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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湄娘听她这么一说,也回过味儿来,气道:“王佑安太不是个东西,他这么做,也不想想后果。”
“他若过了此关,就什么后果也不会有。”齐纨缓缓道,王佑安是个枭雄,狠得下心,也下得去手,他此举,与当年琼花道人杀得五地世家人仰马翻有异曲同工之效,只要成功了,就足以震慑那些世家,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在正面跟王氏对抗,相比王佑安,王三郎比狗熊还不如,这对父子,还真是虎父犬子的典范。
“就凭他?”齐湄娘顿时冷笑,“他也配给与九太族公当年相提并论,有本事他单人匹马的杀出来,我还敬他是个英雄,派些死士出来,还以为别家都没有死士吗?”
这倒是,派死士出来,与自己亲身上阵,这气魄能力就相差得太远了,王佑安连给琼花道人提鞋都不配。
齐纨反省着刚才的判断,思索了片刻,才将许沙氏叫了过来,道:“给张刘氏送个口信,看她有没有办法把刚才发生的事,递个消息进太极殿。”
死士当街伏击,这么大的动静,圣人肯定能收到消息,但王佑安既然安排了这一手,也肯定会让人拖延消息的传递,王氏毕竟出过一任皇后,在宫中还是很有些心腹的,只要肯定牺牲几个重要棋子,拖延消息于王氏来说,并不算难事。等弹劾之事有了定论,这消息再怎么轰动,对王佑安的影响也不大了,齐纨当然不能让他如愿,不过她没有别的办法送消息入宫,只能看张刘氏有没有特殊的法子跟张柏珍联系,事情紧急,纵然是她不想暴露张柏珍也不行了。
张刘氏的回应很快就到了,她没有法子,为了送出消息,张柏珍已经用掉了唯一的机会,这会儿再想送消息进去绝对不行。
齐湄娘捅捅齐纨,道:“你亲自进宫啊。”
齐纨一愕,转而才想起来,是了,她还有个“李炎”的身份呢,太极殿她是进不去,但她可以去贤妃的宫中,还可以去找李睿,这二位,一定有法子把消息送进太极殿。
当然,进宫的路不好走,王佑安不会漏算这一手,此时恐怕没人能轻易进宫,不过凭齐纨的身手,那些死士想拦住她,没那么容易。
“走,去祁王府。”
进宫是需要宣召的,齐纨没有宣召,要进宫就得凭通行令牌,这令牌总共只有两块,一块在圣人手中,一块在祁王爷手中,圣人手中那块自然不可能,只有祁王爷手中的那块令牌,才能让齐纨打主意。
只是是直接索要,还是偷?抢?考虑到事急从权,齐纨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要不如偷,偷不如抢,要讲效率,当然是抢来得最快。齐纨很快就点齐人马,当凉氏部曲杀进祁王府的时候,祁王府根本就没有半点防备,任谁也料不到会有人敢在大白日里冲进祁王府,祁王府的亲卫连还手都来不及,就全被控制住了。
倒不是祁王府亲卫的战斗力太渣,事实上,亲卫们还是很给力的,只是反应慢了一拍,等他们聚集起来组织反击时,齐纨已经让人把刀架在了祁王妃、祁王世子的脖子上,逼迫亲卫们束手就擒。
祁王爷不在府上,尽管王氏死士青天白日在大街上伏击的事情才发生不久,消息已经递到了祁王府上,王佑安虽然能封锁消息传入宫中,却不可能面面俱到的把满京城那些关键部门都封锁,当然,他也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祁王爷一收到消息就往京兆府衙门去了,可怜那位宋大人这会儿不知怎么焦头烂额呢。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入祁王府,不怕满门抄斩祸及九族吗?”祁王妃脸色发白,却勉强保持镇定,只是语气难免有些色厉内荏。
在刀架脖子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番话,齐纨觉得这位祁王妃也算个人物了,至少比那位吓得裤裆都湿了一片的祁王世子更有胆量些。看来初入京时,打听的消息不错,祁王府除了祁王爷及那个庶出的北宁侯李宽之外,余者皆碌碌。
因祁王妃曾经坑过“李炎”,齐纨不大乐意搭理她,也不理会她说什么,只站在院子口静静等着,不过片刻,七杀就从祁王爷的内书房里取出来一只锦匣。
“娘子,找到了,藏得还挺隐秘的。”
齐纨打开看了看,见里面一块雕着龙纹的金色令牌,正中一个大大的“禁”字,下方则是“行走”两个小字,果然是可以随时进出宫门的那块令牌。
“你们想干什么?”
