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方在家休养了好几天,敷上了特效治伤药,有秋月的精心照顾,皮外伤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
明朝人寿诞延续了以往朝代献诗词的风气。
这一天是吴县尊的寿诞,徐国方带上两坛子独家酿制的美酒,赶着骡车奔县衙而去。在离吴府还有二个街口,就能看到熙熙攘攘前来贺寿的人群,基本上都乘车驾车,一个个衣着华丽,到了吴府的街口,发现已经停满了各式车轿。一直到了百米外的柳树边上,徐国方的骡车根本挤不过去,只好远远的停在柳树下。
徐国方下得骡车,双手各自抱着一个酒坛子,朝那吴府跑去。
前来参加贺寿的人,多半提着锦盒,或捏着银票,只有徐国方抱着两个酒坛子,十分显眼和招摇,几乎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吴府门口的站着几个家丁,唱贺声音此起彼伏:
“王老爷前来拜寿,送上白银二十两,绸缎四匹——”
“张老爷前来拜寿,送上白银五十两,鸡鸭鹅若干——”
送礼祝寿的人那是源源不断,那礼物金银绸缎布匹,鸡鸭鱼肉到灵芝、美肤草、千山雪莲等珍贵药材,堆满了院落。
“陈老淑人亲自前来,给吴县尊祝寿!百年老参一根,陈侍郎亲手书写的祝寿词一副!”
在一片颂扬声中,一个头发银白的老妪在一个年轻男子的陪同下,缓缓走进门内。
“听说陈老淑人都亲自来了,这吴县尊的面子真大。”
“你知道什么,这吴县尊要同陈老淑人结亲,她能不亲自来吗?”
“要说,吴县尊的女儿,那也是金枝玉叶,与陈府倒也是门当户对。”
前来贺寿的人,绝大多数是徐州显贵之辈,一般的富家员外,都送来一份仪程便走了,连府门都没进,不想自找没趣。
人群向前涌动,两个守在门口满面含笑,不停的朝宾客们拱手作揖,猛然一见徐国方穿着便服,怀抱两坛酒,走过来,赶紧的上前,皮笑肉不笑的,拦住说道:“这不是余郎中?你就抱着两坛子酒来给我家老爷祝寿?”
“君子之交淡如水,吴县尊两袖清风,送两坛美酒,聊表心意。”
这是什么情况?弄两坛子酒就想进去白吃一顿?”
“这小子一定是趁机来县尊府上混吃混喝的!”
“少年,你还是赶紧走吧,里面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物,别去丢人现眼了!
周围那些个宾客,一个个都用怜悯的目光看了过来。
“余郎中,你的心意,我等会转告县尊大人,你请回吧!”
那几个家丁说罢,将目光转向其他的宾客,
狗眼看人低!徐国方不由的捏着拳头,怒视着那几个家丁。
徐国方愤愤然的抱起那两坛子酒,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摇着扇子,得意洋洋的走过来,几乎要与徐国方擦肩而过。
那少年的身后,还跟一个家丁,肩膀上吃力的挑着两个红木箱子。
“咦?这不是余郎中,余大才子?抱歉,说错了,是徐百户,你怎么给挡外面了?哈哈哈,老天开眼,报应啊!”
马有才回过头来,朝徐国方得意一笑。
“马公子前来给吴大人祝寿,黄金一百两,白银五百两,玉如意一对,绸缎十匹,鸡鸭鱼肉若干。马少爷,您请进——”
马有才摇着扇子,鄙视的瞪了徐国方一眼,一步三摇的走进门去。
岂有此理,不给老子进去?我偏要进去!
徐国方抱起两坛子酒就往门里闯去。
“这位公子,你回去吧,别让我们为难!”
“识相的赶紧让开!”
徐国方怒了,拿起其中一坛酒,呯的一声扔在台阶上。坛子碎裂,酒水四溅,浓郁的酒香味迅速飘散开。
门外面一片吵闹声音,很快就惊动门里面的人。一个瘦削老者听到动静,从门里走了出来。
那家丁还在咆哮:“吴府不欢迎你,赶紧走!”
