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情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还放在南剑天结实的胸膛上,她心神一乱,连忙收手而回。
“你为何会在此?”南剑天问道。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南宫情硬着头皮道。
“我为何会在这里,我身上的伤?”
南剑天这才发现自己正平躺在花纹虎皮上,而且身上的伤早已不见。
“怎么,你是否感到很意外?” 南宫情一脸神气地说道。
“圣药?”
南剑天猛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拍脑袋,而后去查看身上的伤口,却发现在心口的那道‘剑创’已然弥合如初。
自然,隐藏圣药的纳戒也不翼而飞。
看南剑天慌乱翻找的样子,南宫情却嗤笑起来。
“不必找了!”
“是你藏起了它?”南剑天有些愠怒。
“历经了一次生死,居然还如此易怒,一点都没变。”
“那是救命的圣药,是拿命换来的!”
“南宫婉对你真的如此重要吗?” 南宫情突然涌起一股怒火,她发现自始至终自己都被南剑天忽视了。
在他的心里只有南宫婉。
“如果你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你会如何选择?”
“如果只能活一个,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懦夫,你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谈爱姊姊?”
“我不是!”
“你是!你连面对自己的勇气都没有,难道还不是懦夫吗?”
“我只是想救她回来,我不想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棺材里。”
“她已经死了,你醒醒吧!”
“她没有死,方才我在梦境中还遇到了她,她就躺在我的胸口,在我的胸膛画着圈圈,她把头埋进我的胸膛,那种感觉很温暖,甚至她还吻了我……”南剑天仿佛陷入美好的幻梦。
闻言,南宫情玉颊绯红。
‘这个傻瓜竟然把我当成了姊姊,他竟以为是在梦中与婉儿相会。’
自然,她不可能如实相告。
“圣药在哪里?”
“不告诉你!”
“到底在何处?”南剑天一把抓住了南宫情的手腕。
“放开我,把我弄痛了!” 南宫情拼命地挣脱。
南剑天也很快冷静下来,奈何南宫情乃是南宫婉的姊姊,算不得外人,自始至终他也没有打算伤害她。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南剑天歉意地说道。
此刻,他在纳戒之内取出一件崭新的道袍换上。
“你让我很失望!” 南宫情说道。
“我也对自己格外失望,是否也令你失望了。”南剑天显得有些失落。
“我还没有这个资格。”
“圣药就在你身上!” 南宫情说道。
“你说什么?”
“当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觉得你为什么能够复活过来?”
“是泣血海棠?”南剑天也好奇,自己明明受了大道创伤,一觉醒来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一切都已恢复如常。
这些唯一的解释便是泣血海棠。
“不错!”
“我宁愿去死,也不要你救,这是她复活的唯一希望,而现在这个希望就此断送了。”
“你都要死了,就算把她救活有何用,难道让她一生活在凋零与忏悔中吗?”
闻言,南剑天不禁呆住了,陷入了沉思。
“她死,你生;你死,她活,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你如何这般自私?那些真正关心你,爱你的人该会有多么的痛心,你有没有想过。”
“是我自私了!”南剑天怔怔地说道。
“介怀过去,是懦弱者的表现,你要的是面对现实。”
少顷,南剑天平复下情绪,重新审视南宫情。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满世界找你,但是没有你的任何消息,我转念一想就来了这里,我知道无论多久,你都一定会来的,果然,你没有令我失望。”
“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是你,紫荆公爵是否知道你在这里?”
“如果知道的话,你觉得他们会让我来面见你吗?”
“看来,他还没有原谅我。”
“父亲是一个小气的人,你抢走了他的小情人,他自然不会与原谅你。”
“那你为要走到我身边。”
“因为好奇,我崇尚英雄,我想对你了解更多些,所以从此刻起决定跟随在你的左右。”
“在我身边充满危险,我还是奉劝你不要如此。”南剑天冷笑道。
“你了解我的,你越是如此,我越不会退缩。”
“我害怕紫荆公爵知道此事后他会杀了我!”
