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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粉色的纱,木槿花淡淡的香气飘入窗,雀儿在枝头唱着曲调。
“唔。”南宫婉若睁开眼,适应眼前的光亮,才惊觉自己身在闺房之中,跳起身,惊醒撑着头昏昏欲睡的侍婢紫嫣。
“天哪,娘子,您醒了,我去唤家主前来。”
“等等,我怎回来的?”南宫婉若拉住紫嫣。
“娘子忘了?是一位公子送您回来的,长得可好看了。”紫嫣面露崇拜和羞涩。
“公子?难道是沐黎?他现在在哪?”
“家主安排他在西厢休息,哎,娘子,您要去哪?您还未穿鞋。”紫嫣拿着绣鞋在后面追赶。
南宫婉若奔跑在廊下,心扑通扑通直跳,一心只想快点见到沐黎,不想在转弯处,撞上一堵肉墙。
“娘子这般着急,莫不是急着想见为夫?”调笑的声音中带着特有的寒凉。
“寒棠?”南宫婉若惊讶抬起头看去,半张银面散发着银光,不由朝后退了一步,却被寒棠扣入怀中,暧昧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南宫婉若看到寒棠隐在银面后的左眼竟染上血红,再看时,又恢复了漆黑。
“为夫难道这般吓人,竟惹得娘子这般惊吓。”
“等等,寒棠,你叫我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南宫婉若挣脱不了寒棠如铁般的手,只能任由他抱住。
“也是,娘子昏睡了三日自是不知,为夫已在比武招亲中拔得头筹,娘子很快就要与为夫成亲,为夫不过是提早让娘子习惯,以免日后相处尴尬。”
“你,你说什么,比武招亲!”南宫婉若实在想不明白,明明与沐黎在寒潭,为何晕厥过后就身在南宫家,甚至连比武招亲都在自己昏睡间落幕。
“娘子,您还未穿绣鞋,天哪,公子,奴婢参见公子。”好不容易追上的紫嫣拿着两只鞋喘着气,看到寒棠,脸上升起两团红晕。
“娘子果然思念为夫,下次不许衣衫不整就跑出来,为夫会心疼,这次便原谅你,下不为例。”寒棠点了点南宫婉若的鼻尖,温柔地将她抱起。
“寒棠,你放我下来,沐黎呢,你把他怎么了?”南宫婉若在寒棠怀中扭动身躯不停地挣扎。
“娘子,为夫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寒棠眯着眼,在南宫婉若耳边轻声耳语,带着些许危险的气息。
南宫婉若堪堪闭了嘴,侧目看着寒棠戴着银面的半张面颊,透出的寒光是那样的凉。
寒棠熟门熟路抱着南宫婉若回了闺房,轻轻将南宫婉若放在床上,从袖中取出一块绣着彼岸花的黑帕,大手捧起巧笑的脚,一点点擦拭上面的尘,擦得很认真,很用心,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精致的瓷器。
“寒棠,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南宫婉若只觉脚心痒痒的,强忍着看着自己沾了尘的脚在寒棠如玉的手中一点点恢复莹白,尽量用软糯的语言询问道。
“如你所见,本座在问情崖山脚边寻到你,不想玄门多一具尸体,就好心带你回南宫家,正好赶上比武招亲,手痒试了试武功,南宫家主欢天喜地带本座回来奉为座上宾,还一口一个贤婿。”
寒棠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是白捡了一样东西那么随便,南宫婉若听得黑了面,生生忍住涌上的怒火,扯起嘴角用最温柔的话问道,“那沐黎呢,你是不是也救了他?”
