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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寝室，倒头睡下。
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第七天，还是实习操作课，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轮到我上机了。
今天的实习内容是挖直沟，我两手操纵着两个操纵杆，不断重复着落大臂，抬大臂，伸小臂，缩小臂，开斗，收斗，旋转……一切都没有问题，实习老师站在挖掘机旁边看着我的操作，不时点头表示满意。
就在我离下机时间还有一分钟的时候，驾驶室的挡风玻璃上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一张女人的脸！那女人的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眼大睁着看着我，与七天前晚上我在梦中看到的小张的脸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这次朝我咧着嘴笑了！
我吓得手上一抖，正在旋转的挖掘机没有在预定位置停下来，而是继续向后旋转，挖满泥沙的铲斗差点把实习老师撞到，吓得实习老师从地上爬起来后冲我大吼，罚我一个星期不准上机。
我郁闷得无以复加，有口难言，这种事说出来没人会相信，反而会让实习老师觉得我为人不诚实，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
此外，我又觉得困惑，那个女人的脸为什么老是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根本就不认识她，而且，我隐约觉得那天晚上在水房看到的那个女人似乎就是她，只是由于当时她的脸被头发挡住了，我不能太确定。
既然一个星期不能上机，与其天天坐在这里呆看，我还不如找点别的事做。我又想起了哲，他为什么一直没回消息？他的性格不像那个叫什么逆水沉沙的家伙装逼扮酷，那天还是他主动联系的我问我为什么走了，按正常来说，我给他发了那么多条消息，他至少也应该回一句啊，难道，他真的出了什么事？
此时我正往宿舍楼方向走，边走边想着这些问题，却想不出个结果，抬眼看到学校大门外有个书报亭，正好闲得无聊，买份杂志打发时间吧。
便来到这个书报亭前，先是随手翻了翻报纸和杂志，之后故做无意地向旁边看了一眼，这才拿起我真正要买的杂志《知音》。正当我打开书页，两眼放光地在目录上浏览时，亭子里的摊主拿出一沓报纸伸出窗口摆放在我的面前。
是今天的新出的《华商晨报》，我本来并不怎么爱看报纸，但在随意地瞟了一眼后，还是立即就被吸引住了。
原因无他，在《华商晨报》头版头条的位置，是一个醒目的大图贴，显示一个青年男子姿式怪异地趴在地上，头部被打了马赛克。
而这条报道的题目则是：某橱柜厂青年员工从宿舍楼顶坠亡，死因不明！
我看过哲的微信动态，他就是一家橱柜厂的员工。而且图片上这个男子穿的短袖t恤，是自己印制图案的那种，左臂上有一个汽车人标志，后背的领口下方是擎天柱和威震天对峙的一个窄图，和哲在微信朋友圈里曾经晒过的一件t恤一模一样！
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身体不由得猛地摆动了一下，回过神来后急忙拿起一份《华商晨报》，把这条报道从头到尾仔细读了一遍，也没看到那家橱柜厂叫什么名。只好把整份报纸翻了个遍，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编辑部电话，立即打了过去。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喂？”
我：“你好，我看了你们今天新出的报纸，上面有一个青年男子坠楼死亡的报道，我想知道那家橱柜厂叫什么名字？”
对方很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扯谎道：“那个人穿的衣服和我的一个老乡是同款，我们一直在微信上有联系的，几天前他说他找了一份橱柜厂的新工作，我想去确定一下是不是他。”
对方：“哦，这样啊，是明欣橱柜厂。不过现在应该实行门禁了，一般人进不去。”
我连声道谢，挂了电话。
揣起电话，我急步向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走去。身后，书报亭摊主从窗口里探出头来冲我大吼：“没给钱呢！”
