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可欣愣神半秒,面对鲜艳的玫瑰,不知所措,呆傻的面容上笼了一层霜,白得吓人,这场面,她从来没有遇到过。
陆庭非也完全傻了眼,面对这一个来历不明的空降追究求者,心里像翻倒了五味瓶,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还好,丁亮他没有跟下来。
少一个人焦虑,真心里顿时觉得还好受一些。
不过,现在这到底算个什么事?
本来高高兴兴给别人找意中人,没想到见到的这么大一个情敌,这是来拆他陆庭非的台吗?他傻傻的看着,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黄有生尴尬地立在那里。
办公室出现这样的事情,其实影响真不好。全公司的人应该都知道陈超喜欢易可欣,而陆庭非影子大点,他喜欢易可欣的事情,别人羡慕地不敢说。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冷不丁冒出来的一个人,还是一个脚踩祥云,手拿鲜艳玫瑰的,要来追求易可欣的人。
怎么办?
有点乱,确实是乱!
也不知道有什么内幕!
不敢轻易插手,生怕坏了什么大事,费力不讨好。
这个易可欣好像也懵圈了,得好好捋一捋,他立在那里,用手摸着下巴,不敢轻易说话。
楼上几个吃饭的人,早早地停下手里的筷子,一窝蜂爬到窗边看热闹,嘻嘻哈哈的,以为有什么热闹可以看。
没有想到,把眼睛从窗边向下看,竟然能看到有男子向易可欣送玫瑰这一幕,他们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地揉了揉眼睛,有种石破天惊的惊:这易可欣,是在搞多角恋了吗?
不会吧不会吧。
但是,楼下这男士,有备而来呀。
还看不出来吗?
我的天呀,世界上最最纯洁的女人,也会搞三角恋。
有人低低地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三角恋吗?多角恋吗?”
有人低声地答:“草草草,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三角恋吗?,看不出来,易可欣还搞什么三角恋呀。”
“不会呀,不是说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母胎单身?”
“谁信呢?什么母胎单身,那是因为没有遇到有钱人,遇到有钱人,这些穷鬼就特么她妈的会装,装清纯,装老实,装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其实,谁不知道这个社会,分分钟,出门左拐五百米,做完手术出来,个个都是处子之身,从来没有遇到过男人!”
“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装逼的,这回这逼装得有点大呀。但是,傻逼冒似也太多,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
这些议论声飘进丁亮的耳朵里,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睛都要烧出熊熊烈火,脸色阴沉得跟刚刚下了暴风雪似的。
他愤愤然地从窗边扭转身,仿佛全身的骨架都在一块一块地废掉。
楼下大坪里。
一派混乱。
不明就里的联广男员工瞧见这一幕,像平静的湖面,突然扔进一块石头,迅速荡起了涟漪,在拼命地起哄,尖叫声此起彼伏:在一起,在一起。
陆庭非的身子动了动,确切地说,是颤抖了一下,他暼了易可欣一眼。
易可欣搜索记忆,确实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这个浓眉大眼的男生,高高瘦瘦的,是从哪个疙瘩里冒出来的。
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
不会只是陆庭非请人订的玫瑰,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不太像呀。
如果真的是他订的,他现在也应该过来向她献花才对。
那他是来干什么的?
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或者是代表工厂送的花?
也不像!
黄有生那担心焦虑的眼神,说明这绝对不是工厂订的花。
那么,他或许只是搞了一个恶作剧,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这样想着,她又瞥了陆庭非一眼。
他的神态很复杂,易可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不太在意他在想什么,她自己又不认识,能有什么事儿,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心里的防线有所放松,神情变得自然放松很多。
犯不着为了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男人,而生出一些无畏的紧张。
易可欣随手捋了捋额头上的头发,那种遗世独立很佛系的傲娇姿势如影随形,她用左手的几根细长指甲梳理了一下自己头发,歪头的样子又美又飒。
联广的男员工像是受到了刺激和鼓励一样,全部都把碗推到一边,踮着脚尖,大声地尖叫着起哄:
“这个姑娘好美呀,简太美啦,哪里来的女神,增之一分则太长,施朱则太赤,我的天呀,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全公司的颜值担当,我都看呆了。”
攀平志正好从饭堂走出来,看到坪里这一幕,冷冷地哼了一声:“好看个摆子,还不都是那样,装得逼到是挺真,每一个男士都被你的假像迷惑了,这下好了,出洋相了。”她说完瞟了这边一眼,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又跑回饭堂。
眼睛里闪出一道寒寒的阴暗之光。
联广男生才不会去理会攀平志的话,他们说她漂亮,也不需要她来肯定和同意,他们照样在那里起哄:“来来来,你们两个,亲一口,亲一口噻,我们好想看戏,这戏多带劲,这么漂亮的美女,你今天不亲就是一个怂货,不亲就是一个孬种,这个拿玫瑰的男人,你配得上她不,这个美女真的与众不同。你可得要小心点,别等到以后,帽子变了颜色也不知道哟。”
陆庭非的脸越来越来看了。
眼睛里都能见火焰在那里熊熊燃烧。
丁亮今天是没有下来,丁亮今天如果下来的话,玫瑰估计早已经被丢到垃圾桶里去了。
但是,陆庭非不会这样做。
多年来的教养,让他变成一个遇到任何事情,都能保持稳和的情绪。
尽管心里愤怒得要死,尽管想杀人的心都有。
但是,他还是要把这部戏看完,看看他们到底在演的哪一出?
