嘿一笑,有些跃跃欲试的望着汝墙之外。
“好了,明天再说,今夜可是有命令,吾等得瞧好了。”
“哗哗哗...轰隆...”黄河之水仍是如同往常一般,波涛汹涌。不过此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河道之中,却有着不少两根拇指大小的竹管排成一条线,缓缓朝孟津靠去。
突袭孟津的计策项敖早已想啊,一直在等待着虎牢与阳人二地的战况。如今阳人已攻下,项敖便不再等待。为求减少伤亡,项敖特地遣人回五原,命马均制造万余潜水用来透气的吸棍送来前线。趁着夜色,可悄然之间运兵至孟津河岸一万上下兵马。至于战马,暂且放置在河岸,等待攻下孟津之后再说。
况且攻打关隘,骑兵作用也不是太大。何况北域骑兵精锐,并不只是在马上,尤其是项敖麾下的‘羽杀’。
时间缓缓流逝,在李儒、郭汜等人不经意间,在卯时未至之时,万余兵马渡河结束。虽然七八月天气并不是太冷,但是满身河水的士卒不少也冻得嘴巴些许发乌。
“阿韦领一千‘羽杀’潜伏到粮草所在!”项敖转头,对着精神人就极为抖擞的典韦道:“阿韦可还记得粮草所在?”
“主公放心,只要贼军未曾转移,阿韦定将贼军粮草尽数点燃!”
项敖点头,再向韩浩道:“元嗣与吾强攻孟津。”
“诺!”
项敖亲卫皆是万中跳一之人,不仅皆是勇武不凡之辈,更是各有长短。今日攻打孟津关隘,善于攀爬之人便是今日先锋主力,突袭关隘门户。
“出发!”项敖沉声,与典韦分道,朝孟津关隘城墙之下潜伏过去。潜伏而去的并非所有兵马,数千兵马铺开,可不是如此容易藏身的。项敖领着韩浩,带着数百最为精锐的亲卫,缓缓靠近关隘城门。随后大军准备随时发起奔袭。
“叮..
.”一声脆响,守城的董军士卒被惊醒,举着长枪寻声而去。竟然是飞钩!敌袭!士卒心中惊呼,慌忙转身,准备敲响离自己不远的铜锣。
“噗!”翻上城墙的项敖当然不给贼军机会,一步跨上,左手捂住士卒嘴,右手匕首已横过士卒颈部。“呃...敌....”脖间喷血的士卒缓缓倒下,嘴里还不甚清楚的呜呜叫着。
一时间,整个关隘城墙之上,皆是同样景象,不到片刻,项敖麾下众人已聚集道关隘门户上方。
“可有损伤?”
“将军,并无损伤!”
“好!”项敖低声轻呼道:“翻身、下楼、夺门!”
“诺!”
项敖从腰间逃出北域专用的信号,轻轻一拉,一团红光便冲天而起。
“火失准备!”城楼之下的将领见状,一声大喝。紧接着便是轰的一声,不到两百步的城楼前方一片红火。“奔袭百步,放箭!”
“咚咚咚!”一阵整齐的步伐随声而起,眨眼间便见城楼之下的祸害冲到了城楼不到百步的距离。“放!”
“砰!”整齐的弓箭声,震耳欲聋,城楼上门户两侧还未解决又震惊城楼下一片火海的守城士卒惊醒过来。
“铛、铛、铛!敌袭!敌袭!”反应过来的士卒转身便朝身后的铜锣敲去,刹那间,城楼之上铜锣声不断响起。
“杀!”于此同时,跃下城墙的项敖数百人好不耽搁,朝着守门士卒从杀过去。以项敖及其麾下以一当百的精锐勇武,一炷香之内便将守城士卒尽数杀掉,夺过城门。
“开城门!”项敖厉声大喝:“迎大军入城!”
城门处,乃是郭汜麾下副将领两千精锐驻守,在项敖放出信号之时已反应过来,朝着数百北域军冲杀而来。
“快!快!快!阻止敌军打开城门!”两千精锐有骑兵,有步卒,在副将指挥之下,片刻便感到死守城门的项敖部。“速速通传郭将军,请求驰援。”
副将焦急的大喝着,他可不认为纵横北域的项敖等数百人能是自己两千兵马能够抵挡的。况且城战本就不利骑兵,副将更是没有把握。
“杀!”项敖脸色一变,举起手中陨铁枪,一马当先,朝着汹涌而来的朝廷精锐冲了过去。
“杀!”数百亲卫分出一半,跟随项敖,毫不将面前敌人放在眼中,冲杀而去。
战斗一触即发,城门的生死争夺并非想象般惨烈,无双的项敖加上勇武的亲卫,在狭小的城门口几乎一面倒一办的屠杀守城士卒。“喝!”项敖并未使出太过高深的技艺,在如此混战之中,只用枪法中最为简单霸道的横扫直劈,硬生生的在汹涌的敌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骑兵的加入,更是让守卫城门的士卒乱了起来,完全不需项敖冲阵,便可游刃有余的在人群之中来回冲杀,好不威风。
“杀!支援将军!”大军本就离城门极近,待城内战斗打响,城外项敖大军已冲到被打开的城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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