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九畴一时没把心思从儿女情长转到国家时政上来,对娇妻的突然询问愣了下神。
冉少棠以为他的迟疑是在准备长篇大论谈局势,急忙不耐烦地拦住他,又换了一种问法:“眼下的朝堂,是你说了算,还是太皇太后说了算,或者是你、太皇太后、太后三足鼎立?”
真直白。
终九畴太了解她的性子了,只要她跟你单刀直入谈问题,就是又想干大事了。
如同她当年要开钱庄,和他沟通赚钱方法时的那股认真劲。
他警惕地反问回去:“你要干什么?”
“咦,你之前装孙子害我差点嫁错了人,如今知道你是我阿父嘴里常念叨的鬼见愁、活阎王,我再不用担心皇权压迫,还不能作威作福一把?”
终九畴瞅她两眼,笑意从眉眼、唇边扩散开来。
“你是说你嫁我是嫁对人了?”
冉少棠:......
“为什么你听不出重点呢?”
终九畴:“这就是重点。”
想了想又道:“皇位我不想要,既答应过父皇要扶持小皇帝不能出尔反尔。不过,你闯什么祸都没事,由我给你兜底。说吧,想干什么?“
冉少棠对他这番话十分满意,冲他粲然一笑:“那就把高兮的天捅个窟窿。”
终九畴没想到的是,高兮的天还没有破,摄政王府片刻功夫已经乌烟瘴气了。
新婚的小夫妻早上醒来便去了宫里给太皇太后请安,出宫之后回了冉家,这会儿傍晚才回家,得了信的那些个姬妾乌央乌央挤进了冉少棠与终九畴住的院子里,说是女主子刚进门,要行叩拜大礼。
冉少棠一个不悦的眼神,机灵的管家向海便把人都拦到门外。
终九畴讪讪地笑:“她们和我无关。我连她们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冉少棠冷哼:“你的意思是要去仔细瞧上一瞧,好选一个长得好看的留用?”
终九畴一口茶水喷出来直嚷哪敢:“纳她们入府本就是权宜之计,天地良心,我心里只装着你。任何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冉少棠瞧他那副迫切要洗白自己的着急模样,想笑却忍住了。
“你不是跟我吹牛高兮你说了算吗?那你跟谁权宜,委屈自己做什么?我看八成是你找的借口,就是想享齐人之福。”
终九畴顿觉自己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这位姑奶奶简直太不讲道理了。
可是他还不能跟她急。
“你就会吹人心肺,刚接手摄政王这个烂摊子时,我焦头烂额,不然也不会离开你突然回来。虽然修罗宫能杀想杀之人。可是我不能把所有跟我作对的人都杀光吧。要是这样能解决问题,我父皇早就这么干了。当时情况的确是前有狼后有虎,为了稳住局面不得不收下这些人。一来安抚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二来我正好让这些女人传递我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也是无奈之举。”
终九畴一股脑说了一堆,就为了让少棠明白他和这些女人没关系。
“这些人我一个没碰。我心里净想着你呢。你也不让我......”
冉少棠听他后面越说越离谱,人也不怀好意的凑了上来,登时让他住了嘴。
“好实点,说正事呢。”她推开他,“既然你说你现在能做高兮的主,她们你又没碰过,那好办,为了能王府节省开支,这些人哪来的回哪去,王府一个都不收了。我看着心烦,没功夫应付她们。”
终九畴早有这个打算,本想留着让她瞧瞧,他也是有人惦记的,让她吃个小醋,没成想她吃不吃醋不知道,反正他现在都还没吃上她,估计这些人不早处理,今晚洞房是补不上了,立即摆手唤向海过来。
“听见了吗?把人都退回去吧。”
向海顿觉头大。
这是说退就能退的吗?
“太后送来的呢?”
终九畴都不带停顿的,挥手:“送,一个不留。”
向海硬着头皮领命出去,不消一会儿功夫,外面哭声一片,如大海波涛此起彼伏。
冉少棠勾了勾唇,笑了。
太后拿她当软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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