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老村长,那就真的不管了,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并没有听说过小庙屯有什么不妥的,但是陈永年不是那样的人。
多年来的倔强的性格和责任心让他必须了解其中的缘由,但是贺州的不配合让陈永年无从下手,他多方打探,看看能不能通过外界亲属了解小庙屯的事情。
可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人说,小庙屯虽然人少,但是速来不和外界人来往。甚至婚丧嫁娶也是,不外娶,不外嫁,也是那里很奇特的现象。
陈永年一听,这不是胡闹吗?村子一共才十几户人家,加起来不过几十个人,这样岂不是来来去去都成了近亲。
于是,陈永年带上分管计划生育的同事来到小庙屯。顺便说一下,上世纪八十年代,正是刚刚提出计划生育的时候,正是管的最严的阶段。
也就是现在西坡那块空地所在地,不要说是陈永年第一次来,就连在村里工作了好几年的同事也有几个从来没来过这里。
虽然这里的生活十分原始,但是看上去倒也富足。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家家升起炊烟,几个孩子蹦蹦跳跳的一边跑一边欢笑着:“保长分肉了,今晚有肉吃啦!”
陈永年有点发懵,其他人也是。什么意思?保长分肉,那年头都是计划供应的,米粮都是凭票购买,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要不然怎么有粮票这个说法呢。
他贺州只是个保长,比村长还小的官,甚至不在编制内,他怎么可能给村民分肉。村长叫过来一个小孩问分肉是怎么回事。
小孩说,保长经常给大家分肉,每家都有,按人头分,人口多的多分,人口少的少分,总之人人都有。
听孩子的意思是,这还不是头一次了,还是经常的事情。这有点意思了,进村看看吧,这村子确实和外面不一样,相当落后,可是人们脸上都挂着幸福和满足的表情。
只是对外来人充满好奇,村长来了,都没人认识。稍后,贺州出现了,陈永年说明了这次的来意。
贺州说:“既然来了,又是这个时间。那今晚就都别走了,我被村长喝几杯。”
来到贺州家里,陈永年发现很多人在忙活,厨房里炖着大锅的肉,香气四溢。八十年代,普通老百姓家,一年能吃几次肉。
一个老者指挥着大家做这做那,招呼着村长和一行人。
随行的同事问正在厨房忙活的年轻人:“你们煮这么大一锅,还有这么多其他的菜,是提前知道村长要来吗?”
“没有啊!我们经常这样,天天吃也会腻,所以我们隔三差五的才煮一大锅,你们是来巧了!”年轻人一边忙活一边说。
听到这里连陈永年都傻了,这个村子过的是什么日子?远的不说,附近村子都有吃不上饭的人家呢,这个村子吃肉都吃腻了。
不一会儿,酒肉摆上桌子,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
席间,贺州一反常态,平日里又臭又硬的性格,今天和陈永年和村里来的同事有说有笑,推杯换盏。
并说自己知道这么多人来是什么意思,他说小庙屯消息闭塞已经是出了名的。村里不外嫁娶也是一个不成文的习俗,村里担心我们这里人少,会有近亲。
贺州说到这里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说:“小庙屯多少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世世代代在此繁衍,历来没有一个傻子,没有一个哑巴,个顶个的健康长寿。二十年前,全国挨饿,小庙屯家家有肉吃,莲花村旱三年、涝三年,几年没收成,小庙屯照样吃白米。诸位村上的干部,这下你们放心了吧……”
贺州说完,一大碗酒一饮而尽,落座之后满脸的自豪。其他几个同事都傻了,陈永年没说话,当然心里也是十分震惊的。
其中一个同事问贺州:“小庙屯的日子过的如此富足,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产业啊?”
贺州抽着烟摇摇头,淡淡的说了几个字:“心善自有天眷……”
再没有过多的问题,一行人就像专程是来旅游的,吃喝一通之后沉沉的睡去了。唯独陈永年没有,虽然他也有点喝醉了,但是他心里始终保持着疑问。
他坚信,在小庙屯一片富足和谐的背后肯定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然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会不会是贺州这个人有什么祖产,可以供全村人吃香喝辣的,所以才想关上门过日子,不和外人接触。
他接着去方便一下的机会出去外面放放风。这种乡下,特别是大山里,那个年代并没有什么特意搭建的厕所,方便一下很随意。
陈永年绕道屋后,这里正对着别人家的前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就来到村边,也就是原型空地的边上,前文书不止一次提到,空地不大,百十来米的样子。
所以很快就走到头了,进了树林子心里踏实了,不会有人了。可是正在陈永年方便的时候,忽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
把脚挪开低头一看,陈永年吓得尿了半截愣是憋回去一半。因为借着电筒光看见地上明晃晃一只人手,自己刚刚踩到的就是这东西。
“啊!……”陈永年失声叫了出来,往后退几步,这里怎么会有人的手呢?而且看上去并不是已经腐烂的尸体的手,而是很新鲜的,就像刚刚砍下来一样的。
这分明是有人命案啊,陈永年转身刚要喊人,可是转身的一瞬间看见贺州就在自己身后。
“老贺你来的正好,这里有只人手,赶快报警!”陈永年慌慌张张的说。
贺州也有点喝多了,舌头有点不好使,摆摆手说:“不用,这点小事报什么警,肯定是谁家吃不完的扔出来了,回头我去挨家问问,谁家浪费,我去教育教育。”
陈永年以为自己喝多了,听错了贺州说什么。愣了半天才说:“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吃!你是不是喝多了,这是人手,是人!”
贺州一脸不耐烦:“我知道是人,小庙屯的老百姓凭什么天天吃肉?你自己去看看,十几户人家,有一家养猪的吗?”
一句话把陈永年问傻了,那这么说,自己刚刚吃的……
想到这里,陈永年胃里一阵翻腾。指着贺州的鼻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贺州不慌不忙的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认为,我们不是人,是怪物。但是没办法,这就是我们的命,没得选择……你可以把我拉去枪毙,也可以把全村的人拉去都枪毙了。但是那样可能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陈永年不懂他在说什么,贺州拉着陈永年往山里走,说既然这件事情被你撞见了,那就索性和你说过明白,让你知道为什么小庙屯这个村子拒绝开发,与世隔绝。
贺州把他带到山里,拐弯抹角不知道走了多久,而且期间贺州一直在手里摆弄着什么。陈永年真有点后悔,不该借着点酒劲跟着来,万一贺州给他来个杀人灭口,那估计明天吃的就是他。
当然显然陈永年想多了,贺州带他来到一个很隐蔽的石头亭子下。亭子很小,并不是供人休息的那种,这里也不会有过往行人。
这个亭子的作用就是遮住它下面的一口井,两个人都打着手电。
贺州站在井口说:“这个村子是富足还是贫穷,命运如何都在这口枯井里,怎么样?敢跟我下去看看吗?”
陈永年也是个犟脾气:“有什么不敢?莫非这下面有妖怪是怎么,就算有,大不了也是吃了咱们俩,也跑不了你!”
贺州哈哈大笑,沿着井壁往下爬,陈永年跟在上面也爬了下去。下到井底,有一条横着的通道,需要爬下来才过得去。
然而过了这段狭窄的通道,另一边就是一片开阔地。说话都会有回音,空间很大。贺州用手电照着说:“看,就是这里了!”
陈永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手机用户看酒店轶事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283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