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伽南差点忍不住想要伸手掏掏耳朵,因为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所以听错别人说的话了。不然的话赵侧妃怎么会跟她暗示,想要和她联手对付未来摄政王妃?和赵侧妃联手对付她亲娘?脑子没病吧?
她在心里嘀咕了一阵才猛的想起外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呢,连她是摄政王亲闺女这事都不知道,所以也就难怪赵侧妃会有这样奇葩可笑的想法了。
她不禁沉默了。
怎么办?她现在要怎么办?是答应了呢还是答应了呢还是答应了呢?
想要严肃对待,可是又很想笑,怎么办?
她极力的稳住脸上的表情,可是又实在是觉得可笑至极,以至于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怪异,看得赵侧妃纳闷不已。
“伽南……你,你没事吧?我知道这件事很多人都接受不了,但是王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女主人,现在马上要有女主人了,其实也是一件好事。”赵侧妃好意的劝慰着,好像真的担心阮伽南会多想一样。
阮伽南觉得赵侧妃的智商似乎不太好,不然为什么会认为她会相信她的话?难道上次她回赵家,赵家的人并没有对她说过什么,宇文宝珠也没对她说过什么,所以导致她对她产生了错误的认识?
她可真是冤枉了赵家的人和宇文宝珠,不是他们没说过,而是赵侧妃对女子固定的认知思维让她根本就没有把阮伽南放在眼内。一个本来就不是京都人的女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她就算要提防也是提防凤明阳吧,阮伽南再厉害也就是哄男人的本事厉害点呗。
阮伽南点着头,“是啊,父王这么多年身边一直没有个贴心的人,现在要娶正妃了,确实是一件好事。”
赵侧妃差点控制不住变了面色,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骂道:这个小蹄子,什么叫王爷身边一直没有贴心的人?她难道不是王爷的女人吗?难道只有正妃才是王爷的女人不成?
心里喋喋不休的骂着,赵侧妃面上却不得不摆出了另外一副面孔,似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眼睛期盼的看着阮伽南,分明写着快来问我,快来问我……
这么明显的眼神暗示,阮伽南又不是榆木疙瘩,自然是看到了。她一阵为难之后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晚辈还是应该体贴一下长辈的,虽然这个长辈实际上和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嘛。
于是她顺着赵侧妃的心意故作好奇的问道:“赵侧妃,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是的话你尽管说,我听着呢。”
赵侧妃叹了一口气,道:“虽然之前我们曾经因为宝珠的原因闹出了一点误会,但是我相信这点误会早就已经过去了。自从王爷认了你做义女之后我也是真心把你当成是这个王府的一份子的……”
阮伽南一脸蒙圈,实在搞不懂赵侧妃到底想干什么,她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她会把之前的事当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和他们一房站到一起……
赵侧妃一边说着一边密切注意着阮伽南的神情,见她面色松缓,顿时语调一转,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等王爷娶了正妃之后,你在府里的地位就有些尴尬了。”
阮伽南佯装不懂的问:“父王娶正妃和我在王府是什么地位有什么关系?完全没有冲突啊!”
“你到底还年轻,看问题只看到表面而看不到深处。”赵侧妃一脸的你还年轻,你不懂的神情,“你本来就不是王爷的亲生女儿,又是突然认的,而且你还是凤歧国人,宁王现在也住在王府里,虽然说王府不差这两个人的米,可是王妃一进门就知道王府里养着两个不相关的,她心里能高兴?”
“这女人啊,都一个样,进门前觉得什么都可以忍,无所谓,但这是因为还没进门所以没有意识到,一进门就知道了,这府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别人拿了去能高兴?王爷喜欢你,可是王妃就不一定了。你扪心自问,若是你,进宁王府的时候看到宁王府里住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宁王还十分喜欢她,你能把这个凭空冒出来,白白得来的闺女当亲女儿看待,真心接受这个女人,你能做到?”
