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波蓝浪很狼狈地跟在后面。
“关门。”易可欣一脸严肃,声线冷酷平静。
“这……”徐向右摸了摸后脑勺,跑去关门。
陆庭非一直看着易可欣,眼神里全是欣慰。
他以前一直以为,易可欣是无条件地帮这帮女工,帮她们争权益,怂恿她们闹事,主宰她们的大脑。
因为易可欣是这样的。
所以,他也就不在意工人如何闹事,就当是做善事吧。
反正每一年公司都是要资助一些人的。
但是,今天,易可欣这气质,秉公办事,就好比现代版的包青天。
徐向右拉左边的门,老保安拉右边的门。
哐当一声。
大门紧闭,蓝恨水蓝波蓝浪的身影消失不见。
几个销售部的男员工,开始聚在一堆窃窃私语:
“卧草草草,这是被扫地出门了吗?”
“早就应该这样了,这几个坏人,在这里一手摭天,抢别人的单,截胡别人的生意,自己啥也不干,就知道请人吃饭,收买人心,我都烦他很久了。”
“但是人家有后台,我们也没敢惹他呀,人家还有黑势力。”这个人说完,谨慎地看了易可欣一眼,“不信,你们看,今天易可欣回去的路上,一定不太平。”
“嘘……”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立马把中指放在嘴巴上,意思是让他别再说。
周围一下子又沉寂下来。
陆庭非润了润喉咙,刚要开口。
只听到易可欣缓缓地说,“不闹事的都回到自己的位置,要闹事的都留下,全部作为自动离职处理。别问我为什么?公司没有做的错的地方,即按时发了工资,也补了年终奖,还按时放了年假,所以,你们单纯地闹事,想要被开除补发赔偿,这是无理取闹,想闹的卷包袱走人就好,公司不会给一分钱的补偿,以后也永远不得录用。”
此话一出,坪里的人,几乎都愣住了。
尾部的人着急地问,“自动离职,那怎么办?过年的利是都会没有了,明年如果找不到工作,又是几个月拿不到工资。”
“我们这一行,找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还是回车间吧,在这里丢人现眼。”
“以后再也不跟她们这些人瞎起哄了,你看看,今天这个事情,炒了几个做销售的,当然,我并不知道具体他们做错了什么,但是,如果没有今天这个闹事,兴许他们还可以在公司无作非为一段时间,现在呢。”
尾部一些人边说边往车间走。
只有销售部的人,还忤在原地,他们心里清楚,自己的业务能力很强,闹不闹事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公司里需要他们,他们在这个公司,比所有的人,都有地位。
有几个小跟单,走进去找刘大总监,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刘大总监忽然从销售部跑出来,站在销售员工的面前,“你们是要干什么,做了几年销售,袋子里有几块钱,就要忘了自己的衣食父母了吗?”
