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横了猪悟能一眼,猪悟能心生畏惧,低下头去不敢再言。
“你怎的才肯放他?”孙悟空再次发问。
“让贫道在他身上种下雷符,贫道才敢放他离去。”徐慎之说道。
“有何作用?”孙悟空再度发问。
“倘若他日后再敢污我人族女子,上界雷神便会降下天谴,使其形神俱灭,魂飞魄散。”徐慎之说道,“此外,便是与异类交合,也不得使那采阴补阳的邪术,如若不然,上界雷神也会降下天谴。”
“这个使得。”孙悟空抬起右手挠左手手背。
“抬起头来。”徐慎之取出画符事物,手提点睛笔,直视猪悟能。
贪淫好色乃是这猪头的本性,加以劝诫是改不了的,唯有让他知道雷池在前,逾越一步便会粉身碎骨,他才会自我约束。
猪悟能虽然很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抬头。
徐慎之提笔在其额头速画雷符一道,雷符一成便化为金光隐去。
“他的穴道要不了多久便会解开,你们走吧。”徐慎之摆手说道。
孙悟空上前抓起猪悟能的衣领,甩到肩上扛起,又隔空摄了那柄九齿钉耙,向北方山林中疾驰而去。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孔宣面带不甘。
“你待怎的?”徐慎之扭头发问。
“便是不取他性命,也该废除修为。”孔宣说道。
“不成的,”徐慎之摇了摇头,“那泼猴的筋斗云身法很是快捷,若与之久战,必然大损灵气,怕是还没将他废除,我已然灵气耗尽了。”
方才他与孙悟空斗法,频频施展缩地成寸,此法极为耗损灵气,如今他体内的灵气已然不足两成。
徐慎之心念感应那两头白虎,得知它们已经将那些异类尽数捕杀,便散去了它们的灵气,转身回返高府。
回到高府已是卯末辰初,府中下人都已经起身开始忙碌,大雪已停,众人扫雪的扫雪,烹炊早饭的烹炊早饭。
回到房间,徐慎之以清水洗了点睛笔的笔头,方才他在猪悟能的额头上画写过符咒,猪悟能异类气息未除,多有不洁,若是不清膝笔头,日后画符便难以生效。
到得开饭时间,高员外派人送来茶水早点,徐慎之独坐吃了。
莫秀华急于回返徐州,便不多待,给高翠兰留下两道益气补血的方子之后,便由孔宣送返徐州。
送走莫秀华,徐慎之便去与高员外谈话,说的是高员外最关心的事儿,他也没吹嘘说猪悟能已经被除掉了,只说猪悟能已经被他度化,日后不会再来。
得此喜讯,高员外喜不自禁,大为激动。徐慎之也不与他多说,起身回屋,凝神聚气。
当天下午孔宣回返,不过徐慎之灵气尚未恢复,便叫他前去休息,待得自身灵气恢复之后再动身。
先前一战损耗灵气极多,徐慎之在高府待了两日才得以完全恢复,这才与孔宣启程。
离开之时,高员外命人端出一百两黄金作为答谢,徐慎之只是推辞,高员外不肯,徐慎之无奈只得受了。
“嘿,这下不愁没钱买酒喝了。”二人走得远了,孔宣抱着那一包黄金,笑得合不拢嘴。
黄金百两等于白银千两,二人此次出行所带盘缠不多,平时花销很是节俭,有了这些金子,日后吃穿用度就不用发愁。
“这金子是你的儿子?”见得孔宣抱着金子,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徐慎之不由得发笑。
“不是儿子,胜似儿子。”孔宣再笑。
“虎毒尚且不食子,哪有拿儿子去换酒喝的?”徐慎之出言揶揄。
孔宣抱着金子发笑,片刻过后背上包袱,快步走到徐慎之前方开道。
徐慎之见状无奈摇头,钱不仅壮人势,还能壮鸟势,有钱底气便足,连走路都是趾高气昂的。
孔宣那副贪财的样子,令他想起了大名府的那个孙员外,那孙员外做了一辈子的看财奴,最后家业又回归周礼手中,若是将他换成孔宣,周礼一家最后怕是一两银子也得不到手。
雪虽然停了,但天气并不见晴朗,半尺来厚的积雪令二人感到苦恼不已,因为二人所穿皆是单鞋,走得时间久了,便被雪水湿透。
二人有灵气在身,自然不会被冻伤脚,但冰凉的雪水还是令二人感到十分难受。
行至傍晚,二人看到一所小镇,孔宣立时来了精神,“真人,咱一会儿去做两双皮靴。”
“嗯。”徐慎之点了点头,道人跟和尚不同,佛门有些僧人讲究苦修,而道人讲究朴素,不要求过得太好,却也不提倡清贫度日,冬天能穿双皮靴,没必要穿着单鞋受罪。
道教源于道家,世人对道家思想多有误解,以为道家讲清静无为的避世思想,其实不然,只能说道家不提倡积极入世。
进入小镇,二人寻了一家酒肆,镇上人不多,酒肆里自然没什么客人,二人寻了一处位子坐下,孔宣唤了酒保上酒点菜。
由于得了高员外赠送的百两黄金,手头很是宽裕,孔宣便使劲儿点菜。