老者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伸手将那家丁挪开,走上前拱手说道:
“余郎中?怎么是你?”
“呵呵,你家这些个家丁好大的架子!居然敢如此无礼!”
徐国方怒了。
“好香!这是什么酒?”
“是呀,我还没有见过如此香醇的美酒,真是可惜了!”
老者赶紧跑过去,拾起那大块碎瓷片,将剩存的酒水吸进嘴里。好一会,还意犹未尽,赞叹道:“好酒!一股浓郁的糯香味,好酒!这一坛子好酒可惜了!”
“余郎中,千万别和这些个下傲人怄气,我家倩儿等着呢,赶紧进去吧!”
那老者上前,啪啪的给了几个家丁一耳光,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吴小姐的朋友,你们居然敢拦在外面!”
那几个家丁被训了一通,一个个低着头,伸手捂脸,不敢说话。
“林家老爷前来给吴大人祝寿,送上白银三百两,鸡鸭鱼鹅肉若干。”
矮矮胖胖的林天浩从马车上下来,猛然见着徐国方站在边上,不由愣住了。“贤侄,你也是来给吴县尊拜寿?”
“见过林伯父!”
徐国方抬起头,一眼就见到,林天浩身后站着的林颜,目光交集,林颜低下头,心里羞涩,两人虽然定下了婚期,此刻见面,脸红红的,屈身下拜,“见过徐公子!”
“几位,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的进去吧,宴席很快就要开始了。”
在那老者的连番催促下,徐国方才与林颜先后跨过门槛,进入吴府。
吴府已经设下寿堂,大堂居中挂上了寿联、寿图,院子外面搭上了棚子,摆上了宴席。
两幅大大的寿联上写“寿比南山松不老,福如东海水长流”联语。
寿宴中摆上了汤饼和寿桃。吴县尊身着喜庆便装,亲自在前厅迎客,声调朗朗,中气十足。
“晚辈徐国方恭祝县尊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徐总旗亲自前来,荣盛之极,里面请!”
吴县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就消失殆尽。
林颜为了避嫌,主动与徐国方坐得远远的。众多的宾客当中,徐国方认识的不多,又说不上话,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看着吴县尊在朝众多宾客拱手作揖。
不过徐国方发现了一个极为不正常的情况,前来吴府贺寿的徐州各级官吏极少,像何主簿,蒋县丞,马巡检之流都没有前来。在宴席上,大多是年轻人。吴县尊陪着宋濂,陈老淑人,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自成一桌。
东南方向靠边角位置,那里正聚集着一帮少女,吴倩欣然其中。大多是徐国方有过一面之缘的徐州各大富商之女,前次游园诗会上,除了徐国方熟悉的汤冬儿,对其他的少女都没什么印象。
吴倩不时与几位少女低低私语,当目光与徐国方交集,一道红霞悄然飞上脸颊。
那柳云川目光四顾,其身如玉,风流自生,甫一亮相,便竖起了一副浊世佳公子的形象。就徐国方看着都有些羡慕了,当那柳云川与徐国方的目光交集,居然主动坐过来挨着旁边坐下:“余公子,久仰!”
徐国方赶紧作揖回礼。
“外面都在传,余公子的那首人生如是,作者另有其人,不知余公子心里作何感想?”
“人嘴两张皮,爱怎么说,随便。”
“呵呵,余兄果然别具一格,柳某佩服。其实柳某倒是不相信那些传言,不过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余兄可要当心哦!”
