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我冲出的瞬间,灵台之中却是爆发了一声暴喝。只可惜,我如今的状态又怎么可能听见灵台之中的声音。
朱雀火红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涤魂的身边,正皱着眉头看着外边。
朱雀的暴喝涤魂和碎山自然是听的清楚,只可惜,二人也只能是满嘴苦涩的一笑。
“如果不找死,那就不是任意了。”涤魂说,眼睛却是笑眯眯的看着朱雀。
哼!
冷哼一声,下一刻,朱雀的身形已经一闪之间消失不见。
我现在的速度的确是极快的,但是我毕竟只有半神境的境界,在这些真正的跨入了神境,而且已经达到了神境三重的高手面前,这样的速度显然是不够的。
手掌成爪,我已经朝着面前之人的背心抓了过去,忘记了自己面前的人的境界,忘了我们之间的差距,唯一记得的便是我的目的,杀了他。
手掌堪堪要抓到此人背心的时候,却见此人身形一晃之间,已经变成了面对着我的状态,而且手中那个奇形怪状的剪刀一样的兵器也已经朝着我的手腕剪了下来,不出意外,下一刻,我的手掌会被此人的剪刀剪掉,再看他的另一只手掌,也已经提起,正朝着我的头上拍来。
的确是有些后悔的,但是我后悔的却不是我会死,而是我死了之后,剩下的人也许会死,而杀掉青衣的仇人我也不能亲手宰了他。
只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与之对战的呼噜距离我们有着一段距离,想要拦下攻击已经不可能。
玛德,我在心里怒骂了一声,在真正的死亡威胁之下,意识好像也清醒了一些。
剪刀已经贴近我的手腕,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剪刀上那冰凉的寒意。
剪刀的神色平静,没有半点波澜。的确是,我这样的半神境的境界在他的眼中的确是与蝼蚁无异,而我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蚍蜉撼树。这样的人,这样的举动,根本不会影响他半点的情绪,一脚踏过便是。
只可惜,咬人的狗总是不叫的,即便我在他的眼中可能连一只宠物狗都不算。
剪刀的眼中陡然升起一片红芒,就连他的脸上和身上也是,只是这一片红芒却不是来自于他,而是来自于那正要被剪断了手掌,然后被他毙于掌下的我。
赤红色的光芒在我的身上出现,毫无征兆。
然后我便见到那剪刀的眼中的红芒变成了惊恐,是那种从心里冒出来的恐惧,只是一个瞬间,那恐惧便已经将他整个人吞没,他如同一尊雕像一样的站在那里,就如之前的我一样。
手掌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已经从剪刀那马上闭合的刀刃下脱转而出,锋利的刀锋划过手腕,在手腕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伤口。
身子也是突的前冲了一步,下垂的剪刀抵在了我的胸前,而我头上的手掌也已经落在了我的身后,只差一寸便拍在了我的头顶之上。
一切都是危险的,但是却好像是都停在了那一丝的危险的边缘。
我的手掌没入了剪刀的前胸,我甚至感觉到了剪刀心脏正在稳定的跳动。
手掌撤出,剪刀的胸前如同青衣的一样,一个透明的大洞,透过大洞,我能够看到呼噜那满是惊恐的狗脸。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手掌探入了剪刀胸腔的时候,我便已经确定,一瞬间,剪刀的生命已经流逝的干干净净。
剪刀的身体倒下,如同破败的朽木一样,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随后身体已经碎成了无数拳头大小的碎块。
只是这一切却都是在我的身后发生,我根本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我的面前是另一个魂族,正在与白绫对战的魂族,而此时,那魂族的脑袋已经消失,身子如同之前的魂族一样倒了下去。
我清晰的看着这一切,这一切的确是依照我的想法在发生的,但是却又不是依照我的实力而发生的。
意识很清晰,清晰的像是在看一场高清的电影一样,而电影总归是有剧终的时候。
一切发生的极快,结束的也极快,在手掌收回的时候,我也倒了下去,两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就连本来应该有一些血色的嘴唇也是一样。
我甚至来不及想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抹红芒消退的瞬间,我的意识便已经也像那红芒一样,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很渴,很虚弱,头上有一个声音很响。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这一切的感觉才在我的意识中醒来。
