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那边的消息?朱老四摇了摇头:“最近,山下,没有什么颍州的消息传上山!”
“唉……那我这趟下山,也要打探一下,那个的下落……可能会下山的时间长一点……”李栖霞琢磨了一下,“牛老山的事,就要辛苦军师了!”
“辛苦我?”朱老四不禁一愣,“你不是有那么多人可以用吗?干嘛都交给我!”
“这次,我要带下山的人,会比较多……除了我那二十个老兄弟,刘长顺也要下山指一下路……我们这一走,除了军师,还有谁能镇得住场面,打理清楚事情?!”
“可是……踩个点,你也不需这么多人一起下山啊!”朱老四扭了扭脑袋,不同意。
“踩点事小,打探残本事大……”李栖霞不禁失落的眼神,从一帮小喽啰身上扫过,“只可惜这帮人,太笨了,也太懒了,没法用,要不然,我还想多带几个下山!”
听李栖霞拿那残本说事,朱老四果然不好再拒绝了:“那当家的,早去早回……下了山,注意,不要露了行踪!”
“知道知道!我几百里都走过了,不差这几十里!”李栖霞打着哈哈,朝朱老四拱了拱手。
随后,他便将带上山的二十来号人,原样带上,再叫上刘长顺带路,便出了牛老山,朝山下而去。
下山的路,依旧需要在半山破寨过一夜。
这次,得以品尝越军速食粮的味道的人,就变成了刘长顺……他可没有朱老四那么多的想法,一碗吃完之后,还眼盼盼地看着锅里,想再添一碗……主厨的吴长怡却没拒绝,见他渴望的眼神后,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舀了一瓢,伸过去:“来,吃吧!”
刘长顺连忙感恩戴德地端碗过去,接过糊糊:“吴班长……你们这粥,怎么这么好吃?我们在寨子里,就算用大锅熬一天,也熬不出这个味道来啊!”
“你们寨子里熬粥,能往里面放什么东西?不过是些米面,再兑水……”吴长怡先损了一通牛老山上的稀粥,然后才骄傲地说道,“我们这粥里,上好的鸡鸭、牛羊肉,大块大块的油,还有糖、盐、调味的鲜味……这么好的东西,加在里面,想难吃都难哦!”
“哇……粥里面放这么多东西啊!难怪这么好吃!”刘长顺眼睛里开始冒起了小星星,“那怎么在寨子里,怎么不见你们吃啊!”
“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的……所以,我们只有在外面行军,没法煮饭的时候,才吃!”吴长怡从县里出发之后,便是吃这个东西,在到狼山前,已经连续吃了好多天,虽然每天都换一种口味,可毕竟风格都是那个风格,终究,还是有点单调了……虽然还没到吃腻的程度,可当真是没有最开始那么喜欢吃了。
可在刘长顺耳中听着,就味道不同了:“这种好伙食,还能吃腻啊……要是我,吃一年都不会!”
“吃一年……你想得美……”吴长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是我们的行军口粮,算好份子的,还给你吃一年!”
“我就这么想想……”刘长顺羡慕说道。
吴长怡和刘长顺对话的时候,李栖霞就在一旁坐着,他听到这里,突然对刘长顺道:“刘长顺,你是为啥上的狼山?”
“当家的去我们镇上做买卖的时候,看到我了,就把我带上山了……”刘长顺随口就答了上来。
“看到你,就把你带上来了?那你家人呢?”
“大概是都死了吧……”刘长顺依旧是很自然地答道。
“你就没下山去找找?”李栖霞对刘长顺的这般淡然,很奇怪,“你不想你的老婆孩子吗?”
“我十七八岁的时候,就被当家的带上山了,那时候,连饭都吃不起,哪里有老婆孩子……”
“那父母长辈呢?”
“都过了七八年了,也不知道他们死了没有……小的,没法自己下山去找啊……”说到这里,刘长顺才终于有了几分不同的表情,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可终究是没有露出哪怕一点点悲伤。
“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李栖霞继续问道。
“本来是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我被带上山了,就不知道怎么样了……”家里的往事,一点一点地被挖掘出来,刘长顺的表情,也终于开始变得难过起来,“唉……我们村里,是不是就有几家破,几家绝的,唉……”
“你家在哪里?想不想回去看看?”
“不想……我当了土匪,要是让我爸妈知道了,他们肯定会拿扁担抽死的!”刘长顺连连摇头。
“看来,你也不想当土匪嘛!”
“土匪,谁想当……没办法啊……”刘长顺,无限惆怅地答道。
“那要是朝廷过来招安,你干不?”
“那是狼王才能做主的事,我一个小喽啰,干不干,都一样啊……”刘长顺摇了摇头,“而且,我们杀了那么多官兵,官兵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我们杀的是官兵,又不是刨了当官的祖坟……”李栖霞笑道,“招安的是那些当官的,他们才不会管死了多少官兵呢!”
“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狼王跟我们不也是一起的吗?你们死了,狼王会难过吗……”李栖霞笑得更开心了,“告诉你吧,七当家,就让我兄弟杀的,可狼王却让我来当新的七当家……”
“啊……”刘长顺只知道七当家的,是下山的时候,被人杀了,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把七当家杀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李栖霞的人,“这个……”
“没什么这个,那个的,我就问你,如果以后有机会,大家可以不当土匪了,你干不干?”李栖霞把之前的问题撇开,只问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能不当土匪……当然,不想当土匪了……”刘长顺不知道李栖霞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山上的其他人呢?不管狼王和几位当家的和朱老四他们,只说其他兄弟,他们会想下山种地吗?”
“当家的……”听到这里,刘长顺多少能猜到点李栖霞的意思了,他认真地朝李栖霞看过去,“当家的,你是真的,想带我们下山吗?”手机用户看天道九霄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4211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