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阁中文网www.shu huangge .com↓↓⊙
修道这种事,哪怕同修一法,每个人实际所获得的答案都是不同的,道既所行,人人不同。
一旦把眼前的迷雾拨开,那座原本在重重迷雾中的巍巍高山,就现出它本来面目。秦景满怀喜悦,她所看到的太素剑法,如她笔下星图,如她观参过的每座高山低谷,剑法所指处,每一条都是她曾走深刻入识海中的。甚至不需要再问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心中已明确地知道,这就是属于她的太素剑法,再说得直白一点,这就是她所能修的太素剑法。
也许玄湛道君和张临素所悟到的太素剑法更高妙,但他们所悟的给她来修,没准就真的只会空误岁月。
睁开眼时,星空依旧,手中的星图也停在她收笔时的样子,但此时,从中她可以观望到剑法。是高山的险峻巍峨,是溪谷的逆折回流,也是仰望星空时的星罗棋布,于是持剑在手,以灵力驭剑浮空,土石之厚重如同防御,回流之逆折如奔雷,辰宿之列张拟剑阵。
然后收剑,伫立晚风中,看长剑如水,星辰的光辉自无数光年外降临,仿在倾吐不为人知的奥秘:“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沉迷与修炼中,大道有所得的喜悦,是任何收获都不能敌的成就。太素剑法太深富玄妙,是防御也是攻击,从今以后,再也不是战斗力负五的渣渣了!”
“等等,我居然能成功,这是不是意味着,资质什么的,我其实也还不错?”秦景咧开嘴乐,默默地想,穿越者其实还是有优待的嘛。
但是,很快有一盆冷水泼过来,赢公子在廊下摇曳灯笼旁斜倚栏杆,从凉幽幽地初秋晚风里递来一句同样凉幽幽的话:“太素剑法几乎人人可修,要不怎么会排正法第三,太素剑法,入门易,进阶难,唯能把太素剑法修至大圆满的,提示你一下,只有两个人,现任剑道道君和前任剑道道君,仅此而已。”
秦景一听,顿觉头皮都是痒,特想把剑一扔,抓头挠耳,她这叫一个心烦呐。赢公子好好的,干嘛要当诤友损友之流啊,她喜欢相亲相爱相互赞美相互支持的小伙伴,而不是张嘴就能开嘲讽,闭嘴也能膈应人的冤家呀:“你就不能过两天再说,好歹让我高兴两天,公子,你这样下去,都没法做朋友了。”
“噢,也是。”赢清一坐下来,一边看刚看秦景画的星图,一边道,“也没什么,辅修的剑法,一个不成还能换一个,总能找到合适的,我这也是免得你白费工夫。”
斜瞪赢公子一眼,秦景没好气地坐下,赢公子给她倒茶,她连灌三杯心情都没能转好,热炕头美梦中上叫人泼冰水什么的,完全让人不想原谅他呀:“那要怎么样才能确定适合不适合自己?”
赢清一把视线从星图中收回,抬头看星光下捧着小脸满是郁气森森,却怎么都想叫人捏她脸颊上的肉,于是他就真的伸手捏了两下,在秦景充满怨念的双眼睁圆直直瞪着他时他才松开:“要是别的剑法,找位修剑法的真君即可,但太素剑法,你只能去找玄湛道君。到底怎么办,我不能跟你说,跟你说了就没意思了。”
要找道君啊!
秦景把星图一收,决定早点去睡觉,明天好精神饱满地找道君求教去。至于赢公子,今天这么扫人兴的公子,就让他在晚风里晾干吧。
笑看着秦景瞪他一眼,高抬下巴往她屋里走去,上台阶时好玄没被绊着,赢清一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当把一个人系在心头时,她怎么样作态,都可令人愉悦而笑,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脸上写着“我决定今天不跟你玩”,格外可爱清新。她这不解风情的样,十足招人,原来不解风情的人,最招人的状态就是不解风情,说破许就不再这样有趣。
回屋睡“美容觉”的秦景一点也没感觉出来,委实是赢公子早已经被她贴过古道热肠,仗义任侠的标签,而且……谁叫赢公子素爱作死,从楼寂夜困他们那井底脱身时,在脉道底下,赢公子无意中透露过他的审美观。然后,嘴里还特别没出溜地告诉秦景——他深好甜软娇美型女修,至于秦景这样的,拿来做好兄弟再合适不过!
