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着声音小的只有我自己能听见,可是还是被所长大树捕捉到了,他走到唐鹏面前,两只眼睛放出敏锐的光,让人望而生畏。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说话的时候,还瞟了我一眼。
唐鹏说话都有点颤抖了,看来真的很惧怕这个所长。把前天发生的事情,从我们谈论那块空地开始,一直说到宋哥通过他母亲联系到陈永年的住处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我明显的注意到,当说到陈永年的名字的时候,老所长眉毛跳动了一下。接下来许久没说话,唐鹏豆大的汗珠从脖子上往下流,就像罪犯等着宣判一样紧张。
所长简单的吩咐其他人处理,然后把我和唐鹏单独叫到一旁,让我们仔细说说那天去找陈永年,见面之后的经过,我们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老所长半天没说话,只是嘴里叨念着“陈永年”三个字,上次唐鹏已经和我说过了,关于上次他偶然提起那块诡异的空地的时候,所长反应很大。
这次听见陈永年的名字,看来反映也有一丝丝异常。再看看老所长的年纪,如果没错的话,他一定就是当年铁矿事件的亲历者。
老所长沉吟了半天看着我问:“你们俩就是在西坡空地上晕倒,被我们救回来的那两位吧?”
我点点头。
所长说:“你们跟我来车上。”
我和梅朵跟着唐鹏上了警车,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所长凝重的对我说:“这里没有别人,你把你们如何进入那块空地,一直到遇到什么事情晕倒的过程,给我说说。”
我看了梅朵一眼,有点发愣,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正当我打算避重就轻的大概描述一下的时候,老所长就像看穿我的心思一样的补了一句:“照实说!不要给我露掉任何细节,包括你们怎么来的,给我说清楚。”
尼玛老警察就是老警察,问个问题就像审犯人一样,让人一看他那双眼睛就情不自禁的想说实话,我差点连大学时郝哲帮我作弊的事情都说了。
我从假玉清把我们引到空地,最开始是个村子开始。一直到村子消失,梅朵晕倒,我一个人带着梅朵企图逃出去,最终失败的过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老所长听着眼睛瞪得老大,当然他不是最惊讶的,最惊讶的人是唐鹏。
我说完的时候,唐鹏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一直怪我为什么这段最精彩的内容,一开始没和他说。
当然,话题聊到这里,我更关心的还是对于这块空地,对于当年的小庙屯时间,这位所长大人到底了解多少,他经历了什么。
车里短暂的凝固了几秒钟,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所长和唐鹏说:“开车,我们去找陈永年……”
唐鹏点点头,明显勤快多了。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上次碰了一鼻子灰,这次所长亲自去,或许这里面有我们不曾知道的关系。
可是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在所长和唐鹏说去陈永年家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枪套。
动作很细微,只是被我看见了。毕竟他的枪套也不是明晃晃的挂在外面,而是在里面比较隐蔽,可能不是执行太紧要的任务,只有所长才配枪的,想唐鹏这样的,没资格。
而且这一路上所长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表情凝重,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什么。郝哲也不敢吭声,专心的开着车。
第二次去轻车熟路,摇晃了一个多小时,来到山间那座孤山,云雾中的竹林小院前,停下车,我们先后下了车,这次有记性了,唐鹏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专门打狗。
果然,那条狗就守在门口,远远的就望着我们龇牙哼哼。
唐鹏拿着棍子比划着,所长走在最前面,来到栅栏门前大喊:“老陈!老朋友来看你了,你都不出来迎接吗?”
只听见院子里脚步声,陈永年从里面走出来,当然这个篱笆是可以看见里面的,陈永年并不是从屋子里走出来,而是从山坡屋后过来。
来到门口一愣,上上下下看了半天:“你是……谢春城?”
“难的啊,老朋友还认识我,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就不请我去屋里坐坐?”谢所长说着,迈步就要往里走。
我本想上次我们来是因为和他不熟,所以没让我们进院。这回有老熟人带着来,陈永年应该买帐了吧,就算不热情款待,至少让进屋里。
可是陈永年伸手挡住了门口:“不必了,有什么事儿,咱就在这儿说。”
我和唐鹏都觉得有点过份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可是这分明一点面子也不给啊,谢所长倒是没什么反映。
谢所长:“老陈啊,你这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陈永年:“改不了,所以我才躲到深山里,免得别人看了碍眼。”
说话真噎人,不过谢所长并不在乎。
“我知道你心里憋着冤枉,当年你也是太冲动了,犯不上为了几户人家和上头对峙,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要开发。”谢所长说。
陈永年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现在做到什么职位了,看你肩上的豆豆,看来不小啊!但是怎么做官,还轮不到你来教育我。”
谢所长笑笑:“我没那个意思,我今天来就是想要你个实话。贺州到底藏在哪儿了?”
陈永年:“怎么?这么多年,你们没找到他?”
谢所长:“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贺州是什么人啊,哪是我们这些小人物找得到的,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们想找他,也不是想抓他,把他怎么样。我们只是想问清楚小庙屯的事,我问过你啊,你不说,那我只能找贺州了。”
陈永年:“拉倒把你,你们警察一口咬定,小庙屯的几十口村民,一夜之间失踪的事情就是贺州干的,现在连贺州自己都失踪二十多年了,干净了吧!”
什么?小庙屯的村民一夜之间失踪?这可是个大新闻,其实自从我第一次幻觉中看见那个生活在八十年代的村子,而后来有凭空消失。
这件事在我脑海里一直萦绕,现在看来这里一定隐藏着天大的秘密,而他们说的贺州就是小庙屯的保长。
谢所长脸色有点难看:“陈主任,当年的事情你是亲历者,那时候我还是个普通干警,而我是一直坚信这背后有其他隐情的,可是我一个人左右什么?不论是你被除名,还是贺保长沦为阶下囚,都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坚信一切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原以为再不会有人提起这件事。可是现在你看看,小庙屯那块空地现在怪事连连,我作为派出所长,我能说那里有邪魔外道吗?我就想要你个实话,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
老陈听到这里,眼睛望向了远方,两眼失神很久,才说:“这些事情,我控制不了,我也曾经以为,我都在这里,就一切都没事了,可是世事就是这样,你想躲是躲不过去的,这是命,就这样吧……”
谢所长看陈永年要走,连忙拦住把前天因为饭店的陈老板和他母亲把陈永年的地址泄漏给我和唐鹏,就惨遭毒手,这件事情肯定和这背后的力量有关。
陈永年听到这里,整个人身体震了一下。毕竟死的一个是表姐,一个是外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老头儿转过身背对着我们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下了下决心说:“是我对不起他们,这也是命,我老头子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了陈永年如此决绝,谢春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陈永年就要往回走,我们甚至找不出一个拦住他的理由,因为老头子是铁了心什么都不会说的。
可是正在这时候,我看见院子里一道黑影闪过,速度奇快。
我以为我眼花了,可是谢所长显然也看到了。
他一个箭步窜到门口,拔出手枪指向院子里大喊一声:“不许动!”……手机用户看酒店轶事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283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