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公子,小老儿怎么可能骗你。”
老掌柜脸色苍白,似乎很怕眼前这位公子。
大概在三年前。
余世尧一怒之下将人打死,这事虽然被人忘了,谁也不敢当年提起,更不敢惹这位余公子。
自从那次以后,余世尧对人的态度变了不少,也很少发脾气,就连出门都不带仆人,至于三年前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老掌柜向前挪动一小步,靠近余世尧恭敬的说到。
“余公子,任何事物不能只看外表,虽然这株睡莲其貌不扬,但是它的功效非常特别,能治百病,而且药效温和,没有副作用。”
余世尧再次仔细观察盒子里的睡莲,尤其是那朵不大不小的花特别精致,与普通的野草大有不同,经老掌柜这么一说,还真是其貌不扬。
老掌柜继续说到。
“这可是,白水家那位的救命药,只可惜那小子命不好,从悬崖上落下来摔死了,正好被人路过,这才到了我的手里,要是白水家那位,知道这药在我手里,我这小店门槛都要踩烂了。”
余世尧捧着盒子说到。
“放心,当年白水曦执意要与何秀才私奔,可把白水家的脸丢尽了,白水家早已对外宣布与白水曦断绝关系,这些年,你见白水家有管过她吗,就连何秀才最后死了,白水家问都没问一句,白水曦一个人将那野种养大,累成了痨病,白水家也从未问过一句,所以,白水家是不会出手的。”
老掌柜本来想利用白水家多捞一点银子,没想到,余世尧比他更了解内幕,最后只能将那株睡莲割舍给了对方。
余世尧拿着金美的盒子,出了仁寿堂,他便紧跟其后,来到一处大宅,只见正门上写有“余府“两个大字。
“余府,这下难办了!“
益州余刺史的府邸,安全防御是最强的,他目前的身板估计连个门都进不了,要打睡莲的主意恐怕又要落空了。
放弃,怎么可能。
这不是他做事风格,只要找到让对方交出睡莲的法子,事情就会变的很简单。
“余府要这睡莲究竟为何,莫非也是用来治病?“当然,他并不希望看着这种情况。
如此,就永远无法得到那株睡莲。
………………
衙役带着绿衣女子来到了衙门。
虽然衙役没有说,当绿衣女衣看到白布盖着死人的那一刻,身体不由的后退几步。
“姑娘,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不信我带你去看。”
为何衙役这么肯定那个死人就是画中之人,其实这里面有一段丑闻,益州大部分人都知道,只是不敢到处乱说而已。
衙役领着绿衣女子来到一处木板旁,只见白布落在地上,尸体早已不知去向。
“不好,明明是三具尸体,怎么少了一具!”
衙役很吃惊,因为他衙门十几年来,从未出现过丢尸体的情况,也不可能有人来偷尸体。
眼下确实只有两具尸体。
衙役再次确认了一下,还是两具尸体,还特意将白布掀开看了一眼。
“姑娘,我去问问其他人,看看有没有没领走。”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不见了,除非有人领走。
“郎溪哥不会死的,郎溪哥不会死!”
绿衣女子既兴奋又忧伤,兴奋的是没看到郎溪的尸首,忧伤的是郎溪到底去哪里了,一连消息了五天,以前出门最晚回家也在日落之前。
“郎溪哥,你到底在哪儿!”
衙役询问了其他同伴,最近没有人前来领尸,那两具尸体也会马上丢到乱坟岗埋了,然后立一块无字碑立刻,若是夏季,尸体留在衙门不会超过三天,不然就会腐烂引发瘟疫。
冬季相对时间会长一些,但也不会超过七日。
“姑娘,可能是我记错了,要不你再到处找找,说不定你那什么郎溪哥在山里迷了路。”
尸体丢了,衙役可不能往自己人脸上抹黑,随口就忽悠过去了,杨县令自顾不暇,哪里会管一个死人尸体。
可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又要守活寡了。
衙役不知,绿衣女子与何郎溪只是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有那个意思,到还没有真正成亲,绿衣女子同意,他爹也不会同意。
此事咱就不提了,往后会详细叙述的。
………………
余府的后院,他用力爬上了后院墙上。
“不愧是益州刺史,这府邸果真气派。“他坐在墙头感叹到。
想想以前的日子,除了修炼就没有其它,连一间像样的府邸都没有,整日呆在山洞里,一呆就是无数岁月。
若是前世,一株药材,他才不会如此在意。
要不是为了完成少年的最后一个心愿,他现在已经开始重新修炼,哪怕恢复以前万分之一的修为,也不至于望天长叹。
无论在哪里,实力至关重要。
就像现在,就算求人,连个门都进不了。
修炼了几辈子,最后连一株草药都弄不到手,以后见到熟人,岂不丢死仙人。
他将目前的形式仔细分析了一遍,以余世尧的性格,要得到那株睡莲,难度很大,本来不打算用那一招的,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用。
他翻身跳入余府,藏在一处角落里,顺着墙壁移动着,只要一有人经过,就立马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经过无数个回合后,他终于来到一间房门外。
似乎有人在说话,他侧身靠近,探耳偷听,听声识人,房间里的声音正是余世尧发出来的。
“父亲平时辛苦,孩儿特意为你准备了一株睡莲,听闻此药对身体有极大的好处。”
余世尧将金美的盒子奉上,余刺史接过盒子看了一眼。
余世尧继续说到。
“孩儿听说此药是白水家那野种用性命换回来的,不知为何落到仁寿堂,孩儿与那仁寿堂老掌柜关系很好,老掌柜将这株睡莲转让给了孩子,孩儿得知此药功效后,觉得此药对父亲有用,所以还请父亲手下。”
余刺史看着盒子里的药草,心有所思。
当年白水曦让白水家丢了颜面,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故意造谣,最后弄的不可收拾,余刺史一大把年纪,不可能像小孩子一样,听风就是雨,表面关系还是要维护一二。
