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遇到了,那我就介绍一下吧。这位是芷微的亲外公,师叔,想必她就不用我介绍吧,您应该很熟悉。”
没有将茶壶转手的葛老,一连斟满了四杯茶后,这才落座。看了看莫老夫人,又看了看李铭,最后视线在江芷微身上停留了片刻,算是让在座的人都彼此有了个认识。
“芷微的外公?汪大儒不是在金陵吗?这又是哪位外公?”
对于葛老的话,莫老夫人一脸的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偏头看向江芷微的神色也染上了探寻。还有葛老对李铭的这一声师叔,着实是让莫老夫人和江芷微都愣住了。
江芷微怎么能够想得到,这李铭和葛老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明明看上去,并没有到相差一个辈分的距离。
“这个,你就要看看芷微愿不愿意告诉你了。”
葛老此话一出,很显然,对于这其中的内情,他应该是十分了解的。想到李铭似乎也很是精通医术,江芷微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状。所以,她巧遇葛老,又拜师学艺,这一切,真的都是巧合就能够解释过去的嘛?
面对莫老夫人探寻的目光,还有一旁李铭极力掩饰的殷切,江芷微下意识的就想要逃避。还未同外祖父和外祖母互通消息,江芷微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事实”。
“好了,不要为难孩子。既然是上一辈,甚至上上辈的遗留问题,何必这半年逼迫孩子呢?我确实也瞧着觉得有些面熟,想必也是以前在汴京见过的。若真的是芷微的外公,我们莫家自然是没有拦着不让相认的。但若是瞧着芷微势弱,便心生什么诡计,还请趁早歇了这门心思。我们莫家虽然算不得皇亲国戚,可是在汴京之内,还是有些地位,且我们素来护短。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再次将李铭打量了一番,确认他并无十恶的面相,莫老夫人也就不再横着冷脸。只是态度也依旧算不得多么热切罢了。尽管李铭一看就应该算是长者,但是在莫老夫人这里,现在的李铭,不过是个对她的儿媳妇居心叵测之人,实在是叫人亲近不起来。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江家之内关系杂乱,宠妾灭妻也就罢了,怎么到了汪家,还这般的弯弯绕绕呢?怎么就外祖父不是亲的外祖父了?难不成,那汪大儒头顶戴着的还成了顶绿帽不成?可是那汪老太君,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等事情的人啊!
“其实,汪致远是我的亲姐夫,汪老太君是我的亲姐姐。当年因为不得不离家的原因,我刚出生的幼女,就由汪老太君抚养着,也就是芷微的母亲,如君。”
李铭的嗓音比之在断望崖中听着的更叫人心中艰涩,很是苍老的声音,让江芷微有些不忍。
“师叔,您嗓子不好,就少说点话吧。这些只要芷微点头,我都可以来解释的。我这个妹妹就是这个性子,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葛老说着,似是没有忍住,冲着莫老夫人眨了眨眼睛。示意她态度稍微温和些,不要这般的尖锐。可是莫老夫人的性子,在以前就不会受制于他,更不要说是他本就理亏的现在了。
“没事,咳咳......”
还没说完,李铭已经颤巍巍的端起了茶杯,大口喝着茶,企图用茶水温润一下干涩难耐的喉咙。
“不知表兄为何要称这位老先生为师叔?”
看着李铭那斑白的双鬓,再看看近乎是相同程度发白的葛老。莫老夫人突然都有些记不清葛老的年岁了。
只记得,自己才刚刚四五岁记事的时候,这位表兄已经能出口成章,参加科举考试了。想来,应该是比自己大了十来岁的。而这位自称是芷微外公的陌生人,瞧着也不过是稍稍比葛老皱纹多一点,其余的,倒还真的不觉得他们是差了辈分的。
“我的师傅与师叔是师兄弟,我自然要称之为师叔。”
“你们二人瞧着,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你跟我说,他是芷微的外公?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听到莫老夫人的突然发难,在场的其余三人都是一愣。
他们都以为在知晓了李铭的身份之后,莫老夫人身为婆婆,最多就是询问几句,然后就将谈话的空间给让出来的。哪曾想葛老一个不留神,竟然就让莫老夫人给把持了全局。
“证据?不知亲家母想要何种证据?滴血认亲?”
李铭怎么会忽视莫老夫人眼中的打量和审视,此时此刻,他绝对不能够退缩。所以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一个辈分的亲家母,李铭的态度一直都很恭敬且小心翼翼。
“滴血认亲?这倒不必了,扎得芷微手疼,我看着也心疼。等金陵那边来信了,再作打算吧。说来,其实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想通知你一声。既然都回了汴京了,是真的连我这个妹妹也没打算认了是吧?你不认我,不仁不义,我可做不出这样的事。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带着两个孩子,去府上一起过年吧。好话我只说一次,也绝对不会派人来三清四催。我的性子,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你最清楚。所以,你也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莫老夫人也不顾对面二人脸上的僵硬,自顾自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手臂一收一放之间,尽显潇洒大气。看得江芷微都有些跟着紧张和尴尬。
“今日是你们兄妹重逢的日子,倒是我这个外人不合时宜的打扰了。亲家母莫怪,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咳咳咳......”
对于莫老夫人和葛老之间的一来一往已经看清了其中故事的李铭,此刻也深刻的感受到了来自亲家母对自己的嫌弃。当即便要站起身,告辞离开。
“师叔这是说的哪里话?且不论这日后芷微和朔锡会如何待您,单是凭着您是我师叔这一点,在这儿就绝对不会是外人。师傅他老人家走的早,这些年,若不是您一直在暗中帮助我。我只怕,早就不知成了哪处的孤魂野鬼了。”
似是在故意的抬杠,也或许就是葛老一时的真情流露。总之现在的情形便是一个要赶,一个要拦。场面渐渐又回归僵局。手机用户看重生凰途:丞相要辞职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3802.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