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度,赵菡萏与李然的感情迅速升温,李然与赵菡萏的住处仅仅一墙之隔。∵书荒閣中文网www.shu huang ge .com√∶
枫林可见两剪影,对诗谈古今,湖上,可见泛舟,琴瑟和谐,如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妇。
见李然整日与赵菡萏形影不离,却未提及婚事,赵老爷和赵夫人不由有些着急,一日,便唤了李然前去询问。
"如松,你与小女相处一月有余,老夫见你们感情深厚,对你也甚是满意,先前提起婚约之事,你言需书信告知家中长辈,老夫也应允,不知贵府可有回应?"
"伯父,伯母,晚生不敢有欺瞒,我对菡儿是真心相待,书信也早已寄出,不知为何,家中未有回应,许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晚生愿带菡儿一同回淮南,待见过家母,便定下婚期,迎娶菡儿。"
"不可,菡儿不能没名没分随你一同回家,这样会有损菡儿的闺名,不若,你先回去告知家中长辈,再派八抬大轿前来迎亲,这样才不失礼数。"一旁的赵夫人坐不住出了声。
"夫人说的极是,如松,此事不如就这样办,你且放心,这段时间,就让菡儿在家好好学习礼仪,也便以后侍奉夫君姑母。"
"如此,便听从二老安排,晚生暂且告退。"
"去吧。"赵老爷点点头,看着李然离去的背影,眼神有些深沉。
"老爷,你只说这李公子家中是在淮南做生意,但瞧他一身贵气,谦谦有礼,丝毫没有商人的铜臭,现在,菡儿都快嫁予他,你是不是应该告诉妾身,这李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夫人,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菡儿这事怕是不太顺利,罢了,你且去锦绣庄订些首饰,用最好的,不要吝啬,也算给菡儿添妆,以免被人看轻。"
"老爷,你这么说,妾身越觉不安。"
赵老爷没有再说话,只是按了按赵夫人的手。
十月金秋,桂花飘香,长长的竹竿拍打枝头,飘落赤金色的花雨。
"娘子,别闹了,奴婢都睁不开眼了。"
"咯咯,你多接些,才能做多些桂花糕,不是你最喜吃吗?"赵菡萏明艳地笑着,脸上洋溢着暖阳。
"菡儿。"
"阿然,你回来了,父亲没为难你吧?"赵菡萏放下手中的竹竿,略带担忧快步走到李然面前。
"怎会,瞧你,还这般贪玩,若是伤了手可怎么办?"李然拉起赵菡萏的手,看到莹白的掌心没有伤痕,才松了口气,梳理赵菡萏额前被汗珠沾湿的发梢。
"我只是想做些桂花糕而已。"
"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办就可以,若是累坏了菡儿,我可是会心疼。"
"我只想让你尝尝我亲手做的。"赵菡萏有些委屈地垂下头。
"菡儿莫伤心,我只是不忍你劳累。"李然牵起赵菡萏的手,拉着她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欲言又止,"菡儿,我有事与你说。"
"出什么事了?"李然一脸正色,让赵菡萏隐隐觉有些不安。
"菡儿,你可信我?"
"当然信。"赵菡萏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菡儿,明日,我要归家一趟,与家中长辈交代我们之间的事,届时,我再带着八抬大轿迎娶你。"
"阿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突如其来的离别,让赵菡萏手足无措,交握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菡儿,很快,等我,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妻,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李然一把将赵菡萏搂入怀中,是那样的紧。
桂花飘落,漫漫花雨纷扬一场别离。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纱,赵菡萏睁开眼,身侧已空,一片冰凉,心空落地疼,小腹一抽一抽,泛起的液体涌上喉咙,让她不由捂住了唇。
"呕。"却不见吐出一丝秽物。
赵菡萏视线落在平坦的小腹上,脸色复杂。
日复一日,等待的日子最渡过,每一个时辰都煎熬着心房。
"娘子,天凉,还是莫站在门口。"清越为赵菡萏披上风衣。
"清越,我已记不清他去了多久,我不知道还能等他多久。"
"娘子,姑爷不像背信弃义之人,奴婢听娘亲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来,娘子这般定是应了那相思之苦,娘子,您且安心,这般急切,倒叫人觉是您舍不得姑爷嘞。"清越捂着嘴偷偷笑着。
"我可以等,可是他呢。"赵菡萏伸手抚了抚小腹,略有担忧,"清越,回屋吧。"刚一转身,赵菡萏只觉眼前一黑,就听耳边一声惊呼,就晕了过去。
"轰隆"沉闷的雷声在空中炸开,雨丝纷扬而下,催落一地花谢,零落成泥。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别吵,待我想想。"
"还要想多久,我们菡儿这肚子可等不起,老爷,你快说,那李然到底是什么人,此去就一去不归,难道当我家菡儿是那青楼女子不成,玩完就弃。"
"夫人!你妄言了!"赵老爷厉声一喝。
"爹,娘,你们别吵了。"赵菡萏睁开眼,挣扎起身。
"菡儿,你醒了,别怕,娘在。"赵夫人心疼地扶起赵菡萏。
"逆女,你说,何时有了骨肉,都是你娘惯的,这般不知廉耻,"
"爹,女儿是心甘情愿的,您莫怪娘亲和他人。"
"不孝啊,你可曾想过,闺阁小姐怀了身孕,叫别人知晓,该有多少污言秽语,听话,等你身子好些,将这胎打了。"
"老爷!这可是我们的嫡亲孙儿,再说这李然不是说会娶菡儿,难道还怕他不认吗?"看着无情的赵老爷,赵夫人脸上淌满了泪。
"这不是认不认的事,珠胎暗结,就算嫁了人,也会叫人看不起!此事,你休要多言,这孩子万万是留不得的。"
"老爷!"