“他杀不杀你是他的事情,我追不追随你是我的事情,我不会改变的。”
“居然是一个执拗的女子。”
“记住,我是南宫情,不要把我和姊姊相提并论。”
“好,我记住了,你是南宫情,不是婉儿。”南剑天苦笑。
“除你之外,还有何人曾在此?”南剑天一指不远处的篝火问道。
因为篝火旁有两张石凳,他故此发问。
“是姬无双,是他设法让你和泣血海棠相容。” 南宫情如实说道。
“不错,也唯有他有这个能耐,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他才敢不顾世俗眼光与我一起。”南剑天感慨道。
“若有机会,我会去登门拜访。”
“他会来找你的。”
“那我便在天南等他。”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你并非孤独一人,你还可以有我……有我一起和你同行。” 南宫情转而说道。
“谢谢你,我会记住你今日的一席话。”
“现在我们去哪儿?”
“回天南!”南剑天目光悠长,望向遥远的天际。
“我要和你一起。” 南宫情欢快地说道。
“随你!”
南剑天最后回望了一眼皇陵,而后阔步而去,南宫情就像被驯服的羔羊紧随其后。
二人的身形带去了最后一丝不舍。
公爵府邸。
“还是没有找到吗?”紫荆公爵略显急迫问道。
“家主,还是不见大小姐的踪迹……”数名护卫颤颤巍巍说道。
“居然如此,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找,一群酒囊饭袋,就算把帝都掘地三尺也要将情儿找来。”紫荆公爵失声道。
平日里他不会对下属发怒,此次他是真的怒了。
“是,公爵大人!”
南宫世家守卫得令而去。
“情儿,你究竟在何方,真是让为父好找。”
紫荆公爵手中紧攥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四个娟娟字迹:“去留无意!”
而后背后书一个‘情’字。
“是情儿的字迹无疑,只是这却是何意?‘去留无意’,去和留?”紫荆公爵腹诽。
“情儿生性叛逆,她已经失踪了近月,而且还随身携带了细软和一些衣物,显然,她并非一时起意,而是权衡已久。”第一夫人毕竟乃是大家闺秀,即使是女儿无辜失踪,她还是相对沉住了气,即使内心心急如焚,处理起事情来也是不动声色。
“已经派出了我南宫世家的所有眼线,并且一些门派也愿意鼎力相助,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紫荆公爵说道。
“话虽如此,可怕就怕在情儿不在帝都,知女莫过其母,我实在太了解她的性格了。”
“不在帝都,她会去哪里?”
“这是我在情儿床褥下寻到的刺绣,你且看吧!” 第一夫人递过一张精美的手帕。
只见其上歪歪斜斜地绣着两个红绿相间文绉绉的字体:“剑天!”
“她敢!”紫荆公爵突然暴怒异常。
“孩子她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第一夫人轻声抚慰道。
“我不管,她喜欢任何人我都可以赞成,但是唯独此子,绝无可能。他已经害死了我家婉儿,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现在唯一的情儿也毁在他的手里吗?”
“可是,又能如何?”
“她现在必然已经不在帝都,难怪……天南,对,她一定是去天南私会情郎,真是把我南宫世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现在再说这些又何用?” 第一夫人略有怨气道。
“都怪你,平日里疏于管教,现在倒好,一个比一个麻烦,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呀!简直让本座操碎了心。”
“我知道让你担心了,还请家主消消气,毕竟要想寻回情儿也不是没有办法,要知道南剑天虽然恃才放旷,可并非没有顾忌,他的根在天南,而你身为帝国第一文臣,自然就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言之有理,本座如何就没有想到。”
“家主是急火攻心,乱了方寸。” 第一夫人为紫荆公爵拿捏着肩头。
“这些年了,你的手法一点都没有变呐。”
“人变老了,只是心没有变。”
“即使再老,本座心底也只此你一人,此情至死不变。”
“多大年龄了,还在这里贫嘴。” 第一夫人娇嗔道。
“看,就连你撒娇的模样都未变!”紫荆公爵一扫阴霾,开怀大笑。
“越是老了,越没个正经。”
“我已经想好了,看来本座要去一趟天南了,是时候会会这个小子了!”紫荆公爵神色肃穆。
“可不要伤了人家,毕竟都是后生晚辈。”
“伤他?上一次本座险些栽在他的剑意之下。”
“噢,竟有此事?” 第一夫人目露奇色。
“抛开个人恩怨,他算得上一代天纵之才,只可惜,生不逢时!”