祁王妃认出那只锦匣,顿时再也保持不了表面的镇定,厉声尖叫。这些人……这些贼人莫非要凭这块令牌强闯禁宫?想到这个可能,祁王妃面如死灰,一旦事发,就算祁王府与之完全无关,也脱不了一个保管令牌不力的罪责。
齐纨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人。她们这一行人,冲进来快如迅雷,撤离时也疾如闪电,直到过了好半刻,祁王府里那些人才终于缓过神来,追之不及,只得赶紧派了人去京兆府通知祁王爷去了。
等祁王爷得到消息,齐纨已经换了一身男装,施施然进了宫。祁王爷的禁宫行走令牌果然好用极了,一路逢关过卡,只要出示令牌,就无人拦她。
贤妃得报,听说是“李炎”来了,不由惊诧,连忙召了齐纨到殿中,道:“没有传召,你怎的入宫来了?”
齐纨稽稽手,道:“冒昧而来,实属无奈,望请娘娘恕罪。宫外发生大事,只是宫禁被奸人封锁,消息送不进来,无奈之下,祖父只能让侄儿手执禁宫行走令牌,来寻娘娘相助。”
她把令牌之事往祁王爷身上一推,没办法,谁让“李炎”这个身份着实方便之极,然后才将宫外发生的事情说了,最后道:“王氏熊胆包天,京畿之地,宫墙之外,竟然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事不可不报与圣人知晓,只是王氏竟连宫中也有助力,将消息封锁,此时无人能入太极殿,祖父本欲亲至,又恐遭王氏忌惮阻拦,这才遣侄儿来寻娘娘相助。”
她这说辞也合情合理,如果祁王爷亲至,那王氏的人肯定会把他阻在宫门外,哪怕有禁宫行走的令牌,总要拖一拖的,不像“李炎”,实在是与这些事儿完全无干,加上他一进宫就直奔后宫来了,王氏的人对他也就不那么警惕了。
贤妃哪里想得到这令牌是她抢来的,听她这番话,自然没有怀疑,只震惊于王氏的大胆与肆无忌惮,道:“王氏安敢如此,安敢如此?”
齐纨赶紧再加一把火,冷笑道:“连刺杀娘娘与三皇子,嫁祸二皇子,又暗杀太子妃,谋划三皇子与太子反目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王氏又有什么不敢的?”
李睿与太子结盟的事情,贤妃已经知道了,也听李睿说了对那场刺杀的推测,但太子妃之死的内幕,因为李睿自己也干了嫁祸王氏的事,因此就没有对贤妃说得太清楚,当然,李睿的嫁祸无意中撞对了正主这个且不提。所以此时听到齐纨提到太子妃之死也与王氏有关,贤妃不但震惊,而且更加愤怒。
“此言当真?”
“娘娘若不信,只管将三哥叫来问一问。”齐纨早与李睿对好了话,李睿是如何与太子说的,再与贤妃说一遍就是了。
“他在太极殿,数日前,圣人就恩准他听政。”
要不了两三个月,李睿就要出宫开府,到时候就能参与政事,所以圣人提前让他去太极殿听政,也是希望这个儿子对政务能有几分熟悉,免得到时候交给他差事,他却什么都不懂。
齐纨却有些意外,怎么李睿没告诉她这事?一转念,猛然醒悟,不可能没告诉,李睿多半是跟真正的李炎说了,只是李炎还没来得及通知到她这里。
此时,贤妃却站了起来,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然后下定决心,道:“来人,准备轿辇,去紫宸宫。”
听到紫宸宫三个字,齐纨的心不由得一跳,紫宸宫就是中宫,她名义上的长姐武德皇后就是紫宸宫的第一任女主人,据说,紫宸宫的宫匾还是武德皇后亲手所提。下一刻,她才反应过来,贤妃这是要去见徐皇后。
是了,后宫不得干政,贤妃如此直接往太极殿送消息,是极犯忌讳的事情,哪怕是事急从权,事后她也讨不了好,但徐皇后就不同了,虽然皇后也不能干政,但她是中宫,是正室,事急从权用在徐皇后身上就名正言顺多了。
本来贤妃还不敢打主意到徐皇后头上,但知道太子妃之死与王氏有关,这个理由就太有分量了,太子是徐皇后亲生,太子妃一死,对太子的影响有多大,没人比徐皇后更清楚,只要告诉徐皇后这件事,还怕徐皇后不肯出这个头?
想明白贤妃的用意,齐纨不由得暗自点头,贤妃如此处置,再合适不过了,她这般知进退,懂分寸,也怪不得能宠冠后宫这么多年。手机用户看重生世家女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436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