“够了,你下去吧。”徐慎之冲那目瞪口呆的酒保摆了摆手,孔宣点的菜足够摆满两桌了。
那酒保闻言,转身要走,孔宣又道,“还有,烧鹅多来两只。”
“点这么多吃得完?”徐慎之横了孔宣一眼,这家伙如果放过放到现代去,定然是铺张浪费的代名词,助长社会上的歪风邪气。
“吃得完,我这一路上就没吃饱过。”孔宣嘿嘿笑道。
待得酒菜上来,二人便开始吃喝,徐慎之依旧只吃一碗面,其余的皆是孔宣的。
孔宣先前点的菜不少,最终吃得肚皮圆鼓也没能吃完。
“还剩两只烧鹅,”孔宣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回头,冲酒保喊道,“小二,把这两只烧鹅给我打包了。”
那酒保被孔宣的食量惊呆了,并未听到他说什么,孔宣又喊了他一遍,他这才回过神。
结了饭资之后,二人离开客栈,步行上街,寻找皮草铺子。
这里只是个小镇,镇上并无什么大户人家,皮草铺子也就不多,二人走了三条街才找到一家。
皮草铺子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皮草味儿,皮草味儿是好听的说法,说白了就是腥臊味儿。
这里的主人是个年过花甲的老皮匠,二人说明来意,那老皮匠量了他俩脚的尺寸,只道铺子里有现成的合脚的皮靴,给二人取来。
二人脱掉湿透的鞋子,鞋子穿得时间久了,早就磨损坏了,便连同袜子一起扔掉,换上了崭新的靴子。
“不用找了。”孔宣自怀中摸出一块碎银,放到了桌上。
那老皮匠见状甚是激动,正要道谢,孔宣又自墙上扯下两张兔皮。见此情形,那老皮匠便不急着道谢了。
孔宣拿着桌旁的剪刀,对着着鞋底裁剪出两双鞋垫儿,给徐慎之一双。
徐慎之接过鞋垫,脱靴垫上,他俩脚的大小差不多,孔宣裁剪的这双兔皮鞋垫很合适。
换了上了皮靴,二人便离开皮草铺子,再度赶路。
此时天色已然黯淡,二人穿了靴子,无有雪水冰脚之虞,感觉舒服了许多。
此时离怀来县不过数百十里路,二人便刻意加快了步伐。赶了两天的路,到得第三日清晨,终于抵达怀来县。
二人赶路途中累了困了是在野外休息的,进到怀来县之后便先去客栈休息,到得傍晚,离开客栈,前往神行宗。
到得卧牛山脚下,二人顺着石头铺砌而成的台阶上山。
再返卧牛山,徐慎之又想起了当年种种,这条路他曾经走过无数次,今日再次踏上,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他怀念曾经在此学艺的那段儿时光,陌生是因为他所怀念的已经成为了历史,他是再也找不回当年的那种感觉了。
到得山门外,两个十七八岁,身穿神行宗服饰的少年拦住了二人的去路,“站住,干什么的?”
“贫道扶摇子,与你家掌门是旧识,云游至此,特来看望老友,劳烦你进去通传一声。”徐慎之和颜悦色,并没有因为那两个少年的无礼而生气。
“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我进去告诉掌门。”右侧少年冲左侧少年交待了一句,转而跑进门去。
片刻过后,马墉急匆匆地跑出门来,惶恐地道,“师弟回来了,快进屋说话。”
“有劳师兄亲自迎接。”徐慎之微笑开口,他能看到马墉额头细密的汗珠,也知道他为什么流汗。
而今正值寒冬季节,加之北方天气严寒,马墉自然不是热得冒汗,而是受到了惊吓。
“师弟言重了,”马墉侧身让路,尝试着转移话题,“外面天冷,师弟快请屋子坐,我去叫人备茶。”
徐慎之轻笑一声,与孔宣迈步进门。
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马墉为何恐惧他心知肚明,当年他为了争夺掌门之位,可谓是机关算尽。
那两个少年见马墉称他师弟,对他点头哈腰,十分好奇他的身份,虽然心中好奇,二人也不敢多嘴发问。
徐慎之内心也很疑惑,因为王灵儿是马墉正室,又是同门师兄妹,照理来说,她得知自己登门,应该会同马墉一同出门迎接,怎的不见她的身影?
心中疑惑,徐慎之就向马墉询问她去了何处,马墉见他问起王灵儿来,便说她去了县城。
徐慎之又问他王灵儿去县城做甚,马墉一时间答不上来,且眼神飘忽,徐慎之便知他所说并非实情,便再三出言逼问,马墉身子微微颤抖,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出实情。
见他支吾,徐慎之心中一凛,王灵儿可能出事儿了……手机用户看人间鬼市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4336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