他特地把衣食父母几个字的尾音拖得很长,意思是想提醒他们,别翅膀硬了,就不认自己的让衣食父母了,没有鸿渐这个平台,纵使他们有一身的才华,也没有施展的地方。
陆庭非走到刘大总监的身边,温和地说,“刘大总监,你不必这样呵斥他们,闹不闹事,随他们的便,他们要自动离职也可以,毕竟,这是他们的自由,公司的业务,可以培养新人,没有关系的。”
“培养什么新人呀,这些都是老员了,熟门熟路的,而且,他们走了也划不来呀,做熟不做生,换一个地方,他们还不一样,得重新开始,这边的业务不但丢了,人脉也没有啥子用,是不是?如果他们硬是要走,我也不留啊,有什么好留的,从现在开始,跟我回销售部的,一律留下,不愿意回的,请自动打包走人,保安,开门,让他们走。”
刘大总监做事一向有魄力,说话也直来直去。
销售部的人,耷头耷脑的。一个个无声无息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m姐冷眼旁观这一切。
以前,她对易可欣的印象不好,也只是因为她家里穷,而这样穷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但是,现在。
她看了看易可欣。
这个美女,确实好看,她今天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眉若柳叶,目如星辰,面若桃花,偏偏脸庞上还生得圆润细腻,身材高挑又有曲线,站在人堆里,完全把周围的人给比下去。
裁床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前坪的人,走得基本上差不多。
剩下几个保安,m姐,老陆,陆庭非,易可欣。
m姐走过去,准备把手挎在易可欣的手腕上。
这个动作。
以前的易可欣,是很渴望的。
自己的老板把手亲切的挎在自己的手腕上,那是对她工作能力的一种极大认可。爱工作的人,都会是这个模样。
但是,易可欣看了看m姐伸进来的手,尴尬地说,“对不起,老板,我还要去三楼车间。”易可欣说完也没有看他们,径自上了旁边通往三楼车间的楼梯。
易可欣当然要去三楼。
这个封兰花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跑到这里来闹事。
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m姐一愣,她显然没有想到,易可欣还会拒绝她的亲近。
这个世界,想让她亲近的人多了去了,这个易可欣,她是多么的不识好歹。
就连阳小冉,都不敢在她面前这样的放肆。
“你?”m姐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相不通。
“走吧,我们去三楼办公室吧。”陆庭非看了一眼易可欣,回过头来对m姐说。
m姐有些难为情,她自己以前是怎么对待易可欣的,现在想起来还有一些脸红。现在看来,她以前的认知,完全就是错误的。
钱财是死的,人才是最大的价值。
虽然阳小冉家里有钱,但是,阳小冉从小娇生惯养,不经世事,不能成为陆庭非最好的搭档,待人接物远远没有易可欣有分寸,易可欣从小在贫寒的家庭长大,捱过了别人没有苦,也识过太多别人没有识过的人的多面性。
所以,她的精神世界是丰满的。
则不像阳小冉,世界永远一片祥和富足,真要遇到事,阳小冉只会选择听从,而易可欣,完全有自己的主见,还会拿捏得很到位。
“易可欣,好像对我还是有成见。”m姐似乎是对老陆,又似乎是对陆庭非说。
老陆耸耸肩膀,“自己对别人做过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有点逼数吗?就算人家选择性忘记,但是,这些留在记忆里的伤痛,能轻易摘除吗?”
陆庭非低眉看了妈妈一眼。
也没有说什么,自顾自转身往楼梯那边走。
妈妈对易可欣这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其实这天大的转变,让人更可怕。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个人,一旦年纪大了。
心里就没有爱情这回事了。
婚姻一定在要绑在物质,金钱这个基础上。
也不知道,她们这一生到底经历了什么?!
或许是年轻的时候爱过了,痛过了,到头来,就只下物质和钱了。
上午才跟妈妈说一颗心这个公司的事情,下午的时候,妈妈的态度就来了这么大的变化。不但是易可欣害怕,连他自己都害怕了。
m姐看了看陆庭非匆匆离去的身影。
呆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以前,她是不喜欢易可欣,这个事情,让陆庭非不高兴,她可以理解。
可是,现在,她不是已经喜欢她了。
为什么结局却是这样的。
他们不应该感激感恩才对吗?
为什么还要这么样对付她。
“我们还是回香港吧。这里面的事情,不需要我们来插手,他们自己会处理得很好,”说完,老陆又停了停,继续补充,“就是易可欣一个,她也可以把整个事情弄好,我们刚刚不放心跟过来,完全是多余,这个易可欣,完全就是一个人才,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虽然长得那么漂亮,但是却没有一点儿的骄傲,虽然博学多才,却从来都不显山露水,哎,我还是比较欣赏她这个人。”
m姐心里虽然很赞同老陆说的话,但是,语言上,并没有任何说法。
过去的事情,是她心里的一个梗,其实,她自己都不轻易迈过去。
于是,她转变话题,“为什么易可欣不要那个跑车?”
老陆耸耸鼻子,“我怎么知道!”
