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韩冰儿的血脉开始正常流动,火烈才收掌,他一手扶住倒在他怀中的韩冰儿,一手送出一道掌风,将周围的火给灭了。◎書荒阁www.shu huangge .com↗↗←
“冰儿?”他的手抚过她的额头,还是有些冰凉,且密密的全是汗。捏住她的手腕,脉象没有异常,火烈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向我低头呢?”韩冰儿瘦了许多,下巴尖尖的,肉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腰身仿佛一掐就会断开,心,又不免开始疼起来。
他将头埋在她的肩头,深吸了一口气,更加用力地抱住她,心满意足地闻着她的气息,“和我认个错,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疯掉的。”
到最后,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在折磨你,还是在折磨我自己了。
说着说着,他竟然低低笑出了声,只是笑意太过苦涩,一张俊脸轻微扭曲着,感觉他比她还要痛,还要难受一般。
“唔……”
女子低声的呢喃溢了出来,沙哑,还带着颤音,余光瞥见她的眉皱得很紧,似是极不舒服的模样。
想再多和她相处一会,哪怕没有她的回应也无妨。
“来人,抬一桶热水进来。还有治伤活血的草药,一并送过来。”
倔强不服输,固执记仇,烈性刚硬,明明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性子,他却喜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只是最后还剩下一个不识时务的,愣愣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火烈眸色一沉,无形的威慑朝她聚拢而去,立马迫得小丫鬟跪倒在地,直呼“主上饶命”。
他一直是杀人不眨眼,且随性而为得很,从来不讲理由,不按章法出牌,所以烈火宫中约定俗成的规矩便是,不管主上有没有杀人的意思,下跪就必须说“饶命”,这样,不管你该不该死,好歹还有个喊冤的时间。
“干什么?”
换做平常,火烈早一掌劈了她了,但在韩冰儿面前,他下意识地想要收敛暴烈和杀意,因此,强迫自己耐着性子听她的后话。
“是是是……是绿墨姑娘派、派派派……我来的。说是……能……能帮上主上的忙。”
因为紧张害怕,一句话不知被她分成了几半。
火烈冷冷瞥过,瞧见她手上还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衫,当下了然。
“你过来,试一下水温。”
小丫鬟呼出一口气,脑袋总算是抱住了,她站起身,颤颤巍巍地靠近他们。
火烈将韩冰儿的外衫剥下,其间多次勾住了她的头发,他又不厌其烦地将乱绕的发丝拨回原处,动作要多笨拙有多笨拙,却始终无法粗暴地去撕。
说来也是,凭他烈火宫宫主的身份地位,令人畏惧的实力,都是那些莺莺燕燕自个脱光了爬上他的床,这样温柔地‘伺候’一个女子脱衣,恐怕还真是头一遭呢。
“主上,我来吧。”
小丫鬟将新衣放在一边,谁知手还未碰到韩冰儿,就被火烈递过来的一个眼神吓得呼吸都停住了。他的气魄甚是骇人,就连吐出的气息都有着一股可怕的味道。天啊,她做错了什么,眼下主上不止想杀了她,简直想撕碎她呀!
“滚!”火烈将韩冰儿垂挂在外的手臂又收紧自己的怀中,不带一丝温度地朝她道。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触碰她的身体,就连看也不行,那些触犯了他禁的人,终有一日,他要杀光他们!
“是……是是!”
逃得那叫一个连滚带爬,小丫鬟护着脖子,摔了好几次。
火烈只是冷笑,他好不容易将韩冰儿像剥鸡蛋似的给弄光了,然后将人放进浴桶中。氤氲的热气,却阻碍不了他的视线,触目惊心的伤口,曾经给她服下的圣药早已经功效不再,又或者是有用是有用,但敌不过受损的速度,根本治愈不了。
这种时候,责怪自己也是于事无补,他只是心疼,疼到了骨子里,恨不得代她去受这些伤!