阮伽南顿时眉头一皱。
不得不承认这个赵侧妃脑子还是有点的。
如果她真的遇到她说的这种事,别说是进宁王府的门了,说亲事的机会都不会给凤明阳。什么玩意,她怎么可能替别人养女儿,而且她一定会怀疑凤明阳和这个年轻的女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如果凤明阳是像父王这般年纪的话,她也一定会怀疑他和这个女人的母亲是不是有什么旧情。
看到她眉宇间的抵触抗拒,赵侧妃眼底闪过了笑意。知道担心,知道害怕就好,不然她还真不容易说动她。
“你现在在京都,什么时候能回燕京还是个未知数呢。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凤歧国的皇位将来让别人坐了,你们两夫妻还能回燕京?这样的话以后京都就是你们的家了,王府就是你们的家了。可现在看王爷对新王妃似乎很重视,若是新王妃不喜欢你,想将你赶出府去,我看王爷未必不会答应。”
阮伽南面色一沉,很快又恢复了自然,摇头道:“父王不会将我赶出王府的,父王这么喜欢我,怎么会这样对我呢?而且我这些天在那边照顾王妃,王妃看起来也是一个心善的人,她不会那样做的。”
当然不会那样做了,她可是他们的亲闺女!
赵侧妃眼里闪过了一抹讥讽,“她现在还没有进王府,当然要表现得心善了,不然的话岂不是会让王爷起疑心?遭到王爷的嫌弃?”
阮伽南眉间的皱褶更深了一些,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烦躁不安,有些不耐烦的道:“赵侧妃,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你还指望我可以阻止父王娶正妃不成?如果是这样,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没有这个能力。父王喜欢我不假,可也没有到为了我的不喜就放弃娶正妃的地步!你跟我说这些根本就没用!”
赵侧妃听到她如此不客气的话非但没有不开心,反而语气更加的温和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毕竟我也只是一个侧妃,我也担心正妃进了门之后日子会难过。我们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我们的利益也是相同的。”
“赵侧妃,你也别只顾着说好话了,宝珠郡主可是讨厌我讨厌得紧。”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赵侧妃,毫不客气的戳穿了彼此的关系。
赵侧妃也不尴尬,坦然自若的道:“宝珠还小,什么都不懂,日后我会好好约束她的,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并不能代表我们的意思。”
我们自然就是指赵侧妃自己和宇文枭珩了。
她眉头一皱,“赵侧妃,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和你们合作,阻止父王娶正妃?”
赵侧妃摇了摇头,“王爷要娶正妃,哪里是我们能阻止得了的?我只是希望将来正妃进门之后,我们能互相帮助,这样才能在府里过上好日子,不至于被正妃打击到。”
她挑眉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我转头就把这些话告诉父王?”
赵侧妃听了一点也不慌,还笑了起来,“王爷虽然喜欢你,可是无凭无据的,王爷难道还会因为你的一两句话就怀疑我?你若是就这样跑去跟王爷说,最后倒霉的人还是你,王爷只会认为是你在挑拨离间。毕竟我们之间,你才是真正的外人,我好歹是王府的侧妃,为王爷生了两个孩子。”
听到赵侧妃最后一句话,阮伽南面上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神色。赵侧妃看到了,却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她说中了阮伽南的心事,戳到了她的痛处。
话说得差不多了,赵侧妃站了起来,“我说过的话你好好想想吧,若是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的话,那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吧。”
等赵侧妃走了,阮伽南脸上的表情才一变,满是兴趣盎然。
赵侧妃真的是来拉帮结派,找同盟对付马上要进门的王妃的?
赵侧妃回到自己的院子,宇文枭珩和宇文宝珠立刻就围了上来,追问道:“娘,她是什么反应?她答应了吗?”
赵侧妃没好气的看了眼自己的一双儿女,“她又不是傻,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答应。不过她心里应该也是担心正妃进门会影响到她在王府的地位,我稍微一试探就试探出来了。虽然她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可是如果她心里不担心,她用得着这么眼巴巴的去讨好那个女人吗?”
宇文宝珠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道:“可是娘,那女人是韩湘子救醒的,韩湘子可是阮伽南的师父啊!她师父救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管怎么样心里都会感激她的吧?”
“是啊,那女人是韩湘子救醒了,这份情那女人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都得受了。可正是因为如此,等她进门之后,看到王爷对阮伽南如此喜欢,重视,时间长了,她会不多想,不怀疑?只要她是个女人,心里装着王爷,她就不可能不在乎,不可能不猜疑。若是她再有了身孕,那就更加好了。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不会容忍阮伽南的。阮伽南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赵侧妃不紧不慢的说着。
宇文宝珠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宇文枭珩有些不放心的道:“万一她不上当怎么办?”
