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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陈刚和袁昆来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那时年少,酒量本来就不大,再加上心情差到极点,两瓶啤酒下去,我整个人已经晕了。
“你这是怎么了?喝成这样?你不是应该在警察局吗?”陈刚问我。
我嘿嘿傻笑了两声,作了一个嘘的动作,“是兄弟就别说话,陪我喝酒。”
“艹,你都喝成这样了,还陪你喝酒,不过菜不错啊,你发财了?一个人吃这么多菜?”陈刚说。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们是谢老师把我从警察局里接出来,然后在这里请我吃饭,然后告诉我以后不许再烦她,因为她已经有男友了,而且她的男友就是我们的体育老师刘波。
我一想起这事,想死的心都有,又怎么会说出来。
“喝吧,别他妈那么多废话,菜有些凉了,但勉强还可以吃,就当我请客了。”我舌头有些开始打结,话都不太说得利索了,但还没有醉。
借酒浇愁愁更愁,当心里痛苦得不行时,想用酒来麻醉自己,但是人虽醉了,那些事却怎么忘不了,反而会把心里的委屈和痛苦放大很多陪,让人更加生不如死,我就是这样。
陈刚和袁昆倒也不客气,让服务员把那些本来就没怎么动过的菜给热了一下,两人开始你一杯我一杯地畅饮起来。我告诉他们说,我所有的钱都买了酒了,他们要是不喝完,那就不是我兄弟。
最后其实还是没喝完,那时酒量真不行,袁昆和陈刚被我逼得都喝到吐了,那酒还是剩好几瓶,到底剩的是几瓶,我数了很多遍也没数清,因为我喝太多了。
本来指望陈刚他们把我送回学校,但事实上是我们走出餐厅就不行了。
三人相互搀扶着,一起在大街上唱《海阔天空》,唱《倔强》,唱《突然好想你》:
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的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
突然锋利的回忆
唱到这里时,我眼前浮现出谢老师的笑脸,心再次被撕裂般的疼痛,哽咽得再也唱不出来。
在往后的日子里,当我学会了面对挫折不屈不挠时,我常常会想起那一夜心痛到要窒息的感觉,那或许不能算是失恋,因为没正式恋过,但正是那种几乎要摧毁我的疼痛,让我快速地成长,让我变得更加强大。
不经一夜长哭,不足悟人生。
每一次的打击,都是成长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都是让自己变得强大的必须过程。这些道理,我后来才明白。
我们最后一起醉倒在了街头,扶着路灯的电杆狂吐,路人们骂骂咧咧地从我们身边经过,亲切地问候我们的老母,顺便鄙视我们的灵魂。
迷糊中我好像被人抬起,但我真的已经醉了,我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我以为是陈刚,就让他别闹,但他没有回答,我好像是被人拦腰抱起,还是被人放在肩上背着,我也不能确定,但我知道我的身体在移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体感觉好像舒服了一些,因为我身上的校服被人脱了,不仅外套,里面的也全脱了,然后我被放到一张床上,应该是张床没错,因为非常的柔软,而且被子带有清香。
我迷迷糊糊地想,陈刚酒量还是挺大的嘛,还能把我送回学校来,真不错。只是我的被子好像没有这种清香味啊?宿舍的床也没这么柔弱啊?
我努力地睁了睁眼,四处一片黑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时忽然有一丝光亮传来,原来是门被打开了,走廊上的灯闪进一缕光,我看到好像一个人走了进来,但房间门很快再次被关上,房间里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感觉有人向我走了过来,但我醉得很厉害,完全起不来。
那人当然也看不见房间里的东西,因为实在太黑了。摸索了很久,我感觉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脸,鼻子里传来一阵幽香,这是一个女人的味道。我开始心跳加速,心想这不会是闹鬼了吧?这一吓,我的酒醒了很多。
但我很快就确定这不是在闹鬼,因为在我听到了她细微的呼吸声,哪有鬼会呼吸的?
黑暗中我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心里很紧张,但却并不害怕,反正我现在都心如死灰,就算是有人要对我不利,我无所谓,爱怎么怎么的吧。
接下来的事,却是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我的被子被掀起,然后一个温热的身体钻了进来,几乎是出于本能,我推了那身体一把,手却触及到了一团让人销、魂的柔软。
对方发出嘤咛一声,这是个女人!