我又折回身，从兜里掏出一块钱丢给摊主，随后坐上出租车直奔明欣橱柜厂。
……
明欣橱柜厂和我们学校一样处在郊区，两下距离不算远，出租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付了车钱，下车后我径直向着橱柜厂走了过去。
我故意让出租车停在距离橱柜厂大门还有一段距离的路上，以免让门卫看到我从车里下来，对我格外注意。
厂里死人的消息不径而走，远远的就看到有很多听闻到消息的附近居民站在大门附近议论纷纷，还有几辆警车也停在大门外。橱柜厂大门紧闭，两个年轻保安站在门里，一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架式，果然和报社的人说的一样。
我正在不知怎么才能进去，从厂里出来两个女员工，从保安身边经过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打开大门旁边的一个小门出来了。
我看得心中一动，退回几步站在一个转弯处，等到这两个女员工从身边经过后，从后面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后，我在后面问道：“那个，我打听一下，刚才站在你们厂门口的那两个保安是新来的吗？”
东北是老工业基地，国营企业遍地都是，论资排辈现象很严重，即便是在私营企业，也难免会沾染这样的陋习：假如是干得年头比较久的保安，在执行门禁期间如果有员工要外出，都会主动和保安打声招呼，严格的还要出示证件。但如果是新来的保安，那外出的员工就会对新保安有些不放在眼里的意思，而新保安也不敢太难为这些员工。
两人纷纷回头看向我，其中一人直接回道：“是新来的，才干了不到半个月。”另一个则打量了我一下，问道：“你问这个干啥？”
我笑道：“我有个老乡在这个厂子，以前那些保安都认识我，每次来都直接让我进去，这次这两个保安却说什么也不行。”
我这个时候都禁不住挺佩服自己的，一直不知道原来我这么擅长撒谎。
两个女员工听我说完一副恍然的表情，那个问我的女员工道：“你还是改天再来吧，厂里死人了，不是厂里的人都不许进。”
我故做惊讶地道：“什么？死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天早上……不对，应该是昨天夜里的事，今天早上才发现的。”
我点了点头：“那你们这是……今天放假？”
现在是上午十点，正是厂里工作忙碌的时候，这两个女员工却外出，因此我猜测这个橱柜厂极有可能因为厂里死人而暂停生产。
果然，我从两个女员工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我对这两个女员工道了声谢，目送两人离去。
既然厂里放假，有员工出来，就肯定还有员工进去，这是一个好机会。问题是，我怎么才能扮成员工混进去呢？
我挠着头，目光在这条街上漫无目的地打量，突然，我的眼前一亮，目光停在一家洗衣店。
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是独生子女，在家的时候都不怎么做家务，即便出来打工也改不掉懒散的毛病。就像我们学校附近就有几家洗衣店，服务对象主要就是我们学校里的学员，我相信橱柜厂肯定也有员工会在这家洗衣店洗衣服。
连忙快步向着这家洗衣店走去，进门一看，果然晾衣杆上挂着很多天蓝色的工作服，和那两个女员工穿的一模一样。
女店主正在为一件工作服缝钮扣，见我进来了，就问道：“需要洗什么？”
我回道：“我不洗衣服，我想租衣服。”
女店主怔了一下，道：“我这里不租衣服。”
我顿时语塞。刚才看到这家洗衣店，我条件反射地想到租件橱柜厂的工作服混进去，一高兴就闯进来了，却忽视了这是洗衣店不是租衣店，不会轻易往外租衣服的。而且，橱柜厂里死了人，这种情况下我来租厂里的工作服，这种反常的行为弄不好会让店主把我和这起死人案件联系起来，打电话报告给警察。
我一边快速思索着该找什么理由说服店主，一边无意中往柜台上扫了一眼，看到柜台上放着一个帐本，上面记着什么，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来送洗衣服的人名和联系方式。不过，那帐本放在柜台里边，我看着费劲，而且从我这个位置看过去，那上面的字都是倒的，不好辨认。
转而，我灵机一动，连忙掏出手机，打开照相机，随后装做无意地往女店主身后看了一眼，立即惊讶地伸手指着女店主身后：“你这里有老鼠啊！”手机用户看她死在微信上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413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