徐国方报之一笑,树欲静风不止,别人爱怎么猜测,随便好了。
“今日是吴某五十寿诞,感谢大家的光临,在此,吴某还要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小女吴倩与陈家公子的婚事——”
消息传开,如同在水面投入一颗石子,激发了一圈圈涟漪。
“原来吴大小姐要定婚了。”
“要说吴大小姐与陈家公子,那还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这模样,这家室,都般配。”
听到人堆里的议论声音,徐国方心里感觉酸酸的,要说对吴倩没有好感那是自欺欺人。吴县尊在说什么,徐国方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在心里暗暗将吴倩与林颜作着比较。
两个都是小美人,却各有千秋。如果说吴倩是火,那林颜就是水。要是把两人都娶回家,那——打住,水火不容,这种想法不能有,坚决不能有。
为什么吴倩要嫁给陈家公子?这吴县尊先前还想着法子将女儿嫁与自己,怎么会转变的这么快?
“余郎中,本姑娘要订婚了,你在心里偷着乐是吧?”
不知什么时候,吴倩出现在身后。
“我在为吴小姐找到如意郎君开心。”
“你就嘚瑟吧,本小姐不好过,你也休想!”
吴倩白了一眼,转身跑了。那边吴县尊夫妇与陈老淑人谈的投机,不时传来欣欣笑语。
“爹,古训说的好,好女不嫁二夫,女儿明明已经许了人家,你怎么还能够让女儿再嫁他人?”
“倩儿,不得胡说!”
吴县尊神色尴尬的朝陈老淑人笑笑。“我家倩儿在胡说呢,别信她的话!”
陈老淑人刚举起的茶杯猛的放下,满眼震惊的盯着面前站着的漂亮少女,“你已经许了人家?那不知许的是哪一户人家?”
在坐的那些少男少女全都呆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吴倩紧咬着嘴唇,似乎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只见她蹭蹭的跑下来,拉起徐国方的衣袖,低低的说道:“你跟我来,快点!”众目睽睽之下,徐国方也不好拒绝,只得起身随吴倩走过去。
“天哪,吴倩胆子也太大了!”
“莫非吴倩许的就是这个余郎中?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陈安坐在边上,眼中含着怒火,死死瞪着面前站着的两人。
“又是你?”
陈老淑人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吴倩,又将目光放在徐国方身上,缓缓才说道:“吴县尊,他怎么在这里?你不觉得,该给我们陈家一个解释吗?”
那边角落,林颜也是满眼震惊的盯着这一幕,自己的未来夫婿,怎么就和吴倩搅和在一起了?
“老淑人别误会,小女从未许人家,这就是一个误会!”
吴显刚想解释什么,吴倩的声音陡然大了一圈。“爹,女儿与余郎中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女儿早就是余郎中的人了!”
吴显脸色苍白,羞愧的无地自容,陈老淑人脸色铁青,愤愤的拍着桌子,“伤风败俗,可耻!我陈家怎么能娶这样门风不正的女子?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陈老淑人恨恨然的瞪了徐国方一眼,起身就走。
“不不,吴小姐,没有的事情,可不能乱说。”
徐国方吓了一跳,自己的未婚妻林颜可是在那边坐着,这误会可是大了去。
“你做了还不敢承认?那我问你,那天,你给本姑娘诊病,你有没有脱我衣裳?有没有对我行不轨之礼?”
吴倩目光火辣辣的,让徐国方不敢对视。林颜哇的一声,掩面从大堂奔出,林天浩见状不妙,连忙追出去。
人群中一片唏嘘,集体声讨徐国方的罪恶行径。
“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好好的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身子都让人家给碰了,怎么还能再许人家,倒是便宜了这个小郎中!”
