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三公主,你可以叫敏敏姐。”
“清文啊,为父与你娘商量了许久,决定还是同意了这桩婚事,你觉得怎么样?”
“你叫沈清文?听说我以后要嫁给你。跟你说好了哟,我以后是要嫁剑仙的!你若没有到剑仙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嫁给你的!”
“清文!清文!你在哪里!”
“你……你不记得我了吗……清文……我是敏敏啊……”
沈清文,你好狠的心啊……
好狠的心……
狠的心……
的心……
心……
……
……
躺在竹椅上的沈清文突然睁开了眼,凉风徐徐,四周寂寥无人,不觉丝丝寒气袭来,沈清文轻摇竹椅。
咔咔的竹椅声回荡在这不大不小的庭院,沈清文抬眼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心乱如麻。
嘴角挂着自嘲和苦涩的笑,沈清文眼眸黯淡了下来。敏敏姐,你要嫁的是剑仙啊,清文何德何能得你芳心啊。
但是……但是……
沈清文脑袋疼得的自摇头,心底大喝一声,他如一抹青鸿飞上云端。几乎同时,那挂在屋内许久的长剑出鞘,随他一起莫入了黑夜中。
黑夜中,沈清文落在了一处不知名的山上,他眼眸冷淡,右手持剑。山峰上,冷风阵阵,银发飞舞间沈清文疯狂的舞动着手中长剑,一声声嘹亮剑鸣响彻山头,一道道剑光如蚕丝漂浮在他身。
且随风动,且随心动,且随思动。若是顾萍果在场,定会吃一惊,这时的沈清文与平日的他反差太大了。往日的沈清文就是一吊儿郎当,爱耍小聪明的猥琐男。现在的他,发如月辉,眼眸冰冷,鬼魅的步伐,杀伐的招式,如夜中王者。
月洒山头,沈清文不知疲惫的疯狂舞剑,他眉舞一次身上气息便强一分,两次,强两分,一次次的增加,仿佛没有尽头一样。
我,沈清文,七岁习武,八岁入炼体,十岁破晨露,十三岁破凝水,十五岁破天井,十七岁破天井中期。我不输任何人,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
清秀的脸不知不觉已布满狰狞,一剑划开天池光,只留下轮月弯弯。沈清文在山头上放肆大笑,笑声涛涛,惊起几只睡鸟,它们拍打翅膀低估叫,似不满沈清文。
沈清文红着眼眸,插剑入山头,青衣飘飘,脚底下顿时力量大增。
一脚踏出,山头树枝折
二脚踏出,山腰老树弯。
三脚踏出,山脚石子碎。
四脚踏出,远山头颤颤。
五脚踏出,群睡鸟皆飞。
六脚踏出,百里处叶落。
七脚踏出,天地共一色。
赵家七绝步!沈清文嘴角染血,完整踏出七脚,七脚踏出,群山齐鸣,万鸟起飞,水天一色!
瘫在巨石上,沈清文脸如白纸,身上此时如火中烧,又如池底冰,一阵火热后是无边的寒冷,沈清文咬牙坐起身。
黑鸦挂枝头,黑夜中此时有两道身影浮现,借着月色可以看清是一黑袍男子和黑白相间,双肩窝着黑白两只猫的女子。
两人正是顾胜王和赵敏敏,他们并肩而立,只是一人依靠树身,一人抓着树根。
“我说了吧,他挺在乎你的。那剑姿,甚是妖娆,那舞步,甚是风骚。”靠在树身的顾胜王啧啧了几声,不忘调侃道。
月下美人赵敏敏淡淡的回眸一眼,捡起起先落下的树叶,指间轻碰树叶,其竟忽然散成数不清的绿渣。美目闪过吃惊,朝顾胜王问道:“七绝步小成。”
顾胜王摸了摸下巴,心里也是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自己是那小子师父,不能输了气场。顿时风轻云淡道:“嗯,不错。”
赵敏敏又淡淡一撇,回忆白日里吊儿郎样的沈清文,其神态与眼前这猥琐男近乎一致。赵敏敏像是明白了什么,语气冷淡道:“你是不是跟清文说了什么?”
话音刚落,两只本熟睡的小猫霎然睁眼,眼里带光,顾胜王紧张的喉咙咕噜一声。但他是何人,乃沈清文口中天地第一不要脸之人,只见他轻咳嗽,话中带着感人的嘶哑声道:“赵公主,为师也是为了清文好呀,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
轰的一声,他话音未落,身后的老树先他话语一步落在地上,一声巨响回荡在耳畔,顾胜王抓抓耳朵,竟有耳鸣!
耳鸣中顾胜王只能见月下的赵敏敏红唇轻抬,嘴中似乎在说什么,但万千听不清。凭借着强大的唇语能力与出色的观察力,顾胜王得出赵敏敏原谅他的意思。
“听清楚了吗?”赵敏敏淡淡扔了一句,不等顾胜王回话,便消失在原地。她此时心情大好,回家的路上脸上还挂着丝丝笑意,哼着小时童谣,回想沈清文舞剑身影,月辉下的她噗嗤一笑,柳眉舒展。她知道,他喜欢她,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赵敏敏走的很轻松,留下一脸迷茫的顾胜王,她是不是先前交代给他什么事,顾胜王努力回忆着,最后只回忆起赵敏敏那句听清楚没了没有。
这局倒是听清楚了,顾胜王哭笑不得,自己这次是不是彻底要得罪这姑奶奶了。顾胜王看着不远处的沈清文,心里起了逃跑的念头。
坐在巨石上的沈清文脸上已布满了汗水,他想活下去,他要活下去,他必须活下去。所有人都告诉他十余年那场是意外,是天意,痛苦中的沈清文朗声大笑。
你们看着吧,沈家的沈清文一定会活下去,他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的比谁都好,比谁都精彩。他要踏破武道极限,要俯视世界!
冰与火相融,痛苦渐渐褪去,凉风吹来,已满身清凉意。沈清文痛快地活动下身子,心中感叹活着真好。
银发披散在腰间,心情改善了许多。望着天空的明月,一阵出神。记得小时的他,坐在家中长椅上,也是望着天,看着月,吹着风,心里幻想的有一天自己能揽手明星坐月亮,与黑夜天穹比比高低。
是啊,打了个哈欠,沈清文侧身卧在巨石上,谁的年少不迷茫,谁的小时不轻狂呢。
想着想着,睡意不知何时已起,惺忪间,他似看到雪景无疆处,几人对坐青梅煮酒了无烦忧。层云迭起,风雨入画,有人推杯换盏间是论天下,有人白玉堂中是痴风华,亦有女子相思牵入谁人恰。
不知不觉间嘴中已呢喃起儿时小曲: “插上翅膀轻飞,朝着天下看去。我心要向太阳,风浪总指明方向。向天许个小愿望,星星坐在月亮上。”
后半夜,无月无星无风,只有一银发青年卧石低声唱儿时。手机用户看帝乡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930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