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严格意义上也不能叫次日了,大年初一一早吧,谢至和谢迁父子二人早早的便进了宫。
守岁重要,早朝和学习同等重要。
昨日整个大明的人都在守岁,但早朝却依旧还得是有条不紊进行的,至于说补觉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进宫后,谢迁直接往奉天殿而去,而谢至则是从东华门拐进了詹事府。
詹事府中,朱厚照坐于自己桌案之前探子脖子一个劲儿的朝外面张望,听到门外的动静,立马跳了起来飞奔到了谢至的面前,欣喜的道:“谢五,昨日那场烟花本宫看到了,不止本宫看到,就连父皇和母后还有本宫妹子都瞧到了。”
谢至与朱厚照那厮也熟了,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谢至也不再与朱厚照行那套虚礼了。
对朱厚照的欣喜,谢至则是直接越过他,走到了自己的桌案前,幽幽坐了下去后,才开口道:“瞧到便好,若是错过了那可就遗憾了。”
朱厚照也习惯了谢至在他面前这般无所拘束也不介意,转而疾步走在了他跟前,问道:“谢五,那烟花都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提起这个事情,谢至到现在还颇为自豪,立马从表情淡淡便得得意了起来,回道:“当然了,不是草民还能有谁?震撼吧?”
没想到,朱厚照那脑回路与别人的还真就不一样,并未得到谢至想要的称赞,反而出言询问:“那么多烟花得花不少银子吧?谢师傅同意你把银子花在这个事情上面?”
谢至谦虚的回答已经想好了,朱厚照的这个问题出口后,谢至语气自是好不到哪里去。
“家父即便愿意支持,家里拿出这么多银子恐也不易,若是勉强扣吧一下的话,那下月便得喝西北风了,这些烟花共计花费两千两,皆都用在了此处,现在草民身上连个铜板都不剩了。”
朱厚照的脸色瞬间便耷拉了下来,一脸的肉疼,指责道:“谢五,你敢诓骗本宫?你不是说,那银子与本宫共有吗?花费那些银子的时候怎不与本宫通下气?”
朱厚照这厮脸皮够厚,那火炉的事情他可是一分力气都没出的,谢至是说给他银子了,但他这未免也太过理直气壮了一些吧?
算了,谁让他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他计较了。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问道:“殿下就说这烟花可好看?”
朱厚照缓和了一下,回道:“好看自是好看,可到手的银子却也飞了...”
突然,朱厚照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即刻一脸贼笑回道:“谢五,昨日那个烟花父皇也是颇为满意的,肯定会你对你这个背后之人表扬一番的,你就与父皇提及这些烟花所花费的银两,不行,还得多要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就说花费了五千两,你拿三千两,给本宫留一千两便是。”
没想到朱厚照这厮还是个坑爹一族嘛,竟与别人合伙谋夺自己家的财产,这事儿就是谢至的前身也干不出来吧?
谢至愣了一下,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殿下,这样做不合适吧?”
朱厚照立即反问,道:“有何不合适的?本宫倒是觉着蛮合适的嘛,父皇的银子可多多了,他若不想从国库拿,从内帑拿也是一样的,反正只要是银子便成了,谢五,若是有了银子,往后出宫的花费本宫全包了。”
这不仅坑爹,还是个败家子嘛,弘治皇帝夙兴夜寐忙于政事,不舍得吃不舍得喝,好不容易才积攒下一点儿家业,能这么败吗?
谢至突然期待朱厚照的这话能被他老爹听到了。
他老爹若是知晓朱厚照做的这些事情后,就连原主都会觉着其是一个乖宝宝的。
对朱厚照的建议,谢至回道:“殿下,草民这般做可并非银子的,其实殿下也可完全放心的,别看草民虽说是花出了两千两,却并非赔本买卖的...”
朱厚照一脸的狐疑,谢至紧接着又道:“殿下想啊,这种烟花在民间根本没认可造出来...”
谢至还未说完,朱厚照便激动的道:“你想开个烟花铺子?”
谢至无奈瞅了一眼朱厚照,反问道:“请问启动铺子的银子从何而来?”
朱厚照想都没想便回道:“从父皇那里...不行的话,借也行。”
能不能有些出息,不能一有困难就找老爹帮忙吧?
再说了,弘治皇帝会让他们拿银子行商贾之事?
谢至敢保证,朱厚照借银子的事一出口便得被弘治皇帝打一顿板子的。
谢至满脸无奈,摊摊手道:“其实不用这般麻烦,只要找家烟花铺子,把草民制造这种烟花的方式告知他们,与他签订合约,只要他们售卖这种烟花便给我们两成,不需任何周章,每月我们便有至少百两银子进门。”
朱厚照还有些不知足,问道:“才百两啊?”
百两还少?朝廷一品大臣的月俸也才200余两。
谢至瞅了一眼朱厚照,没好气的回道:“殿下,若是我们去开铺子的话,不考虑任何困难,就说能够开成,一月收入顶多200余两,这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百余两已是很不错了,草民早之前便吩咐了贺良此事,不出所料的话,下月应当就能有收入了。”
谢至苦口婆心的说了大半天,朱厚照才终于妥协了下来,回道:“好吧,那便这样吧。”
朱厚照这厮太不地道了,他没出任何力气,每月便能分到银子,完全就相当于每月天上掉个馅饼下来,如此好事落在他头上,他竟还说三道四的不情愿起来了。
最亏的是谢至好不?他可是在鸡鸣寺天寒地冻的待了大半月才弄出这些东西来的。
咳咳咳...
谢至与朱厚照的这个事情才商量完毕,吴宽便出现在了殿中,咳嗽几声示意自己的到来。
吴宽的严厉程度是丝毫不亚于王德辉的,听到吴宽的咳嗽之声后,朱厚照急忙跑回自己的桌案之前,先为吴宽见了学生之礼,“吴师傅过年好。”
吴宽满脸严肃并未有过多的情绪,淡然接受了朱厚照的学生之礼后,才又与之见了君臣之礼。
在朱厚照行礼后,谢至才起身,道:“学生见过座师,座师过年好,愿座师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谢至一大串的吉祥话出口后,吴宽脸上带起了笑容,一脸的柔和,笑着道:“好,一月之余便要春闱了,加紧努力,老夫也祝你能够金榜题名,早日成为我大明的栋梁之才。”
对吴宽嘱咐,谢至规规矩矩作揖回道:“谢座师。”
谢至与吴宽的互动自是引来了一旁朱厚照的吃醋,同样是新年祝福,怎对他爱搭不理的,对谢至便那般热情,好像显得他才是那般伴读一般。
朱厚照脸色的变化,谢至还是瞧见了。
瞧着朱厚照的这个表情,谢至有些称心如意了,别以为他笑嘻嘻的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其实他也是很记仇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厮当初让他进宫做伴读的心思,现在角色对调,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也不看看他谢至是谁,怎会连朱厚照一个学渣都比不过。手机用户看大明好伴读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379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