吴显夫妇一脸的无奈,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就是想解释也是不能够了。既然女儿铁了心要嫁给小郎中,那就只能顺水推舟,给自家女儿加点助力了。
“国方,你太无耻了,居然对我家倩儿作出这样的事情来!”吴县尊痛心疾首,“你自己说,这事到底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都对我家倩儿这样了,赶紧的娶了倩儿,不然倩儿往后还怎么做人?我们吴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吴县尊夫妇一唱一和,让徐国方顿觉大事不好,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徐州县都会传的沸沸扬扬,要是不娶吴倩,这吴家怕是不会与自己善罢甘休,虽然这事错不在自己。
“可是,徐某已经有了婚约,实在不能再娶——”
徐国方的辩解苍白无力,吴县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国方,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你娶了我家吴倩,万事介休,要么,本官同你一同去死,反正吴家的脸丢尽了,吴某活着也没意思了。”
吴县尊已经图穷匕首见了,这要是不答应怕是不行了,在吴县尊夫妇的软磨硬泡之下,徐国方只好答应娶吴倩为妻,与林颜一同求娶。
三日后,徐国方急吼吼的跑去去林府求见林颜,结果吃了闭门羹。
伤心欲绝的林颜,躲在闺房里死活不愿意出来,丫鬟珠儿,气呼呼的指着徐国方就是一顿大骂、负心汉,流氓。徐国方无从解释,这事他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徐国方只好将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那我不管,珠儿就想知道,我家小姐,与吴小姐,你到底娶谁?”
珠儿咬着牙,恨恨的问道。
“自然是一同娶了。徐某自然不会辜负林小姐的一片真情。
闺房门打开,林颜两只杏眼肿得如同桃子一般从里面走出来,很明显方才已经哭过。
但是事已至此,也不得不同意这种折中的方案。
余家小院,现在住着秋月,以及郎哥等几个少年,这又是医所,又是酒坊的,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
下月出四,双姝过门,这栋小院子就显得有些挤了。徐国方手头只有几百两现银,倒是足够可以买一栋大一点的院落。只是这合适的院落不好找,有钱也找不到卖主,这让他很有些为难。
思来想去,徐国方只得请人将徐家堡被烧毁的房屋推到,按照之前的格局,重新建造一座大院。虽然离县城中心有十几里远,但是好歹足够能住下一大家子人。
徐国方忙着炼制药材,研制青霉素。这建房子的事情只能全权委托李二代为监管,有吴县尊以及林天浩暗中帮忙,徐家院落建造,进展非常的快。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
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徐国方坐在被封了院门的,林府。久久不愿意离去。他现在后悔了,不该将那些个票据交给蒋敏,不然林家也不会被查抄。在他的心里一直挂念着林颜,可是如今,林颜,又在何方?
徐国方听说林家被抄家之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林天浩林啸天全都挂了东南枝,只是林颜,不知所踪。林家败落,一片萧条。
徐国方很是伤感。往日已经不可复生,思念的人已经远去,再也见不到了,颂到动情处,徐国方忍不住发出仰天一声长啸。
远远站立着的蒋敏,从没有听到个如此伤感的诗词,一时间听的有些发痴。
“对不起,我不该将那些票据交出去,可是,我怕你回不来——才!”
蒋敏脸红红的,直直的望着徐国方,心里不由泛起一丝波澜。这家伙,居然还是个情种。
“这事不怪你,我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徐国方呐呐自语,他在指责,要是自己能早些将林颜娶回来,这样她就不会立刻自己了。
”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啊?你才多大?居然就能写出这么伤感的诗来,这首诗里面有怀恋,追悔,悲哀,惆怅,这与你的年纪也不相符啊!你真是一个怪人!“
“哦哦,我就是对林颜念念不忘,即兴而作的诗词。让你见笑了。”
“我说你这首词罢里尽是伤感无奈,没事啊,如果你肯将这首诗送给我,我帮你去打听,看一定可以知道消息的!”
蒋敏幽幽的谈论口气,说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
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徐公子,你唱的是什么曲子,真好听!”
“是呀,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曲,这词听着就豪气从生,这曲子叫什么名啊?”蒋敏的眼里含着一丝热忱,急切问道。
“一首我很喜欢的曲子,曲名就叫精忠报国!可惜现在没有伴奏,要不然更加好听!”
徐国方稍稍停息,吐了一口浊气说道。
“我不管了,我还要听你唱!”