“唔。”话音刚落,南宫婉若只觉脚踝一痛,待寒棠松开手,脚踝一圈红痕。
“你觉得本座会救一个同本座抢勾魂令的叛徒吗?”寒棠附身凑近南宫婉若的面颊。
“勾,勾魂令,是什么?”冷寒的气息喷在脸上,南宫婉若有些害怕朝后退了退,却抵上了床板。
“有勾魂令者,得玄门之掌,勾魂令出,三界臣服。”寒棠撑着双臂将南宫婉若困在双臂间,上下打量南宫婉若,像是想了许久才启唇道,“娘子,虽你良善呆傻,娇小玲珑,但既为吾妻,当守女则之道,为夫不喜娘子口中心中念念不忘其他男人。”
寒棠支起身,嘴角勾起微凉的笑。
“寒棠,你!”包裹的气息散去,南宫婉若不知是羞,还是气,双颊一片红润。
“娘子好好休养,为夫可不想新婚之夜,见到一位病弱的新娘。”寒棠用黑帕擦了擦手,随意丢在地上,红色的彼岸花破败地开着。
“等等,寒棠,沐黎到底有没有事?”南宫婉若还是有些忧心,就算寒棠不喜,还是说出了口。
“你死了,他都死不了。”寒棠的背影散发森森寒气,冻得人无法靠近。
“呼。”等寒棠走后,南宫婉若才松了一口气,视线捕捉到地上的黑帕,脚上似乎还残留着温度,南宫婉若心头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今日一见,寒棠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得不再冷冰冰,有些无赖,为何南宫婉若觉得有些惴惴不安,总觉会有什么事发生。
自从寒棠堂而皇之以未来南宫女婿的身份住在南宫家后,南宫天更是对他礼遇有加,赞不绝口,就算南宫婉若再如何闹腾,都无法改变南宫天的心意。
荷花在烈日下开得白玉出洁。
“娘子,您瞧,那朵荷花开得多好啊。”紫嫣拉着神情恹恹的南宫婉若。
“再美又如何,一样只能困在这小小的池塘。”南宫婉若有些怅然,忽看到花园深处有两道匆忙的身影,行色匆匆,这让南宫婉若心头泛起疑团。
“紫嫣,这里有些闷热,我有些口渴,你去厨房取碗酸梅汤来。”
“是,娘子,你且去凉亭等等,奴很快就来。”紫嫣不放心的嘱托,便提裙快速离开。
南宫婉若见紫嫣离开,寻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悄声跟了上去。
偏僻的院落,空气中弥漫着酸腐的气味。
“王管家,这陈嬷嬷好歹也是娘子的奶娘,家主就这般将她关在这,也不怕娘子知道大吵大闹吗?”
“你崽子这么多事做什么,家主自有他的考虑,我们这些做小的,听候吩咐就成。”
王管家左右看了看,熟练地打开暗室的通道,带着小厮走了进去,许久都没出来。
“嬷嬷。”南宫婉若眼中皆是疼痛,指尖嵌入树干。
“砰”“爹,你怎在这?”南宫婉若不顾阻拦推开书房的门,却看到寒棠正穿着一身绛红坐在南宫天对面,不由有些惊讶。
“若儿,不得无礼。”
“无妨,既然娘子找岳父有事相商,那小婿就不便打扰。”寒棠扬着浅笑,谦和有礼。
“谁是你岳父。”南宫婉若鼓着腮帮子,小声嘟囔。
“娘子,忘了与你说,岳父已应下,七月十五为我们办婚事。”寒棠擦过南宫婉若身边,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暧昧的气息传入耳中,“你可要好好准备嫁衣,为夫可不希望娘子在宾客面前无衣可穿。”
“你!”南宫婉若看着寒棠离去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
“若儿,过来坐。”南宫天温柔地看着南宫婉若,一副慈父的模样。
“是。”南宫婉若收起眼底的恨,乖巧地坐在南宫天身边。
“若儿,爹知晓你不愿嫁人,但爹也是为你好,玄门门主身份与南宫家甚是匹配,寒棠待你也不错,你就不要再犟了。”
“爹,试问玄门为正派所不容,如何与南宫家匹配。”
“你如何知晓,谁与你说的?”
“爹,你以为婉若呆在闺阁,就不知晓江湖之事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婉若知道只要是爹决定的事,谁也不能左右,婉若此番前来,只是想问嬷嬷去哪了?”南宫婉若紧紧盯着南宫天,不放过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
“不是与你说了,陈薇年纪大了,照顾你这么多年,也该回家享福了,爹已经给了她一笔养老钱,你不必担忧,难道你还不信爹?”
就是因为太信,南宫婉若不敢去质问,也无法去问,问了只会让陈薇更加危险罢了。
“既然爹这么说,女儿不会再问,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既然,女儿就要嫁给寒棠,那培养一下感情也无可厚非,女儿想着七夕佳节,也好带寒棠去见见锦官城风光,一尽地主之宜。”
“若儿,不可,女子出嫁前怎可抛头露面。”南宫天见南宫婉若妥协,话语变得温软。
“爹,您是担心女儿的声誉还是害怕女儿会逃?”南宫婉若站起身,嘴角扬起冷笑。
“若儿,你怎这般看爹?”
“爹,婉若记得幼时,您与娘亲待我百般疼爱,我们一家人生活得快快乐乐,只可惜后来,爹忙于铸剑,娘亲每夜都站在门口等,却始终也等不到,婉若只是不想变成娘亲那样,爹,既然寒棠就要成为我的夫君,我想多了解他一点,日后也好相敬如冰,夫唱妇随。”
“好,若儿,你且放心,爹看得出寒棠会是个好丈夫,更何况爹会为你撑腰。”南宫天眼中闪过一丝温情和歉疚。
“多谢爹,女儿先回去了。”南宫婉若转过身,强忍着滑落的泪快步出了门。
南宫婉若捂着胸口,发白的唇线写满了失望,捡起地上一片凋落的绿叶,纤细的经络透着阳光的颜色,晕开浅绿色的殇。手机用户看冥生录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351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