秦景巴不得呢,她对友情的追求,远高于对爱情的追求,一听赢公子觉得她适合做好兄弟,于是她就热情地拿人当好姐妹了……
第二天清早起来,秦景跃跃然地去外边空地上练了几趟剑法,心满意足,不管赢公子怎么说,她现在感觉自己掌握了足以自保的力量,这是真实存在的。哪怕真不好修太素剑法,不还有别的剑法可选么,总有一部剑法是她可以去修的。
练好剑吃过早饭,秦景用传音符跟玄湛道君说她过去请教剑法,玄湛道君似乎还在练剑,答应一声就叫她自己过去。秦景驾飞舟腾空时,赢公子一跃也跳上来,秦景:“我昨天决定十二个时辰内都不要带你玩,还差几个时辰呢。”
“这小气得,我带你漫天飞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带我玩呢。”赢清一怎么都忍不住拿话戳一戳秦景,然后气爽神清。
“哼。”哼完秦景自己就笑了,斜睨赢公子一眼,又道,“你上哪去,大清早的。”
“流金顶,到地方我自己下去。”赢清一说着坐下,对秦景说,“赢听梧那人,就像说的,委实没法好好作亲戚,没法好好带他玩不说,被他带着玩也不好。昔年我外出,与流金顶玉霄真君结下一段缘法,如今正好派上用场。本来想带你玩,可你既然都不带我玩了,那还是算了。”
“就这样,你还好意思说我小气,看把这小气劲再够呛好吧。”秦景才不信赢公子会这样就不带她玩,他还跟她说过拜师的事,想来,赢公子也把她考虑进去了。只是赢公子是损友嘛,口嫌体正直才是常态。
“不逗你,我先去探探,自然还是要带你一起玩的。”
说话间,两人已到流金顶上空,赢清一驭剑便从飞舟上下去,叫秦景问明剑法一事后,早点回桃山去。秦景答应一声,驾飞舟向无应山去,到无应山上空时低头一看,玄湛道君正在殿阁前的空地上练剑,那动静……看得秦景一阵一阵眼热,什么时候她的剑法才能到玄湛道君这程度,一剑之威,就是有禁制收敛着,也照样能令人心悸胆寒。
或是感应到她来,玄湛将剑势一收,禁制便趁势放开,秦景这才敢收起飞舟落地:“道君早安。”
“早。”玄湛将剑收回乾坤戒中时,打量了秦景一眼,今日着一件较竹青略淡几分的罗裳,交领窄袖,衣身松松而罩,仿如薄雾萦绕的一片竹林。张临素当年惯爱穿这颜色,倒头回见秦景穿,玄湛手一抬,引秦景入殿阁中就坐,“请教剑法?我记得昨日见你,你还不曾修剑法。”
“昨日才去邻月峰复制的剑法,也是我贪求了,复制的是正法第三太素剑法。昨晚取回便已略窥门径,今日便来向道君求教,请道君明示,我是否应换其他剑法来修。”秦景说着,又解释自己为什么忽然想修剑法,“总不能每回遇险都指着别人搭救,只好辅修剑法。”
玄湛点头,轻应一声,有片刻恍惚,但很快目清神清明,叫来他徒弟道:“去剑阁将长钧取来。”
长钧才是玄湛的配剑,之所以平时不用,全因长钧剑一出,练剑就不是现在这动静,长钧也是他成为剑道道君是,在剑池中取出的剑,既是剑道所指,也是剑法所承。只要他还是剑道道君一日,长钧就是剑道的传承载体。
剑道承认与否,如今,只需问长钧。
平时长钧都在剑阁里供养着,只玄湛出门时,才会带上它。王宗焕将剑符捧来,长钧一进殿阁,感应到玄湛在此,立时化作一道流光直冲玄湛眉心,但在触及玄湛眉心时,被玄湛轻轻挡住:“不闹。”
妈呀,好宠溺的感觉,状似会撒娇的飞剑,仿佛在安抚撒娇飞剑的道君,真让人想捧脸发痴。
长钧很快停下,自己乖乖钻进玄湛手中,然后一直在震动,像是在兴奋地问:“道君,咱们戳谁,戳谁啊,快说快说,我都等不及了。”
玄湛的动作是捏住剑尖,将剑柄递到秦景面前,道:“以长钧演太素剑法第一篇。”
长钧瞬间不震了,如果是个人,秦景觉得它一定会委屈得瘪着小嘴,满脸即将被无情抛弃的明媚忧伤,但长钧却并没有拒绝秦景伸来的手。
秦景点头应声,然后双手托着长钧转身,转过身去后,秦景立刻对着长钧挑眉而笑,她觉得自己此时挺像个怪阿姨的,心里默默对这会撒娇的剑道:“乖,用完就还,不带你走,真哒,不骗你。”
在她安抚着长钧时,却不知她身后安坐的道君心神如何如静海忽起滔天浪。手机用户看道君且慢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4597.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