蒋敏扯住衣襟好一阵撒娇弄痴,徐国方看看眼前这两位美少女,只得答应继续唱下去。
就在距离他们百余米之远的身后,一队车马缓缓从西面那条官道而来。轿子里的一名斑驳发白的老者正在随着车厢摇动而昏昏欲睡,忽然听到穿透进来的浑厚军曲,顿时瞌睡全无,隔着轿子窗帘轻喊了一声:
“徐甲!”
“奴才在!”
随着车轿子前行的一名中年男子慌忙从马上跳下来,跪倒在轿子旁。
“你去前面看看,究竟是谁在唱曲?带过来瞧瞧!”
“奴才遵命!”
高无庸当即叫上两名手下,骑上快马追了上去。
“哒哒哒!”
徐国方三人往前行走了不远,就听到一阵激烈的马蹄声音从后面传来,慌忙向两旁闪避。
“几位,方才唱曲的是谁?怪好听的!\"
徐甲骑马追了上来,拉转马头,扫视着眼前这三人,目光渐渐停留在徐国方身上。
“我家老爷有请!你跟我来吧!”
徐国方见马上的坐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华贵,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我们是从京都回来的,我家主人有请这位小哥过去一叙!”
徐甲朝徐国方拱手作揖,说道。
徐国方看骑在马上的另外两人,目似寒星,身材挺拔,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他家主人应该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高无庸引着徐国方缓缓走近那马车轿边,隔着帘子压低着声音说道:“回老爷的话,唱曲的小哥已经带到!”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老爷!”徐甲低着头,退到了三米之外。
”这位小哥,你方才唱的曲,那叫什么名?“轿子里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
“回这位老伯的话,此曲就叫精忠报国!前些日闲着没事,填了一首词,唱的有些唐突,见笑了!”
徐国方隔着那车帘双手作揖行礼。
“这曲听着让人心情激动,脑海中不由浮现一片金戈铁马,词是好词,曲也是好曲!敢问这位小哥,你姓什么?叫什么?”
”回这位老爷的话,在下姓徐!字国方!“
“哦?你是中都徐家的后人?”轿子里的那名老者顿时来了兴致,将那马车帘子卷起一小半,露出一张略显病态的苍老面容,如刀如炬的双目,带着无尽的威压,在徐国方身上打量片刻,
你可知道我是何人?停轿!”
轿子缓缓停下,老者从轿子里面缓缓走出。
““不知这位老者如何称呼??”
“哎,这位少年,我家老爷可是当今的魏国公,徐达徐达老爷!”
徐国方知道,有个远房亲戚,就是朝廷贵胄,魏国公。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上了。
“晚辈徐国方叩见徐爷爷!”
徐国方恭敬的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本国公此次回来,就是受皇上旨意,祭拜先祖,你就随我一同去吧。“
“孙儿听命就是。”
徐国方与蒋敏随中车队,缓缓的往徐家堡走去。
”多少年过去了,挥手间,如同做梦一般!你让我又回到了金戈铁马的往昔了!狼烟起,江山北望……真是动人心魄,好!好词!”
魏国公伸手击掌,连连叫好。
徐甲走过来,毕恭毕敬的靠在马车窗帘边上:“老爷徐家堡到了,该下马车了!”
“嗯!!”
那老者从车上下来。看着这熟悉的场景,不由的老泪纵横:
“几十年前,我就是从这里走出去,随圣主起兵,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了,行将就木,老了!”
“国公爷,祭品已经准备好了,不如,现在就去徐家祖坟,遥纪先祖?”徐甲让身边的随从将马车上的香烛贡品通通搬下马车,摆放在祖坟前。随着噼啪的鞭炮声音,徐州县令以及汤侯得知,魏国公归省,纷纷赶来。
徐达与汤和可是多年的兄弟,好些年未见,自然格外的亲切。徐国方作为徐家后人,在魏国公回徐州这些天里自然是全程陪同。手机用户看大明医相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4737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