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衣看她的眼神躲闪,不禁蹲下身来,盯着她问:
“你知道些内幕对不对?”
“公子你在说笑么?百花楼有发生过命案吗?我不知道。”
杜青衣抢过七王爷的匕首,往凤舞脸上划了一刀,凤舞疼得直叫,下意识抬手捂脸,结果摸出了一手的血。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必定让你生不如死。”
凤舞好恨,可也只能绷紧银牙。因为眼前的人,比她强大,还不按套路出牌。
“横塘巷,尽头处门口有摆两盆兰花的那家,你去寻一个叫月容的姑娘,她自会告诉你。”
七王爷起身,一脸狠意的杜青衣跟在身后,盯着凤舞道:
“你最好没骗我。”
杜青衣将刀抹净,收好。两人到了横塘巷,那是东城最破败的一个巷子,里面都是些卖冥币蜡烛一类的人家,虽偶有几家卖吃食的,因无人光顾,只落得些苍蝇来回飘飞。
杜青衣看此地的景象不禁皱眉,他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身旁的七王爷尊贵,来这沾染了晦气什么的就太不值当了。
“王爷,属下自己过去就好。”
可是七王爷并没有慢下脚步,他踩在沾着泥渍随了边的冥币上,向那摆着两盆兰花的房屋走去。
屋上的瓦片缺了两三块,露风的窗牖把蛛网吹得皱起,脚边的两盆兰草因缺水花叶已开始泛黄,杜青衣抬手敲门。
“请问有人吗?”
良久,无人应答。杜青衣又敲了敲门,再问仍是无人应答。杜青衣索性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股异味传来,屋内光线很弱,但看得见桌上茶壶倾倒,杜青衣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几步来回,终于看到已干涸的血迹,顺着血迹找到了掩藏在柜子里的月容。
“王爷,她被人杀了。”
杜青衣忍住异味惹起的生理反应,将月容移出柜子后,查探了月容的伤势,发现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刀伤十几起,致命的应该是没入心脏的那一刀。
“王爷,这里有只钗子。”
七王爷接过,看到钗头上雕刻的“萧”字不禁皱眉,御用之物?七王爷未开口,可是杜青衣已察觉到他的意图。
“属下回去便命人去查。”
钗子应是打斗的过程中,月容抢下来的。既然是钗子,取她性命的人定然是女子。而钗子又是御用之物,那这女子必然是出自皇室之人,有可能是婢女,更有可能是公主们身边的女暗卫。可是从这打斗的痕迹看,来的人身手应是一般,不然也不至于要砍十几刀才能把人砍死。七王爷走到桌旁,把残余的水倒出润湿了自己的手,在桌上写下:
“查钗子的来处。查宫中这段日子是否有婢女或女暗卫受伤或失踪死去。回百花楼。”
杜青衣看完,将残余的水倒在桌上把字淹掉。
两人出门洗了手便顺着百花楼去。杜青衣明白七王爷心里所想,既然月容的线索断了,作为一个知她住所知她底细的凤舞不可能不知道点内幕,月容已死,如今他们只能从证物和凤舞身上下手。
到达百花楼的时候已然入夜。杜青衣找到了花如意,老鸨一看到这白天来了晚上又来的客人那是又喜又惊,喜的是银子没得跑,惊的是,凤舞脸上挨了一刀她是知道的。有些客人有些癖好奇奇怪怪的也不足为奇,可凤舞是她的摇钱树心头肉,如今那脸,真是还不如划她自己脸上。
“杜公子,可把您给盼来啦!”
杜青衣眉眼生冷,只把银票塞她怀里道:
“叫凤舞来陪。”
“哎呀,这可真是不巧,凤舞今天有事,妈妈我准了她的假,她今晚不在楼里。楼里今天来了一个小姑娘,长得比凤舞那是半点不差,漂亮得像个仙女,重要的是,这个小仙女至今还没有入幕之宾,我把她叫过来伺候公子可好?”
七王爷听了眉头微皱,杜青衣白天冲动把凤舞的脸划破了,老鸨说的许了假应是让她治脸去了。正准备告辞要走,却见门开了,几个小厮抬了一个裹着棉被的女子扔到了床上。
老鸨走到床边,回头笑向杜青衣和七王爷道:
“包两位公子满意。”
小厮出门将门关上,老鸨双手一掀,棉被下露出粉白玉润的人来,七王爷不耐烦地想往外走,杜青衣看到那露出来的脸,连忙扯住七王爷道:
“王爷,你看,你看!”