"娘,您先出去,我单独跟爹聊聊。"赵菡萏觉察到赵老爷话语中的隐晦。
"这,好吧,你好好休息,切莫激动,你放心,娘会为你想办法的。"
"恩。"赵菡萏望着慈柔的赵夫人,心头像堵了一团棉絮,眼眶蓄积着泪水。
待赵夫人出去,赵老爷合上大门,过了许久,赵菡萏才出声,定定望着赵老爷的眼睛,"爹,李然是不是宫中贵人?"
"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如此,爹,这大唐,姓李的,能有几人,初次相见,我就觉他身份不俗,再加上爹你待他的态度,饶是他留在赵家一月,你都未曾催促婚事,想来,他的身份,定是你无法招惹,最重要的,是这枚玉佩,五爪为皇,四爪为王。"赵菡萏从枕下取出一枚玉质清透的玉佩,上面雕刻着四爪蛟龙。
"菡儿,你自小玲珑通透,李然正是淮南王,我没跟你们说,是怕,赵家并非高门大户,又非官场之人,于皇家,还是高攀,但我见你深陷其中,唯有成全,只盼这李然能信守承诺,就算许你一个侧妃之位,于你,于赵家,皆是荣耀,两全其美。"
"呵,爹,到了如今,你还要装作一副为我着想,慈父模样吗?"赵菡萏望着赵老爷冷冷一笑,"李然根本不会再回来,而你已经收了皇家的赔礼对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赵老爷赤红着脸,脸色有些慌乱。
"三日前,有几箱珠宝送入府中,家丁匆忙间不慎打翻一番,正巧被清越所见,告知于我,不若,我还要被我这好爹爹蒙骗于鼓掌之中。"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怕告诉于你,淮南王见你美貌上门拜访,只不过于你是露水情缘,根本不想娶你,这些珠宝,就是皇家怕流言蜚语传出,塞我们赵家的嘴巴。"
"你胡说,阿然不是这样的人,定是你贪财,收了钱财,毁了婚约。"赵菡萏疯魔般,摔下床,踉跄着冲到赵老爷面前,峨眉竖起,难掩气愤。
"菡儿,在你眼中,爹就是这般见利忘义之人吗,你是我唯一的女儿,若是你能嫁入皇家,日后定贵不可言,我会因眼前的蝇头小利,就毁了你的终身吗?你自己看吧。"赵老爷从怀中取出一封揉皱的信丢给赵菡萏。
赵伯父:
赵小姐温柔如水,善解人意,吾心欢喜,然终身份有别,吾几番周旋,都不得长辈应允,只能忍痛割舍,忘伯父见谅,另附上赔礼,还请原谅,于赵小姐,只能言一句奈何生在帝王家,若下世再遇,吾定当娶她为妻,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手中的信笺被揪成一团,颓败的身子轰然倒地,晕开的字迹成了最讽刺的笑话。
"菡儿,你听我说,这孩子不能留,趁还未足一月,赶紧打掉,为父再为你寻一婚事,不会有人知道。"赵老爷箍住赵菡萏的肩膀,眼中满是心疼。
"爹,且不说这孩子在我腹中,是我的骨肉,一个已经毁了身子的女人,有谁会接受?"
"洛阳,只要你远嫁去洛阳,帝王脚下,就算皇家要对你做什么,也会掂量。"
"是谁?"赵菡萏心头一片寒凉,平静如水看着赵老爷。
"是你祖母远方表侄,年仅二十有九,商场奇才,唤陈安之,只是名声有些不好,克父克母,但若你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没人会欺负你。"
"让我想想。"赵菡萏拨开赵老爷的手,慢慢起身背过身子,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菡儿,爹不会害你的,此胎宜早不宜迟,莫想太久。"赵老爷还想说什么,看到赵菡萏清冷的背影,终是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微风透过窗,吹落窗边精致的画,画上的女子浅笑言兮,永远定格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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