“既生瑜,何生亮!以前南剑天的对手是杜飞,而现在他的对手是仙宗天胤和姬无双,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连我都不禁赞叹,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这是一个大时代,可能是没落时代最后的繁华,这一代年青高手能够步入强者之巅的也许最终不过五指之数,在他们之间已经不仅仅是境界的比拼,最终可能会有‘大道’之争。”
“‘大道’之争?” 第一夫人腹诽。
“所谓大道,便是在自己的领域之内成为至强者,以自己的规则之力碾压后来的竞争者,如果有人想要取代他的位置,唯有将他打败。”
“我似乎明白了,所谓修行,最是充满血腥,虽非官场,胜过官场。”
“所以,情儿不能再喜欢上一个江湖中人,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婉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紫荆公爵说道。
“所以,家主虽看似冷酷绝情,实则都是为了我们的情儿考虑。”
“最苦天下父母心呐,哪有做父母的不盼儿女的安好。”
“家主的苦心情儿会明白的。”
“一切等本座到了天南再说。”
“要不要带些帮手?”
“家丑不可外扬,你难道还嫌不够乱吗?此事我自有决断,就算本座一人奔赴天南,难道他南剑天还能化成老虎吃了本座不成?”
……
天南,天门。
南剑天一到天门,便为南宫情安排了府邸,并让南仲天为她安排下人伺候左右。
由于是南剑天的命令,南仲天作为天门总管自然不敢大意,虽然他不知道南宫情到底是何来路,但还是很快安排妥当了一切。
到了府邸,南宫情首先让下人为自己烧了一大缸的热水,水面洒满嫣然的花瓣,而她则褪去衣裙入内尽情的沐浴。
侍候左右的丫鬟看着南宫情姣好的身材不禁一阵羡慕,二人立于幽帘之外候命。
“此人该不会成为我们日后的女主人吧?”一名丫鬟窃声说道。
“不许胡言乱语,小心丢了性命,要知道迷蝶仙子和灵芝仙子哪个不钟情于门主,此番话语若是落到她们耳中,怕是有你好受!”另一名下人责备道。
闻言,丫鬟吓得脸色铁青,可怜她初来乍到,居然不知天门居然有着如此复杂的关系。
不过话又说回来,迷蝶仙子和灵芝仙子都追随南剑天日久,三人经历过数次较大的变迁,算是荣辱与共过,二人之所以紧紧跟随他的脚步,看到了他无量的潜力是其一,实则内心深处都仰慕着南剑天。
内部不时传来南宫情放肆的欢笑声,多日来的疲累和困倦,此刻被她毫无顾忌地宣泄出来。
闻声,两名下人皆是面面相觑,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困惑。
想迷蝶仙子和灵芝仙子贵为灵体,且性格内敛,得体大方,为何门主带来的这名女子却是如此放浪,直觉告诉二人,南宫情并非善于之辈,二人不禁暗自多加了个小心。
南剑天回归天门没有片刻停留,他叮嘱五大峰主包括左右护法在内全部进入战备,并一口气祭出了百件上品灵器,全部炼入了护山大阵之中。
藉此,护山大阵威势暴涨,在天际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漩涡,在疯狂吞噬周围的天地灵气,而后对山门内部灌溉而下,令门内弟子受益良多。
见此,南剑天才满意地微点其头。
他在后山将清灵泉种下,而后在总坛上空盘膝入定下来,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此次回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仿佛预知到了什么,他向来是天塌不惊,从没有如此紧张?”程刚道。
“也许这一次将会是我天门立派以来最大的危机。” 陈圆圆说道。
“风雨欲来,我已经感受到了压迫感!”程刚仰望天际说道。
“四大峰主何在?”他问道。
“四大峰主在整合上下,积极备战!”陈圆圆道。
“若能撑过这次危机,天门将彻底在天南站稳脚跟。”
“我们的敌人到底是何人,难道比天剑派更加可怕。”
“天剑派充其量只是二流门派,而我们此番要面对的是神话。”程刚目色凝重。
“你似乎已经在门主那里得到了风声?”
