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名的恐惧让他不寒而栗,怎么就掉进红薯窖里了呢?
上面的盖子是自动翻转,这下好,石宽成为瓮中之鳖。
他赶紧拿出手机呼救,但屏幕照亮,马上心灰意冷。
红薯井里没信号,显示为零,谁都联系不上。
这可咋办?
只能呼喊,希望外面有人听到。
石宽扯嗓子嚎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谁挖的红薯窖!老子掉进去了,生儿子没吉儿,生闺女没眼儿的!”
三更半夜静悄悄的,任凭他怎么喊,外面也没人听得到。
再瞅瞅时间,都凌晨三点了。
他的精神陷入崩溃,难道真的要活埋在这儿?
几天以后饿死,家里人连尸体都找不到。
再仔细一瞅,还不错,地窖里有红薯,足足储存几十斤。
红薯是好东西,不但止渴,还能止饿。
折腾半宿正好饿了,石宽抓起一块红薯大口大口嚼起来。
一边吃一边骂,只骂这红薯井的主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出门被车撞死,喝水呛死,吃香蕉噎死,踩香蕉皮上,摔倒劈成一字叉,把淡扯了……。
石宽被马小冬关进红薯窖的第一天,他吃了四块红薯,拉了二斤屎。
这红薯窖专门为他准备的,红薯也是马小冬故意投放的。
就是要教训他,让他知难而退。
同时也在拖延时间,让王家的蔬菜继续赔钱。
被关在红薯窖的第二天,石宽的手机没电了,彻底陷入黑暗,嗓子也喊哑了。
他仍旧吃了四块红薯,拉二斤屎。
红薯窖不但成为他的餐厅,也成为厕所,差点没把他熏死。
第三天,他的头发变得很长,胡子拉碴,外面仍旧没人,精神陷入崩溃。
第四天,他对时间完全失去概念,根本不知道被关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
石宽就那么失踪,从斧头山人间蒸发。
大年三十早上,王琦来了,要接舅舅回家过年。
“马小冬,我舅舅呢?”他进门劈头就问。
“咱舅舅在工厂的办公室里,估计这时候正睡觉吧。”马小冬说。
“我要接他回家过年,今天年三十,让他回家吃饺子。”
“好啊好啊,我跟你一起去,欢送他老人家。”
马小冬屁颠颠地,赶紧跟着王琦奔向蔬菜工厂。
打开办公室的门一瞅,里面竟然是空的,石宽无影无踪。
“人呢?你不是说我舅舅在厂里吗?”王琦问。
“怪事,昨天晚上还在,难道上厕所去了?”
马小冬故意搔搔脑袋,装作莫名其妙的样子。
“那还不赶紧找?”王琦预感到不妙。
接下来两个人开始翻腾,将整个工厂找一遍,也没看到石宽的踪影。
“怪事,你舅舅不会掉进茅坑里淹死了吧?”马小冬问。
“呸!你舅舅才掉进茅坑里淹死呢?”王琦瞪他一眼。
“那就是被狼拖走了,你知道斧头山的狼有多厉害!”马小冬又说。
“你塔玛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斧头山的狼全都被你驯化了,它们敢进村子?”王琦气得不轻。
“那我就不知道了,估计他半夜起来走了,你回家去找吧。”马小冬摊摊手,表示毫无办法,推六二五。
“马小冬!我舅舅是在你们斧头山失踪的,你必须负责!!”王琦上去抓了他的脖领子。
“我怎么负责?一个大活人,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上哪儿去是他的自由!”
马小冬将王琦推开,表示这完全不关自己的事儿。
“我不管!总之你不帮我,老子就报警!说你毁尸灭迹!!”王琦气急败坏,打算诬陷。
“喂喂喂,你可不要冤枉好人,我跟石老板无冤无仇的,干嘛要杀他?”
“你心里清楚!还不赶紧帮我找?!!”
王琦慌了手脚,立刻拿出手机,从城里叫人。
他打电话找来好多人,马小冬也装模作样召集一群山民,帮他寻找。
寻找石宽的队伍从厂里找到村里,又从村里找到南边的原始密林。
整个除夕都没过好,斧头山一阵大乱。
第二天早上是年初一,找人的脚步仍旧没有停止。
人马也在增加,不但好多人群加入进来,村里的狗群跟山上的野猪群也加入了队伍。
年初一没找到,年初二好多人不走亲戚,也不去跟丈母娘拜年,继续寻觅。
王家的人报了警,警方的人带过来两条训犬,闻着石宽的味道跟踪。
可一直找到正月初五,还是没消息,石老板就那么人间蒸发!
这时候廖胖子过来了,告诉王琦:“王总,咱们蔬菜工厂储存的菜全部被拉空了,王大山将最后一批吞下,整个仓库一颗菜也没了。”
王琦一跺脚:“啥时候了你还关心蔬菜!还不赶紧帮我找舅舅?”
“喔喔喔,对不起!”廖胖子赶紧赔礼道歉,从水库边同样调集十几个兄弟。
整个斧头山人欢马叫,热闹非常。
初七这天,王琦带领队伍终于找到小学校的位置。来到麦花办公室外的墙根处。
忽然,他听到地下传来声音,细若游丝。
“救命啊……来人啊!我要死了……。”
“舅舅,舅舅!!”王琦赶紧趴在地上,用耳朵仔细聆听。
声音果然是从地下传来的,但十分微小。
他扒拉开草丛仔细瞅,终于发现一个锅盖大小的红薯窖入口。
揭开盖子一瞅,顿时大吃一惊。
此刻的石宽已经被困八天,整个人变了样子。
他骨瘦如柴,胡子拉碴,面色苍白,眼窝深陷,布满血丝。
又是惊吓又是饥饿,他的精神完全失常,蜷缩在哪儿哆嗦成一团。
“舅舅,舅舅啊!!”王琦浑然不顾,立刻跳进红薯窖,将舅舅抱在怀里。
“救命!有鬼,有鬼啊!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活埋我,救命啊……!”
外面有好多人,红薯窖被揭开的那一刻,大家全捂了鼻子。
他奶奶的什么味道?跟进去化粪池差不多。
石宽的身上又脏又破,哪儿都是泥泞,恶臭难闻。
他大小便失控,弄得红薯窖里到处是屎尿。
裤子上的臭粑粑结成块儿,跟皮肤黏在一起,撕都撕不开。
“还愣着干什么?救人,救人——!”王琦冲着上面呼喊。
大家这才将绳子卸下去,把石宽给拉上来。
马小冬一跺脚:“舅舅啊,我可担心死你了,你怎么跑红薯窖里跟我们躲猫猫?我们找得你好苦啊!!”
他抱上石宽痛哭,好像久别重逢的亲人,那股亲热劲儿就别提了。手机用户看神级种田高手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382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