“住口……”余刺史大声呵斥到。
余刺史有些生气,气的是自己的儿子居然与大多数眼光略同,一点修养也没有。
余世尧自然不敢开口多说,乖乖的站着,等着父亲的训话,听着就好。
余刺史关上盒子,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儿子,骂似乎没有多大作用,因为已经骂了十几年了,能改的话,早就改了,也不用等到现在还是一副二世祖模样。
既然骂不管用,那就换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那就是讲理。
余刺史正要伸手去端茶,余世尧立马上前端起茶杯奉上:“父亲,请用茶。”
余世尧极为乖巧,余刺史的气立马消了一大半,喝完一口茶,这才开口说到。
“白水家怎么说,也是益州大族,就连为父都得给他们面子,何况他们朝中有人撑腰,益州不是为父一个人说了算,懂吗!”
“孩儿知道。”余世尧乖巧回应到。
“你要是有你大哥一半,为父也知足了。”
余刺史这样说到,余世尧心里难受,父亲老拿自己与大哥对比,什么事都是大哥做的好,无论余世尧怎么努力,他都只能活在大哥的影子里。
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入父亲的双眼。
“白水曦虽然与何秀才私奔了,那是白水家的家事,我们不便议论,记住了,切记不可再说。”
余刺史说完起身就要走,余世尧拿起金美盒子上前说到:“父亲,这个还请收下。”
余刺史用手触摸了一下盒子,笑着说到:“此药从哪里来,回那里去,你现在已经很好看,为父一高兴,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余世尧听到父亲的赞叹,心里一阵痛快,只是这株睡莲可是花了他足足五百两银子,说实话怪心疼的。
余刺史一脚踏出房门,一道人影抹入草丛。
“谁……”
余刺史一声吼,余府上下家仆一拥而至,将那片草丛包裹的严严实实。
“都看见你了,就别藏着了。”
一名叫广生的家仆,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铿锵有力的说到:“你小子给我出来!”
这是最丢人的一天。
私闯名宅被抓个现形,感觉就像捉奸在床一样,这种感觉不好受。
气势再强,此时也没有用途,一群家仆用不同的眼神看着,鄙视、冷漠、偷笑等等,各种眼神淋淋尽致。
他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可那种气势让所有人不敢靠前。
这种气势不是小偷,也不是刺客。
而是一种莫名的沧桑,一种感觉很玄乎的感觉,余刺史也感觉到了。
此人绝不简单。
不过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像,很像。”余刺史确认的说到。
余世尧一脸懵逼,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莫非父亲认识此人,或者此人像一个父亲认识的人。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得替我买命十年,如何?”
十年!
他只是看了对方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余世尧终于想起了,此人确实像一个人,不过那个人不识抬举,没想到他儿子也这般不识抬举,不知为何,余世尧莫名的有些生气。
父亲想要得到此人,定是此人祖坟冒青烟,不然怎么可能被父亲看上。
“我说,你爹当年就不识抬举,没想到你很像你爹。”余世尧不冷不淡的说到。
“我爹!”
他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有父亲,自己怎么不知道,忽然,他脑子里一闪,嘴角里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说的是这个身体少年的父亲。
他的一笑,可把余刺史给弄糊涂了,对方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又或者是。
越看越像嘲讽,果真和他父亲一样烂木不可雕也。
余世尧一看父亲脸色不太好,也跟着黑沉着脸,生气骂到:“何郎溪,我父亲好心让你做事,你却如此不知好歹。”
何郎溪……
原来这少年叫何郎溪,他似乎也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名字,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在脑海里回荡,那是他的第一世。
“你父亲姓未,你与你父亲一样也姓未,你生是未家的人,死是未家的鬼,未由风,你给我记住了,虽然你娘被你父亲抛弃了,但他有他的苦衷。“
第一世,未由风为了母亲讨一个说法,闹的未家鸡犬不宁,最后他凭着一身实力得到皇帝认可,凭着不朽军工异姓封王。
那个负心人,最终抛弃了原配,苟且的活在他的影子下。
未由风,那一世的叱咤风云。
荡尽一切风华,看破红尘归隐山林,过着日出而坐,日落而思的日子。
那段日子无比清雅。
修炼亦是如此,定心定性。
一旦动了凡尘,便会轮回千年,最后魂力耗尽直至化为凡尘。
灵魂可轮回千年,而肉身却只能不满百岁,任凭余世尧如何说,他如若不动,稳如泰山。手机用户看渡劫一万年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4770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