“快点亲呀,我们等着看热闹呢,不要浪费我们的表情也不要浪费这么好的青春年华,冲呀。”联广公司的人,明显等不及了,荷尔蒙过剩的他们,怎么会放过这么妖ye的一幕。
……
突然,里面鸿渐的员工也熙熙攘攘地从饭堂里面冲出来。
黄河决堤一样。
男男女女夺门而出。
有的尖叫着打起响指,有的吹口哨,场面好不壮观。
几个平时就看不惯易可欣的女员工,立马冲到队伍的前面,开始展示自己的毒舌之功:“哇哦,哇哦,坏女人gou佬,勾到公司里来了,我的天呀,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也有今天,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我倒要看看,以后你还怎么好意思天天装逼一样装清纯,装处,好笑,不要脸,还说她从来就没有谈过恋爱,没有时间谈恋爱,真是不要脸呀,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一点,身材高一点,到处招摇撞骗骗钱花,骗别人出钱给他爸爸看病”
“就是,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家境,还是个伏弟魔,每一个月那点工资,没发就光了,次次都捉襟见肘,实锤了,这完全是靠出卖自己换点钱,不然的话,哪有钱给自己的爸爸治病,这样的贱女人,也只是骗骗那些没见过平民窟丑陋女人的嘴脸,识不破她的阴谋诡计,要是我们这些从小在奸诈窝里长大的穷苦孩子,她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她要撒什么谎。”
“你能知道能识别有能耐又怎么样,人家会看上你们吗?你有利用价值吗?你有钱给她的爸爸看病吗?”
“别管她,快点拍个照片,发给雪姐,让戴贺雪发给m姐,让她的丑形败露无遗。”
“啪啪啪。”有人拍照。
“到底是谁在拍照?”有男人喊了一声。
“要你管,你管得着吗?你也入迷了吗?去排队吧,她又不止诱huo你们一个。”
……
不堪入耳的说话声,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几个女员工觉得远远的说话还不够刺激,特地从队伍里面挤出来,凑到离陆庭非和易可欣很近的地方,继续进行人身攻击。
一脸得意。
猖狂到令人发指。
越是低层的人,丑陋起来,简直面目狰狞,让人不忍直视。
越是低层的人,说起狠话来,简直畜牲不如,让人进退维艰。
易可欣愤怒地回头,却看见陆庭非的身影急剧转身,几步匆匆地离去之后,在离楼梯间不到一米的跟离的时候,一步飞跃上去,转背,气呼呼地上楼梯。
易可欣盯着他背影发愣,暗道:“这是信了别人的话了吗?这是不相信我了吗?这是要跟我摆出姿态吗?这是在跟着她们一起唾弃我了吗?”
本来好看的脸颊突然变灰变土变成暗黑色。
易可欣的一颗心瞬间跌进冰窟。
她孤立无援般立在那里,整个人仿佛陷入万丈深渊,世界一片黑暗。
但是,骨子里的倔强仿佛从心底里最幽暗的地方冒出来,突然,她用力地眯了眯眼睛,然后费力地睁开,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反正从来都是被别人误解,又何必在乎再多一次。
这个世界对漂亮的女人存在很多偏见:你如果沉默一点,别人就会说你傲娇;你如果温柔一点,别人就会说你sao货;你如果坚强一点,别人又会说你装逼。
还有,漂亮的女人,你如果找个年纪大点的,别人又会说你贱贱的,为了钱,当爷爷的人也敢嫁;你如果找个年轻的帅哥,别人又会说你被大款玩坏了,专找小鲜肉接盘;你如果找个自己的年纪还小的,别人又会说,你一定是被玩成黑木耳了,只能出来骗小的不懂事的;你如果心碎不找的话,别人又会老姑婆没条凳子坐地咒你,还会四下传唱你被谁谁谁那个。
总之,长得漂亮不是你的错;但是,你长得漂亮,还没有一颗温柔强大宽广的心的话,那就是你的大错特错了。
你得分分钟有变傻变痴变抑郁的可能。
但是,你不变抑郁也可以,你得时时接受自己,被别人贴上标签,你就是一个爱钱不要脸破鞋装逼的jian货。
是的,你得有这样的心里准备。
虽然你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在别人的眼里,你从来就没有正常过,别人也指望你一直这样不正常下去。
不然的话,别人的心里,怎么会有优越感呢!
