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窗户呢?”
“这我倒没注意,就算窗户开着,可没人会从那里进去。”
“后来呢?”
“后来?我就打扫下一间房了。”
我不禁惊讶这妇人如此粗心大意、囫囵吞枣:“你难道没有考虑一下为何没人的屋会被从内上锁吗?”
她此刻才恍然大悟:“啊,说起来的确是这样,为什么呢?”
她的反应令我哭笑不得,即便斥责为时已晚,倘若早些找人查看,或许会有什么新发现。不过为何屋子会上锁呢?当时屋内真的没人吗?难道当时凶手就在里面?这不可能,若是那样,谁将新娘从男家绑回?会不会还有同伙?可是让人留在屋内的目的是什么呢?
“当日和媒人馆的姑娘一同发现尸体的人是谁?”我一时想不出合理的解释,打算询问更多的情况再行判断。
“我这就去叫他。”
“等等,可以的话,请把新娘的贴身丫鬟和去男家通知老板的伙计都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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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那伙计带了一男一女出现在我面前。
“还有一人呢,不在吗?”
“杜小姐,我们三人都在这儿了。他是发现尸体的,这是小姐的丫鬟,而去通知老爷的人就是我。”
“原来是这样,那么希望你们可以尽可能回想当日的情形,回答我的问题。”
“发现尸体之前,房门与走廊一侧的窗户都上着锁吗?”
“是的,当时那个小姑娘说门打不开,让我去帮忙。后来我们一起检查了窗户,都是锁着的。”
“那么进屋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进屋后我们发现床那边有一阵气味,就在床下发现了尸体。然后注意到有一扇窗户开着,认为凶手从是那里逃走的,可是我望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在街上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那个小姑娘吓得瘫倒在地上,所以我就去大厅找人通知老爷,自己去报官了。”
此人所言与邢雨并无出入,看来她没有说谎。只是现场情况所推断出的凶手行为,着实令人捉摸不透。“进屋前你可听见屋内有什么声音?”
“嗯……好像有,也好像没有。”他的回答模棱两可,毫无帮助。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当天老板决定给每桌客人都送一壶女儿红,所以酒楼里有很多客人,特别吵闹,就连这里都听的很清楚,屋里的声音不太能注意到。可是后来听那个小姑娘说起,又好像有那么一回事。”他不坚定的立场,令我无法断言邢雨的话是真是假,却觉得是她左右了此人的想法。
“听说发现了尸体,你们一人去报官,一人去了男家通报情况,其他的伙计呢?”
最初所见那人说道:“当日老板说得到的赏钱都归我们自己,所以都特别卖力地招呼客人。而且当时也不能确定那具无头的尸体是小姐,随随便便赶人封铺怕砸了八方楼的招牌,就暂时没有声张,打算等老板回来再处理。”
“发现尸体的时候你可在场?”
“我是跟着老板、老板娘去了新房,不过进房的只有新郎官和老板。不过我看见了小翠倒在门口。”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身旁的小丫鬟。
看来新房的情况只有向老板本人询问了,我姑且又询问一次时间,用以推算凶手的行凶用时。“从听闻新娘房中出现尸体到发现新房的头颅,大概过了多久?”
“我是跑着去的,也就半个时辰左右。”
最后一人是当时被凶手打晕的丫鬟小翠,虽然她并未看见下手之人,但除了凶手谁会做这种事呢?当时房内应该只有新娘和凶手二人,若不是凶手所为,莫非是新娘?这个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无论怎样也解释不了她会如此做的动机。
尽管作为相关者将她也叫了来,但之前灏哥哥已经代为入狱询问,我看着她,半晌也想不出该问些什么。
只见她看看我,又低头拨弄一会儿腰带,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而后突然说出了新的线索,对我而言却是最不想听到的证言:“其实……我后来想起了一些东西,但是怕衙门的人不信,所以就没说。在被打晕之前,有一个白色的东西瞬间从眼前飞过,不知道是人是鬼,但绝对是个活生生的东西。杜小姐,您会相信我吧?”她的眼神中透出焦躁,如此恳求似是真心,又仿佛带着别样的目的,然而对被信任的渴望却是真真切切。
原本只是听那父女二人一唱一和,我未必相信。此刻再闻毫无关系的他人同样之言,令我不得不认真去考虑,他们所见的究竟是什么?
一直困惑于四名死者之间的联系,不,也许只有三名,尽管没得到充分的证据,但无论是仵作还是石公子,都认为码头边的尸身和西街后巷的头颅属于同一名女子。同时,这并非三件杀人案,真正被杀的只有两人。如此看来,不像是同一凶手所为。可是小翠的证言,不正说明了其间的关联吗?倘若第一件命案也有人目击类似的事物,恰恰证明了这是宗连续杀人案。除了割下死者头部外,没有任何相同特征的连续杀人案。或许另一个共通之处是被害者都是新娘,但那也是查明第三个死者身份的后话。
三件命案缠绕在一起,那些看似相连的线索,解开后又或许各有各的牵引。再增加新的线索,更令人理不清头绪了。也许再不断搜集证据,所有的线索可以逐一分类,然而目前,我手中并没有可以将它们染色、区分的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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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进屋之时你可有见到什么白色的物体?”
“我记不清了,因为听闻了前一个案件,所以我们就直奔床边去了。”
“只有新郎跟你一起进入吗?”
“对,他先冲了进去,我担心小女,便也随后跟入。至于其他人,因为看见倒在门口的丫鬟,有的惊、有的怕,就都在屋外候着。”
“你们是否检查过,小翠是真的晕倒了?”
“应该不是装的,在场的宾客中也有略通医术之人。”
现场情况我已了解得十分清楚,不必再勉强他回忆当时的场景。只是还有一个疑问,也是这件案与前一件最大的不同之处:“据说屋内的嫁妆箱内丢了一包珠宝首饰,其中是否有特别之物?”
“那些都是小女喜欢的饰物,真金白银从商号中买来,我不认为有那件会招惹杀身之祸。”
“总共大约价值多少呢?”不错,最大的不同或许就在动机,前者是夺爱之仇,而后者更像是为了钱财。
“这……我也算不来。小女买些什么,我一般都不过问。就这么一包珍珠、翡翠。”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大小,“其中有两件超过百两,也许杜小姐比我更清楚吧。”
就在看见他双手间空隙的一瞬,我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那个大小好像在某处见过,而且正是不久之前。在哪里呢?那日与石公子和小虎一同回衙门,他们手中的那个布包就是这般大小。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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