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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方才的情形应是没人看见，霓音本该安心下来，却偏偏静不下心来，连带着手忙脚乱的，连书都晒不好了。
傍晚日头西沉，又是将书全都收回去，忙活了许久，霓音累得挺不起腰来。
晚间见了水莹，却看她闷闷不乐的。
“怎么了你这是。”霓音坐到她身边去，轻轻挽上她的手。
水莹抿紧唇，反手将霓音握住，她的手软软的，有些濡湿，却暖得很。霓音不知为何，脑中一下上过那人拿着书的大手，顿时脸上煞红。
“今日……白尚仪叫我去了……”
听水莹这样说，霓音心里咯噔一下，一阵不安涌上心头。
“她拨我到尚宫局去，要我明日就去。”
水莹手上微微发抖，那尚宫局是什么地方？六局之首，专司导引中宫，况且白尚仪还明说了，虽然是去尚宫局，但过几天是要去皇后那里当差的。
霓音一听，心下也生黯然。她是无论如何也分不去尚宫局的，两人就要分开，一时皆是伤感。
“皇后娘娘那儿不比别处，白尚仪知道你最沉稳可靠了，才把你指过去，你可千万要小心些。”霓音不住叮嘱，别处不比在六局，贵人眼前当差最是难做，霓音当初也庆幸没去更衣那处。
两人絮絮说了半夜，霓音仍是不放心，想想自己有系统，多少能够倚仗，不敢明言，只道让水莹有什么难处就来找自己帮忙。
水莹应下，两人才相偎着睡着。
第二日霓音向郑公公告了假，送水莹往尚宫局去。
本没两步路，两人走得慢吞吞的，直送到了尚宫局的门口，霓音才松手让水莹走。
水莹才一进去便被人领走了，只匆匆回头朝她挥了挥手，再不见踪影。
霓音独自回尚仪局去，神色沮丧，郑公公拿着烟杆，敲了她两下。
“莫发愁，皇后娘娘那儿是个好去处。”他悠悠道。
“皇后娘娘人很好吗？”霓音不清楚，但郑公公在宫里这么些年，总该清楚吧。
郑公公点点头，“倒算个难得的好主子，不会无故苛责人。”听他这样说，霓音稍是宽心了些，只盼水莹万事小心，千万别遭了责罚。
霓音在膳房小半月，一直只能打打杂，今日郑公公开了恩典，许她掌一回勺。
“你这记性倒不错，就是刀工太差了，手艺还是上不得台面。”郑公公摇摇头，他知霓音聪颖，却缺少扎实的功夫，还需多多磨练才能成器。
霓音原本就不会做菜，顶多能煮个面。她这好记性也是靠着系统拓印来的，只消照着做，要论基本功，她是一点儿没有。
从下菜到出锅，霓音没出什么大错，但那菜肴也是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勉强能够下咽罢了。
郑公公从烟袋里捏出几片烟叶，在手心搓揉着，连连叹气。
“你也别急，这功夫是急不来的，我还没进宫那会儿，在京城一家酒楼里做奴役，那里头的大厨，没个几十年的功夫也是掌不上勺的。”
郑公公就着灶火把烟一点，顿时间烟熏袅绕，那味道刺鼻醒神，却有股淡淡草木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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