赵侧妃胸有成竹的道:“放心,即便她不上当,娘也照样有办法。”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来个一石二鸟!想到自己的打算,赵侧妃眼底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娘,你可不能掉以轻心了,我觉得我们不如还是回赵家和外祖父商量商量为好,免得出了什么意外。”宇文枭珩说道。
赵侧妃点了点头,“娘知道,只是前些日子才回了赵家,还得过一段时间才好回去,不然的话就要惹来怀疑了。”
宇文枭珩想了想道:“娘不方便回去我可以回去,看父王的意思估计不用等多久就要成亲了。”
宇文枭珩是一百个不愿意的,突然要多一个嫡母,换做是任何一个庶出的都不会乐意。
赵侧妃想了想道:“也是,你找个时间回去一趟吧。”
说完又对宇文宝珠道:“宝珠,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多多去竹闲院走动走动吧,一来可以和阮伽南打好关系,二来也可以从她那里探一点消息。她不是跑那边跑得挺勤快的吗?对那边知道的肯定很详细,很了解了。”
要去讨好阮伽南,宇文宝珠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赵侧妃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面色顿时一沉,“宝珠,你如果不想以后真的失去你父王的宠爱,你就收敛一点,把心思都放在正事上,别整天想着宇文彧谦了!你看看他有没有一点将你放在心上,人家天天和阮伽南走得近,理都不理你一下,你倒好,一个劲儿的贴上去,你掉不掉价!”
“娘,就算我愿意去讨好阮伽南,她也不会受的!在燕京的时候我早就把她得罪透了!”而且还有那次竹闲院的事,阮伽南又不是那种大度的人,她看她小气记仇得很!她才不要凑上去让她嘲笑呢。
“她会不会受是她的事,你做不做是你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到时候正妃进门了,若是她真的被阮伽南收买了,我看这王府还有你什么位置!”赵侧妃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再惯着宇文宝珠了。
以前这府里后院情况简单,也没人压在她头上,宝珠又是郡主,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没人能将她怎么样。可是有了正妃的话就不一样了,嫡母想要拿捏一个庶出的还不容易啊,就算宝珠是郡主,可是她也不能和嫡母对着干啊!
偏偏这死丫头还一点危机都没有,还整天想去要怎么去纠缠宇文彧谦。
想到宇文彧谦,赵侧妃就有些牙痒痒的,眼里也闪过了一丝阴毒之色。这人必须要除掉,不但勾引了宝珠,还妨碍了她的儿子,有他在的一天,王爷就不会真正去看看枭珩,眼里就只有他这个贱种。
宇文枭珩看了眼自己的娘,对她眼里的阴毒之意视而不见,反正他也是十分讨厌宇文彧谦,若是娘能除掉他,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赵侧妃来找她的事阮伽南并没有告诉宇文雍或者是白朗月,只是和凤明阳说了说,琢磨着赵侧妃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凤明阳听了估摸着她心里其实也并不是真的不知道,觉得她大概是有点闲得慌了。来到京都之后的日子太安稳了一些,她可能觉得日子有些无聊了。
对此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每次临睡前听她在叹气说日子太安稳了,没一点事发生,实在是不习惯,怎么没人搞事情云云之类的话时他都有种无语之感。听着怎么感觉她很期待着有人来害她一样,日子安稳一点难道不是所有女人想要的?
当然了,求生欲还是让他每每都附和她的话的,然后再提提燕京那边的事,和她说说燕京那些朋友的近况,如此一来倒也能分散她的一点注意力了。
宇文雍一边准备着成亲的事,一边密切关注着白朗月解毒的事。解毒的事每有了一点进度他也跟着高兴一点,到了三月初的时候白朗月的身上的毒算是解了,而成亲的日子就定在了五月初,一个月的时间让她恢复,倒也算充足了。
只是摄政王府后院的气氛就越发的紧张了,后院的人看着这王府为了大婚之事而一天天变化着,重新布置着,心里就像是被猫用锋利的爪子挠过了一样,恨得不行,可是又不敢闹到王爷跟前去。只得暗戳戳的在心里盘算着,计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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