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悻悻然回到温宅,还没走进大门,就听见客厅里面传来郑振军苍锐震怒的吼声。
“小温,头条热搜怎么回事?”
“这事,我也不知道,一头雾水。”
温宏伟苦笑一声,娓娓解释,“郑老,不瞒你说,这些天我妻子又犯了老毛病,我忙前忙后照顾她,压根就没心情去参加任何饭局,热搜视频里面的那个我,根本不是我。”
“不是你?!”
郑振军脸上露出讶然之色,沉吟了片刻,不显喜怒地说了句,“那……大有可能有人在背后故意搞事!你觉得,会是傅止深那个狼崽子吗?”
“按道理,应该不会是他干的。”
温宏伟犹豫了一下,放下青花瓷杯,眯着眼客观分析道,“往小然身上泼脏水,就是间接地往那个女人身上泼脏水,傅止深把那个女人看得比亲生父母还重要,他没理由这么做。
还有一点,小然做过了一些伤害过傅止深的女人和孩子的事,但傅止深依旧放过了小然,没有坚持送小然进监狱,就说明,那个女人,在他心中,无比重要。
说句郑老你不爱听的话,如果小然和那个女人同时有危险,傅止深只会救那个女人。”
一番还算合情合理的剖释,听得郑振军脸色默深。
许久,他握紧拐杖,盯着白瓷茶杯里翻腾的龙井茶叶,苍老的一双眼,厉狠乍现。
“早知道会生出这么多变故,你当初就应该狠下心让傅止深陪着他母亲一起死!一时之仁,酿成今日大错。”
“唉……怪我,都怪我!当时我看着襁褓中的傅止深,不哭不闹反而对我笑,就想起了我那个生下来就乖乖巧巧的女儿,下不了狠手。”
施为律默然,自己当年斩草不除根,留下如今天大的窟窿。
沉沉叹了口气,他恭敬问主位上精锐矍铄的老人,“郑老,那接下来……怎么办?”
“先洗白你和小然的关系,然后,揪出幕后黑手。”
郑振军抬起头,眯了眯眼,眸光锋凌阴鸷,“兰芳芳已经从福利院转移出来,临时安放在一处还算安全的地方。
不过,傅止深一直盯紧我的人,那个地方并非长久之计,我打算过两天就把人交到你手里。
这个女人,如今是我们牵制傅止深的唯一筹码,绝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小温,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最后几个字,从郑振军嘴里挤出来,阴森森,暗含威胁的味道。
温宏伟又不傻,怎么不明白呢?
也就是说,兰芳芳转交到他这里,绝对不能被傅止深瞅准机会救走。
否则,要么兰芳芳和傅止深一起死,要么他死。
从三十一年前坐上了郑振军这艘大船开始,他就受制于人,再也下不了船上不了岸。
只是,跟着郑振军杀人放火,拼下偌大一片家业,也还是治不好心爱女人时断时续的精神病——
温宏伟脸色微黯,很快,收敛了那抹黯淡,朝郑振军点了下头表衷心。
“郑老放心,兰芳芳的事,我定会办妥。另外,小然那边,我也会极力促成她与傅止深的婚事。”
“行,你办事,我放一百个心。”
郑振军难得露出笑容,站起身,拄着拐杖往外走。
温宏伟跟上去,恭敬送他出了别墅大院。
直到两人的背影都消失在绿荫丛中,温然才从走廊拐弯处徐徐现身,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欣喜。
她正想着要怎么讨好止深,把他的心重新夺回,郑振军就送过来一个天大的机会。
兰芳芳啊!
那不仅仅是傅家女佣,还是止深最在意的亲人。
这么多年,止深心心念念,就是想方设法要把兰芳芳从郑振军手中救出来。
只不过,他一直没找到兰芳芳的藏身之处。
如果她找到了兰芳芳藏在哪里,并把地点告诉止深,那么,止深肯定会感激她,给她亲近的机会。
到时候,她再用一点小手段——
止深就将永远属于她!!!
想到这里,温然抬眸望着天空中的朵朵流云,红唇飞扬,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盛放。
*
与此同时,叶蔓微已经抵达博康医院三楼,换上消毒服,戴上口罩和手套,全副武装走进了小乖的监护室。
小家伙闭着眼,还在昏睡中。
几天不见,他被病痛折磨得小脸蛋消瘦嶙峋,眼圈发黑。
躺在监护台上的小身子,蜷缩成一团,瘦到只剩一层皮的两只小手,捂住心口,时不时痛苦地抽搐一两下。
叶蔓微见了,心里钝钝刀割般的痛。
她弯下腰,轻轻地抱紧他,嗓音哽咽,“小乖,你有救了,明天你的秦爷爷就要给你做手术,你一定要坚持住,平平安安的,从手术台上活下来!”
她的小乖,从出生到现在,就日日夜夜没完没了地承受病痛的折磨——
太难了,他太难了。
幸而老天有眼,终于让傅止深找到匹配小乖的肝源。
“小乖,等你病好了,妈妈就带上你,小宝,还有小贝,一起去游乐场骑马射箭,一起去肯德基吃汉堡包,一起做你想做的事,一起吃你想吃的美食。”
她喜极而泣,滴滴滚烫的泪水,溅落在小乖细软的头发上,小脸上。
那热烫的温度,把小乖从昏迷中悠悠灼醒。
他缓缓慢慢睁开了眼睛,听到叶蔓微细细碎碎的呢喃,小手艰难地摸索着,摸到她柔软的手指,笑了。
“妈妈,有秦爷爷在,我肯定会好起来,你和爸爸,也要好好的……带上小宝小贝,我们一家人,一起回我们的家。”
那纯真又期待的笑容,让叶蔓微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答应妈妈,一定要回到妈妈身边。”她握紧小乖的手,一字一句温柔说道,“你做到了,妈妈就也答应你。”
“嗯。”
小乖点头,抿嘴笑开了。
高兴了一会儿,很快,他的精神和状态变得不佳,渐渐闭上眼,昏昏欲睡。
叶蔓微凝着他面黄肌瘦的小脸,纵然万分不舍,可还是慢慢松开他的手,转身出了门,打算去找秦主任问问具体手术时的安排和操作。
十五分钟后,她在秦主任办公室的一角,撞见他在打电话。
“王锐,不是让你把捐赠者直接带回博康医院?怎么还没办妥?”
“什么?突然出现变故?对方不仅不答应捐赠肝脏,还要求见见傅先生当面提条件?”手机用户看头号旧爱:前夫太难缠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380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