努力的撑开眼皮,眼神的焦距慢慢变的清晰。
我面前是一个男人,正在微笑的看着我,左眼之中黑白两色正在缓缓的转动着,好像是璀璨星辰。
是青衣。
玛德,看来是死了,不过这死的倒是也不算太亏,起码还有一个垫背的,最起码死的不会孤独。
力量用尽,我重新闭上眼睛,意识虽然疼痛,但是我却依然在仔细的感受这死后的世界。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原来死了之后变成了鬼,鬼再死了之后会变成这样。
这个世界有点嘈杂,周围好像有很多人,身体感觉很虚弱,嘴巴干的好像是沙漠中随便抓起一把的沙子。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气味传来,我感觉到了饿。手边有一点温暖的温度,自己的手掌好像正在被一个滑腻、温暖的手掌握在手里,这不是青衣的手掌,而且,青衣也绝对不会握着我的手掌的,因为如果他那样做了,那么等到我醒来的时候,他首先要面临的就是我的一顿暴揍。毕竟,男男授受不亲。
有一个声音很聒噪,一直在我的头上响着,像是唐僧念的紧箍咒一样,听见这个声音,我的脑袋疼的好像要炸开一样。
怒火绝对能够让一个人突破极限,比如现在的我,虚弱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但是下一刻我已经呼的一声坐了起来。
“你大爷,别吵吵了。”我寻找着声音的方向。
然后我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刘结巴,玛德,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名字,哪怕是叫他刘唐僧我都是能够接受的,但是一个口齿如此伶俐的人,非要叫一个结巴的名字却是我实在无法接受的了,即便是在活着的时候,每次看到刘结巴的嘴巴不停的开合,我也会感觉到隐隐的头痛。
“玛德,死了都躲不过你。”我狠狠的瞪了刘结巴一眼,带着纠结的笑容再次昏迷了。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两件事,一是刘结巴这个货终于是死了,死的大快人心,二是王八蛋死了居然还能和我死到一起,实在是让人有点揪心,典型了死了还不得安静。
只是,这一次我昏迷的时间显然非常短,估计只是一个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丹田位置突然冲进来无数的灵气,然后自己的意识如同被电击了一样,瞬间便是清醒了过来。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分明看到刘结巴的嘴还在不停的开合着,像是被扔在岸上暴晒的鱼一样。
踏马的,起身的第一件事便是骂人,这种习惯一定是不好的,但是如果有刘结巴在,这种习惯也是迟早要养成的。
这一次我明显已经清醒了很多,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众人。
终归是都死了。
我看到了绾灵心、沁芯、小七、猿王、刘结巴、月牙儿、小柔、小白,目光在众人身上滑过,最终落在了青衣的身上,青衣衣衫整洁,面容依旧清秀,正在微笑的看着我,只是那本来的一头黑发,如今却是全部变成了一根根的银丝白发。还别说,丫的这一头白色长发,倒是更显的仙风道骨、仙气飘飘了。
“真是羡慕你,死都能死的这么利索,你这造型,不去天桥摆摊算卦真是可惜了。”我朝着青衣摇头,颇为他的先天条件可惜。
青衣没有说话,依旧在微笑的看着我。
尼玛,难道青衣死了之后变成了哑巴了吗?草,为啥变成了哑巴的不是刘结巴呢?
青衣似乎是看到了我纠结的眼神,身形微微的朝着旁边让了让。
青衣的身后还有其他人,是一个女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女孩,女孩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一米五六的个子,匀称的身体,微笑的表情,总得来说,女孩很漂亮,也很安静,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看在我的眼里却是别扭无比。
女孩是安在,一直以来都是留在流云派中的安在。
安在的双眼中流动着绝对不应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淡然,也正是这一抹淡然,让我升起了一丝别扭的感觉。
“你怎么也死了?”我看着安在问。
“我没死。”安在微笑着说。
“你没死?”
“你没死?!”
“我没死?”
“我没死?!”
“我没死!”
草!
下一刻,我已经嚎叫着窜了起来,目标直奔青衣。
双手只是一个瞬间便已经准确的抓在了青衣的衣服领子上。
“你丫的是不是没死?”我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没。”青衣挑着眉毛说。
“草,你咋没死呢?”
“你好像希望我死?”