易可欣用力地压退内心的所有恐惧委屈迷茫,坚毅地抿了抿嘴,瞬间恢复最好的状态,立在这个捧花男子的面前。
因为爸爸曾经说过:无论他人处于什么目的,无论他人的内心多么肮脏,无论他人曾经是多么的臭名昭著。但是,如果他对待你的时候,笑脸相迎,毕恭毕敬。都烦请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人家。
如今,一个献花的陌生人,心里应该是明媚的,她又怎么好意思让别人下不了台。
所以,易可欣笑容可掬。
场面越来越混乱。
黄有生慕地侧身,感觉胸口莫名地痛了一下。
封兰花她们扎在一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小的钟瑞都差点要冲过去。嘴里嘟哝着:“放开那个美女,有什么事冲我来。”
她的身子前倾,貌似要飞过去,封兰花用力拉住她,佛。定定地说,“别冲动,看看戏先。”
钟瑞咬牙切齿,不情不愿地收回脚步。
联广的员工闹哄哄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也是让人心寒。
拿着玫瑰花的男子笑面春风,发自肺腑的喜悦溢于言表,感觉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都要沸腾向天际。
上前一步,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徐向东,你也许应该是不认识我的,我跟你是大学的校友,我们虽然同届,但是,不在一个班。
“嘘!”此话一出,整个坪里的人就开始唏嘘不已。
“有什么了不起,还以为是什么旧情人,却原来只是一个单相思。”
“这个年代也是奇怪了,什么人都敢去爱慕比自己好得多的人,好像这是一种病,唉呀,不就是今天来的吗?还想追求我心目中的女神,我蓝波都没有你那么厚的脸皮。”
“就是罗,这个故事,应该只是个上集,没有下集是肯定的,有下集的话,我一定会从联广追过来看……”
……
男孩不被周围的环境干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他只是停顿了一秒,继续说,“一直暗恋你,你以前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刚开始,我确实很肤浅,只是倾慕你好看的童颜,但是,后来知道你的经历,晓得你的一些事情之后,我才发现相比于颜值,我更爱慕的是你的人品。我向很多同还打听了好多年,才知道你在这里。今天也是同学通知我,说这里在进行相亲大会,所以,我就,就,就舔着脸皮走来了。”
易可欣还是笑。
不过,这故事讲的,怎么更像一个童话故事。
连她自己都有点怀疑他的真实性了。
“滚开,你这个不要脸的,写的吧。”
“一定是一个爱做白日梦的。”
“肯定是电视剧看多了。”
……
这边厢,陆庭非气匆匆地上楼,大脑里一片浆糊。那些破嘴说的话实在太难听了,他一个男人,都有点承受不住。
他下意识地回头。
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有跟过来。
“握草握草,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本来是给人搭鹊桥的,怎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他生平第一次不停嘀咕着,心里像是长了草一样。
丁亮惊慌失措地从楼上冲下来,一脸的怒愤,“你还上来干嘛?走,下去,我倒要看看,易可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也是太不给你面子了。”
丁亮说完,匆匆地下楼,陆庭非费了好大的劲都没有追上。
两个人下到一楼。
丁亮飞奔过去,挡在徐向东的面前:你什么意思,有这样抢女朋友的吗?
他说完,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花。然后,对着易可欣的脸,咬牙切齿地,“我真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个这样的人。”
“你,你,什么意思?”易可欣不解地望着他。
“你自己心里清楚。”丁亮猛地回头,跟正赶过来的陆庭非撞个满怀。
陈超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挡在丁亮的面前,愤愤地,“你是哪个公司的,今天你必须为你做出来的荒诞事情,给两位当事人道个欠,不然的话,就过不了我这一关。”
丁亮拿眼睛盯着陈超看了半秒,毫不在乎地,“让开,好狗不挡道。”
陈超也不生气,还是和颜悦色地,“你是哪个公司的,今天你必须为你做出来的荒诞事情,给两位当事人道个欠,不然的话,就过不了我这一关。”
丁高鼓起双眼,里面的血丝清晰可见,他简直是咆哮着怒道:“我叫你让开,你听不懂人话吗?”手机用户看总裁你穿错马甲了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513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