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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我可是再和善不过的人。”面对齐纨的质问,郑易的叫屈叫得震天响,“怀愉,我是跟着和尚道士长大的,最最不会与人争斗了。”
齐纨:“……”
好想拔剑,比任何时候都想。她算是认识到了,郑易不但一张嘴可恶,这脸皮也比寻常人厚出百倍去。还跟和尚道士长大不会与争斗,这话说出来亏不亏心,他也不怕老天爷直接一道雷劈死他。
“不过我师父也说了,袁天师一脉从不出世,所以一般情况下不要与人争斗,但是,一旦有了争斗,那就别把对手当人,得像黄鼠狼进了鸡窝,哪怕吃不完也别放过一个,杀得干干净净,莫留什么隐患。”
郑易又笑眯眯的补充了一段话。
这话听得齐纨一个哆嗦,当世袁天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怎么这样教徒弟?和尚道士与世无争,郑易跟着和尚道士长大,本也该是这样的人,谁知拜了个师父,这性子就扭曲成这样,到底是郑易本性就不安分,还是当世袁天师的精神感染力太强大?
一时间,齐纨的思维发散得乱七八糟,倒是对那位袁天师产生了几分好奇之心。
“对了,王氏推出王三郎替王佑安顶了你告的那条罪名,此事你知道吗?”
过了一会儿,齐纨才想到正事,她来找郑易,除了给他留人保护,就是想问他有没有后手,依她对郑易的了解,既然出了手,郑易就不会给王佑安留下脱罪的机会。
郑易嘿嘿一笑,道:“证据呢?”
他状告王佑安的时候,可是有真凭实据,这真凭实据,就是当初留在京兆府的案底,尽管当时没有结案,但是有案卷,谁都知道那是王氏干的,至于是王佑安还是王三郎,当然得由郑易说了算,因为王氏没证据,当日闯入郑府的死士,让齐纨的人杀了大半,剩下的,在这次盛京之乱中,也死得差不多了,谁来证明当时是王三郎下的令而不是王佑安?
没有人证,儿子给老子顶罪,是想顶就能顶的?
“那要是王氏再舍几个死士的性命,来证明是王三郎干的呢?”齐纨觉得郑易有些天真,要证据还不容易,没有证据制造几个就是,只要王氏舍得,推出几个死士说他们就是当日受王三郎之命夜闯郑府的人,谁还能说他们不是?
“我说他们不是啊。”郑易嘻嘻一笑,“我是谁?我是大儒学生,我的品行是东篱先生亲口称赞过的,美玉无双,从不说谎。我还能以祖宗的名声发誓,我说的句句皆真。”
郑易的祖宗是谁?远的不算,近的除了郑文圣公还能有谁,他拿郑文圣公的名声发誓,谁敢不信?
齐纨:“……”
东篱先生一定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走眼走得离谱。就他这厚得没谱的脸皮,还美玉呢,城砖都没他脸皮厚,没他心黑。
这话正说着,远远就看到陆飞来了,郑易嘿嘿一笑,对齐纨挥挥手,道:“我要去大理寺发誓自证了,怀愉你先回吧。”
说完,就主动向陆飞迎了过去,陆飞远远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只有摇头叹气的份儿,他这个师弟,唯恐天下不乱啊。
齐纨目送他们师兄弟离开,这才也走了,大理寺那边她一点也不担心了,连跟着和尚道士长大的郑易都被袁天师教成了脸厚心黑的样子,身为袁天师亲子的陆飞也可想而知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这对师兄弟联手,任王氏再势大,大理寺里的王佑安也翻不了身,王三郎也顶不了罪。
她去了钦天鉴,当然,不冒充李炎的身份,她现在是进不去的,只在钦天鉴外打探了一下,才知道渡难大师和净空尼一直在观星台上没有下来。
齐纨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要出大事,否则师姐不至于如此,想到这里,她立刻纵马出城,去了桃泥山。京城之内,观星台最高,而城外,则是桃泥山最高,她学艺不精,只有去至高之处观天象,以期能看出点什么。观星台她进不去,只有去桃泥山,不过齐纨自己也清楚,多半是看不出什么的,连师姐都要跟渡难大师一起登观星台,她这点水平,恐怕也就能看看明后两日会不会下雨打雷吧。
出城不久就看到狼王蹑了过来,齐纨心中有事,就没有理会它,不想狼王低吼一声,她跨下的马就软了脚,一步不敢迈。齐纨只能翻了翻白眼,这匹马太普通,换了白雪或应龙驹,哪个会怕它。
“你要做什么?”她扬起马鞭,指了指狼王的鼻子。
狼王转身就跑,跑出几丈远,回头见齐纨还坐在马上没动,它就不满的低吼了一声,那马一个哆嗦,老老实实的迈步跟了上去,齐纨哭笑不得,狼王越来越厉害了,连马都使唤得动。她看得出狼王似乎想带她去什么地方,便也没有勒马,任由马跟在狼王身后,先还是慢踱,但不一会儿,狼王就开始加速,越跑越快,齐纨骑出来的这匹马又不是白雪那样的千里驹,渐渐的居然就跟不上了,狼王不得不又放慢速度,顺带还鄙视的看了那匹马几眼。
“这匹狼越来越精了啊。”
跟着齐纨出来的几个婢子小厮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狼王听觉灵敏,闻声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凶芒一闪,婢子小厮们顿时就没了声音,面面相觑。
它该不会听懂了吧?