想他的如日中天功,武林第一邪功,竟然沦落到在此派上用场,但是不得不说效果极佳,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的长发便全干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柔滑。
火烈会心一笑,将人抱在怀里,也不挪地,直接在木床榻上和衣而眠。
若是韩冰儿醒着,恐怕会溺死在他的温柔之中,只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感觉到,有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意包裹着她,让她近乎窒息。
火烈走出水牢,是在第二日的清晨。
这种没有人来打搅的感觉实在太好,他贪恋这一刻的为所欲为,可惜的是,期限并不是永远。
理智总算重见天日,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襟,负手离开了。
在经过转角时,一个平淡无奇的男声传了过来……“想不到,你竟然忍住了。”
季云的脸埋在阴影中,一点也看不清楚,勉强辨出来的轮廓竟让人感觉他是笑着的,这简直比火烈要将一个无辜的教徒碎尸万段还要来得吓人。
“我不是禽兽,她的身子经受不住的。”火烈停下脚步,也不走近,只冷冷望着那个方向,口气异常认真。
“怎么,原来你不是么?”
尽管是调侃的话,但从季云口中说出来,无论如何都是一平到底,没有任何感情的,效果便被甩出个十万八千里,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但是,除了左护法,全教上下还真没人敢将这种话挂在嘴头,不得不说又是另一个奇迹。
火烈承认,他体内的血液曾有那么一刻疯狂地沸腾着,比平时狂烈上百倍,仿佛要从里到外地烧尽一切,或许是因为体质,抑或是修习的内功心法的缘故,他也不想去细思。
被揭穿了,火烈的颜面挂不住,“是不是非要我发狂,然后再在你身上开几个大口子,你才通体舒畅啊?”
“前些天不是还嫌她脏么,这会又想要她了?”
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神奇的是他们还能进行下去。
季云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垂头自言自语道:“反正脸都已经毁了,你再多开个三刀四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说得极轻,就跟打腹语没两样,四周又黑,火烈没有留神,自然没有听到。
但是他在提及韩冰儿的问题上,总卯着一股揪死理的认真,火烈伸出手,五指朝着同一个方向转了一圈,然后被紧紧握住,骨头的摩擦声清晰可闻。
“脏又如何?反正从今以后她只是我一个人的,任何人都无法染指!”
“你别忘了,出云的国制。而她,光据我所知就至少要娶三个人,还没算上没打过交道的。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季云开始明知故问。
“杀!”面对着此类无聊透顶的问题,火烈肯扔出一个字已是给了他极大的颜面了,他吩咐道,“将冰儿移到极乐阁去,让她好好养伤。你给我寸步不离地盯牢她,我不允许有差错发生。”
季云抿唇。果然,经过了这一夜,他是舍不得再有人伤害到她分毫了。接下来,他要拿这个如同罂粟花般,让人忍不住靠近的女子,如何是好呢?
打死韩冰儿也无法相信,自己一睁开眼睛,看见的竟然会是季云那张放大的而又毫无表情的脸,没有情绪的双眸,映出的是她略显苍白的容颜。
是火烈下的令,还是季云自作主张了?
拿手轻抚过额头,眼睛一瞥,竟发现身上的衣物变了,忽意识到不对,她僵着唇角翻了翻衣襟,该死,连亵衣都是新的!
这种时候,身上那些白花花的、显示着她的伤口已经被好好处理过的细布条倒无足轻重了!原来那些,竟都不是梦么?怪不得,那种炽热的触感还在她的肌肤上停留脉动,一切并不是她的错觉。
真的是有人,替她……而且,还是个男子。因为,朦胧中,他似乎说了些什么。
“说!是、谁?”韩冰儿咬牙切齿地问出口,跟魔化的罗刹没两样,“我要将他,大卸八块,活剐凌迟!”她用力挥动着两把手刀,空气无辜受罪,若是它能开口说话,现下应该在声嘶力竭地鬼哭狼嚎了。
季云看着她不断起伏的胸膛,似是真的极生气的模样。不过,火烈定然是不希望昨晚的事给她知晓的,他装作充耳不闻地拿过桌上的汤药,递到她面前,没有半分生硬道:“喝下去。”
“喂,你没听到我问的吗?”韩冰儿的脸色宛如陈年的锅底一般,黑压压地笼罩着周围的一切。她的外伤虽未愈,但内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了,气息缓缓沉下来,发丝却被一股无形的飓风给捧起,一下子飞得老高,又重重地掉落,变戏法都没有这般出彩。
“干嘛装聋作哑?那些伤不足以要了我的命,这一点你清楚得很,为何还遣人替我料理?谁要你多管闲事的?”
而且,最不可容忍的,对方竟然还是个男子!虽然被看光了摸光了不会少块肉,但是,这世上除了她所爱之人,她决不能容忍,被一个陌生男子以此种方式轻薄了去!手机用户看女尊:六夫难缠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313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