“不错,我们的对手是仙宗,不过门主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对下层隐瞒了事实。”
“昆仑仙宗?”陈圆圆失声道。
“不错,便是当今正道第一宗昆仑仙宗。”
“仙宗只要动动手指就能灭掉天门,无可对抗,并非我过于悲观,而是事实。”
“这次要对天门出手的仅限于天台峰一脉,而不是整个仙宗。”
“昆仑仙宗任何一脉峰主的修为都远在元婴期之上,即使天门四大峰主加上你我,也会败的毫无悬念。”
“你怎会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若不能认清现实的残酷,才是真正的自误。”
“面对真正的强者是不能盲目自信,因为那无疑是自取灭亡。”一道声音蓦然想起,接着,伴随一阵幽香传来,一道倩影从天而降。
来者赫然是姬无双。
“敢问阁下是?”
“姬无双!”
闻言,程刚和陈圆圆皆是神情微怔,很快恢复如常,神色恭谨道:“门主早有吩咐,若姬大侠亲至,一定要以最高规格礼遇。”
“他倒是很有心,本宫还没有亲至,他便已打点好了一切,而且,看他将天门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样子,我十分欣慰。”姬无双环伺四周,目露欣赏之色,尤其是当看到虚空中呼啸的护山大阵,更是目现赞赏的目光。
“有姬大侠亲至,我等对抗仙宗,信心大增。”程刚信誓旦旦道。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仙宗首徒天胤的名号,但是自正邪之战结束,他的名字便被一道冉冉升起的新星盖过,那个人便是当今青年一代第一高手,姬无双!
他早已是天下公认的第一!
“不是对抗,是让仙宗的那位放弃对天门的企图。”姬无双道。
闻言,程刚和陈圆圆皆是面面相觑,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以及对方的用心。
只是碍于姬无双的身份他们不便多问。
“南剑天何在?”
“门主正在静修。”
“他精进修为,倒是一刻也不肯放过。”热搜
“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程刚略显尴尬地解释。
“你倒是一个十分诚恳的人。”姬无双目光闪烁望着程刚,而后将目光投向身侧的陈圆圆。
“还有你!”
看着姬无双破空而去,二人长吁口气。
“不知为何,和他站在一起我竟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你觉得他会和我们站在一起并肩作战吗?” 陈圆圆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剑天的眼光。”
“他总能创造奇迹,我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总坛上空。
南剑天正安息打坐,吞云吐雾。
他整个人赫然化为了鲲鹏,如鲲鹏吞天一般,将一方世界吞噬,而后净化后再吐出,以此加强天门护山大阵。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你来了?”南剑天缓缓睁开双眼,目中曝光。
“是,我知道你会有劫难,所以我来了!”姬无双平静地说道。
他静静地伫立在南剑天身后,看远方云海潮起潮落。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无法彻底融合泣血海棠。”
“我不喜欢听道谢的话,因显得生分。”
“好,我答应你!”南剑天微微一笑。
“你修为进步神速,在融合圣药后已经达到了金丹境大圆满的境界,只差一步便可追上仙宗首徒。”
“他早已不是我的目标!”
“那你的目标是我吗?”
“我不知,我不会忘记对我有恩情之人。”
闻言,姬无双微微一笑。
“看来泣血海棠令你获益匪浅,以你金丹境大圆满的修为,即使对上元婴期强者也不遑多让,只是,对你出手之人在元婴期浸淫日久,修为难测,即使我也难以望其项背。”姬无双如实说道。
“一切我也只能说竭尽全力!”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南剑天报以感激的目光。
天门各峰都在紧张地备战,天门就像一个巨大的战争机器,全副马力地运作起来。
接下来,一连几日天南都异常平静,只是平静下暗流涌动。
直到第十日的一天,天门总坛上空突然风卷云集,虚空中风雷翻涌,黑云压城城欲摧!
就在这无尽黑云之中,现出一尊庞大的身影,赫然正是一眉道人。
“南剑天,可识得本座,就算逃到天南,你还是难逃一死!”
“小辈,出来受死!”
音波滚滚如雷,将天门笼罩。
一些修为低下的弟子瞬间心神失守,好在护山大阵这时起了作用,全力地运作起来,抵消了音波的绝大部分力量。
程刚、陈圆圆、天刑峰主周思忠、迷蝶仙子、灵芝仙子包括寒云皆在场,皆是如临大敌,在敌人的威压下心神颤栗,只是强打起心神支撑。
尤其是在众天门弟子面前,更是展现昂扬斗志,而非自毁长城。
见此,天门弟子皆是信心倍增,战意高亢,迅疾地组成阵法,准备最后一战。。
平日里演练的效果在此刻显现。
“终究还是来了!”