我要发出叫声的嘴被另外一张嘴堵住,香润湿滑……
我紧张,还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刺激。
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体验,被子里发生的一切,我只在电视里看到过,但那也只是看到大概,具体细节我并不清楚,所以接下来的事我并不太会。
在她的引导之下,我年轻而强壮的身体像火山一样被激活,但因为从来没有过,所以很快又像火山一样激烈爆发后而沉寂。
我想我是要死了,快乐得快要死了。你绝对要相信,这世上真有谷欠仙谷欠死的感觉。
完事之后,她从被子里爬起来,又开始悉悉索索地穿衣服,因为房间里一片黑暗,所以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摸索到她的衣服并且成功穿上。
我鼓起勇气,伸手去摸了一下她,摸到了一缕柔顺的长发。
这一缕长发在过后很长的时间里,一直封存在我的记忆之中,那一片浓重的黑暗之中,她让我从男孩变成男人,但至始至终,我却没有能看清她的脸。
房门再次被打开,走廊上的灯光再次射了进来,她的背影曼妙之极,有一头披肩的长发。
很快门再次被关上,四周再次被黑暗包围,但被子里依然有她的香味,床单上依然有湿湿的印迹,证明之前那一切真实发生过。
我忽然想起,如果我追出去,不就可以看看她是谁了?想到这里,我从床上爬了起来,但我头疼谷欠裂,根本站不稳,刚一下床,就栽倒在地上,但是竟然不疼,因为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我用尽全力,总算是爬到了房门边,但门却打不开,要么是因为我酒醉得厉害,力气不够,但更大的可能,是因为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我挣扎了几下,发现只是徒劳,于是又爬回了床上,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慢慢睡去。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依然很黑,我的头依然很疼,但明显比昨天晚上要轻松了许多。
窗户边好像透进一点点光来,我下了床,走过去,拉开了窗帘。
强烈的光射了进来,刺得我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原来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太阳也出来了,只是因为这房间的窗帘是那种全遮光加厚型,一但拉上,外面一点光也透不进来,就算是大白天,房间里依然漆黑一片,难怪昨天晚上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是一个宽大的酒店房间,地上铺着猩红色的地毯,张扬而又高贵,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床头柜上有一个册子,上面写着‘斯曼特酒店消费指南’。
这里竟然是斯曼特酒店!斯曼特酒店是知名的国际连锁高端酒店,至于是几星我当时不太懂,但我知道很贵,非常贵。
是哪个土豪把我送到这里来的?陈刚还是袁昆?这俩厮喝醉了大放血么?可是凭他们的财力,就算是喝醉了,也消费不起这酒店啊?
我伸手摁了一下床头的灯开关,不亮。也就是说,就算是昨晚我摸到了开关,这房间里的灯也不会亮。
这又是为什么?高级酒店最重视服务,房间的灯不亮了,维修师傅应该第一时间就要来修好才对,怎么会让灯一直亮着?
到底是谁把我送到了这家酒店?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的又是谁?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准备穿好衣服出去问个究竟,但发现我的衣服不见了!尼玛,这没衣服不敢出去啊,要是让人逮到说我耍流氓怎么办?
我弯下腰想看看我的衣服是不是落到床底了,但却在酒店一次性的拖鞋旁边看到了一个蝴蝶型的发夹,上面镶着几颗紫色的水钻。不用说,这肯定是昨天晚上那个女人留下的了。
我的心再次砰砰地跳了起来,这个发夹我看了眼熟!这是谢老师的发夹!谢老师是长发,她平时上课时会用一个蝴蝶型的发夹别住耳边的头发,她一直戴着这个发夹,我绝对不会认错,因为昨天晚上她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还戴着它。
昨天晚上的女人,竟然是谢老师?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说好以后不来往了,而且我亲眼看见刘波开车把她接走了,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我一夜销、魂?
这绝不可能!谢老师纤弱,她是不可能把我扛到酒店里来的,但昨天晚上的幽香,确实像是她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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