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舟站起来后,对一个装扮寻常的汉子招了招手,汉子赶紧跑了过来。
“侯爷有什么吩咐?”
汉子是六扇门的人,虽然六扇门已经上了台面,是正式在江湖上挂名经验的帮会,但还是有一大批人,继续从事着眼线盯梢、传递情报的工作,与“影子”“黄雀”有着极为密切的合作。别的地方不敢说,起码在河州,张舟的身边一定会潜伏着不少这种人,以便张舟随叫随到。
“马上查清那个胖子的信息!家里的三亲六故都给我查清楚了!”
……
足球比赛圆满结束,张舟还邀请段时节一起为冠军队伍颁奖,冠军球队得到两千两银子的奖励,一人一块金质的牌子,亚军奖励一千两,得银牌……
张舟刚回到侯府,飞子就跑来了。
“大哥,身份已经查到了,或许有点麻烦!”
“说吧,只要不是皇亲国戚就成!”
飞子苦笑了一下,张舟就是一皱眉头,难道被自己说中了?
“这个胖子姓鲁,是京都一家绸缎庄的老板!”
“一个绸缎庄老板能有什么麻烦的?让你吓了我一大跳!”张舟松了一口气。
“可他的母亲却是……是……兰萍公主!”
“兰萍公主?我怎么没有印象!”
公主可不是谁都可以有的称呼,裴妍儿如此受宠,也只能是郡主,公主是绝对的皇帝至亲女性才能有的封号及称谓,但兰萍公主他的确是一点点的印象都没有。
“兰萍公主是当今陛下的姐姐,不过已经去世多年了!这个绸缎庄是其父遗留给他的产业,专门向宫里提供绸缎布匹,姓鲁的家伙一直靠此维持生机!”
赵乾元同父的兄弟一共有四个人,一个已经病故了,另两个就是失踪的大北河王,和南疆王赵乾义!至于同父异母的姐妹,却有十多个,赵乾元对这些兄弟姐妹都极为疏远,如今也没有听说过,有哪一个跟着他荣华富贵的,这个兰萍公主究竟是哪一个,张舟根本就不知道!
但不管你知不知道,那都是千真万确的皇亲国戚!
“是有点麻烦!怪不得敢那么嚣张,人死了没有?”
“没有,那个胖子的肉太厚,根本没有伤到要害!”
“那就好,把人秘密送到侯府,我要和他谈谈!”
“我这就去办!”
张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没落的皇亲贵族,会对自己如此仇视,那份鄙视可不是输了一点银子就应该有的表现!这个事希望最好的结果,就是可以花钱免灾,如果对方就是不知趣,那也只能心狠手辣了!
现在的形势下,他可不想给赵乾元留下一个藐视皇家威严的印象。谁知道会不会让敏感的皇帝陛下,联想到其它一些什么,从而心血来潮的收拾自己一顿。
胖子躺在床榻上,疼得直哼哼,看见张舟走进来,一脸恨怨的伸出手指了指张舟,却没敢说什么狠话,只是哼了一声,又继续呻吟起来!
张舟走到胖子的床边,歉意满满的说道:“鲁公子是吧,我先给你道个歉,这的确是一场误会!”
胖子一听“误会”两个字,情绪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
“误会?我捅你两刀,再告诉你这是误会,你答不答应?”
“那只是个孩子,办事不知道孰深孰浅,出手也是没轻没重……”
“拉倒吧,分明就是你的教唆!”胖子突然眼睛一红,哭了起来。
“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差事,差点把命都给弄没了,呜呜,真疼啊!你张舟在河州就是无法无天的主……呜呜……我想娘亲了……呜……”
张舟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弄得摸不着头脑。
“此仇不报非君子,张舟,你给我等着……”胖子终于停下抽泣,毫不掩饰自己的怨恨,开始对张舟发狠话。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再说,事情的起因,也是你出言不逊在先!”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可以骂回去,但凭什么动刀伤人?”