南剑天仰望苍穹之上的那道身影,心神巨颤,他强打起心神。
“我就在这里,要战,那便战!”
南剑天化为一道长虹,在云端之上与一眉道人遥遥相对。
“你果然没有死,只是本座没想到你会前来送死。” 一眉道人狂笑道。
“天门虽然是你的老巢,但是你进来了,就等于送死!”
南剑天只是冷目凝望,只字未言。
“你果然成功融合了泣血海棠,想你当初在落霞仙子掌下险些丧命,现在不但修为尽复,而且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看来圣药的神效还在我预料之上。可即使如此,你以金丹境大圆满修为对上本座,依旧没有丝毫胜算,般涅境不出,已经没有人能够压制本座。”
“般涅境?”这一日,南剑天知道了一个全新的境界,般涅境。
这一境界远在元婴期之上,能够达到这一境界的人天下少有,南剑天曾在镇妖塔与剑魔独孤求败相遇,那时的他也还在般涅境堪堪挣扎,对于修士而言,般涅境是神话般的存在。
‘般涅境不出,天下无敌,那他现在的境界岂非不是高强的可怕,是元婴后期巅峰,还是元婴期大圆满。’南剑天虽已料到敌人很强,但比想象中更加强大。
二人足足差了一个大境界,即使动用所有底蕴也枉然。
“昆仑神殿一役后,难道还不可以消除你内心的恨?”南剑天说道。
“昆仑神殿你险些丧命在落霞仙子手下,但也只是了结了与落霞峰的恩怨,你杀我徒儿,这仇你觉得能了结吗?” 一眉道人恨声道。
“如此,我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出来受死,否则让整个天门为你殉葬。”
“我的命就在这里,要就来取!”
“好!本座就是敬你这一点,才和你废话如此之久,否则以我的性格,早已大开杀戒。”
“原来仙宗也只是借势压人。”一道声音蓦然响起,姬无双翩然而来。
“在仙宗没能将你留下,这次你又来自投罗网。” 一眉道人目光冷笑桀桀望着姬无双。
“你虽修为胜过我,但若真的拼杀起来,你也难以全身而退。”
闻言,一眉道人脸色大变,九天飞仙刃的威势他不是没有见过,仅六柄便和玉玑子相抗,自己又能承受下多少把九天飞仙刃?
“你在胁迫本座?”
“修为到了你我这种层次,几乎无须交手便已洞悉最后的结局。”
“你想如何?”
“我想这应该要问阁下了,你来天门到底欲意何为。”
“毒宗连天南的事情都要过问吗?”
“南剑天是我的朋友,你动天门,就是在我毒宗头上动土,此事我岂会袖手旁观。”
“南剑天斩杀我天台峰一脉的弟子,这血海深仇更是不得不报。”
“既然大家各有坚持,不如你我都各退一步,如何。”
“说来听听,毕竟老道我也并非真正想和贵宗拼个你死我活。”
“你我各出一招定输赢,你输了,就此离去,我输了,不再过问眼下之事,何如?”在姬无双看来,虽然如此极具危险,但是若全力一击也许还有机会,不然在对方元婴期大圆满境界碾压之下,才是毫无机会,毕竟虽然有九天飞仙刃倚仗,但是真正的交锋可不会全依赖法器。
再强大的支柱,也无法支撑起宙宇!
而九天飞仙刃则是那片宙宇。
“好,本座答应了!” 一眉道人倒也不失爽快,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更加明白姬无双的侥幸心理,但那日姬无双压制玉玑子不过是侥幸,一来姬无双先声夺人,二来九天飞仙刃久未现世,世人皆不知应对之策。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揣摩,一眉道人心中也有了某种底气。
九天飞仙刃施展,四周掀起了无尽血潮,将整座天门都笼罩在内。
一面面仙刃当空悬浮,每一只飞刀都散发出恐怖的威压,足足八柄飞刀当空悬浮,威势骇人。
“八柄仙刃,只怕已经达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施展八柄仙刃,即使强横如姬无双都脸色苍白,强横的次仙器瞬间将他体内九成以上的元气吞噬了个干净,做完这些,姬无双当空摇摇欲坠,但他还在坚持。
“他真的值得你如此拼命吗?”