“不会是真的以为那个车子里没有空调,没有车顶吧,她不是说那个车夏天不好开,下雨也不好开吗?”
“噗嗤。”老陆听了老婆的话,忍不住大声笑。
“你笑什么?”m姐不明所以。
“人家装傻,你以为人家真的傻啊,谁不知道你妈妈是女人,这么好的车,三岁的小孩,都知道车子里有空调,都知道那个车有顶棚,人家这样说,只不过装傻,不想收你们的礼物而已,论智商,谁有她易可欣的智商高,她只是不显山露水罢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那电视里演戏的镜头,车顶打开,就是不一个顶吗?真是傻,人家只不过,找一个更恰当的理由而已,更容易让人接受又不尴尬的理由而已。”
“切,现在你满嘴里都是易可欣的好,想当初,也没有见你对她有多大的热情呀,即然她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舍命留她来做儿媳妇,这么好的儿媳妇,就是行走的提款机呀。”m姐说话还是离不开钱,在她的眼里,只有钱。
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其她的什么亲情友情爱情,都没有那么重要了,眼里就只有钱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最爱钱的,都是年老的女人。
所以,这个世界上,就有那么多难搞的太母娘,当然,也有那么多难搞的婆婆。
老陆憋了憋嘴,“我容易吗?我敢吗?我怎么可能在你不喜欢她的情况下,向你宣战,说自己喜欢让她做我的儿媳妇,那样子的话,下半生都别指望好好过了。”
m姐用手掩住鼻,傻笑。
老陆见她心情好,又补充一句,“也就是因为你,对易可欣的百般刁难,搞得儿子很难做人,这边是自己的妈妈,不敢得罪,那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不想得罪,所以,任你安排他在香港订婚,他也不会向你发火,任你怎么样对易可欣,他也是敢怒不敢言,这个世界上,女人永远都是那么自以为是,男人永远都要听女人的,不管是老的男人,还是小的男人,都得听女人的指挥,不然的话,这个世界就永远都不会太平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m姐忸怩地推了一把老陆,笑容满面地,“走吧,我们回香港,今年这个年,我都听你的,不插手任何一件事情,你说怎么就怎么好吧。”
老陆边走边嘟哝,“这话你赶快收回去,不要说得这么吓人,我听你还不就是了。要你来听我的,那不是成了罪过了吗?如果你说,你听我的,那我的意思就是,随便儿子在哪里过年,我不干涉,他又不是玩具,都这么大了,还要时时刻刻栓在我们的裤头上吗,他就没有一点点的自由了吗?”
m姐一听这话就愤怒了,三两步抢到老陆的跟前,“你说的什么鬼话,为什么他就不能跟我们一起过年,他不跟我们一起过年,跟谁一起过年,过年不都是家里的人在一起团聚吗?”
m姐可忍受不了自己的儿子不在自己的家里过年。
那成什么话。
不成体统。
老陆走到自己的车边,讪讪地说,“不是你自己说听我的吗?什么事都不插手吗?怎么一下子又反悔了,你们这些女人,都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一种生物,物别是像你们这种吃了几十年盐的生物,是世界上最最最难缠的。”
老陆说完钻进车子里。
m姐迟疑着,从另一边上了车。
把手袋往座位上一甩,生气地说,“老陆,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竟然不给我开车门。”
以前,每一次坐车,都是老陆给她开车门,或者是保安给她开车门。
这个习惯,已经延续了好几十年了。
她敢已经习惯了。
老陆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缓缓地发动车子,不紧不慢地说,“从今天起,我要起义,因为陆庭非也从来没有给易可欣开过车门,我要保住我们家良好的传统,不要一辈子都在为你一个人服务。现在,我就把车开去紫霞山庄,晚上,我要请易可欣,正正式式地,来我家吃一顿饭。”
这完这句,老陆也等老婆回话,一踩油门,车子一溜烟跑了出去。手机用户看总裁你穿错马甲了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513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