……
两个人你来我往,各说各理,都累的够呛,也没有分出个输赢。
“没工夫和你扯这些,我怀里有件东西,你自己取出来看看!”
自然不需要张舟动手,十一郎走上前去,从胖子的怀里掏出一个牌子,递给了张舟,张舟接过牌子,就是一愣,这牌子他也有一块:御前近卫!
“假冒官差?”张舟第一时间想到。
张舟知道的几个御前近卫,除了自己以外,无一不是高手,可眼前这个胖子除了看起来能吃一点,还真看不出有什么本事,怎么可能是御前近卫?
难道是,御前近卫的称号,可以花钱就能买到了?还是赵乾元缺银子开始卖官了?但这些他都没有听说过!以此推断,这胖子极可能是个赝品!
可他又是兰萍公主的儿子,混的再不济,也不至于买个牌子来防身吧?难道,是打算到河州骗吃骗喝?
就在张舟胡思乱想时,胖子开口说话了。
“张舟,你不会怀疑这牌子是假的吧?”
张舟又反复看了看牌子,又看了看胖子,点了点头。
“你敢怀疑我?好啊!你等着,等着,早晚让你后悔!我腰上还有一封我舅舅的亲笔密信,你拿出来自己看!”
这次张舟亲自动手,扯动翻找的动作太大,牵动到胖子的伤口,疼得胖子嗷嗷直叫。
“张舟,你轻点,你给我等着……”
“先忍着点吧,等到时候一起找我清算就是了!”张舟冷漠的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
既然胖子信誓旦旦的要报仇,不如先下手为强,先折腾折腾他。
密信内容并不长,只有十个字:此人朕的外甥,身份无疑!下面清清楚楚盖着赵乾元的天子印信!
张舟这次不再怀疑,因为他特意专注过赵乾元的字迹,这印信也绝对是赵乾元私人印章,他去武侠山时,赵乾元给他的密信里,所用的印章便是这个。
“你真是御前近卫?”
“你现在信了吧?”
“一个御前近卫,来河州耍什么泼妇……”
鲁小义的确是御前近卫,御前近卫也并不全是张舟想象的那样,只授予那些武林高手,而是发给一些可信可用之人!赵乾元对自己的兄弟姐妹比较疏远,但对这个外甥却很是喜欢。
这次,让鲁小义来河州,是按赵乾元的命令,给张舟传递一道密旨。他还不曾接受过这种任务,但有些“智商”的鲁小义也认识到,舅舅能让他出动办事,说明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那么必然是“步步惊心、危机重重”的处境!
大摇大摆的直接到河州找侯府?万一让人发现了怎么办?万一暴露了身份怎么办?万一让人除掉了怎么办?
鲁小义可谓是谨慎加谨慎,小心加小心,反复思量,最后也不知道他怎么琢磨出来的,想出来这样一招“苦肉计”!
那个歌舞团的歌女,是他的一个表妹,也是他在河州地面唯一能找到的帮手,他表妹就告诉他,如果他只是骂张舟,张舟一定不会搭理他,相反很可能会白白让人收拾一顿后,丢出河州,最后也见不到张舟!但如果你要是欺负一个瑶台的歌女学员,九州侯必然会格外关注,并一查到底,甚至还会亲审,于是兄妹二人就演了这样一出戏。可是哪里想的到,梧桐根本就不惯毛病,直接上来就是一刀!
虽然成功的见到了张舟,但却是越想越害怕!
张舟没有心情笑话他的“足智多谋”,而是给了十一郎一个眼神,十一郎会意,出门后把房间周围所有人都清走,并把院子层层防御起来。
“陛下的旨意呢?”
“是口谕!”
“口谕?”
“废话!如果有书文旨意的话,我又何必让舅舅特意给我写一张条子!”