“我……我……”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我应该是不想青衣死的。
半晌之后,我终是长叹一声,斜着眼珠子看了一眼青衣的满头银发。
“玛德,老子现在有点嫉妒你。”
“看来你的确是希望我死了。”青衣说。
青衣没死,这消息无疑是震撼的,也是我最希望的结果,但是这样的结果下一次能不能不要这么曲折。
随后青衣也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青衣的确是死了,但是魂魄却也没有第一时间消散,只可惜,我们众人之间青衣是唯一的一个玩魂魄的人,所以,即便是他的魂魄没有消散,我们却也没有办法重新让他的魂魄回到身体里。
而就在众人感到绝望的时
候,沁芯却是手中光芒一闪,一个简单的印诀掐动之后,便已经按在了青衣的额头上。而这个时候,青衣身体之中,我灌进去的涤魂功法的力量还没有消散。
于是,青衣身体恢复如初,魂魄也回到了身体,青衣也终是活了过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青衣身后的安在。
听到青衣介绍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一切,安在是命门第一代掌门的媳妇,又怎么会不会一两手命门的拿手绝活。而且,很明显,青衣如今能够活蹦乱跳的站在我的面前,自然是得自于命门那个变态异常的功法:双生。
只是不知道安在这个丫头是什么时候把这个功法教给了沁芯的。
既然知道是双生的功法了,那么我自然也是明白了之后会发生的一起,青衣这辈子估计就是和沁芯绑定了,虽然双生的功法没有能够让俩人世世代代在一起那么变态,但是单单就是这起死回生和生命共享的属性就足够让人羡慕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青衣可是灵体,生命几乎是无限的状态,所以,既然和青衣选择了双生,那么沁芯自然也是生命无尽的状态了。
尼玛,这玩意不知道能不能增加绑定一个呀,亲情号也行呀,大不了让青衣认我做干爹就行了。
既然活着,我自然是不会停止吐槽的,生命的意义便是吐槽,这是我一直奉行的观点。
既然青衣没事,大家自然也是要聊一下这一战的情况的,而安在诡异的出现在这的问题当然是要往后靠一靠了。
这一战我们赢了,虽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甚至只差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情况,但是所幸,结果始终是美好的。魂族之人全灭,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魂族的人死了之后,青衣终于是得到了一份魂族的计划,计划虽然不全,但是以青衣的头脑,想要推演出这个计划的全部,估计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战斗情况总结完毕,我的疑问自然的落在了安在的身上。
“你醒了?”我看着安在问,说话之间却不敢再如之前那样的嬉皮笑脸,毕竟,安在虽然现在是一个小丫头的样子,但是人家实打实的可是命门的掌门夫人呀,属于开山师母一样的存在。
安在显然是明白我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说话,继续安静的看着我们。
“安在现在虽然清醒,但是记忆之中却依然是缺少了极其重要的部分。”青衣说。
“哪部分?”看着青衣的表情,显然安在却是的那一部分记忆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命门第一代掌门的部分,还有安在遇害的那部分。”
靠!这叫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吗?这踏马的简直就是全部了。自己的老公是谁忘了,然后自己怎么死的也忘了,除去这两样,还剩下啥了?我瞪着青衣,青衣也是满脸的无奈。
不过幸运的是,安在的实力还是不错的,竟然已经超过了我们,达到了神境的程度。而对于这一点,我不得不再次狠狠的羡慕了一下。看看人家,睡一觉就神境了,在看看我,每天玩命的修炼,到现在还是踏马的半神境的状态呢,草!
我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灵识也是冲回了灵台。
于是,我看到了我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有机会看到第二次的一幕,当然,因为这一幕,我也遭受了这一辈绝对不会遭受的、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人身攻击。
涤魂斜靠在七劫树上,身形虚幻。
朱雀站在旁边,身形虽然笔直,但是那状态却只比涤魂严重,虚幻的简直快要成了一个大肥皂泡了,我真担心七劫树上的枝丫一不小心碰到朱雀之后,把朱雀直接扎破了,然后朱雀就冒着气,嘶嘶作响的飞走了。
玛德,为什么这么像漏气的女朋友呢?
我赶紧整了整神色,一脸痛苦的来到了三人面前。毕竟,涤魂和朱雀现在的状态绝对是和我脱不开关系的。
三人看着我,涤魂的表情很愤怒,嘴唇嗡动,像是正在努力的练习着即将开始的讨伐。朱雀的状态虽然不比涤魂好,但是朱雀的神色却是冰冷的,毕竟这大神就算是自己的命也是不当一回事的存在。碎山很平静,一如往常。
“那个,三位大哥,这次事故实在是有点突然,把三位拖累到这个程度,也实在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既然和我脱不开关系,我索性就直接把这锅背上,反正老子现在是你们的房东,你们总也是不能弄死我的。
“这不怪你。”却没想到,这一次,首先说话的居然是朱雀。
不怪我?啥意思?和我没关系?老子这个黑锅背错了?
“怪你太菜。”朱雀继续道。
你大爷!这和怪我有区别吗?我瞪着朱雀,但是最终却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玛德,这个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大神,弄死我的话,估计也不会有太多的顾虑吧。
“地府里拼的是拳头,菜,便是该死。”朱雀扔下一句话,身形一晃,已经朝着远处的那片红云扑了过去。手机用户看我不登天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943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