跟着狼王这一跑,竟然足足跑了近一个时辰,马都跑累了,伸了舌头喘粗气,狼王还精神奕奕,看得齐纨目露诧色,没听说狼的耐力很强啊。
一个时辰离京城已经有相当一段距离了,毕竟这一路是全速奔驰,并不是缓缓而行,如果照这个速度,再跑两个时辰,直接就到了津州城郊外了。
不过狼王显然并没有带她去津州的意思,很快就拐了方向,又跑了约莫小半刻,齐纨辨认了一下方向后,眼中的诧色更浓重了,再往前,约莫疾行半刻钟,可就是禁军大营了,再不停下来,指不定她就要落个窥探军营重地的罪名。
好在狼王终于停下了,然后对着齐纨做了个匍匐前行的姿势。齐纨脸色一变,狼王的性子最是桀骜,让它做出这等小心翼翼姿态的,必然是前方有极大的危险,可前面就是禁军大营了,那是冠军侯的地方,难道禁军大营出事了?
要不要去探一探?只是万一被发现了,罪名可不小,正在犹豫时,一阵风刮过来,风中一股子血腥气似有若无,虽然极淡,但齐纨是见过血的,又如何分辨不出,顿时心中一骇,不再犹豫,让两个小厮前去探查。
两个小厮很快就回来了,禀道:“行不出半里,就听到了撕杀声,还有人守在路口外围巡视,我们不敢近前,远远的瞧了几眼,仿佛是禁军大营被人攻破了。”
小厮们有些侦察经验,知道轻重,只敢隔得老远观察,虽看不太清楚禁军大营的情况,可是声音却听得分明。
齐纨“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凉气。青天白日,围攻禁军大营,这是要谋逆啊。谁干的?
难道是王氏的反扑?王氏竟然敢谋逆?没有了王佑安,王氏最多蛰伏个十几二十年,区区一个王佑安,值得让王氏冒天下之大不韪?
她想不通,王氏没道理这么做,就算王氏敢这么做,又从哪里调来的人马?禁军大营,可有足足两万兵马,王氏要围攻禁军大营,还让禁军大营中没人能跑出来报信,起码要多出一倍的兵力。四万兵马逼近京郊,怎么可能无声无息?
再者,离王佑安入狱,这才一日的工夫,王氏就是手上掌握着这么多的兵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调过来。
这事太蹊跷了。
“走,回城。”
齐纨满肚子的疑惑,却知道事态紧急,容不得她犹豫猜疑,必须立刻赶回盛京报信。
“咦,倒是机警。”
就在齐纨一行人才刚打马回转来路,斜地里杀出一队人马,人数约在二十上下,截断了她的去路,为首的一人端坐在马上,身着轻甲,面容隐在头盔里,只露出一双犀利双眸,上下打量她几眼,居然还露出几分赞赏之色,又扬鞭指指两个小厮,继续道:“方才窥视的就是你们两个吧,身手不错,要不是我的鹰儿的眼力好,还真发现不了你们。”
随着他这话,空中传来一声鹰啼,齐纨抬头一看,才注意到,有一只鹰正在她们的头顶上盘旋。
竟然是因为一只鹰而露了行踪,她暗悔自己大意,将手按在腰间,正要拔剑强闯,冷不防听到狼王一声长嚎,仿佛也意识到是那只鹰识破了己方的行藏,它目光狠狠的盯着那只鹰,凶焰滔天。
“好神俊的狼!”
马上那人再次发出一声惊叹,看着狼王的目光透露出喜爱之色,而后马鞭一挥。
“杀光,留下那只狼。”
齐纨冷冷一哼,道:“结阵。”手机用户看重生世家女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436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