鲁小义竟然这方面也想到了,担心张舟可能不相信腰牌,死皮赖脸的求舅舅写了一个证明身份的条子,张舟都不得不佩服这份“勇气“,估计太子赵琪瑛都不敢有这种操作!
“那口谕是什么?”
“张舟接旨!”胖子总算找到让张舟低头的机会了。
张舟没办法,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
“臣接旨!”
“舅舅说,你不需要跪接!”
张舟爬起来,恶狠狠道:“你再耍笑我,信不信本侯让你站起来宣旨?”
胖子忙收回笑脸,认真说道:“身为御前近卫,必应御前之所需,朕生日之前五日,以庆生为名抵达京都码头候命,不得有误,不容有疏!”
“臣领旨!这就完事了?”
“舅舅就说了这么多!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
张舟百思不得其解,能用这等手段传递信息,可见是身边没有多少可信之人了!但什么也没有说,就告诉自己,他的生日自己必须提前五日到京,不是京,而是京都码头!
正常而言,张舟这个级别,皇帝的生日他不是必须要参加的,礼物到了即可,难不成是怕自己贺礼给的少了?准备当面勒索一番?
赵琪瑛和赵琪璇在半个月前,都给自己有过书信,也没有提及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如果没有什么大事,那召集自己这个御前近卫,想干嘛?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凭自己的武力,和在京都那里的能力,也帮不上皇帝什么忙吧?
想不明白!
“鲁小义,你可知道什么内情吗?”
“这次舅舅为什么会让我来,我都不清楚,哪能知道什么内情!现在正事办完了,我的事你说什么办吧?”
“你想怎么办?”
“我想?我想……那个孩子太小,一定都是你指示,我、我这伤势……你没有个十万八万的医药费,是说不过去的!”
“十万八万?这样吧,要银子可以,但要看你能不能担得起来了!”
“多少我都担得起,以为小爷我没有见过银子吗?”
“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恢复恢复再说!”
“不行,现在就要!”
“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如果担不下,小爷就认栽,不要了!”
“你不反悔?”
“谁反悔谁是王八蛋!小爷向来一诺千金!”
“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就命人准备银子,往你身上摞,你能担起多少两就给你多少两,决不食言!”
不等鲁小义反应过来,张舟就大声喊道:“来人,准备一万两现银,看看这个鲁老板,能担得住多少?”
“张舟,你耍赖!”
“谁后悔谁是王八蛋!”
……
三位萨奴还没有见到张舟,就已经被惊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做为草原上顶级人物的存在,已经有了视众生为蝼蚁的高度,然而这个九州商业,也太过霸道了,已经不可以用实力雄厚来形容了!
从“门房大爷”,到“端茶女仆”,从“牵马汉子”,到“种花老者”,无一不是真正的高手,连十来岁的小丫头,翻墙跃屋都如履平地,他们整个乌力塔,也找不出这么多高手吧?
面对如此实力,一个个根本撑不起来以往的高傲,表现的越发谦虚谨慎。
燕随心把看见的情况,一一告诉张舟,把张舟笑的不行!
丁启、夏青衣、陈朝英、云峰……包括梧桐,这些人混在一起去客串仆人,不惊死人才怪!
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张舟才领着魏武夷和燕随心,在百忙之中,会见了远道而来的三位红衣萨奴。
“尊敬的侯爷,我们代表乌力塔,向您表达最真挚的问候!”
“谢谢你们不远千里带来的问候,本侯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见谅!”
“侯爷客气了!这里虽然没有草原那么丰美辽阔,但这份繁华热闹已经让我们眼花缭乱了!”
“几位如果喜欢这里,我就送你们一人一套宅院,只管安心的住下来,好好享受一下人生繁华!”
“侯爷的大度,已经让我们感激不尽,但作为乌力塔的随从,草原的使者,我们有着自己不可推卸的职责!”
“萨奴大人的忠诚和信仰,让本侯发自内心的敬佩,不管商谈的结果如何,这份友谊我们都已经结下了!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家仆陈朝英连忙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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