“命里的相逢,只是为了千年等候的回眸!”
“还是一个痴男子!”
“你又如何会明白!”姬无双歇斯底里说道。
他双手飞速掐诀,而后拼尽全力向前横推而出,八柄仙刃化为八道神虹,刹那便到了一眉道人面前。
“凭这些想拦住本座,还不够!”
“袖里乾坤!”
一眉道人飞袖暴涨,仿佛可吞噬日月星辰,长袖三千里瞬间到了姬无双面前,一道可怕的黑洞向他当头罩下。
八柄仙刃化为八道血龙,划破了万丈天幕,只是当冲到黑洞之前时陡然速度变得缓滞下来。
长袖三千里就像一道天蛰阻挡在前,令九天飞仙刃无可逾越。
“不过尔尔!”
一眉道人冷笑一声,三千里长袖一卷,就欲将八柄仙刃收取。
“仙宗的人都是无耻窃贼!”
这个时候,姬无双再无保留,九天飞仙刃乃是毒宗的镇派至宝,不容有失。
他一拍灵器袋,拼着被反噬催动了最后一柄飞刀,霎时没入了黑洞内。
这一刻,黑洞之内不住传来阵阵轰鸣,九天飞仙刃九柄合一,化为一道百丈天龙搅碎了黑洞,破空而出。
龙吟一声,响彻云霄!
“倒有些出乎本座预料,不过结果都一样,你输了!”
姬无双收回九天飞仙刃,神色凝重,他有些担忧地望向南剑天,目中充满歉意。
南剑天则报以宽心的微笑。
姬无双身形飞退,只是站在云端遥望二人交锋。
“袖里乾坤!”
一眉道人故技重施,长袖三千里向南剑天席卷而来。
“镇!”
生死关头,南剑天也使出了压箱底技,他手持石鼎,化为百亩方圆,向着长河般的长袖撞去。
隆!
天宇破碎,石鼎数次势大力沉的撞击后,长袖三千里被截成数段,黑色的旋风在虚空中破碎,袖口的黑洞也破灭了!
甚至余威蔓延至一眉道人的臂膀,在他手臂上出现了一道裂痕,迅速全身。
一眉道人身形飞退,目中充满惊骇。
‘这尊石鼎有些古怪,不但将我发出的力量吞噬,更是以更加强大的力量回敬给我,如此法器堪称逆天呐!’
“似乎还在九天飞仙刃之上,为何从来没有听闻兵器排行榜有这么一尊石鼎?”姬无双也暗自称奇,只是他目中更多的是欣慰。
如果南剑天确有可对抗一眉道人的法门,如此不仅他自身无恙,天门也免却无妄之灾。
‘这石鼎他曾在昆仑神殿施展过,几乎让落霞仙子受损,的确不容小觑!’
一眉道人知道厉害,当下不敢大意,双臂暴涨,连带漫天触手向石鼎笼罩而去,意图将其摄取。
然而,他还是小觑了石鼎的威势。
古朴无华的石鼎只是一声轻啸,气息涟漪般蔓延开来,石之气息瞬间笼罩方圆千丈,无尽触手只要沾染一丝,霎时便会被冻结,石鼎气势如虹席卷而过,将无边触手粉碎,化为陨石陨落向后山断崖。
“嗡!”
石鼎携带惊人的气息向一眉道人轰杀而来。
一眉道人避无可避,挥掌便镇压向石鼎。
砰!
罡风破乱,虚空破碎!
一道白色的气息如同毒蛇顺着手臂缠缚而上,右臂瞬间便失去了知觉,寸寸石化。
“呀!”
一眉道人倒抽一口冷气,他化掌为刀,将右臂齐根斩断,而后身形飞退。
千丈外,他惊魂未定。
一眉道人凭借深厚的修为断臂重生,只是亏损了一些血气,只是他脸面却有些挂不住了,居然被一个后生晚辈逼得自断手臂,这话若是传扬出去非得成为笑柄!