七王爷当下对杜青衣的不喜由他冲动划破了凤舞的脸到现下的看到女色迈不动腿那是上升了好几个层次。可是杜青衣完全察觉不出七王爷的愤怒,他将七王爷拉开的门又关了回去,挡着门道:
“王爷,是阿奴!”
七王爷脑袋有如惊雷在鸣,他后知后觉地回过头,只见床上那水红色的衾被下露出一张清水出芙蓉的脸来,而那张脸之下,细长的玉颈之下有精致的锁骨......
他血液往上涌,几步走到床边,把被子裹住了阿奴裸露出来的皮肤,目光凶狠地瞪着老鸨。
还好刚刚老鸨只是让阿奴露出个头,不然阿奴的清白可就是毁了。七王爷咬牙切齿地吼了声:
“杜青衣!!!”
杜青衣感觉被人弹了一个暴栗,要知道七王爷这辈子一共就对他说过两次话,他一直不说话,所以外界都当他哑巴,他也以此为保护色,索性也不再开口,可这一次,他开口了。那是要死人的!
杜青衣慌忙将老鸨扭着耳朵扭出了房间。老鸨哪见过这样的阵仗,甚是不满地道:
“杜公子,做人要讲道理。新来的芍药你们若是喜欢,直接卖断给你们也是可以的,妈妈我虽然做的是这一行,可也是有自尊的人,你这样扭我耳朵出来,你让我楼里的姑娘怎样看我?”
杜青衣真是恨不得将她掐死。可是想到还有话要问,便忍住了。
“我问你,你说的芍药,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下午从一个姑娘那买来的,那姑娘说,芍药一直不听话,所以给她下了蒙汗药,这药能让她睡到明天。所以我接手到现在,她都没醒过来。”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嗨,都是姑娘家家,能对她做什么,而且,妈妈我还想着让她卖高价呢。便只是让手下的姑娘给她洗了个澡然后裹起来了而已,以她的姿色,胭脂钱我都省了。”
杜青衣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还好阿奴的清白还在,刚刚七王爷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原地打入坟中。
“那个将她卖来的姑娘可还在?还有没有说其它的?”
老鸨轻咳了两声,手伸了出来,杜青衣又扔了她两张银票,老鸨这才喜滋滋地道:
“那个姑娘应该不是等闲的姑娘,和小厮将人交给我们后,便走了。不过她和我说,芍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引主子,被夫人不喜,所以才会被发卖到这里。”
“既然是发卖,芍药的卖身契呢?”
老鸨讪讪地笑着,心里却想真是该死,话多漏了底,这个姑娘买过来的时候因为太过便宜,所以她便默认了这姑娘没卖身契也接了过来,反正回头再找人做张假的就成。可当下杜公子问她,她是一时拿不出来的。
“我这就去找,杜公子你随意,老身失陪。”
杜青衣进了屋,看到七王爷扔抱着昏迷不醒的阿奴心里不忍泛酸。七王爷对阿奴有多珍重,他不是不知道。他赶紧倒了水,将药丸递了过去。
“王爷,阿奴中了蒙汗药。”
七王爷将解药给花卿喂下,等了一会,花卿这才悠悠地睁开眼来。她觉得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可看到跟前的人是七王爷,心里便是一喜,因为她本打算去找她的。
“七王爷!”
她一挣扎身上的被子就要往下落,七王爷红着脸给她裹实了。花卿的手一摸,天呐,难怪七王爷这般神情,她竟然没穿衣服。她尴尬得把头缩进了被子里。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我的衣服呢?”
杜青衣看着裹着像个粽子一般还不露头的花卿虽然心酸却又觉得好笑。
“阿奴姑娘,请稍等。一会会有人送衣服上来给你换。”
话刚落,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杜青衣和七王爷一道出了门,门外的女子捧着衣服依次行进,大概过了一刻钟,花卿才穿戴整齐地拉开了门,却发现杜青衣和七王爷的眼光齐齐地落在她身上,弄得她尴尬地低下了头。
最终,还是杜青衣解的围。
“咳咳,阿奴姑娘,你饿不饿?七......公子一天没吃饭了,我们回家吃饭?”
一听说有好吃的,花卿便点头如捣蒜。在这以酸闻名的国度,能碰到七王爷真是人生一大幸事。起码不会让她饿着,而且,七王爷总能找到很多好吃的。一时她也忘了身处何地,拎着裙摆便跟着杜青衣和七王爷下了楼。只是,到了楼下一堆胭脂水粉往七王爷和杜青衣身上堆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进了某个不该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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