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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婉若撑着虚弱的身躯被安置到一处略小的屋子,同屋的是一个年纪相仿的婢女,名唤玉疏。
“我叫玉疏,自小便在玄门,我们同住一屋也算缘分,日后便互相照应,你若有事也可向我询问,你叫什么?”玉疏一脸纯真,毫无心机,还带着稚嫩的音调。
“南宫婉若。”南宫婉若靠在床板上,扯出一丝笑容。
“瞧着你比我大,那我便唤你若儿姐姐吧,听说你惹恼了门主,刚来就被投入地牢?”玉疏亮着眼,充满了好奇,看到南宫婉若面色有点不好,忙转移话题。
“你不知道,那日你晕倒,门主有多紧张,还灌了不少药,知道是守牢人亏待你,发了好大的脾气,斩杀不少人,门主待你可真好。”玉疏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
南宫婉若没有说话,心中冷冷一笑,如若不是因太阿剑,怕是自己变成枯骨也不会惊动他半分。
“对了,忘了与你说,玄门有很多规矩,稍有不慎,就要受罚,最惨的就是被投入煞池,里面全是五毒,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要惹怒门主。”玉疏缩了缩脖子,害怕中又流露出倾慕,“不过门主虽然酷酷的,但真真是好看。”
南宫婉若眼前映出一张戴着银面的冷脸,脊背生起一团寒意。
玉疏还在喋喋不休赞美寒棠,南宫婉若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优雅地拿起一旁粗陋的点心咬了一口,微微皱起眉,却还是咽了下去。
夜铺满星辰,透着哀伤的亮,彼岸花在夜风下绽放。
“呜”悠长的箫声空鸣地响起,牵动着灵魂,南宫婉若不由自主寻着箫声走去。
山石上,一抹黑影,猎猎微风吹动发丝,修长的手指握着长萧,吹出一曲离殇,月落光华,定住了身形,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深深缠绕着心脏。
箫声止,南宫婉若心绪被渲染,泪已流满面,似觉察到什么,黑影慢慢转过身,银面射出一道银光。
“呼”南宫婉若擦干泪,快速躲避到树后,心砰砰直跳,过了许久,未见动静,才敢探出头,再看时,已不见那人身影,仿佛刚才只是梦境,微微有些失落。
天微亮。
“若儿姐姐,快醒醒,要起来干活了。”
“嗯?去哪?”南宫婉若睁开眼,被玉疏拖了起来,有些不悦。
“你被安排去翰墨轩干活,真是好差事,莫要迟了,免得午间无饭可食。”玉疏没有管南宫婉若,打来一盆水,搅干布巾递给她。
“翰墨轩?”南宫婉若接过冰凉的布巾,才想起寒棠说的话,本以为只是说说而已,他竟真的让自己在玄门做一个女婢。
“翰墨轩里面全是书,平时没什么人去,活也轻松,你只要花半天扫扫尘就行,不予你说了,你出了门一直朝前走,看到花圃再朝左转,走下阶梯,到山腰就能看到翰墨轩,我还要去打扫,待会午间一起吃饭,别忘了。”玉疏挥挥手,匆匆忙忙出了门。
南宫婉若握紧手中的布巾,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容颜。
翰墨轩,坐落在山脊间,沿着长长的石阶,青松环绕间,灰瓦红墙,漫出淡淡的墨香。
“愣着干什么,还不打扫。”婢女蛮横将手中的扫把塞到南宫婉若手中。
“你不和我一起吗?”
“这么点地,还用得着两个人?”婢女一副鄙夷的神色,骂骂咧咧扬长而去,“装什么装,惹恼了门主还想装什么千金小姐。”
南宫婉若站在诺大的翰墨轩,看着琳琅满目的书架,握紧了手中的扫把。
阳光正好从窗线透入一缕光,一身素白闲坐地上,半靠书架,手里捧着一本书,橙黄的光透过漆黑的发丝,照出一片莹白,眼睑下,一双黑瞳看得认真。
一片光影洒下,微微抬头,落入一双不算温柔的眼,对视间,忘却时间,心头突突直跳,彼此的呼吸缠绕。
“谁给你这般悠闲的活计?”凉凉的话从薄唇飘出。
“我不忍书蒙尘,古有伯牙子期,我不过也是被书中所言吸引罢了,如若门主计较,我去打扫便是。”南宫婉若平静地看着寒棠,丝毫没有犯错的觉悟。
“呵,本座从未见过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婢仆。”
“我也没见过强行将人扣押,逼良为奴的强盗。”
“伶牙俐齿。”
“彼此彼此。”南宫婉若面色不红,心却异常跳动,扬着头强装镇定。
“呵。”寒棠轻笑俯下身一点点靠近南宫婉若,微凉的气喷在脸上,“你可知玄门无人敢这般顶撞于我,因为那些胆大的人都已经见阎王了。”
“别以为你这般说,我就会怕你,寒棠,你最好放了我。”南宫婉若咽了口口水,微微熏红了面颊,依然不屈不挠道。
“昨天没睡好吗?”寒棠斜睨一眼,起身,南宫婉若才觉压抑的气息消散。
“你,多亏门主,昨夜小女睡得很踏实。”南宫婉若顿悟寒棠话语中的意思,愤怒站起身道。
“还不过来研磨,忘了你婢仆的身份不成?”寒棠坐在椅上,铺开宣纸,重重咬着“婢仆”二字,挑眉等着南宫婉若。
南宫婉若扭扭捏捏,不情不愿蹭到寒棠身旁,拿起石墨开始研磨。
“怎么,千金小姐连墨都不会研?”寒棠执笔沾了点墨,豆大的墨水滴落晕开。
“请门主指教一二。”南宫婉若咬了咬牙,略带谦虚道。
“本座若会,还需要你?”寒棠斜睨她一眼,眼中皆是鄙夷。
南宫婉若握了握拳,大力研磨,不慎飞溅出点点墨水,污浊了一身素衣。
“南宫婉若!”嘶吼般的声音炸开。
“噗,哈哈。”南宫婉若指着寒棠恼怒的脸捧腹大笑。
寒棠鼻尖上沾着一点墨,突兀地在一张冷酷的脸上,却多了一分滑稽和柔和。
“南宫婉若,你还敢笑,本座就没见过你这样肆无忌惮的女婢。”寒棠气急,扯过南宫婉若的手腕。
两人挨得极近,彼此的呼吸喷洒在脸上,惊起细小绒毛,温煦的阳光透过窗,洒下一片光影,四目相对间,竟都忘却了时光流转,淡淡的情愫肆意发酵。
“咳咳,那个,我帮你擦干净。”过了许久,南宫婉若轻咳一声,脸颊绯红。
寒棠微微侧头,松开握着的手,隐在面具下的脸有些红。
南宫婉若拿出手帕伸出手正要擦,却被寒棠退身一躲。
“这里不用你,回去吧。”寒棠用袖一抹,坐在椅上,拿着一本书,恢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是,门主,奴婢告退。”南宫婉若带着些许赌气,重重踩着步子走了出去。
待她走后,寒棠才抬起头,轻轻勾起唇,眼中有种别样的光。
夜空泛的宁静。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寒棠的脸不断出现在眼前。
“该死的寒棠。”刚说出口,南宫婉若忙捂住嘴,偷眼看了沉睡的玉疏,甩掉脑海中浮现的银面,翻了个身,合上双目。
南宫婉若有点想念嬷嬷陈薇,想起那软软糯糯的桂花糕,口水直流,慢慢的,陷入沉睡,香甜的梦让她不由翘起了唇。手机用户看冥生录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351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