他心中愤恨滔天,只是望向在南剑天虚顶盘旋的石鼎目现忌惮之色。
“此子修为平平,只是这尊石鼎太过不凡,先是落霞仙子在它手下吃了亏,今日本座对上亦是翎羽而归,实在气煞我也!”
“现在是否可以谈谈了!”姬无双再次莲步而来。
“你……”一眉道人险些气得翘辫子,他甚至有一种身受欺凌之感。
下方,程刚、陈圆圆等人看得心神摇曳,面对一眉道人姬无双毫无悬念地被碾压,即使动用九天飞仙刃也惜败,而南剑天竟然可以让一眉道人都忌惮,是否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南剑天已经胜过了姬无双?
这对天门弟子而言无疑是振奋人心的消息。
“门主必胜!”
“门主必胜!”
“天门必胜!”
众人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见此,一眉道人脸色都变绿了。
“本座虽杀不了你二人,但是这些小辈就没有如此幸运了!”
一眉道人杀机陡盛,他翻手为云,向着天门护山大阵罩下。
下界,众人只见一道巨大掌影坠下,一股庞大的威压笼罩下界。
众人皆是惊骇。
“杀!”
护山大阵内,迷蝶仙子、灵芝仙子、周思忠、摆阔左右护法程刚、陈圆圆,以及财司寒云,每个人都剑指长空,毫无保留地发出了必杀一击,万千道剑气长虹汇聚一起,刺向无边巨手。
“无知小辈!”一眉道人一声怒喝,一掌镇灭了那道璀璨的剑气长虹。
而后掌势其势不改陨落而下。
“轰!”
他一掌镇压在护山大阵上,瞬间百余件上品灵器近九成破灭,即使剩下的也是一阵明暗不定,极不稳定。
护山大阵就像是一个脆弱的钟罩,其上遍布密集的龟裂,随时都有崩溃的迹象。
这还是万众之力阻挡了巨手的结果,否则这一掌若是径直镇压而下,不仅护山大阵破灭,整座天门六峰都将不复存在。
即使如此,一些修为低下的武者也被当场真的吐血,身负重创。
周思忠、灵芝仙子等人双目血红,敌人的强大实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合万众之力,居然都不能接下对方一掌!
“老道,尔敢!”
南剑天催动巨鼎,砸在了巨掌之上。
亘古长存的石之气息将巨掌封禁,只是轻轻催过便将巨掌震碎。
一眉道人骇然,若非对方有所依仗,只怕早已被他立地斩杀,岂能让他逞凶到此时。
但无可否认石鼎极难破解,几乎没有任何弱点,不需要任何功法,一力破万法!
下一瞬,南剑天凭空出现在一眉道人虚顶,手擎巨鼎向他镇压而下。
一眉道人再次举掌格挡,毫无悬念巨掌被破,而一眉道人也一闪出了南剑天的攻击范围。
“再战下去,可能会有人陨落,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南剑天说道。
“就凭你?” 一眉道人冷笑。
“就凭我!”
南剑天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祭出了唯一洞天,八件佛门至宝与洞天相容,化为一个无边黑洞,传达出令人胆颤的恐怖波动。
见此,一眉道人脸色难看一变。
还没有结束,南剑天天顶圣光耀目,九天轮回宝塔冉冉升起,化为千丈巨塔,在天际搅动风云,而真龙器灵则游离其中,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这是……龙族至宝!” 一眉道人目现狂热之色。
接着,南剑天将伏魔杖祭出。
“看来你和佛门还有着一段不解渊源,是本座小觑你了!” 一眉道人脸色愈发沉重。
他突然意识到斩杀南剑天干系甚大,可能为仙宗树立强大的敌人,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自然,为了避免刺激一眉道人,南剑天并没有祭出昆仑神木等,菩提树这等逆天之物也没有祭出,否则恐会遭受巨擘的觊觎。
“你不但杀我天台峰弟子,更盗走清灵泉,毁我天台峰一脉根基,这件事如何清算,你莫不是异想天开让本座就此退走?”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让仙师做出改变。”一名不起眼的青年男子不急不缓地步出人群说道。
“你又是何人?”
“我是何人?”来者有意露出腰间的虎牌标识。
“你是帝国的人?”
“不错,我便是三殿下的仆从!”青年男子毫无忌讳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便是三殿下的智囊释行空吧!”
“看来仙师对朝堂之事也颇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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